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劍破空,劍氣如虹,巨大的衝擊力將圍剿的嶽修震開。
十數名金丹期嶽修被震得五髒俱碎,裏不斷往外湧。這些金丹嶽修忍著劇痛,立刻盤坐下,雙手結印,齊聲道:“結陣!”
一道陣開啟,將高玥和蕭岑、重越三人困在其中。
蕭岑驚道:“以結陣!這些人是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高玥咳了一聲,給蕭岑使了個眼神,蕭岑立刻意會,“撲通”跪在高玥跟前,哭喊道:“小妹,是為兄沒有保護好你!你的靈怎麽也毀了?這是你好不容易才生出的靈,怎麽可以……”
蕭岑開始眼淚,聲音悲痛萬分,把戰場悲傷的氣氛渲染到了**:“小妹!為兄對不起你!是為兄連累你了!為兄願以死謝罪!”
高玥:“……”過分了,兄弟你飆戲過頭了!
阿布崽完全不知什麽況,它一臉懵看著沒了雙手和耳朵的高玥,又看向咋呼著要自刎的蕭岑。
它嗅到了高玥上的符咒氣息,知道在裝,狗腦袋蠢蠢鈍鈍,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是在唱哪出。
於是,它也陪著兩人飆戲起來,腦袋一歪,舌頭一吐,“嗷嗚”一聲,倒地不起。
在周圍結陣的嶽修:“……”瓷過分了!
他們的陣剛結起來,立刻就被一道剛毅的劍氣打碎,打頭陣的幾名嶽修直接被淩厲的罡風攪一團水。
高玥看直了眼。
蕭岑也看得目瞪口呆。
阿布崽趴在地上,斜眼懶洋洋著那邊,看見有水飛濺,立刻起躲到高玥後,生怕弄髒了自己的白。
幸存的嶽修連連後退,隨黑影鑽進了地底。
重越冷笑一聲,抬手劍,排山倒海的劍意穿地麵,炸翻土地,嶽修混合著泥土被炸出來。
與此同時,高瑜苒同其它修士也將城結界加固,驅散了天空的烏。城牆之上的榮俞將軍也將襲的敵軍擊退,在軍營完了一片剿殺。
這一擊襲來得突然,完全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軍營裏一片頹敗,帳篷被燒得七七八八,濃煙四起。
榮俞首先找到蕭岑,眉問他:“有沒有傷?”
他雖表麵對蕭岑嚴苛,實際很看重蕭岑。畢竟蕭岑不僅是梁國太子,也是青峰掌門親傳。
剛才敵軍明顯衝蕭岑而來,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必定搖軍心。
蕭岑搖頭:“我沒事。”
他看向高玥和重越,道:“多虧了這二位幫助,我才死裏逃生。否則以我之能,未必抵擋得住數十名金丹修士的圍剿。”
榮俞看了眼缺胳膊耳朵的高玥,正要問兩句,便看見小姑娘兩條手和耳朵“長”了出來。
小姑娘蹦蹦跳跳回到男人邊,垂下頭認錯,語氣更是鬼靈怪:“師尊……”
重越看一眼,卻未說苛責的話,隻麵無表地在小徒弟腦袋上敲了三下,以示警戒。
高玥著腦袋,沒心沒肺笑道:“謝謝師尊。”
榮俞打量師徒二人,等兩人親互結束,才走過來,跟二人拱手道:“多謝二位方才出手相助。”
他目停留在重越上,這男人樣貌平平無奇,沒想到修為竟如此之深,竟能救蕭岑於水火。
重越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態度顯得相當冷漠。
榮俞被冷待,態度卻更加謙卑:“閣下修為絕不止練氣,敢問閣下,可是元嬰大能?”
蕭岑知道高玥師徒二人並不想暴份,立刻打斷道:“榮長老,軍營損嚴重,是不是先下令整頓軍營?”
榮俞還未開口,高瑜苒帶人走過來,稟報道:“將軍,我們方才已經將地底的結界補全,並查勘了地底。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馱著嶽修進軍營的黑影遁地,是練氣期的異。這種異並不常見,不知對方用了什麽方法,竟能一次得到這麽多的遁地,實在匪夷所思。”
榮俞反問:“瑜苒,你怎麽看?”
高瑜苒在青峰宗發明出了反育,如今頗重。在青峰宗雖是過,可在這位榮俞長老的照拂下,每天吃香喝辣,過得並不差。
榮俞對高瑜苒有意,在場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高瑜苒道:“對方的實力應該比我們想象更強,不容小覷。我的建議,先守城,不要輕舉妄。我營被襲,損失慘重,須得修生養息,同時還得上報宗門,再補充一些後援過來。等補充的軍隊抵達,再派遣一支軍隊,出城探路,探探敵軍虛實,個底,我們才好有所準備。如今這般,我們對敵軍況完全不了解,很危險。”
說完,又看向蕭岑,建議說:“我建議岑哥哥回宗。這次襲的人,顯然衝他來的。他若真出了事,不僅搖軍心,還搖我大梁基。”
蕭岑堅決不同意:“我是梁國太子,又是師尊坐下親傳,這種關鍵時刻怎可棄大軍而去?與梁國共進退,與宗門共進退。”
榮俞看他一眼,舒出一口氣,從腰間取下一枚傳送符給他,囑咐說:“關鍵時刻,傳送符可助你逃命。切忌,你的命關乎到全軍士氣,這枚傳送符隻能你用,給我好好保住命!”
