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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奸臣沖喜后》 番外瑤遲(全文完結)

番外瑤遲(全文完結)

時隔數年再來北境,明明是昔年曾走過的路,但傅瑤卻險些認不出了。

倒不是不好,而是變化太大了。

當年隨著寄柳一道北上時,正時百廢待興之際,諸城被謝遲一一奪回,雖遠離了戰的禍害,但想要恢復早前的繁榮卻并非朝夕之間能完的事。

一路走來,只覺滿目荒涼。

謝遲離開北境前,細細地安排部署了一番,蕭鐸也的確是治國有方,到如今八九年的景,十六州修生養息,已是迥然不同。

尤其是地商路往來中心的涼城,更是繁盛。

傅瑤記不清路,好在還有謝遲陪在邊,他在北境數年,先士卒打了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戰役,對十六州可謂是再了解不過,輿圖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北境可真是日新月異,”傅瑤看著不遠的城門,勒住了馬韁,偏過頭去同謝遲道,“寄柳這些年在信中同我提過,但近日所見,還是遠遠超出我的料想。”

謝遲替理了理被風吹散的長發,頷首道:“皇上這些年來重視北境,他在治國民生一道上,的確很有眼。”

“走啦,”傅瑤驅馬慢悠悠地往前,同謝遲并肩而行,隨口道,“不知城里是何等景?還能不能尋著咱們那小院子?”

謝遲笑道:“只管跟著我走就好。”

他的記的確很好,城之后,徑直引著傅瑤往昔年買的那小院子去,不多時便尋到了。

在北上之前,傅瑤特地修書一封,請虞寄柳著人將這院子打掃一番。寄柳辦事向來穩妥,如今里外皆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

兩家的院子是相鄰著的,傅瑤才剛到,便聽見隔壁傳來靜。

“我就說今晨怎麼聽著喜鵲,原來是你們夫妻回來了。”虞寄柳快步上前來,牽了傅瑤的手上下打量著,“一別經年,你卻還是昔日的模樣,看來這些年過得是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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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好奇道,“念念呢?”

“被我爹娘留在京中了。”傅瑤抿笑道,“在京中結識了幾個玩伴,又喜歡京城花團錦簇的熱鬧,我也怕北上舟車勞頓吃不消,便沒帶。”

謝遲在一旁聽著,笑而不語。

其實在來之前,傅瑤為此猶豫了許久,畢竟自小到大,念念從未長久地離開過他們邊。可此番北上,怎麼說也要數月,是有些不舍的。

最后還是被他給說服了。

這麼一來,倒是不用再帶什麼丫鬟婆子伺候。他二人輕裝簡行,甚至也沒帶小廝,一路騎馬北上,悠閑自在得很。

雖說這點私心多有些對不住兒,但謝遲還是樂在其中的。

故友重逢,免不了要喝酒慶祝。

傅瑤這幾年的酒量是長進不,但聊著這些年的種種,不知不覺同寄柳和雁鳴喝了好些杯,最后還是有些發飄,靠在謝遲上扶著他回的家。

謝遲出指頭來,在傅瑤眼前晃了晃,逗:“這是幾?”

“三!”傅瑤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話音里帶著些得意,仿佛說對這個是多了不起的事一樣。

傅瑤躺在院中的搖椅上,仰頭看著漫天繁星,臉頰泛著紅。謝遲俯上親了下,關切道:“難嗎?”

傅瑤并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順勢勾住了他的脖頸,將的謝遲給攔了下來,加深了這一吻。

“還有這個心思?”謝遲悶聲笑了起來,“看來是不難了。”

傅瑤吃吃地笑著,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原本的醉意也散去些,倚在謝遲肩上慨道:“我當年頭一回來北境時,就發覺,這邊真是天高地闊……”

碎碎念著些沒什麼意義的話,謝遲卻聽得很是專注,時不時地應和幾句,直到沉沉地睡去,起將人給抱回了房中,一同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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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兩人長居江南,做著些生意當消遣,看著念念一歲歲長大,領著游山玩水,尋幽探

