苗盈東對這樣求神拜佛的事向來是不興趣的,他向來覺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過,可能苗苗覺得這件事很好玩,非讓苗盈東搖一個簽。
因為廟宇是佛門清淨之,所以,別人都等在外面不進來,尤其外面的都是些無神論者,厲傳英更是,進來是因為苗國慶和苗雙喜。
不過,就站在廟宇門口,不進去,在遙控指揮手柄。
搖簽的大殿裡只有苗苗和苗盈東兩個人。
苗盈東開始搖簽。
恰好無人機現在在他的頭頂上,厲傳英本來想讓無人機離開的。
可是好奇之心——
很想看看這個外表冷酷,整天什麼事都幹擾不了的苗盈東求的是什麼簽文。
雖然不相信求簽這一套,但是,好玩麼。
而且,苗盈東好像也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有無人機。
他搖了一只簽文,然後拿起來看了。
專注地看了很久。
所以,無人機把上面的字通過手機APP都傳到了厲傳英的眼睛裡。
接著,皺了皺眉頭,心想:什麼意思?
苗盈東把簽文要還給老師傅。
老師傅問需要解簽嗎,苗盈東說了一句,“不必了!”
他懂。
不必解。
聰明如他,很懂很懂。
厲傳英看到苗盈東要離開,趕縱手柄讓無人機轉了方向,也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國慶,雙喜,小心啊,別在這裡摔了!”
苗盈東拉著苗苗出來了。
出廟宇了以後,苗盈東拉著苗苗開始走。
眾人還都沉浸在自己的話題中,樂此不疲。
顧念桐和南瀝遠兩個人在說笑,說起當年茶店的事。
顧念桐是好久好久以後才知道當年的茶店是南瀝遠開的。
邱東悅在和厲傳英一起看孩子。
明源則在後面盯著們。
一臉寵溺的笑容。
所謂闔家歡樂,所謂人生的集大,應該就是這樣,兒雙全。
顧二和苗盈九在說去旅遊的時候,帶不帶孩子們。
最終決定——不帶。
“好累啊,找輛車吧。”顧念桐拿手擋著太,說到。
“孩子們都沒喊累,你喊累了,這合適麼?”南瀝遠邊了一下顧念桐的頭發,邊笑著說到,手卻在撥打電話,讓開他的商務車來。
顧念桐到現在還是不開車,從來不自己開車,出門都是南瀝遠或者司機接送。
大家都等在原地,等著南瀝遠的車開過來。
不過人多,一輛商務車恐怕坐不開。
“我再一輛車來。”苗盈東回答,接著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
打完了電話後,顧二說到,“瞧瞧,還是地頭蛇厲害!兩位地頭蛇果然能量很大。”
“你那意思你就是強龍?”苗盈東問顧二。
“這可是你說的!”顧二說到。
苗盈九知道顧二老和苗盈東打趣,早就不管了。
倒是明源看了厲傳英一眼,問到,“咱倆到底誰是強龍?誰是地頭蛇?”
因為兩個人之間也曾經有“強龍不過地頭蛇”的說法。
“強龍不過地頭蛇!當然你是強龍。”厲傳英一邊作手柄,一邊說到。
“是說在床上嗎?我可是不住你!”明源說到。
厲傳英用胳膊肘倒了明源一下,厲傳英最近路暢通,已經超過所長了,供職於某個大的研究所,任副所長,資曆已經進國家系統,現在不是能不能升的問題,是升得快慢的問題。
的升職速度已經快趕上坐火箭了。
兩輛車一先一後到達,大家分了兩車回到來的地方。
下午了,苗苗的生日過完了,大家也準備走了。
明源和厲傳英都在國,離得很近,走了。
三兒和南瀝遠也開車走了。
顧二和小九準備這幾天去旅遊,想了想,還是不帶孩子了,把孩子丟給徐倩。
“你們倆,怎麼就知道自己?加上盈東的孩子,我現在手上五個孩子!你們怎麼這麼忍心欺負你媽?”