蕭岑沒有拒絕,收下傳送符。
榮俞看了眼高玥重越二人,道:“就拜托二位照顧蕭岑了。”
重越的態度依舊冷淡,高玥點頭道:“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保護太子安全。”
榮俞點頭“嗯”了一聲,轉而對高瑜苒道:“瑜苒,你隨我來。”
高瑜苒隨榮俞離開時,回頭看了眼高玥。
對方有易容香囊的靈力加持,藏了樣貌。可對方上的悉氣息,令到不適。
翌日,宗門援軍調遣過來。
全軍於校場集結,簽決定誰出城去探敵軍虛實。
此項任務風險極高,按照敵軍來勢洶洶的襲實力來看,此行多半有去無回。
高瑜苒作為一軍副將,宣布簽規則。
手裏托著一隻符鳥,道:“這次任務,多半死局,取二十五人前往敵軍一探虛實。這隻符鳥落在誰上,誰便是天選之人。大家有沒有異議?”
下麵軍士齊聲回答:“沒有!”
著鎧甲的榮俞握劍一吼,中氣十足道:“將士們!這將是一場仗!敵軍實力不明,嶽國很有可能同魔修勾結,想毀我正道平衡。嶽軍長驅直下連破數城,導致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我們萬不能容忍這等悲劇持續!必須把嶽軍給回去,大家有沒有信心?”
軍中將士齊聲道:“有!”
榮俞掃了一眼眾軍士,點頭道:“放符咒鳥!”
符咒鳥是一隻火翼鳥,棲息在高瑜苒指尖。孩手指一彈,火翼鳥便展翅高飛。
目落在了高玥方向,卻又不聲地迅速挪開。
高瑜苒的神玉從孩的無狗上,檢測到了阿布崽的氣息。加上之前覺到的那悉的氣息,幾乎可以確定,那子就是在試煉門讓出糗的王月!
符鳥在空中以一化二,再以二化三……一隻符鳥化為萬隻,圍繞著每一位軍士打轉。
最終,二十五隻火鳥分別停在了二十五人的肩上。
其中有兩隻落在了高玥和重越的肩膀上,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校臺上的高瑜苒,大概明白了什麽。
高玥不信會這麽巧,顯然高瑜苒察覺到什麽,才想支開,讓去前線送死。
高玥靠近師尊,拿手指了一下師尊的後腰窩,低聲問:“師尊,要去嗎?”
此行高風險,高瑜苒又明顯想支開,高玥並不是很想去前線送死。可又認為,嶽軍來勢洶洶,集結的修士軍隊異常詭異,這也和原著不同。
無論是去調查嶽軍修士,還是留在軍營觀察高瑜苒,似乎都是一種突破口。
重越低聲道:“嶽軍實力如何我不知,有一點為師可以肯定。嶽軍修士裏,絕無魔修。”
這些年,重越對魔修看管極嚴,幾乎關閉了魔界通往外界的路。即便外麵有魔修,也不會數萬之多。
高玥疑:“師尊為何這般肯定?”
重越垂眼看,反問:“你從未來之書裏看見的魔尊是何格?”
高玥很聰明,立刻反應過來,低聲說:“師尊,你是懷疑,有人打著魔界的幌子搞事?鴻夜城如此,嶽軍修士也如此?”
