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雨。”
第二天, 田宓起床后就聽到老父親來了這麼一句話。
抬頭看了看天,沒能瞧出什麼名堂。
但對于父親的話,還是相信的, 老百姓的智慧,可都是生活閱歷累計出來的。
于是又看向丈夫。
果然,此刻的婁路回也正在看天,須臾他回過頭道:“等下我把車子開到鎮上去。”
鄉下都是泥土路,下雨后路上難免泥濘, 與大姐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到時候別說去接人了,就連出村子都困難。
田紅星立馬懂了婿的意思,他將手中的蘋果與小勺子遞給閨, 起道:“我跟你一起去,車子總有個地方停才好。”
自己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找個靠譜的人家還是很容易的。
卻不想婁路回直接搖頭拒絕,而后指了指不遠正在教弟弟功課的小姑娘:“讓四丫頭帶我去就好。”
聞言,田雪回頭,與姐夫對視了一眼后, 什麼也沒問, 只是起將弟弟的書本拿給了汪臨坤。
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能者多勞嘛。
剛好多一個人摻合進來,還能解救解救三姐那快要燒紅到冒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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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確定雨水到底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所以婁路回與田雪沒敢耽擱, 稍微收拾收拾,就驅車出發了。
只是臨走的時候, 他不忘朝著汪臨坤晦的使了個眼。
卻不想, 等他們走了后, 田紅星立馬皺眉問閨:“出了什麼事?”
田宓心里一驚,面上一本正經裝傻:“什麼出了什麼事?沒有啊?”
“你老子是做什麼的?剛才你們的小眼神別以為我沒看到。”田紅星沖著裝瘋賣傻的閨冷哼了一聲。
“......”該咋跟父親說?他們只是對劉向東有懷疑,稍微注意了幾分罷了。
田紅星本來只是出于職業習慣,下意識的詐一詐閨,卻沒想到,真的有事,于是他立馬皺眉問:“到底什麼事?”
見不止父親盯著自己,就連弟弟妹妹也一臉好奇的看過來。
田宓思考了幾秒,又看到汪臨坤沖著自己點頭,便將自己對劉向東的防備說了出來,未了還強調:“...您別覺得我小題大做啊,我這拖家帶口的,萬一他真發神經沖著我來呢,這未雨綢繆?”
說完這些話,本來以為老父親會嘲笑自己草木皆兵,卻不想他的面更加沉了。
不會吧?
田宓心里頓時就一個咯噔。
不過田紅星面也只是不好了一瞬,就又立馬緩和了過來。
更沒再追問什麼,只是耐心的給兩個外孫喂完了蘋果。
見雙胞胎不吃了,他也不嫌棄,三兩口將剩下的吃完。
然后朝著左邊喊了一嗓子:“小汪,你過來,叔有事跟你說。”
聞言,汪臨坤放下手里的書本,立馬走了過來,然后跟上背著手往前面蘆葦坡走去的田紅星。
見狀,田宓對著弟弟妹妹們擺手,示意他們看著點兩個外甥,也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卻不想,老父親的腦袋后面仿似長了眼睛一般,回頭瞪了眼閨,呵斥道:“你跟來干什麼?”
被發現了,田宓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也想聽聽劉向東有什麼!”
“瞎胡鬧,趕家去!”田紅星被閨氣笑了,立馬沖著死丫頭揮手,趕鴨子似的。
心知父親這是鐵了心不告訴自己了,田宓心里打了個轉兒,立馬又將主意放到了汪臨坤上。
父親不說,等下問汪臨坤不也是一樣的?
思及此,擔心父親識破自己的想法,這一次,田宓沒去看汪臨坤,而是扭頭就走開了。
很是乖巧懂事的樣子。
卻不想,才剛走出兩步,就聽后傳來了田紅星的話:“小汪啊,等下我跟你說的話,不要告訴我家那臭丫頭。”
聽得這話,毫無防備的田宓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見到閨的窘態,田紅星得意的笑出了聲。
臭丫頭,就知道打著小算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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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領著青年走到一四面空曠無人的地方,田紅星也沒賣關子,低聲音直奔主題道:“這兩年,附近失終的人口比往年高了兩倍不止,大多是2-5歲的男孩,也有數長得好的娃子,還有大姑娘與婦,其中,人口失蹤最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嗎?”
聽完老爺子的話,汪臨坤的面已經沉了下來。
雖說軍警是兩個系,但遇到重大案件時,兩方合作也是很尋常的一件事。
所以,哪怕這類案件接的不如警察多,但他也能立馬回答出來:“是邊緣或者貧困的鄉村。”
田紅星眼底浮現欣賞:“不錯!那你知道我喊你出來是為了什麼嗎?”
