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學生拼到了什麼程度?盡管發生坍塌事故,等到燈架被拉走后,又開始了新一對舞臺的爭搶。
驚嚇過度的學姐磕青了,還沉浸在背叛亞撒的恐懼中,神有些失常。
“讓開……”目驚恐,突然對周圍所有靠近的人都表現出一種敵意。
搶過一把舞臺表演道用的長劍,開始胡劈砍,眼看學姐的神無法穩定,最后是祁老師出手把人打暈,打電話給校醫室派來車接。
場面哄哄的一片。
溫時此行的目的全部達,繼續留下來的意義不大,他剛走下舞臺,旁側傳來胖子復雜的語氣:“何必多此一舉?”
爭取到表演名額已經是最大限度地完主線任務。
溫時心呵呵。
如果混日子到表演那天,信不信上臺后人魚王一尾死你?
話他沒有明說,顯然胖子也不覺得S級副本的難度就這點,更是想借此看一下溫時的反應。
指間變戲法似的多出一枚幣,溫時微笑地答非所問:“我會長命百歲。”
他的產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配繼承的。
走道狹窄,溫時和簡清嶸一前一后走出去,出門后他沖著對面那棟教學樓點了點頭。
亞爾林的神力一直包圍著這里,再細微的作都能注意到。
舞臺事故提前得以解決,他離開天臺,雙方在一條被林包裹的無人小道頭。
“演得很好。”亞爾林首先無條件盛贊了溫時扮演的石頭。
簡清嶸更是真心實意:“確實很好。”
“……”溫時提醒自己不能在他們的贊中迷失。
回去路上,他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計劃:探索校長宿舍。
其實想要了解更多的線索,可以走阮老師發布的支線任務,之前對方提到心臟,就是下任務的前兆。不過溫時求穩,選擇避開這種開端任務,只要不是明確指令,自己就有隨時半途而廢的資格。
要去校長宿舍,首先搞清楚校長日常的作息時間,好錯開活。
一般況下,白天教職工宿舍沒什麼人,但校長神出鬼沒,溫時不想賭這個概率。
好在他不用一個人去解決所有難題。
計元知不在寢室,溫時等了約有半個小時,計元知才回來,后還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路易斯。
不論看多次,路易斯那張無可挑剔的神都很有沖擊力。
“接下來兩天,路易斯會和我們一起行。”計元知已經和路易斯談妥,的細節溫時沒有過問,直接點頭表示同意。
“校長最近零點到午夜兩點都會去校園后的湖泊附近散步,他獨居,住在一層。”
路易斯開口就像倒豆子一樣倒出了不消息。
按照計元知的說法,路易斯這種才是正兒八經的【魅】技能。
路易斯能夠強烈吸引npc,靠得不僅僅是技能,他的魅力值數據很高,外加一個戰績的環,綜合下來,哪怕學院止談,老生看不起新生等多重限制,仍舊有一群人為他著迷。
路易斯畫了一張草圖:“校長和其他幾名校領導同一般教職工不是住一棟樓,和我們同屬北區,部面積應該很大,一二層連通,是樓中樓。”
溫時張了張:“這都能打聽到?”
計元知:“路易斯魅了宿管,兩人經常一起聊天。”
“……”
路易斯:“宿管反復強調校長獨居,說他眼高誰都看不上,我問的另外幾名學員提到校長時,也會或多或強調一下這件事。”
多個npc談論一個共同點時,記得加以警惕。
計元知看著草圖說:“最糟糕的一種況是,獨居暗示著校長住每次只能進一個人的規則。”
幾人沉默,最后由溫時率先開口:“晚上先去看看,實在不行一個人進,兩個人外面放風。”
他看向簡清嶸,不用開口,簡清嶸已經點了下頭:“我不跟。”
有時候不是人越多越好,他能控制一類怪,但人魚海岸沒有這種npc供他驅使,要跟過去,關鍵時候說不定逃命速度還沒有這些人快,溫時還得要心他。
簡清嶸神晦暗,不過這種弱勢很快就要結束了。
溫時的視線沒有立刻移開,兩人無意間再次對視一眼,簡清嶸掩去眸底的漩渦,淡淡笑了一下。
溫時:“……”
有鬼,他絕對在謀著什麼。
限制不等于控制,溫時從不試圖去控制簡清嶸的思維行,只說了個字:“別太過。”
簡清嶸在他面前,永遠有著大型犬馴服后的溫順,點了下頭,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溫時晚上還要去冒險,這會兒注意力全部放在校長那里,同計元知和路易斯探討了好幾種可能遇到的況,制定應急方案。
另一邊亞爾林冷靜地旁觀他們的探討,沒有補充什麼建議,之前被拒絕一次后,他也沒再度提起要跟著去。
二十分鐘后,溫時差不多探討完,準備喝口水,亞爾林幫他把杯子遞過來。
“謝謝。”溫時剛舉起杯子,用懷疑的眼神向亞爾林:“大哥,你……”
你今天也安靜消停得很詭異啊。
“大哥會幫你看住那個人的,”亞爾林瞥了下簡清嶸那邊,輕聲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擔心他搞出生化危機?”
