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看向那詭異的三人,頭皮陣陣發麻,攥重越的袖,小聲道:“師尊,他們是怎麽回事?怎麽覺都不太正常……”
赤霞宗三人吃完幹,突然站起,像猛一般朝他們撲過去。
在三人靠近的瞬間,重越四周立刻築起一層明結界,生生將三人擋了回去。
以酒淩汐為首的三人,宛如撞在了一個球形玻璃上,“砰”地一聲被反彈。
酒淩汐修為最強,很快從地上爬起來,眼中紅一閃,宛如又被蓄滿力,立刻又朝著重越高玥方向撞擊過去。
酒淩汐趴在結界上,不停地拿頭撞擊結界,雙眼空無神,嚨裏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眼神空地著高玥,歪脖子的瞬間,傳出“嘎嘣”的脆響,嚨一陣“咯咯”之後,發出不屬於酒淩汐的音:“留下來,陪我玩兒,咯咯咯咯……”
一下又一下地撞擊結界,頭破流也未停止。
高玥看得疼,抓了一下重越的手腕,小聲道:“師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把結界收了吧。”
重越收了結界,在三人撲過來的瞬間,高玥把擒魔鞭甩出去,將三人捆在了一起。
而後阿布崽縱跳過去,一個泰山頂,用厚重的軀將三人在地上,它的爪子拍在三人腦門上如盾鐵一般,三人立刻暈了過去。
阿布崽把三人實實在在在下,搖著尾,吐著舌頭跟高玥師徒邀功。
高玥手過去拍拍它的狗腦袋:“崽,真棒!”
阿布崽得意洋洋蹭過來:“汪汪!”
高玥把酒淩汐三人放平在地麵上,替他們做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扭過臉擰著眉頭問:“師尊,他們沒有中任何傀儡,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另有蹊蹺?”
重越豎起劍指,一道虹打過去,分別落在三人額頭。
而後,三隻拇指大小的七彩甲殼蟲從他們耳朵裏鑽出來,並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阿布崽見狀立刻拿爪子去撲,將其中兩隻地在了墊下。
高玥也拿腳踩住一隻,奇怪的是,即便發力很大,蟲子依舊完好無損,並沒有被踩扁。
從乾坤袋裏取出一隻小玻璃瓶,把三隻甲殼蟲裝進去,拿棉花堵住瓶口。
三隻甲殼蟲在瓶子裏瘋狂掙紮,然而瓶,無論它們如何攀爬都無法爬上來。
高玥彈了一下玻璃瓶,發出“噔”地一聲脆響:“師尊,這到底是……是什麽玩意?”
重越道:“噬靈蟲。它靠吞噬人的意識為生,會逐漸啃噬掉人的大腦,於人腦之中繁衍。”
高玥驚訝:“那酒淩汐……”
重越解釋:“它沒事。這三隻噬靈蟲,不像是野生,倒像是被人豢養,控它們達到控製人的效果。”
高玥鬆了口氣,從乾坤袋裏取出三枚藥丸,分別給酒淩汐三人服下,而後又問:“師尊,我們該怎麽做?還要繼續往前嗎?”
