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一：接正文双死IF,早织没有掉马没有回头，公安高层集体缄默#

7.

“高木，怎么又走神了？一起去吃饭吗？”

新同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木涉回过神来，朝他们笑了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

那位同事凑过来，看着他目的落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他低声道：“那是……千代谷警视的位置吧？”

高木涉沉默了一瞬,反驳：“现在已不是警视了。”

同事怔了怔,轻轻地“哦”了一声。

死后追授两级,警视应该变警视长,以三十岁不到的年龄达到这个程度,千代谷彻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但……这又怎么样呢？

他们再也见不到那个平日里眉眼弯弯的、会关心着他们的生活的、严肃起来犹如大魔王一般的警察先生,再也没办法每次到疑难杂案就下意识去找安心的港湾。

那一件件棘手的案件堆积，都无形地告诉了他们——千代谷彻有多么重要。

尽管他离开警视厅已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但属于千代谷彻办公桌上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只了发条的小跳蛙气鼓鼓地蹲在笔记本旁边,倾倒的药瓶也靠着墙滚不到地上,许多资料堆叠得麻麻,上面还有着一行行的笔迹和标注……

地上则是放着许多的鲜花和贺卡，麻麻,生机。

就好像随时会有一个清瘦严肃的影过来，看着这满地的花束出无奈和的笑意，接着他坐下,将跳蛙和药瓶都挪到一边,又伏案开始办公,时不时去档案室里再取一些资料,或者带着他们直接现场取证。

直到现在，搜查一课的人们，还是无法习惯那个位置了一个影，常频频地过去，与其他人汇后又同样出难过的苦笑，陷沉默。

目暮警偶尔还是会瓢两句：“千代谷老弟，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看？”

说完后又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轻轻地抬起帽子致意。

千叶警也偶尔会着小肚腩下意识叹气：“真想知道千代谷警是怎么保持材的……”

然后自己又扇了扇自己的。

警们的绪波动更大，在尘埃落定后哭红双眼的数量绝对不，平日里的争斗都在事发后变作一片死寂的空白，仿佛连说话都提不起劲儿。

这种状况直到新人又一次补充，没有与千代谷彻共事过的年轻警察们冲淡了沉闷的气氛，才勉强恢复到原有的效率。

但是……高木涉忘不了。

千代谷彻的死亡足以轰动全东京，偏偏他公布出来的信息极，甚至连死因都是含含糊糊地死于中毒。

关于任务也只是说他不畏艰险、独自深敌人巢，为任务功奠定了基础，却完全没有提整个过程和公示。

他为什么会中毒？什么任务需要一个刑警去潜？正义之星的陨落会给整个东京的治安带来多大的动？

这过于含糊的言辞更是激起了民众的愤怒，甚至谋论到是因为千代谷彻太优秀，高层容不下他的存在上面去。

但偏偏警察方没办法将这过于腥和黑暗的一切公示。

现实的安定，背后有着无数与泪的堆砌，千代谷彻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他的信念，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用森森白骨的代价换来这一切。

因此，警方宁可被群众骂得狗淋头，再被记者扣上个无能的帽子，他们也会保持缄默，将这由千代谷彻和千代谷早织带来的好桂冠拭得鲜亮丽。

千代谷早织作为公安，的一切份都是保的，自然不会被公示。

但高木涉还是通过目暮警知晓了一些内，得知这场声势浩大的胜利，带走了千代谷一家全部的脉。

高木涉忘不了。

他职后亦步亦趋跟在目暮警和千代谷彻后工作，因为有时疏忽大意，不知道被年轻的黑发警敲了多次肩膀。

千代谷彻向来不吝惜自己的解说和学识，将一切破案的关键技巧都教给他们，丝毫不觉得普通的警员本该只干跑的活儿。

甚至说面对名声赫赫的侦探，他也只是以平常心对待，甚至还反过来鼓励高木涉，让他也有机会参与案子。

“高木，利侦探他们固然厉害，但主导破案的依旧是警察……你还记得上次由你解决案子的时候，自己当时的心吗？”

年轻的警察戴着手套，慢条斯理地团着手中的证袋，说：“侦探注重的是攻破谜底的满足，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让害者瞑目，让凶手绳之以法，让法律的标尺永久地横在所有人的头顶。”

“不应该有任何例外！”千代谷彻沉声说着，表格外肃穆庄严。

高木涉为什么想当刑警？可不就是想要清扫罪恶解决一切犯罪吗？

他开始被侦探的咄咄人压弯了腰背，又在前辈的带领下一点一点地直了起来。

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有勇气直脊梁走下去时，那在前方带路的定海神针，却倏忽消失了。

而他为千代谷彻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提醒他记得吃药。

“你去吃饭的话，帮忙带一盒史莱姆和果子回来吧。”高木涉眼睛有些发红，他慢吞吞地道。

同事怔了怔：“你想吃？”

高木涉看着放在桌上的案件的资料，认真地点点头：“嗯。”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给千代谷警丢脸。

8.