溫時點頭,是這樣沒錯,但他總覺得這兩人沒一個省油的燈。可還沒等溫時說什麼,亞爾林關懷地提醒他:“晚上小心點,半小時發消息報一次平安,我會隨機應變去找你。”
“嗯。”
夜幕來得悄無聲息,這個時間已經不能走宿舍正門,有亞爾林在,溫時省去了變的積分,對方直接用神力把連同他在的人,全部從臺送去了樓下。
“家人這麼強,我卻沒有啃老。”順利著陸后,溫時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創業神。
路易斯深知玩家合作的前提是不互相探究,面對溫時口中的這位‘大哥’,強行忍住好奇心。
不知道是不是天的緣故,夜風格外冷。
走出宿舍樓的范圍沒多久,寒意逐漸加深,不遠的校醫室在夜下顯得猙獰可怖。校長所在的樓棟建在全院最安靜的一片地帶,要抵達首先就要繞過校醫室。
校醫室離宿舍樓不遠,中間隔著一片繁茂的樹蔭。學院有很多百年古木,張牙舞爪的枝丫在夜間使得頭頂更加不見天日。
人時刻留意周邊的狀況,緩步前行。
路易斯喜歡把丑話說到前面:“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們是臨時合作關系,稍后有危險大家各顧各的,但我不希遇到自相殘殺的況。”
總有一些奇葩喜歡在怪來得時候,推人一把或是故意絆倒別人,還有用道拖緩別人步伐的。
“放心。”溫時道:“我們不是那種人。”
“噓。”計元知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觀周圍:“空氣度增加了。”
變化不大,溫時和路易斯并沒有覺到。
但計元知這麼說,必然不是盲目產生的判斷,兩人也先后頓住,溫時正考慮要不要換變,增加一下夜視能力的時候,空氣中的水汽一瞬間呈發趨勢增長。
水汽在低溫中凝結冰花,溫時纖長的睫幾乎要黏合在一起。
“來了。”
短短兩個字后,計元知發【致幻】技能失敗,這代表目標太近,而且已經注意到他們。
路易斯接著使用最高級的【魅】技能,強行讓他們人散發出相對親善的氣息,讓過來的怪收斂住一些殺意。
連校長住的一半距離都沒有走到,出門就先涉險,如果不是運氣太差,就是海選節目這個轉折點過去后,游戲整難度增加。
“只要不犯規則……”
路易斯的僥幸被計元知打斷,后者冷聲道:“別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夜后出來,本來就是在規則的鋼上跳舞。
“藍。”溫時視線捕捉到空氣中藍的發,下一刻,一只龐大的人魚出現在他們面前。
第一個夜晚食堂東西時,溫時就見過人魚,但沒有現在這樣強烈的視覺沖擊。
從外貌上說,路易斯的五都遜于人魚的致。人魚懸浮在空中,上半似人,水汽氤氳中,腰部以下的軀看不太真切。
可惜那張完的臉上此刻只有難以描述的怪異,樹冠下,放大的蒼白面容看得人巨恐懼癥都要生出來。
人魚湊近溫時,視線冷黏膩。
先前打消的懷疑重現,人魚王每離復蘇近一天,它們這些子民的力量也會跟著增加。
人魚的知較幾天前又大幅度提高了一,它對溫時才打消的懷疑再次涌。
“相似的氣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溫時卻能從它冷的雙目中讀懂這句話的意思。
食堂的照面,讓人魚記住了自己上的氣息。
不過顯然對方也不是太確定,否則他活不到今天。
“最近流傳亞撒王的故事中,提到它喜歡在夜晚化作一只黑貓行走。”
這是溫時宣傳稿里編撰的節,他讓信徒傳播亞撒王的故事,顯然也傳到了人魚的耳朵里。
溫時沒有想著辯解,再怎麼堅稱不是在人魚眼里也沒有毫意義。
“燈下黑嗎……就像我們一樣。”
空氣中的冷增加,人在陸地上皮都快要泡得起皺。
人魚作出了一個大膽的判斷,看著溫時開口:“偽裝弱小的亞撒王……”視線落在計元知和路易斯上:“和他的信徒。”
瞳孔中深邃集的殺意愈發強烈,比樹枝還要繁茂的的發已經在朝著獵細弱的嚨靠近。
