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外面坐著冷。”春日多雨,這幾日天剛晴,雨水就連綿不絕下個沒完。
長樂宮門口的蓮池泛起漣漪,一群養的膘壯碩的錦鯉在池中來回游。
南殊坐在這兒一下午了,目落在池中,一會兒看魚一會兒賞雨的,像是有些心事重重。
孟秋拿了個毯子給蓋住,這才道:“還是回去吧,若是不然兩個嬤嬤該著急了。”
自打南殊懷了孕之后,兩個嬤嬤看的就更了。每日吃喝睡覺嬤嬤們恨不得都全程跟著,南殊不喜歡這才好了些。
但也怪不得們小心看護,這滿后宮誰有們小主有福氣,孩子說來就來。
殿下子嗣困難,多的是宮多年卻還沒過一次孕的。
也就們主子有這個福氣。
孟秋一想到這兒還覺得心里樂滋滋的,轉頭卻看見自家小主一臉心事重重。
自打昨日殿下走后小主就有些不對勁,開始發起了呆。殿下一來們都是在外伺候的,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殿下說什麼了?”
南殊對上孟秋的目,搖了搖頭。可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又忍不住的開口:“你說,這肚子里是個男孩好,還是孩好?”
“自然是男孩。”孟秋不假思索直接就道。殿下膝下如今一個孩子都沒有,主子這胎若是個男孩的話就是長子。
說句大逆不道的,殿下日后要是繼承皇位,生下的孩子就是皇子,日后別說皇位,起碼封地稱王是有的。
“孩也好。”孟秋自然想讓主子生個男孩,但孩子還在肚子里誰也說不準。
怕主子想的多,連忙寬道:“孩也好,都是殿下的孩子,他必然也會喜歡的。”
南珠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想到那天殿下對說的話,咬了咬。
殿下那天說,想要生個孩。
從未見過殿下這麼認真明確的表達過,要生個孩。
若是要選的話,也會想如孟秋說的一樣,生個男孩。殿下膝下沒子嗣,生男孩對惡言對更有利。
當然,這只是的自私之言。
更多的原因是會過做子的不易。若是個子,哪怕就算是公主也要嫁人。
朝中那麼多份尊貴的公主,不是遠嫁就是和親,有幾個寵的才留在京都。
但是男子,選擇的機會就了。子一輩子都只能困于宅院之中,可若是男子卻有另外一番天地,廣闊遨游。
南殊手著自己肚子:“我們都覺生個男子好,那為何殿下不那麼想呢?”
想到殿下的神,眼忠又浮現一委屈。天底下哪里有不想要男孩的父親啊,殿下這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讓生。
*************
太宸殿,一口一個不要臭小子的太子殿下無端的打了個噴嚏。
劉進忠本在一旁闔著眼,聽見后立即睜開眼睛:“殿下今日瞧著臉不好,要不讓太醫過來看看?”
太子殿下低頭正在理折子,聽見后頭也不抬直接就道:“讓膳房送碗姜湯來。”
昨日他回的晚了,灌了幾口風。
若是往日自然就算了,只不過如今南殊有了孕,他若是染上了,風寒只怕也會傳染到。
劉進忠立即讓人上了姜湯,親眼看著太子殿下喝過這才松了口氣。
殿下這段時日豈非是用一個忙字得以概括。開朝后事多,自然變得忙碌起來。
過年期間的折子,起碼堆了幾張桌子。殿下每日都要看到晚上才能理完,關鍵是,到了晚上還得去長樂宮。
劉進忠一想到這兒,腦仁就疼。
這段時日后宮中的風聲連他這個做太監的都聽了兩。自打殊貴嬪有孕后,殿下已經快兩個月沒去旁人那兒了。
這番盛寵,之前殊主子也并非不是沒有過,殿下一去一個月,不肯去旁人那兒。只不過之前殊主子沒有孕,殿下就算是寵,眾人也只是嫉妒嫉妒。
可哪里像是現在,后宮都快要鬧翻天了。殿下卻偏偏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我行我素。
劉進忠只敢心里嘀咕著,不敢真的開口。
這時門口一陣輕響,殿門被人推開:“殿下。”
小太監跪在地上道:“太子妃娘娘送了東西來。”
長桌上,太子殿下依舊低頭的理這折子像是沒聽見一樣。
劉進忠看了殿下一眼,立即下去接了過來。
食盒不用打開就知道里面放著的是參湯。這段時日后宮送東西的人不知多,連著太子妃都每日一次。
為的自然是想讓殿下看見,去去宮里。
說來也是,殊貴嬪明明有了孕,頭三個月又不能侍寢的。就這樣殿下還天天都去,不肯去旁人那兒。
這自然就鬧的整個后宮都不安寧了。
說實在的,連劉進忠都不明白,殿下此番是為著什麼。
殊貴嬪不能侍寢,殿下去了也只是陪著。況且,他看來殊貴嬪也沒開口當殿下天天去,反倒是殿下每日跟上朝似的,從無一日忘記。
“剛熬好的參湯,殿下還是歇歇喝兩口吧。”劉進忠捧著湯盅過去。太子殿下了眉心,低頭看了眼又道:“拿走。”
參湯的味道太重,他要是喝了南珠必然會聞的出來。
到時候又要撅著不肯讓他靠近了,太子殿下一想到這兒只覺得無奈。
但也知道這怪不得南殊,自打有孕之后太醫整日的開的就是這些東西。流水般的補品送過去,宮里兩個嬤嬤又是個眼尖的,著吃了不。
以至于現在聞到這些東西就想吐。
連他上有了也不開心,倒是不直接說出來,只是撅著,離他離的遠遠兒的。
那雙清泠泠的眼睛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住的事。
太子殿下一想到這兒心里就浮出一笑來。南殊這人本就,懷了孩子后更是的厲害。
他如今只有哄著,還能有什麼辦法?