重越淡聲道:“小徒弟,不算蠢鈍。”
當天下午,兩人便同其餘二十三名修士騎馬出城。
這支小隊伍一半金丹,一半築基中期,平均修為都不低。可要麵對嶽軍的上萬修士,無疑於以卵擊石。
小隊出城後,往西走,是一片荒蕪戈壁。他們穿過戈壁,在午夜時分停在了戈壁腹地。
戈壁灘月如明盤高懸,氣候幹冷。
梁軍小分隊於戈壁中枯木沙棗樹旁紮營,修士們圍著幾堆篝火盤凝息,換人當夜。
下半夜,到高玥重越當守。
高玥正盤凝息,被重越拿手指點了一下眉心,小姑娘立刻清醒。
抬眼看向師尊,隻見一柄赤劍停在火堆前。
重越躍上劍,把手給高玥。
打量了一眼四周凝息的修士,立刻抓師尊的手,被用力一提,踩到了劍上。
阿布崽趴在篝火前,抬眼看著主人和高玥,眼神委屈地。
重越指尖彈出一道赤,狗子瞬間被化形了重越的模樣。
男人又手將躲在高玥脖頸後的小鴕鼠抓出來,扔到地麵上,圓滾滾地小可立刻變了高玥的模樣。
阿布崽.重越和睡眼惺忪的小鴕鼠.高玥,對視一眼,兩著對方那張人臉,都一臉懵。
高玥看著師尊的化形果,無聲豎起一個大拇指。
也就在這時,赤劍“咻”地破空,高玥的慣往前砸,直接跌進了師尊懷抱。
他們於九霄之間飛行,腳下是萬裏高空,稍有不慎,摔下去便碎骨。
高玥不習慣劍飛行,還是喜歡趴在狗子上攥狗的那種安全。平衡力很差,尤其是這般站著,雙不控地發。
下意識抱了師尊,大聲道:“師尊,劍不好玩兒!還是狗比較有安全!我恐高啊啊啊——”
孩抱得越來越,好不容易習慣了高空劍的刺激,誰料重越的劍突然在空中打了個急轉彎。
高玥心裏咯噔一跳,嚇得大一聲,同時把重越的腰抱得更。把頭埋在男人口,閉著雙眼,耳畔風聲呼嘯,令耳十分不適。
重越垂眼看懷中孩,抬起胳膊把手擱在孩腦袋上,替擋住了耳畔流竄的風。
不多時,他們的赤劍停留在嶽軍軍營上空。
從上往下俯瞰,嶽軍軍營比梁軍大營寬敞許多,而且軍營帳篷的位置也十分有意思。
梁軍的軍營帳篷,燒一座帳篷,那麽其他帳篷也會被連坐。可嶽軍軍營卻大不相同,無論燒哪一個,都連累不到其它帳篷。
他們的帳篷設立得錯落有致,糧草庫更是有重兵把守。
嶽軍背後靠水,不僅在天上設立結界,地下和水裏也設立了結界,一隻蒼蠅都難飛進來。
重越廣袖一揮,袖裏鑽出一隻赤的異,朝著嶽軍直衝而去。
這枚赤異長著一雙翅膀,往下俯衝時,愈來愈大,最終撞擊在結界上,直接把結界撕開道裂痕。
嶽軍弓箭手就位,開始殺異。
軍營裏火陣陣,集聚在一起,瞬間整個上空亮如白晝。
這邊嶽軍和異廝殺,那邊重越帶高玥已降落在結界外,把結界撕開了一條隙走了進去。
待他們進結界,重越又順手把裂給補上,宛如從未破壞過。
重越低聲道:“抓為師。”
高玥立刻抓重越,在抱重越胳膊的那一瞬,竟發現明了!
兩個明人沒有任何阻礙地走在敵營,從東部行至中部,一路走來,高玥咂舌不已。
嶽軍不僅有完整的異場,還有專門的兵收納庫。嶽軍不算遁地,其它異品階都在築基往上,大約有一百頭。兵庫裏的兵品階都在五品往上,就連甲胄也是較為輕便的高階品相。
高玥猜到對方財大氣,可沒想到對方這般財大氣。
這種配置,別說打凡間普通人了,就是去打魔界也綽綽有餘。
高玥低聲對重越說:“師尊,嶽軍從一開始要攻打的對象就不是人間的普通軍隊,他們是針對正道宗門!這般多的異和上品裝備,怎麽著也要暗中準備個兩百年吧?況且還要不聲囤積,難度係數也很高。師尊,對方到底想做什麽?難道,對方是魔修?”
除了魔尊重越,真的想不到會有誰能在這般短的時間準備一支如此強悍的修士軍隊。
重越反問:“在你眼裏,魔尊便如此蠢鈍?”
高玥被點醒,小聲嘀咕點頭說:“也是……如果大魔頭真想征服人間,沒必要這般大費周折,他直接扛魔界旗幟,舉兵突破弱水,殺人間便是,沒必要搞這些。如今世間種種象,似乎都和魔界牽扯上了關係,明顯有人故意把這些事往魔界那邊甩鍋……難道,背後的人是想挑起正魔衝突,而後坐收漁翁之利?”
重越淡淡“嗯”了一聲。
“如果背後的人是這個目的……”高玥隻覺口有一桶驚濤駭浪在攪:“那就太可怕了。至比我早兩百年閱讀過未來之書,比我早兩百年籌備。如今開始收局了,到底想做什麽?”
重越:“正魔廝殺,大道修士隕落,便是神。”
高玥瞪大眼睛,反問:“師尊你的意思是……想毀掉這個世界,而後創立一個新世界?”
重越目越來越沉。
看來,那個比小徒弟早幾百年閱讀未來之書的人,比他野心更大。不僅如此,那人甚至想將髒水都潑給他,而後安安生生收網,去做一個明偉正的神。
重越封印了魔界數百年,從未有過一魔逃離過魔界。可是近幾年,人間卻不斷被妖魔侵擾,甚至有人以他之名,往梁國高丞相府中送去花轎,辱沒他的威名,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早在百年之前,重越便察覺到了兩界之間不同尋常的異,有人不斷冒充魔界子民於凡間作,他們卻總抓不到對方一點兒蛛馬跡。
為了找出那個在背後給魔界潑髒水的卑鄙小人,重越帶著三名弟子來到人間,並開創了正道之宗,以正道修士的份活絡在修仙界。
潛伏正道這般多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鴻夜城一行,但是讓他有了些眉目。
小徒弟的出現,是巧合,亦是他的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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