重越看了眼酒淩汐三人,起於原地畫了一個保護結界,他吩咐阿布崽:“你留下,看守三人,不可離開此圈。”
阿布崽看了眼黑黢黢的四周,又看了眼高玥,而後夾著尾,委屈地衝重越:“汪!嗷嗚——”
重越擰眉:“討價還價?,你往前走,我們留下看守。”
阿布崽又看了眼毫無亮的前路,老老實實趴在了火堆邊。它把一張狗臉埋進一雙前爪裏,掀著可憐地眼皮著主人。
高玥從後頸出打盹的小鴕鼠,把滾滾的小東西放在了阿布崽頭上,吩咐說:“吱吱留下來陪你,你們倆做個伴兒。”
小鴕鼠坐在它頭頂,展懶腰,而後拿爪子拍了拍阿布崽的額頭,以示寬。
有小鴕鼠陪著,阿布崽這才覺得放鬆不,仿佛覺得四周的黑暗也沒那麽可怕了。
在深淵之底,氧氣缺乏,靈力消耗特別快。高玥意識到越用靈來支撐,靈力流失的也就越快。
從乾坤袋取了一些幹丹藥,給阿布崽他們留下一些,自己又迅速吃了兩塊幹充,這才和重越繼續往前走。
暗河後麵是地下巖山,沿著巖壁隙往前走,仄的空間愈發開闊,線也愈發明亮。
等走出巖山,忽見一片桃花源。
散著碎金芒的沙地,空中漂浮著無數螢火,宛如浩瀚星空。
高玥從巖走出,一腳踩進沙地,再拔腳起來時,鞋背上竟帶起兩塊金幣和靈石。
蹲下,抓起一把沙,竟發現這不是什麽沙,而是碎金。一把沙裏夾雜著靈石和純金的片幣。
高玥覺得這些東西不像什麽好,警惕地把手裏的金沙和金子靈石丟掉,又退回巖。
不遠,傳來青峰宗十長老的聲音:
“哈哈哈哈,金子!我發財了!我發財了!!這魏的占卜果然厲害,這西音深淵果然有大機緣!這般多的金子靈石,足夠我等揮霍一生!哈哈哈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赤霞宗五長老也催促弟子:“快裝!把乾坤袋裏所有東西全部倒掉,裝靈石和金子!”
弟子們也興不已,捧起金沙砸在澆灌在自己上,即便砸得自己淤青,也覺得快樂至極——
“金子!靈石!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金子和靈石!若把這些金子和靈石一起煉化,即便我修為卑微如金丹,一年之也能突破元嬰啊!!我要飛升了!我要飛升了!”
靈石和金子煉化後,可以為靈最好的養分。就像是料和催劑,使用量越多,靈生長越迅速。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修士要去人間謀職賺錢的原因之一。想破鏡,不僅得勤加修煉,還得靠砸金子和靈石。
這裏是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子和靈石。按照修仙界的邏輯,隻要一直給靈懟靈石和金子,突破元嬰是必然!
甭說他們,就連重越也十分眼饞,可他的心還未長全,貪念妄念沒那麽重,越是這種時候,他反倒理智。
等靜下心來,他再去看那些金沙和靈石,卻變了另一種東西。
重越看向小徒弟,淡聲道:“不心?”
高玥著不遠,那兩宗的長老和弟子,低聲說:“怎麽可能不心。比起破鏡,我更怕死。”
“嗯。”
重越手過去,捂住的眼睛。
高玥一雙眼睛被師尊的手捂住,眼前是一片溫熱。等男人的手挪開,再看那片景壯闊的金沙地,竟了一片骷髏地。
白骨堆積如山,蛇與甲殼蟲在皚皚白骨裏的穿梭,麻麻。
那些人將乾坤袋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有丹藥有食,蛇與甲殼蟲立刻一湧而上,將食搶奪得幹幹淨淨。
而後就見那些修士抓起一把又一把的蛇與蟲,紅著眼睛大笑:“哈哈哈啊哈我發財了!我發財了!為元嬰大佬,破鏡飛升指日可待!哈哈哈啊哈我要這個世界的強者了!”
另一名修士抓起一把甲殼蟲和蛇,往自己臉上撒:“發財了,我發財了!”
甚至有修士起一隻甲殼蟲,放在裏咬,見堅無比,興大:“是金子!真的是金子!快裝!有多裝多!我真後悔沒多帶幾隻乾坤袋下來!”