“那媽,我留下來和你看孩子吧。老公你說呢?”邱東悅問苗盈東。
“你和兩個男孩子留下來。我帶苗苗回家,男孩子太多,我嫌煩,嫌吵!”苗盈東說到。
“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冷的爹!”邱東悅嘀咕。
“冷這一點,倒是和顧二像。”苗盈九說到。
邱東悅覺得,可能男人當了爹,都一樣,都冷漠的。
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邱東悅和兩個男孩子在徐倩家裡,苗盈東帶著苗苗回了家。
苗盈東的家,就是現在和南瀝遠家挨著的別墅,原來那個家,以及山上的別墅,他早就不去了,只是偶爾會帶孩子們去度假。
加上,那個地方,邱東悅也喜歡。
晚上,天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非常非常大,他在樓上,照顧苗苗睡了覺以後,剛要下樓。
門上便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一邊著“大哥,開門啊,開門啊。”
是三兒的聲音。
他用遙控開了門。
三兒渾是雨水,縱然兩家相聚不過十米,但走過來,三兒沒拿傘,雨又大,還是淋了。
三兒手裡拿著手機。
“大哥,瀝遠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你能不能聯系上他?”三兒的頭發還在滴著水。
從未這麼狼狽過。
從來都王冠上最亮的那顆珍珠,璀璨生。
尤其是現在,孩子氣不減,又增添了人的,更加魅力無限。
“沒有,怎麼了?”苗盈東問到。
他坐在了沙發上,剛才一壺茶還沒有喝完。
“他今天去了郊區的公司,我聯系不上他。這麼大的雨——”顧念桐手裡重新握了握手機。
“他一個大活人,可能手機就是沒電!”
“不可能!他手機沒電以前,都會告訴我的,即使一句話,即使兩個字,告訴我‘沒電’,我就知道了,他是一個特別有分寸的人,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這次,他辦公室的座機聯系不上,手機也聯系不上,大哥,怎麼辦啊?而且,他也不可能在路上,他從辦公室到家的時間是四十分鐘,這次都一個小時聯系不上了!”三兒站在門口,因為上全是水,怕弄髒了苗盈東家裡的地毯。
接著,哭起來,一直在泣。
“你等一下。”苗盈東站起來,撥打南瀝遠的電話。
同樣也接不通。
“我和你去找找。”說完,苗盈東穿好服,讓阿姨照顧好苗苗,他去和三兒找南瀝遠。
三兒回家去換了服,拿上傘,上了苗盈東的車。
三兒在車上的時候,特別不淡定,苗盈東能覺的出來。
從家到公司的那一路,顧念桐一直在東張西,接著就哭了出來。
“不許哭!”他怒斥了一句。
“可我不哭不行啊,我忍不住。”三兒一邊眼淚一邊說。
苗盈東微皺了一下眉頭,不說話了。
到了南瀝遠的公司,顧念桐火速從苗盈東的車上下來,上了樓,去找南瀝遠。
他不在自己的房間,顧念桐一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地去找南瀝遠。
苗盈東跟在後面。
終於在最後一間辦公室找到了南瀝遠。
顧念桐悲喜加,一下子抱住了南瀝遠的腰,頭靠在他的前。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讓我聯系不上你?為什麼?你心裡沒我!”顧念桐念叨。
南瀝遠正在那裡做集電路,可能做得忘了時間了。
“我剛給一個專家打了電話,本來手機電滿格的,打完電話我就開始做,做了好久!加上下雨,忘了時間。求老婆原諒。”南瀝遠笑著著三兒的頭發說到。
十九歲就認識,到如今,已經十年過去了!
“那做完了嗎?回家吧?”顧念桐和南瀝遠五指相扣。
“好。”南瀝遠抬起頭,才看到苗盈東站在門口。
“盈東也來了?”他剛才在和三兒說話,竟然沒看見,苗盈東一直抱著雙臂,站在門口。
“對,大哥帶我來的。”三兒說到。
“瀝遠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回去吧。三兒擔心了你一晚上了。”說完,苗盈東轉,手上拿著鑰匙。
三兒和南瀝遠在後面。
“如果今天晚上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南瀝遠問。
“能怎麼辦?我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守一輩子寡唄!”三兒的頭在南瀝遠的口拱。
若是以前,以前的以前,苗盈東肯定要打趣的。
不過這次,他沒有。
他只是從鏡子中看了南瀝遠一眼。
南瀝遠也看了他一眼。
把南氏夫婦送回家以後,苗盈東也回家了。
第二天一眼,天放晴了,仿佛昨天本沒有下過雨一樣。
南瀝遠起來,要去上班,順便送孩子上學。
顧念桐和他在門前吻別。
可能因為昨天晚上的事,顧念桐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珍惜,所以,今天早晨,對南瀝遠特別好,特別溫。
的頭發又黑又直,穿著平底鞋,微仰著頭吻著南瀝遠。
向來也不怎麼避諱這些,孩子們跟著,也無所謂。
南江南湘要上小學。
苗盈東出門,恰好看見。
正好,顧念桐剛好吻完了南瀝遠。
一歪頭,恰好看見了苗盈東,覺得有些下不來臺,仿佛被苗盈東抓住了把柄一樣,低下頭對著孩子們說,“大伯啊!”
