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這句,立在一旁的子曦立即走到齊修竹邊,提著他的服后脖領子,將他提溜起來。
在幾人出涼亭之前,顧啟元又停住腳步,惡狠狠地瞪著齊修竹,“還有,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千萬不要下山的路上喊,不然,就別怪我把你扭送到衙門,不念親戚分,知你一個調戲良家婦的罪名,革了你秀才的功名!”
聲音一出,齊修竹驚的形一震,眼底這才真真切切的閃過一抹惶恐,剛才還一直喊冤枉的立刻閉了。“”
秀才即便犯罪,也不能輕易下獄用刑,一旦罪證做實了,想要收押也要先由縣令寫咨文,發到州級學政哪里,先革除秀才功名,才可以獄判刑。
對于齊修竹來說,坐牢不可怕。
可怕的是沒有功名在。
這秀才都是懷念寒窗苦讀,自己母親不知道苦熬多日夜賣了幾千個繡品,才攢出了給他讀書應試的錢。
砸錦州,稍微有頭有臉,跟他認識的人,誰不知道他這次出來,是跟著康老太太一起出來游山玩水的。
倘若這次出來一趟,等回去了,他秀才的功名卻不見了。
錦州城,那些平時一起喝酒言歡的親朋好友,要怎麼看待他?他豈非是要淪為錦州城,這幾年里最大的笑話?
沒有秀才的功名,在錦州,還有誰會再高看他一眼?
齊修竹不敢在往下想,老老實實的低下頭,著肩膀,跟在顧啟元的后。
顧青青計謀得逞,心里暗暗長舒了一口氣,快步走在顧啟元的前頭去,一點也不想跟齊修竹再有什麼近距離的接。
涼亭里的那一攤用來圍爐煮酒的件也都先不要了,如今理顧青青的事重要,這些爐灶酒盅,都是一些尋常用,顧家老宅要多有多。
“小姐,你,你剛才沒事吧?”
走在最前頭,子曦雙手握著顧青青的左手攙扶還在抖的,用細若蚊聲的音量在小姐耳邊詢問,
“我,我應該是沒什麼,沒事兒……”畢竟只是一個還沒及笄的丫頭,剛才又被年男子這樣在懷里啃了一番,顧青青真的是被嚇到了,說話還是有點結結,像是沒完全回過神來。
“剛才真的是太危險了,幸好無大事。”子曦也是心有余悸地念叨著。若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只怕等爺回來,都要掉一層皮不可。
聽出子曦話語之外的懼意和后怕,顧青青深吸了一口氣,握子曦的手,反而安起:“沒事,我剛才子曦回憶了一下,真的沒什麼事兒,好像就是額頭,還有鼻子、眉,被他拿舌頭過。”
子曦徹底松一口氣,還好還好。
小姐的初吻還在,至齊修竹這個醉酒的登徒子沒有來得及對小姐下口的時候,就拽著顧啟元趕到了。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按照和顧青青商量好的計劃,佯裝一路跟上山服侍,然后等小姐和齊修竹開始圍爐煮酒的時候,借口說傍晚會起風,冬日風涼,容易冒,以回老宅去披風唯有借故離開。
因此才有了剛才顧青青和齊修竹兩個人獨喝酒的機會。
若不這樣,齊修竹怎麼會被灌酒迷醉,酒后失德?
只是,一直心里不安。
齊修竹可是一個妥妥的強健的年男人,而自家小姐才不到十五,雖然說學了幾手小擒拿,但是打一打府里的家丁護院,甩樣子過過招還行,真的真格的, 只怕要吃虧。
所以提前了時間,直接守在了蓮池附近的三角岔路口。
雖說蓮池書院的大路寬闊,可羊腸小路卻更近便,顧啟元圖返回老宅方便,這兩年來只要去書院,除非暴雨暴雪,需要坐馬車,不然都是走小路。
就守在小路的岔道口,看到顧啟元之后,行禮問安,故意提起后山古松亭這里,齊修竹和小姐在涼亭詩煮酒。
顧啟元也是個喜好舞文弄墨之人,一聽齊修竹在詩作對,自然有心過去親自查驗一二,想看看齊修竹的學識到底是什麼水平。
就這樣,提前了至一炷香的功夫,把顧啟元從山腳下是連哄帶騙的弄到了古松亭這里。
等他們走進,遙遙一看,就看到齊修竹已經抱著顧青青再行不軌之事了。
顧啟元當時直接看傻眼,呆怔原地。
還是反應迅速,立刻沖了過來把齊修竹給一掌打開的。
即便如此,也是后怕的不行,若小姐真的因此事被占到什麼大便宜,首先難辭其咎!
“小姐,如此冒險之事,下次可萬萬不能在做了。奴婢真的也怕得很。”從思緒里回,子曦握著顧青青的胳膊,幾乎是懇求了。
顧青青剛才哭的發狠,此刻眼尾仍然泛著一抹嫣紅,撇了撇,“哪,那還能有下次,這次就給我惡心的夠夠的了!”
說著,忍不住又抬手用袖口去蹭額頭,使勁的來回拭“惡心死了,都是他的口水。”
“快別了,額頭上的花黃掉了不說,你這一層皮也要蹭掉了。”子曦攔住近乎凌的作,從懷里拿出的帕,在額頭上輕輕拭,安道,“回去以后,奴婢給你準備好洗澡水,放許多香和干花瓣,多洗兩次就好了。”
“嗯!”顧青青重重點頭,鼻音里全是委屈。
天黑以后。
事傳到榮輝堂的時候,已經是晚膳十分。
方媽媽把這個消息帶過來,原封不,語氣凝重的說給康老太太聽以后,老太太吃飯的心頓時散到九霄云外,筷子都不客氣的甩在了桌面上,“笑話,齊修竹好歹也是個秀才,又是有通房丫頭的,又不是沒見過人,怎的見到一個黃丫頭就把持不住?還輕薄?定是顧青青這個小丫頭使詐!”
“老太太消消氣。”方媽媽把飛到菜碟里的筷子拿出來,好生安:“剛才跟在大房老爺邊的小廝就是這麼來傳話的,還說等下就要把齊修竹一起帶來,要您一同問罪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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