高玥皺起眉頭,想起剛才自己抓過甲殼蟲和蛇,便覺得手心裏膩膩的,心頭泛起一陣惡心。
高玥把手背到後,了,嫌棄地看著巖外麵的蟲與蛇,無下腳,問:“師尊,你剛才聽見他們說誰了嗎?他們提到了魏。一定是魏從未來之書裏,看到了有關於西海深淵的機緣。知道這底下有多兇險,所以才讓宗門的人率先來開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重越沉默了一瞬,反問:“你也看過未來之書,可記得關於西海深淵的事?”
高玥紅著臉道:“說來慚愧,未來之書兩百萬字,又臭又長,中間還描寫了許多高瑜苒養魚的片段,我覺得無聊,便跳過去了。很多劇我都沒看,可跳到後麵卻完全不影響閱讀驗。”
不記得高瑜苒有進過什麽深淵,可要說大機緣,那麽全書算得上大機緣的,隻有一個節!
主高瑜苒和其它宗門弟子下山除妖,進深淵,偶然窺見大機緣。
他們一行數十人,最後隻有高瑜苒帶著三人走出了深淵。
高玥沒有看那段劇,隻從評論區的劇樓裏得知,高瑜苒是在深淵裏,意外收獲了神龍之心,以及一枚可以輔助修行的龍珠。
為什麽能想起這段在劇樓裏看過的劇呢?原因也很簡單。
高瑜苒察為了能更好把控重越,讓重越上自己,把這顆神龍之心給了大魔頭重越。
若是子將神龍之心“送”給心儀男子,那男子一定會上。
高瑜苒一通作猛如虎,擔心神龍之心的作用對大魔頭會減半,又在神龍之心裏埋了蠱。
在神龍之力與蠱的雙重作用下,事後,大魔頭果然對高瑜苒罷不能,並誤認為自己對高瑜苒的是。
如果這西音深淵真的是神龍所在,那如今這劇偏差就太大了。
遲不謝把丞相府攪得沸沸揚揚,如今高橋生死未知,高瑜苒傷勢嚴重毀容,這時候焦頭爛額,自顧不暇,當然不可能來西音深淵。
神龍之心是這個世界唯一能控重越的東西,如今主高瑜苒沒能來深淵取心,和師尊卻誤此地。
藏在暗埋伏的的魏,為了讓人取出神龍之心和龍珠,便謊稱這西音深淵有大機緣,這才引來了宗門的人。
魏一定是想讓宗門的人把東西帶上去,再去奪,坐漁翁之利。
想到這裏,高玥細歎氣道:“師尊,如果我沒記錯,魏想要的東西,應該是神龍之心和龍珠。這上古神龍之心,可以與任何人的融為一,子把它植給心儀的男子,這男子便會瘋狂上。這神龍之心,也是唯一能控製大魔頭的東西。在未來之書裏,高瑜苒為了讓大魔頭重越上,也是用了這顆神龍之心才得逞。”
頓了一下,猜測說:“師尊,我猜測,魏也是想拿神龍之心去控重越。若真是高瑜苒得了神龍之心,倒還好說。再怎麽說,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主,不會做出傷害這個世界的事兒。勾引重越,也是為了殺魔證道。可,如果魏拿到神龍之心,重越若被掌控……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重越漸漸蹙眉頭,表不太友善:“為何們要費盡心思,拿神龍之心去控重越?去控這世界最強氣運的男人,豈不更好?”
“師尊,這你就不懂了吧?”高玥連忙解釋說:“大魔頭重越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實力第一,而他有自己的子民,座下千軍萬馬!自古有雲,溫鄉,英雄塚,若大魔頭有了心,陷溫鄉,為高瑜苒的下臣,就得像狗對主人一般,天天跟在後轉。他強大無,對付這樣的人,強攻不如磨。”
小徒弟的形容令他極度不適。
高玥注意到師尊神冷,立刻覺到邊寒意陣陣。垂眼看腳下,竟起了一層寒冰,冰刺繞著邊“蹭蹭蹭”竄起來。
師尊神冷沉往前走,每走一步,前方便被一層薄冰覆蓋,竄起一片冰刺,寒冰之氣將蛇蟲驅散。
高玥跟上去,因害怕踩踏蛇蟲,攥著重越服,男人後背,踩著他的寒冰而行。
待他們快靠近那群修士時,青峰宗十長老指著兩人道:“你們忘憂宗是什麽狗東西?也妄想和我們四大宗分羹?這西海深淵一切機緣,都屬於我們青峰宗的,你們,不配!”