汪臨坤眸暗了暗:“...是為了劉向東?上面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沒想到這也被青年人給猜到了,于是,田紅星看著人的眼神就更欣賞了。
只是,這種欣賞才升起一會會時間,他的角就又拉了下來。
汪臨坤頭皮莫名開始發麻,總覺得田叔這眼神,比任何人給他的力都要大...“叔?”
田紅星本來不打算說什麼的。
只是想到早上,自家那個哭鼻子的三閨臉紅脖子的模樣,再一次慨大不中留后,才多了句:“你小子...這麼多心眼子,我家那閨傻乎乎的...”
后面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汪臨坤是誰?立馬就懂了田叔話語中的意思。
這是認可他了!
這個認知一生出來,饒是城府如汪臨坤,也沒能繃住表直接笑了出來:“叔,您放心吧,心眼子用在自己人上,那護,用在外人上才算計,妻子娶回家肯定是自己人,是要護的。”
“哼!說得不算,有些男人的承諾更是張口就來,且看著吧。”作為男人,田紅星可太理解男人的劣了。
不過閨到底沒跟人定下來,他也不好說教太多,只不滿了兩句,就又將話題拉了回來:“這些年,人口丟失最多的,是夭港鎮,也就是我現在上班的地方,那里位置很偏,也是整個縣里面,十幾個鄉鎮最窮的地方...劉向東這人有手段、很狡猾,警方也是盯了兩年多,才到了邊邊角角,還因為沒有證據,不能抓捕...所以,宓丫頭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天,咱們是得注意著些才行...”
“那嫂子們...要不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劉向東上居然還背著大案,汪臨坤第一反應就是將人與小孩子們轉移。
田紅星搖頭,總不能因為一個猜測就興師眾。
尤其那劉向東也不一定會找閨的麻煩。
按理說,最近的他,應該自顧不暇才是:“不用,路回將們留在村子里是對的,躲到外面反而不安全,咱們村大多人都是一個祖宗,平日里口角吵鬧是一回事,真有事的時候還是很團結的...而且村里的民兵小隊配了槍,晚點我再去跟老書記談一談,總是多一層保障...”
聽了這番話后,汪臨坤卻不如田叔那麼樂觀。
對上亡命之徒,哪里是村里的民兵小隊能夠應付的?
還不如直接將人送去縣武裝部呢。
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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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婁路回帶著四妹并沒有將車停在鎮上,而是直接去了縣城。
被劉向東安排在路上監視的人,在發現了他們的向后,立馬給老大遞去了消息。
明面上,劉向東此刻已經去了上海采購資。
但其實去的那個人,是與他有六七分相似的遠房表哥。
這話算不得準確,應該說,再刻意的描補后,表哥與他已經有八九分相似了,不是悉的,或者不靠近看的人,本就不會想到會有兩個劉向東。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溜丟的原因。
而他,本來是留下來理王蕓那邊惹出來的麻煩的。
卻沒想到會遇到田宓。
更沒想到,田宓...這個自己唯一喜歡過的人,居然是害他與父親潦倒至此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他的政客夢,與他這幾年扭曲了的人生,全是拜他眼中單純好的心上人所賜,劉向東就恨不得殺人。
真有本事!
拿了他跟父親的救命黃金,得了個好名聲不說,還在一號領導那邊掛了名,更是嫁進了司令家庭...
呵...真是人生贏家啊!
踩著他們劉家父子的換來的好未來,也不知道田宓那人有沒有心?
當然,此刻的劉向東完全沒想起來,那些黃金是他父親折辱了多無辜人的命,才搶到手的。
他只堅定的認為,因為田宓,他們劉家毀了,他的一輩子也毀了。
所以,他也要毀了!
還要毀掉所有在意的人!
不惜一切代價!
不過,在接到跟班們的消息后,他沒有急著手,因為還不到時候。
旁的人不解:“為什麼不讓兄弟們出手?車上只有兩個人,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多好的機會,若是他們再回村里面,我們就不好手了!”
聞言,劉向東狠狠吸了一口煙,諷笑道:“急什麼,就像你說的,咱們在暗,對方在明,我得找機會,一擊即中。”
他是想報仇,想要一網打盡,但...沒想過將自己搭進去。
干完這一票后,他就得帶著下邊的人離開這里。
劉向東很清楚,自己已經被警方盯上了。
不過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尤其改頭換面對于他們這種人,再是簡單不過了。
想抓他...呵...做夢!
“東哥,你說的機會是什麼?”
劉向東回神,冷笑一聲道:“我已經打聽到了,田宓的大姐一家,后天到市區的汽車站,到時候就是咱們手的好機會,只要抓了幾個小的,想要引村里的那幾個,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聞言,那本來還有些急躁的跟班眼前一亮:“東哥放心,我這就去找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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