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技巧太高明,還是有什麼無法解釋的原理?
等聽見門響,立刻回神,他居然還想抱著回家!趕示意程如山放下。
程如山笑:“回家了怕什麼?”
“快放下我,別讓他們看見。”姜琳急得要命。
程如山終是沒拗著,在影壁墻放下,院子里傳來文生和大寶小寶的聲音。
“爹娘咋還沒回來,快去門口看看。”
文生拎著馬燈,大寶小寶隨其后,噼里啪啦跑出來。
“來啦來啦!”姜琳趕出聲,快步走進燈里。
大寶:“大哥可怕娘被壞人抓走,非要出來看。”
小寶:“大哥,我們說有爹不怕了嘛。”
文生抓抓頭,到底是誰說要出來找爹娘來著?
程如山上前攬著他的肩頭,在他后頸上了,“過去的再也不會發生的,別怕。”
文生回頭看他,笑了笑,“爹,你說什麼呢?”
程如山:“你不懂沒關系,記住就行,再也沒人敢抓你娘。”
文生笑得非常開心,“爹你好厲害!”
程如山拍拍他的后背,“吃飯去吧。”
晚上閆潤芝和程蘊之倆商量著做的蒸米飯,當地不產大米,他們以前沒做過。就用燉醬的方法,把米淘洗一下,加上適量水,放在搪瓷盆里燉著。另外做了韭菜豬餡兒的炸茄盒,還悶了一鍋臘筍干白菜條。
中秋節公社殺豬,程蘊之去領了半斤的份額,這個月還有兩斤,他們打算等大寶小寶十八生日的時候再領一斤回來包餃子。
閆潤芝先給姜琳盛一大碗白米飯。
程蘊之不肯要,“這東西我覺得吃不飽。”在農場吃過,總覺得不如窩窩頭管飽。
閆潤芝笑道:“吃不飽你再吃窩窩頭,沒人不給你吃。”分開一人來半碗嘗嘗。
大寶:“哇,好甜。”
小寶:“甜嗎?我試試。”
文生看了看,研究一下,直接用手抓起來攢攢,個窩窩頭,“啊嗚……”一口塞進去。
姜琳:“……”這樣吃飯團沒病。
大寶小寶看見立刻有樣學樣,都抓了起來塞進里。
閆潤芝:“來,給你們包上點,就著吃有滋味。”
于是在閆潤芝的幫襯下,他們三個包、菜、咸菜、蔥、糖、芝麻,吃得不亦樂乎。
程如山看姜琳樂意吃米飯,就把自己那碗給。
“你吃吧,好吃的。”姜琳讓他嘗嘗。
程如山:“我想吃面食。”在南方這幾年,頓頓米飯,他一點都不稀罕了。
姜琳看他真的不吃,便撥到自己碗里,也幾個飯團,里面夾上,再滾上一層芝麻,小小的一口一個。
文生:“啊——”姜琳投喂一個。大寶小寶也立刻“啊——”求投喂。姜琳喂了兒子,回手塞給程如山一個。
一頓飯吃得跟玩兒一樣,誰也不管,反正開心就好。
程蘊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們看,現在可是粒粒了吧。”
每次他給大寶小寶講唐詩、字詞,倆孩子尤其小寶總要跟他抬杠。講到憫農就說,不是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我們窩窩頭一個個也不是一粒粒啊。程蘊之就說粒粒指的是在地里收莊稼的時候,一粒粒的,小麥、高粱、豆子都是一粒粒的。小寶卻故意曲解。這會兒程蘊之見大米飯,就給他倆講。
小寶哈哈笑。
吃過飯,大寶小寶讓爹娘帶著他們玩多人游戲,比如老鷹抓小。以前看人家玩不帶他們,他們倆就無比羨慕,現在爺爺嫲嫲,爹娘,大哥,一家子人,足夠玩的。
一開始他們讓姜琳當媽媽,程如山當老鷹,結果他一手一個就把小仔給抓,最后連媽媽也抱到他的窩里去。
文生、大寶小寶三個樂得上躥下跳,“爹當老母,娘當老鷹。”
程蘊之和閆潤芝倆跟著晃悠兩圈,腳不了,趕一邊坐著看熱鬧。