高玥躲在重越後,把一顆小腦袋探出去,弱弱道:“十長老,我們沒打算跟你們搶機緣。”
把一隻手出去:“你看,我都沒金沙。”
孩話音剛落,就聽赤霞宗的五長老吼道:“我呸!你們青峰宗就是不要臉!這裏這麽多金子和靈石,憑什麽人家小宗門就不能分杯羹?你們青峰宗是大宗,難道就這點兒度量?隻許你們進步,不許其它宗門進步?依我說,這些金子和靈石,有緣者得!西音深淵不是你家,我勸你莫要管太多!先把你們自己的乾坤袋裝滿了再說吧!”
兩廂因為高玥吵起來。
高玥立刻從乾坤袋裏翻出幾張符籙,掐指念訣,符籙“噌”地飛過去,打在了赤霞宗長老及他座下弟子的腦袋上。
符籙化火,將他們眼睛燒得灼熱。
赤霞宗長老眼睛,等他再睜眼,竟驚恐發現自己手上抓的,腳下踩的,竟是蛇蟲!
其它幾名弟子也被嚇一跳,立刻丟了手中的蛇蟲和乾坤袋。
五長老看了眼還在努力裝“金沙靈石”的青峰宗十長老,摒棄前嫌勸他:“青十!別裝了!這些都不是什麽好玩意!是蛇蟲所化!”
青峰宗十長老以為他這是套路,冷笑:“崔五,你騙人的本領可是越來越不怎麽樣了!怎麽?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們?待我們離開,你們自個兒留在這裏裝金沙和靈石,是嗎?”
五長老朝他丟過去一張符籙,將他雙眼的迷霧融化:“這下你可看清楚了?這哪兒是什麽金沙靈石!這是蛇蟲!”
青峰宗幾名弟子見手上的金沙和靈石突然變了蛇蟲,也嚇得將手中東西丟掉,可十長老卻“哈哈”大笑道:“崔五!你的障眼法過於低劣,騙得了我座下低修為的弟子,卻騙不了我!哈哈哈哈!”
高玥看著那瘋子一般的十長老,咂舌道:“師尊,他瘋了吧?”
重越:“利熏心,陷魔障自然更深。人類之心,總是如此醜陋貪婪。”
男人繼續往前走,腳下開出一片又一片的冰花,凜冽寒冰驅散了一切骯髒蛇蟲。
那些冰晶純淨無暇,像極最剔的水晶。
青峰宗的人還在蛇蟲池海裏與那些東西糾纏,高玥師徒和赤霞宗五長老等人已然上岸。
岸上開滿一片火紅的花,蓬綻放的花朵如千萬縷的細蕊組,像地獄裏的一片烈火,而震撼。
“咯咯咯咯……”
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簇風,這些花的細蕊就像紅公英一般在空中紛紛揚揚,像從天而降的鵝大雪。
紅細蕊落在一名赤霞宗弟子手背上,他的手背立刻被灼掉一層皮,頃刻之間就出皮之下的白骨。
弟子痛得滾地大,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什麽狀況,他便了一堆白骨。
大家紛紛列陣,築起結界,把那些紛紛揚揚的細蕊阻隔在外。
紅絨蕊及結界,立刻就燃起烈火。
砰——
轟——
看似弱無力,卻如子彈一般抨擊著結界。
有弟子修為較低,抵不足半刻,結界已經有了明顯裂痕。
高玥被師尊的結界護住,攥師尊服的同時,手到了後脊骨,隨時準備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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