謝遲得償所愿,總算是從束縛了他多年的“責任”中掙出來,再不用管什麼朝局政務、什麼邊關防衛,大可以隨心所地睡到日上三竿,慢慢消磨時間。

他當年曾有戲言,希自己今后最大的事,就是做幾兩銀子的生意。

倒也算是得償所愿,只不過稍有偏差——不知不覺中,這幾年的生意越做越大,經手的都是幾千兩的了。

傅瑤對此頗有慨,說他是不管做什麼都有本事做到最好,再過些年,說不準頭銜就了“江南首富”。

將江南各地逛了個遍后,傅瑤覺著有些無趣,便打起了北上的心思。先是回京住上月余,見了從寧與朝云們,而后便往北境來了。

就像是自在的風,隨心所邊又有志同道合的謝遲陪著,可謂是再圓滿不過。

北境于二人而言,是別有意義的地方。

昔年在此,分別數年的故兜兜轉轉重逢,謝遲想著彌補,而傅瑤猶豫再三之后決定試一試……到如今,已經有快十年景。

所幸,所幸。

謝遲此次往北境來,事先并未知會旁人,可說來也巧,在涼城之時湊巧遇著了外出辦事的衛林,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當年危急存亡之際,是謝遲擔起重任,重整北境,后來更是勢如破竹奪回失地,得北狄簽和談書退避三舍。

如今駐守十六州的將軍,大都是經謝遲手磨礪出來的。

昔日在謝遲帳下的衛兵們都已經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朝臣,但對這位辭的將軍仍舊十分敬重,得了衛林的消息之后,紛紛往涼城來拜會。

明明是五大三的漢子,見著謝遲之后卻都不免,聚在一喝了酒后,更是一邊追憶當年舊事一邊落淚。

謝遲并沒多說,只耐著子聽他們絮絮叨叨。

“將軍,您如今這可真是好了許多,”萬磊湊近了些,打趣道,“若是早年,怕是一早就讓他們‘差不多得了’吧?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謝遲已經沒有職在,可這些已經是將軍的人,卻還是會下意識地像當年那般稱呼他。

謝遲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聽一聽?”

萬磊連連擺手,看著滿室東倒西歪的同僚們,慨道:“還是現在好,現在好啊。”

現在沒有征戰,不必擔心安危,也不用害怕一場惡戰下來會不會了相的朋友……就連當年不近人的謝將軍都多了煙火氣。

“將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準備在北境留多久?”衛林關心道。

“說不準,”謝遲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接下來的話……我想同瑤瑤往穹城去。”

穹城在北境最北,是兩軍戰的前線,休戰這麼些年,已經不復當初那個寂寥景。

但聽了這句,衛林還是下意識警醒了些:“是有什麼要事嗎?”

“沒,”謝遲看出他的心思來,搖頭笑了聲,解釋道,“我們只是想去那邊看看日出罷了。”

就像當年一樣。

軍中將士大都沒什麼風花雪月的懷,衛林與萬磊面面相覷,最后不得不承認,謝將軍的心思真不是凡人能揣度清楚的。

見過這些個舊部之后,謝遲便與傅瑤啟程,繼續北上往穹城去了。

一路楊柳依依,途徑平城投宿之時,兩人在客棧外見著一群扮戲玩鬧的孩,正在為誰來扮演“謝將軍”,誰來扮演“北狄首領”爭執,面紅耳赤的。

顯然是看了什麼話本故事,沉溺其中。

傅瑤在一旁聽著,興致,大有想要去替人排演一番的架勢。

謝遲牽著的手往客棧中去,無奈笑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我只是覺著,”傅瑤墊起腳尖來,在他耳邊笑道,“我夫君可真厲害。”

細論起來,謝遲在北境的那幾年,這些孩應當還未出生才對。但他的功績實在太過耀眼,無人能及,也因此被編各種各樣的說書、話本故事傳來下來。

已經過了這麼些年,北境仍舊牢記著這位驚才絕艷的大將軍。

“他日史書之上,也會有這麼一筆。”傅瑤好似說書一般,笑盈盈道:“謝大將軍力挽狂瀾,救北境于危難之際……”

謝遲低頭聽著,耳側被溫熱的呼吸掃過,對上傅瑤那滿是笑意的目后,輕輕地勾了勾的小指,戲謔道:“然后史書上還會寫,這個大將軍,被一個小姑娘給勾走了。”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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