閆潤芝挽著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肩上,“這樣真好。”
程蘊之輕輕地生了繭子有些糙的手,憐惜道:“我使勁活,爭取多陪你兩年。”
閆潤芝拍了他一下:“別瞎說。有這樣的兒子媳婦和孫子,你保管能活一百歲呢。”
那邊姜老鷹半天抓不住一只小仔,原本以為能輕松拿下大寶小寶,哪里知道這倆狡猾的,一個掛在程如山大上,一個被文生拎著跑一陣風。
姜老鷹被溜得一汗,彎著腰,撐著,大氣,“哎呀,累死我,抓不到小仔,我要死了。”
小寶一聽,放開程如山的大,蹬蹬跑到姜琳跟前,歪著小臉,瞪著黑亮的大眼,笑嘻嘻的,“那你吃我吧。”
姜琳笑著一把給他抱起來,“你可不要后悔。兩口就把你吃掉。”抱著小寶轉了兩圈,頭上月明如燈,華璀璨,笑聲如銀鈴在院子里回。
“不行了,我要暈了。”趕站住。程如山張開手臂環住,把小寶拎下來。
姜琳:“我怎麼了呢?我得歇歇,別消化太厲害。”缺油水的肚子不抗啊。
大家被逗得又笑起來。
閆潤芝:“還有幾個茄盒呢,寶兒娘要不要吃?”
姜琳擺手:“不吃,我運點就行。”
程如山拎著倆兒子湊近,小聲道:“我覺得你還是吃的好。”
姜琳:“為什麼?”
他已經轉到一邊去,轉了十幾圈,小哥倆暈得不行。程如山給他們放下,一個個東倒西歪的。
文生拿著西游記小人書過來,給程如山看:“爹,這個!”程如山跟他去堂屋門口就著燈看,卻是孫悟空在玩倒立。文生很激,要這樣那樣,但是立不起來,“爹,你會不?”
大寶小寶倆也暈乎乎地爬過來,“爹,來一個!”
程如山:“你們耍猴呢?”
姜琳:“小猴兒來一個嘛。”
程如山一把將拖過來飛快地親了一下,又放開。
姜琳:“!!”
文生和大寶小寶已經被程如山吸引了視線,一字排開,蹲在地上看程如山單掌倒立。只見他左手撐地,手臂漸漸繃直,繃,雙筆直朝天。
三人啪啪啪鼓掌,“爹好厲害!”
程如山單掌撐地,一二三開始曲臂、撐起,看得小哥仨一個勁地好。
文生手和他擊掌,大寶小寶也學樣。
程如山朝姜琳手,姜琳笑著搖頭,“才不要。”
程如山:“你過來,我不親你。”
姜琳笑著去他的鼻子,“程小猴兒你能顯擺啊。”突然,一只大手握住的腰,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竟然被程如山給抓住倒了一圈。
“啊啊啊——”
姜琳驚起來,倒在程如山的臂彎里。他穩穩地站在地上,垂首笑著看,“怕什麼?摔不了你的。”
明月落在臉上潔白明,澄亮的眸子里波瀲滟,勾魂攝魄。他心頭一,低笑:“早點睡覺。”然后把扶正。
姜琳穩了穩撲通撲通的心,拍手道:“你們,趕洗澡,睡覺啦。”
他們把西廂南邊那個小屋子當淋浴室,那里有圍墻,掌大的院子,當浴室剛好。
文生立刻拎著大寶小寶跑過去洗澡,閆潤芝已經燒好熱水,兌溫水直接洗。
等他們洗完上炕,姜琳也趕去洗。當穿著睡跑回房,驚訝地發現大寶小寶不在。
正納悶呢,聽見西間傳來嗤啦嗤啦的聲音,咦?湊過去從門看了看,程如山趴在炕沿上,文生、大寶小寶三個跟他頭對頭,程蘊之和閆潤芝倆都好奇地湊過去,六顆腦袋圍一圈,不知道搗鼓什麼。
很快姜琳就知道了,他們在搗鼓一個收音機,還是很……原始的,程如山從一個干部手里買的人家組裝的收音機。
不知道調到什麼臺,響起“滴滴答滴滴答,小喇叭開始廣播啦”,炕上諸人立刻發出歡呼聲。
程如山:“收音機放在嫲嫲這屋,想聽只能在這里睡。你們誰要聽?”