今夜天上似乎没有星星。

几人脑海中倏忽闪过这个念头，脚下却丝毫不慢地顺着小坡了下去，积雪被几人用后背蹭得干干净净，出了藏在底下的些许绿意。

他们踉踉跄跄地冲到了树边，却在最后关头，谁都没有了动作。

那一簇从树上落下的新雪，将一切痛苦和腥都掩埋，只有零散的纸折星星落在外面，像是天边摔落的一样。

诸伏景定定地看着那些星星，缓缓蹲下捡起来，放在手中挲着。

磨砂纸上的闪带还有些反，拆开的角落依稀能看见一个小点……这是诸伏景亲自去买的星星纸，却被用在了这种地方。

就好像是他亲手葬送了一切一般。

他仿佛被困在了这片有着星星的山林里，直到降谷零也蹲在了他的旁，颤抖着手，拨开了雪堆。

这是世界上最纯洁、最无声的画卷，到任何艺术家都忍不住驻足屏息；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画卷，因为画中人并不会给予现实任何回应。

只见白发揽着青年的腰，微微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睫上还存着一簇白雪，与本就苍白的肤浑然一体，脸上带着甜静谧的笑，像是做着一场梦。

千代谷彻紧紧抓着姐姐的手，他抬着头，像是最初见到同伴们一样，脸上缀着悉且温的笑容，那双沉静的黑眸似乎还闪着，被一层冰雾笼罩着，看得有些不真切。

他的目悠远，顺着那方向去，不仅能看到冲天的火，甚至能在最边缘捕捉到烟花的痕迹。

他最后应该是很满足的。

有姐姐在旁，看到了“世界上最的烟花”，还有……很多星星。

这对姐弟最终还是找到了彼此，给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捉迷藏划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几人已哭不出来了，冻到麻木的四肢一阵一阵地发麻发痒，让他们甚至有点想同样把自己埋进雪堆，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离开。

诸伏景不停地咳嗽着，嗓子愈发沙哑，那双蓝灰的眸在面前的两人脸上扫视，最终在千代谷彻的注视下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狼狈得全无公安警察的意气风发。

降谷零将地上的雪一点一点挖开，试图清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却发现那白之下全是鲜，粘在他的手上，迫使拿狙击枪都很稳妥的手指不断痉挛。

他终究是崩溃了，捂住自己的脑袋坐在雪地中，瑟瑟发抖着，像是被遗弃的金大犬，绝地看着一切。

“中毒，中毒……”萩原研二沙哑着念着，“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但是……”

他什么也没改变。

这种腐蚀五脏六腑的毒一定很痛吧？是不是比他现在还痛几百倍，几千倍？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抠着被炸弄出的伤口，而这点微末的疼痛在冻僵的麻痹中却显得如此轻微。

“星星，是可以许愿的。”

松田阵平自言自语似的话骤然停住，他半跪在地上，有些凌乱地拆开了一颗折好的星星，背面的折纸上果真有着一行字迹。

[愿世间真相大白，所有冤屈得以昭雪。]

神索的笔迹全无孩子的秀气，带着凌厉，像是划破一切不平的利刃。

其他人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发疯似的在地上捡起了几颗星星，抖着手却又强行平稳地拆开。

[愿所有为正义付出的人，长命百岁。]

降谷零和诸伏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递出了自己手中的纸条。

[愿降谷零平安喜乐。]

[愿诸伏景平安喜乐。]

两人的手悬在半空中，只觉得上面黑的字迹，将视野都浸了模糊的一片。

金发青年攥紧写着驯染名字的纸条，紫灰的眼中写满了茫然，那上面的“平安喜乐”，就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而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又将拆出来的其他字条，放到了降谷零和诸伏景面前。

除了同样凌厉笔锋的他们的名字，还有伊达航、娜塔莉……甚至范围涵盖了鬼冢八藏和羽塚勇人。

[愿tooru的愿全部真(#^.^#)]