劉進忠瞧殿下這樣子就知道勸不得了,聽話的將參湯放了回去,提醒道:“明日就是初一,太子妃那兒……”
上個月初一十五殿下就沒去,太子妃那兒雖沒說什麼,但只怕臉難看的。
劉進忠也不過是提醒一句,殿下寵殊貴嬪是好,可要是招了全后宮的眼,殊貴嬪只怕也不好過。
劉進忠憂心忡忡為了殿下考慮,再抬起頭卻見殿下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
那雙眼里滿是冰冷,劉進忠嚇了一跳:“奴才多了。”
“派人去太子妃那兒說一趟,就說孤有正事理。”太子殿下低頭看著一桌案的折子,想到什麼了眉心。
沒等劉進忠出門。又問:“讓你尋的東西尋到了嗎?”
劉進忠稍微一思索,立即點頭:“尋到了,整個京都酒樓最好的大廚,聽聞是從臨安來的,做的一手余杭菜。”
“如今已經請到了宮里,至于主子說的野味也都獵到了。”專門派了兩隊侍衛前去,其中都是箭的好手,還不是要吃什麼吃什麼。
“回來的時候裝了滿滿兩車,如今正在等著殿下呢。”
看了一天的折子人也疲倦了,太子殿下聞言立即披上斗篷。
劉進忠跟在太子殿下后,頭也不抬都知道殿下去的是長樂宮。
于是,殿下帶著人和野味浩浩的去了長樂宮。
南殊昨日不過是隨口而言,并非是真的想吃。可看著那個滿滿幾大筐子的野味,也讓沒忍住驚訝。
“怎麼那麼多?”虛看了幾眼,里面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在里頭了。
聽聞還有一匹野鹿,這東西太補懷孕吃了不合適,殿下這菜沒派人送來,專門派人養了起來。
“你挑些喜歡的,其余的送去膳房。”太子殿下在一旁道,隨后使了個眼,劉進忠又讓人翻開另一個筐子。
里面放著滿滿當當的菌菇和脆筍,都是新鮮的。一個個上面還帶著珠,是瞧一眼就這知道鮮的厲害。
如今開春這些東西都冒都出來了,只不過還太早,沒長好。
這麼些一小筐子,派人找了一整日。比這一車的獵都南尋。
“菇子!”南殊本沒有多大胃口瞧見那些菌菇之后,倒是又覺得饞了。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就吩咐人立即去做:“姑給你新尋了一個廚子,聽聞做糕點很拿手,你若是喜歡就留下來。”
南殊最近胃口多變的很,長樂宮里也有了小廚房,做些什麼東西倒也方便。
點了點頭,跟著殿下進了屋:“殿下對我怎麼那麼好?”
昨日才剛說的,今日殿下就都給送到了。
南殊坐在殿下側,心中卻又覺得有幾分好笑。殿下顯然是不怕麻煩,這些都派人去尋了,就唯獨沒給尋酸杏。
酸兒辣,殿下這是有多不想肚子里是個男孩啊。
南殊心里酸,卻也不會主去問。殿下不想生男孩也沒辦法,問多了就討人嫌了。
只是,既然這樣日后們母兩個相依為命。如今就更加不能放殿下走。
至生之前,宮里不能有人再懷孕。
嘀嘀咕咕琢磨著怎麼讓殿下不去旁人那兒。太子殿下看了一眼,試探的道:“明日初一……”
他太不給太子妃臉面也不是個辦法,況且去太子妃宮里不過是表面形式。
太子殿下正要開口,南殊卻是哎呦一聲。
“怎麼了?”他立馬著急的問。
南殊瞪著眼睛,著平坦的小腹:“了。”
才三個月哪里能?
南殊臉不紅心不跳:“兒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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