他們都舉手表示要聽,小寶:“我先聽收音機,再去陪媽媽睡覺。”
程如山笑了笑,他的頭發,“去躺在那里聽,一會兒有歌聲。”
文生、大寶小寶三個立刻躺平,開始聽收音機里飄出來的歌聲,不出意外,幾分鐘就能睡得呼呼的。
他們只要放松,想睡,幾乎是秒睡。果然,姜琳沒數30個數呢,小寶和大寶已經睡。
姜琳:“……”
閆潤芝笑道:“哎呀,還是你有辦法。”示意程如山趕走吧。
程如山轉出門,就看到姜琳溜進臥室的背影,他去洗漱沐浴,回來的時候姜琳鋪好兩個被窩,打算來個分庭抗禮,
他穿著短背心,寬肩窄腰,材瘦漂亮流暢,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讓人看一眼都會面紅心跳。他頭發隨便了兩下,水珠順著優的頸間曲線流進背心里,格外引人多想。姜琳瞄兩眼,其實他皮很白,尤其太曬不到的地方白皙細膩,很想一試試手如何。
“頭發不干,小心得頭風。”姜琳拿了自己的手巾讓他背對著炕沿,幫忙頭發。
跪在炕沿上給他頭發,發現他左肩上有一條從后背探出來的傷疤,雖然早就愈合,因為皮白皙尤其明顯,看得心了一下。
他轉個面對,“太丑,不要看。”
姜琳嚨有些,抿了抿,“疼嗎?”
程如山雙手環住的細腰,仰頭看,“親親就不疼了。”
姜琳心頭一,低頭去親他,不等親到他的卻被他抱著倒,滾一圈他跟著上了炕。
他雙肘撐著,居高臨下地看,幽深的黑眸里是滿滿的笑意,“不用可憐我,我沒那麼脆弱。”
姜琳被他看得發慌,下意識地咬住,想說你吹了燈,要麼請你閉上眼,卻被他的覆上吮住。他的吻一如他的人,看似沉靜卻蘊藏著洶涌的力量,看似兇狠卻又暗藏著獨特的溫,讓人沉迷其間。
被他吻得不知今夕何夕,想讓他吹燈,他卻執意在燈里瞧著。
燈下看人,是一種極致的溫,燈讓更加,染上玫瑰的暈,艷絕倫。
等待他的造訪,他卻用極大的毅力和耐心給充分的準備時間,輕輕地扭了扭,暗示他可以的。
他專注地盯著,聲音暗啞,“姜琳。”
“嗯?”
“我是誰?”他問。
姜琳本來有些迷蒙,這會兒清醒了,有病……
“姜琳,我是誰?”他不依不饒,著的角,緩緩吐息,非要的答案。
你是大尾狼,你是金槍不倒小霸王,你是坐懷不抗……
姜琳忍不住壞笑起來。
程如山張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姜琳蹙眉,清眸似嗔,“程如山,你、啊——”
他腰一沉,徹底占有。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再也不要忘記,再也不要錯。
一開始姜琳覺得兩人勢均力敵,可以一戰,自己也不丟人,后來發現這廝才開始!
每次不住求饒,他便哄他的名字,可發現那純粹騙人,喚他的名字只會讓他更興,停不下來!
最后實在不行了,求他,“程如山,求給留條命~~”
還年輕,不想縱過度死在床上。
他低低地笑,腔里發出來的震,得要命,“沒事,我的命給你。”
姜琳:……求你可憐我,我真的很脆弱。
看著窗外月上中天,看著月亮西轉……實在太累太困了!