南江和南湘齊聲“大伯!”
苗盈東笑了一下,“乖了!”
接著,他開車去上班了。
……
顧二和苗盈九回了海城,已經把兩個孩子從徐倩家帶上了。
回到半山別墅,兩個人一直在說旅遊的心,說厲傳英的無人機,還有苗苗的生日。
“我哥這個三兒,福的,誰讓我哥是個兒奴呢!”苗盈九對顧二說到,“你什麼時候是個兒奴?”
這是一家人飯後閑聊的時,薑淑桐和顧明城也在樓下。
本來顧明城的注意力沒在這上面,聽到有人說“三兒”,本能地皺了一下眉頭。
“誰?”他問,“三兒怎麼了?”
他記掛顧念桐。
“三兒。哦,是我哥家的老三。也是三兒。小名苗苗的。”
顧明城還沒見過苗盈東家裡的老三,這些後代太多,他也不怎麼關注。
而且,他總跟薑淑桐去旅遊,老不在家。
苗盈九提苗苗的時候,總是直呼大名——苗錦!
“苗苗?”他又問。
“嗯。”
顧明城想了很久很久,總覺得苗苗這個名字好悉啊。
他發誓不是在家裡聽到苗苗這個名,所以才悉的。
苗苗,苗苗——
覺好久遠。
而且,顧明城約覺到點兒什麼。
第二天,杜箬和顧行疆回來了。
一家人這可熱鬧了。
杜箬是每回回來都年輕一歲,頗有去年二十,今年十八的架勢。
顧二和顧行疆在一起,兩個人本來就是親兄弟,現在更是親了。
顧明城看著兩個人,心想,要是三兒在就好了。
杜箬和苗盈九妯娌相得不錯,兩個人在討論著化妝品,好像要去法國定制私人面霜,幾萬塊一瓶,薑淑桐也加了了進來。
顧行疆坐在沙發上,顧二坐在他邊的沙發扶手上,兩個人在瞎聊。
顧明城要上樓,他懶得和這些人討論這些。
顧二忽然從扶手上跳下來,說到,“來,哥,我給你畫副自畫像!”
顧行疆就哈哈大笑起來,“你給我畫,自畫像?”
顧二小時候就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過說起畫畫,咱家以前只有咱媽和三兒畫的好,現在又加上了小九,別人都不!”顧行疆說到。
“你的自畫像,能有多好看?”顧二已經開始筆了,一邊畫,一邊取笑他哥。
“不過,你的畫功估計也不怎麼樣,能趕上三兒三歲時的水平就不錯了。《苗苗與大伯》!”顧行疆說到。
“說什麼呢?”顧二比顧行疆年紀小不,記憶自然沒有顧行疆好,不知道顧行疆說的是什麼。
眷們也沒有人注意。
只有走在樓梯上的顧明城,注意了。
他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苗苗與大伯?
他去了書房,去翻找。
在一遝久不翻閱的書籍下面,看到了那幅畫——《苗苗與大伯》。
那時候,顧念桐剛剛剛和爸爸去了一趟農村,回來就作了這幅畫。
苗苗是田裡的禾苗,象征的也是。
大伯指的是守護禾苗長大的老伯,這裡象征的是爸爸。
下面用稚氣的字跡寫:顧念桐,三歲畫!
顧明城仔細翻閱,這一疊紙,很明顯被人翻過了。
大伯,如果沒記錯,三兒的孩子苗盈東“大伯”。
可能是某年,某天,某個人,閑來無事,來書房找書看!
剩下的,顧明城不敢想了。
他覺得——他做錯了!
……
那頭,紐約。
苗盈九和顧二帶孩子走了以後,邱東悅又在徐倩家裡待了幾天,因為要和晟在一起多住幾天。
這一天,苗盈東要去接和孩子們。
明源也趁著今天來了,來看看邱東悅,也來看看徐倩。
一家人都湊在家裡聊天。
苗苗說,那天爸爸簽了。
畢竟自從生日那天,就和媽分開了麼。
“得什麼啊?”邱東悅笑著問到,“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封建迷信了?”
“這不是拗不過苗苗嗎?非讓我!”苗盈東坐在沙發上,說到。
厲傳英本來在幹別的,現在,仔細在聽。
也想搞懂那副簽文的意思。
可總是似懂非懂的。
甚至這件事,都沒有告訴明源。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認識一個字‘求’,別的我就不認識了。”苗苗邀功似地說到。
“求什麼?”邱東悅問。
“求得,心想事。”苗盈東笑著說了一句。
“不過過程是折磨人的!”邱東悅說道。
厲傳英心想:明明那副簽文不是這樣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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