——这是另一种笔迹，像是刻意换了一只手一般，写得歪歪扭扭，犹如儿园小朋友练字那般，还可爱地加了表包。

几人蓦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将笔迹凌厉的纸条，放到了千代谷彻的边。

黑发青年轻且淡的笑声似乎在耳边回，某人曾揶揄地吐槽过：“好久没有聚餐啦，班长什么时候带着娜塔莉和儿一起晒晒狗粮？”

伊达航说着下次一定，但实际上聚不齐的往往不是他。

而此刻，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在星星纸上团聚。

与其说这是神索的愿，倒不如说……这是代写的，千代谷彻的愿。

这是toru的想法。

这个小混蛋在最后还撒娇要姐姐帮忙，把对他们的祝福也放在神明的眼皮子底下，强行镀了层。

但是平安喜乐……太难了啊。

降谷零半直起，先是整理了一下服，又认真地用雪把手洗干净，然后轻轻向前倾去，给了这对姐弟一个格外克制虔诚的拥抱。

“晚安。”他说，“好梦。”

千代谷彻软的眼睛终究是合上了，像是抱着罐进冬眠的小熊，软乎乎的，连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而诸伏景，借着白雪的反，清楚地看到了最角落，甚至说萩原研二想要刻意放远的纸条。

[愿景，生活满幸福^-^]

他出手，当着众人沉重的表，扯过那张稚笔迹的纸条，颤抖着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一句沙哑的——“不好”。

他是个不听话的下属，一直都是。

然后，他看到了神索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

9.

“景！醒醒！”

似乎是噩梦，又似乎是梦，但诸伏景睁开眼睛，看到的无非就是一脸忧心看他的诸伏高明。

降谷零坐在他的边，穿着黑西服，手中拿着一朵沾着水珠的白。

见他醒来，那双紫灰的眼眸带着倦意和恍惚，但还是点点头，拍了拍诸伏景的手。

诸伏景低下头，发现自己手中也有一朵白。

他想起来了，现在应该是去参加千代谷姐弟葬礼的路上。

那些所历的过往，已永久为只能定格在记忆中的一个片段，无法重现他的面前。

“做噩梦了？”诸伏高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喝点水缓一缓。”

诸伏景摇摇头，哑着嗓子道：“我梦到他们了，早织怒气冲冲地想要揍我。”

降谷零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他扯了扯角，竟然有些羡慕：“蛮好的。”

是很好，在一切已尘埃落定后，他们所能看到的只不过一张黑白相间的照片，倒不如梦中看到那鲜活的两人，反倒是足够藉。

诸伏景觉得自己被困在那句“满幸福”中无法脱，背上又加了一层的“平安喜乐”，他捧着这两个吉祥的祝福语，却笑得格外难看。

他们已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但睡下去便是做梦，梦一会便瞬间清醒，只能堪堪在梦境和现实中颠倒。有时甚至会在半夜突然打开门，跳到门外，总觉得是千代谷彻了委屈来找他们了。

“景，再休息一下吧。”诸伏高明了自己弟弟的头发，低声道，“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他不知道千代谷早织是谁，但千代谷彻……他还是见过的。

诸伏高明还记得那时看着活泼亲和的黑发青年，在路上见后朝他和景打招呼，而他这内敛的弟弟，也扬起了格外灿烂的笑容向他介绍千代谷彻。

在那时，诸伏高明就知道，像是对降谷零一样，诸伏景已然将千代谷彻放了心底。

更别说之后，“正义之星”的名号渐起，长野县的疑难悬案他们也合作过几次，千代谷彻敏捷的思维和干练的工作态度，也让他印象颇深。

在诸伏高明看来，千代谷彻无疑是一个优秀到合该万众瞩目、名利双收的人，而不是在三十岁都没到的年龄，被悄无声息地埋在黑暗的地底。

——以如此惨痛的形式。

而他的姐姐，千代谷早织，想来跟景的关系也不一般，或者说……本该有机会为自己的弟媳？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说出去的安如此苍白。

“高明哥，我没事。”诸伏景勉强地笑了笑，手进口袋，挲着他鬼使神差截留下来的一颗星星，只觉得内心无比平静。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有时候也很短，诸伏景不会寻死觅活给前辈增添负担，他只会更加烦人地缠上去，让千代谷早织最好气得跳出来揍他一顿。

最好是……打狠一点，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先哭出来，会被说丢人。

“到了。”降谷零轻轻道，“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啊。”

沉的天，没有太阳，冷冷的，带着距离，正是千代谷姐弟最喜欢的天气。

而他们这群将两人推向绝境的推手，却还是要站在这里……或许还要面对竹唯和千代谷天彦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