誰特麼跟太久的男人睡一起誰知道。
第二日姜琳醒來的時候,發現家里靜悄悄的一點靜都沒呢。看了看自己,清清爽爽,穿著背心短,應該是程如山幫洗過穿上的。
趕爬起來,穿戴整齊,下地,悄悄打開門往外看看,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呢。
立刻開門走出來,趕去洗漱,外面日頭已經……老高,看那高度,起碼得三桿子高。
再過個小時估計可以吃晌飯了。
回堂屋了,鍋里還給留著飯呢,不熱,但是也不涼。掀鍋,看里面一碗蛋羹,還有幾個白面卷子,幾個茄盒。趕端出來放在桌上,一個人坐下吃飯,尋思趕吃完出門,等他們回來,就可以說自己早就吃過出去忙了一圈才回來的。
正吃著,院門響了,姜琳趕把飯笸籮端起來放在櫥柜上。
程如山從外面大步進來,看在吃飯,笑了笑,“壞了吧,讓你昨晚把茄盒吃掉你不吃。”
姜琳咬咬牙,飛了他一眼,兇的。在程如山看來,這是在勾引他。
“你們都去哪里啦?”問。
程如山:“我去幫你鋪瓦,爹娘他們去隊里剝玉米了。”
現在掰玉米,有人掰下來運到場里,有人在場里剝玉米皮。
姜琳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大家不知道睡到中午。
程如山手的臉,惹得拿眼瞪他。“程如山,你別總我,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程如山看了看自己的手,“對不起,我控制不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上癮,就好像這小臉在這里不一下對不起自己一樣。他無法抵抗帶來的好又滿足的覺,他搞不懂,索隨心而為,反正是他媳婦兒,一也不犯罪。
姜琳白了他一眼,“你這皮癥。”
程如山好奇:“是病嗎?”
姜琳點頭:“是,病得不輕。”
程如山就坐在邊,笑道:“那就請媳婦兒救命,反正我的命給你了,你看著辦。”
姜琳很認真地看他,發現這人了不得啊,一本正經地說不正經的話,還讓人覺得很用。趕把飯吃完,收拾好,裝作自己很早起來吃過早飯的樣子,“今天上午到誰家?我這就過去。”
程如山:“都晌天別去了,大不了跟爹娘說你才回來。”說完他就笑。
姜琳的心思被他說破,臉紅了紅,手擰他的腰,卻一點都擰不起來,實在是可恨就擰他的臉。
程如山也不惱也不抗拒,還故意配合著把臉頰鼓起來讓。
姜琳竟然覺得他有點可,忍不住親了他一下,卻被他摁住親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把扶起來坐好,一本正經道:“下午我去一趟縣革委會,你去嗎?”
姜琳搖頭,“我沒事,你自己去吧。”
知道他肯定是為文生的事去奔波,又不是玩兒,自然不跟著。
過了一會兒閆潤芝回來做飯,看到姜琳在家,笑道:“寶兒娘回來啦,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姜琳故作如常,淡定得很,“娘,是不是有玉米,分不分我們,要是拿回來咱們煮煮吃。”
閆潤芝:“你爹他們一會兒帶回來。”
姜琳:“我去看看。”立刻跑了。
閆潤芝就嘿嘿笑。
程如山收拾浴室出來,看到他娘笑得那麼賊,咳嗽一聲提醒。
閆潤芝看了他一眼,“冬生,不容易啊。”
程如山:“也沒困難啊。”
閆潤芝:“呵呵。”
程如山:“娘,過陣子帶你們去省城玩。”
閆潤芝激起來:“去見親家嗎?行,娘記住了。這兩天就去尋買兩只小公回來養著,到時候直接帶去。”
中午除了煮玉米,閆潤芝還試做一個玉米烙,撒上白糖就是極好的甜點,只是做得有些。程蘊之、程如山肯定不會吃孩子的零,都只管吃飯。
小寶非常喜歡吃,他跟文生和大寶耍心眼,“這個玉米餅餅有點。”
兩人:“好吃。”
小寶:“煮玉米也好好吃。”
兩人嗯嗯。
小寶:“你們吃煮玉米,等下次嫲嫲做,我讓給你們吃好不?”
文生和大寶對視了一眼,大寶有些猶豫。
小寶:“大寶,你不是說吃糖讓我嗎?”
大寶把玉米烙都給他,“好吧。”
小寶立刻滋滋地吃起來,好甜、好香!
姜琳:“……”立刻拿了一大片吃起來,“好甜啊!”
小寶一臉震驚,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媽媽,你不乖啦~~”糖不給吃,加糖的玉米烙還搶,明明有煮玉米給你們吃嘛。
姜琳壞笑,“小寶,你乖啦~~”還掰了一塊塞進程如山里。
文生和大寶一臉無奈地啃煮玉米,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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