溫時知道人魚今晚是要打定主意殺他們了。
斜眼著拼命釋放【魅】技能,好延遲人魚殺意的路易斯,溫時有了一個想法。
人魚會從食堂出來,應該是最近關于亞撒王的傳言太多,阮老師在明面上落實亞撒王的存在,它在暗中搞調查。
一明一暗,人魚果然都是戰大師。
他悄悄掀起眼皮看向前方校醫室斑駁的墻皮,從校醫室到校長寢室的過渡帶,人魚肯定不敢深,所以才在這里攔住他們。
定了定心神,溫時凝眸道:“我確實不是人。”
原本準備割斷獵頭顱的鋒利發因為這句承認的話,停滯在半空中。
計元知余著溫時,如果現在承認亞撒王的份,以人魚的高傲,比起在乎他的利用價值,絕對會因為被戲耍的憤怒讓對方濺當場。
溫時:“其實我是一只野狐。”
“……”
離譜的話語剛說出口不久,完的腰線下出現一條松弛靈的尾,狐仙的【斷尾】不是雪白,很駁雜,但相當蓬松,襯托出溫時有一種單薄弱小的態。
安裝完【斷尾】后,那條尾完全和溫時態合一,任誰看都會覺得是天然生長的狐尾。
溫時著屬面板,卻是微微一皺眉,很快調整過來緒,憑空冒出的尾因為害怕抖了抖,他偏淡的眼珠盛有一偽裝到位的恐懼。
“我是半人半狐,算是半個小狐仙,因為學院有學生供奉我,我是專門來保護的。”
荒誕的故事張口就來:“那天晚上在圖書館,我僅有的一點愿力用來保護供奉者,結果今天又傷了,現在還在校醫室,我是來看能不能幫恢復神志。”
戴狐仙玉佩的學姐現在神都還沒緩過來,在校醫室住著調養,溫時所講的一切從故事上說嚴合。
“……凡是供奉狐仙的人,都要在二十歲那年付出靈魂為代價。”溫時語調轉而變得冷,“不過在二十歲生日前,我需要保護不傷害。”
沒有任何怪是仁慈的,他這只狐仙必須要擁有一殘忍的氣質。
狐仙是最合適的份,對于人魚來說,可以徹底和黑貓分割開,而且有利用價值。
路易斯的積分還在不斷被【魅】技能榨,差點被這個故事閃彎了腰。
人魚因為他的故事微怔了一下,在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又看向計元知。
“我是自愿供奉狐仙的,只求能父子平安。”
不知為何人魚莫名生出被戲弄的憤怒,正要發作,計元知推了下眼鏡:“因為我是尤萊亞孩子的父親,今夜專門來校醫室看他。”
“是真的。”溫時冷靜地在一邊補充:“阮老師的第一堂課,尤萊亞被點名時走神,是孩子他爹提醒人站起來回答問題。”
“……之后尤萊亞被針對,學生會不給他發海選的號碼牌,我專門去給他排隊拿號。無緣無故的,我們當然不會白白對一個人好。”
暫不考據真實,這個故事也是嚴合的,人魚最后看向路易斯,溫時和計元知也跟著看過來,一副我們只是和他偶遇,其實不的樣子。
路易斯鬢角冷汗直冒:“我……我……”
我是什麼?我該是什麼!
雖說事前說好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但遇到這兩人比遇到自相殘殺的隊友還可怕。
路易斯看著溫時無辜擺著大尾,計元知一臉的漠然,一瞬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再跟他們合作我就是狗!
本來強行提高親善度是為逃跑做準備,看這兩人不跑,他也沒跑,現在那一個后悔。
人魚注視著路易斯時,溫時用口型道:我可以救你,要被救嗎?
路易斯自己也有保命的底牌,但不一定能確保從人魚眼皮子底下逃,抱著能省則省的態度,他很輕地點了下頭。
溫時斜眼瞄著計元知,進一步詢問他需不需要關照。
人魚不是傻子,等路易斯無安放的魅力效果消失,他們還是得死。
計元知沉默了一瞬,裴溫韋要救人,本就是一個驚悚故事。
路易斯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有人免費搭救,這種好事有什麼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