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如山跟爹娘打招呼,去大隊借自行車騎著去縣里。
程福貴和程福萬正四下活想把文生抓去,程如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上午他先跟程蘊之詳細了解大哥的況,又去村里找程福軍、程福聯以及一些老人說說話,下午才往縣里去。
這時候程福貴還在住院,其實已經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他為了表示自己傷勢嚴重,依然賴在這里不肯走,一定要把程如州抓起來再說。
他的耳朵徹底廢了,接上那一塊沒愈合一直化膿,最后不得不舍棄,只剩下半只耳朵。被砍的手臂愈合也慢,畢竟年紀大了,傷沒那麼容易好。而且手筋了傷,一只手麻麻的幾乎沒覺。
他恨得撓心撓肺得疼,卻不能像從前那樣直接指揮民兵沖進去抓人。
他問程福萬:“公安局怎麼說?”
“程如州乖乖地呆在村里,沒干什麼出格的,公安局說也不好抓他。”程福萬一臉懊惱,“倒是大哥當年的事兒,有人在翻舊賬。”
程福貴冷笑:“那點事兒不用怕,當時我給組織代的明明白白,一點都沒瞞。說我販賣煙土?我本沒做!白紙黑字記載著,現在翻舊賬?沒門!倒是他程毅和程榮之,上說什麼程氏子孫,絕不當漢,那他們干嘛和日偽軍周旋得那麼親熱?他給日偽軍送糧食才能保住家里的產業,否則水槐村早被滅了。說他和日偽軍勾結槍斃他,一點不冤枉他!”
當初他不學好,跟著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其中一個是趙發榮的手下。趙發榮是當地有名的黑幫大佬,靠親日發家,販賣煙土、走私槍支,戰爭發混上一個偽軍的銜兒。
程福貴想發大財,計劃跟著那弟兄去投奔趙發榮,結果被程榮之帶人抓回來,鞭打一頓關了幾年。
后來他表示痛改前非,要去參加革命程蘊之才放了他。
說到底,因為程榮之的干涉,他沒做什麼實質的事,頂多就是和趙發榮的一個手下混而已。
第二年抗戰勝利,趙發榮樹倒猢猻散,自己也被革命者槍斃。當年那弟兄投奔程福貴,供出趙發榮有埋金地。程福貴領著他們四勘察,最后在一不起眼的院子里挖出一小缸大洋和黃金。
程福貴把大洋獻給組織,立刻得到晉升,以此為后盾進正規部隊。雖然他不擅長打仗,也沒上陣殺敵,還是當上排長、連長。
只是他能力有限,知道沒有軍功再往上爬也不容易,便在47、48年當地土改、打土豪的時候,果斷轉業回家鄉主持土改工作。
在60年之前,他一直都很順遂,后來隨著形勢變化,浮浮沉沉,尤其大躍進、四清運、文革,中央勢力洗牌,地方勢力也走馬觀花地換。可他雖然沒能如愿升上去卻也沒慘過,一直守著本公社。
他自覺有大功勞的,本不怕。
這時候有人來給他們送信,“程書記,你們村那個程如山來革委會了。”
“他來干什麼?”程福萬蹦起來,“我去看看。”
那人趕拉著他,“他是來詢問程如州的案子,順便匯報他們家平反的事。”
程福萬:“程如州就真的沒事兒了?”
那人點點頭:“公安局找不到借口抓他,除非他再度傷人。”
程福萬立刻道:“大哥,這好辦,回頭想辦法讓他再傷一次人,就不信弄不死他。”
程福貴:“不急在一時。”
事發生了,不是一天兩天就解決的。
他掙扎著下地,“走,我們去會會這小子,看他到底想干什麼。”
程福萬立刻扶著他,程福貴老婆子從外面進來,見狀急道:“你這是干啥,快好好養著。”
程福貴:“沒事,走。”
……
程如山先去公安局確定大哥的事兒平安過去,只要不傷人就不會被抓。他又去革委會拜訪趙書記,向他致謝,然后去運輸組,跟組長打過招呼,在那里給省軍區打電話。
他撥了總機,要岑隊長的辦公室電話。
“岑隊長,我是程如山。”
“你小子,上一次來送資,怎麼不來找我喝酒?怕我吃了你啊。”
“岑隊見笑,沒有特殊事,不敢貿然打擾。”
程如山和岑隊長只相過幾天,雖然岑隊長對他態度很好還特意給他留電話,讓他去省軍區的時候打電話一起喝酒,他也不可能真的擾人家。
“看來這是有特殊事兒,說吧,是換媳婦兒還是換工作。”岑隊長不改嬉皮笑臉的模樣,隔著電話都能到。
程如山:“……多謝岑隊長關心。媳婦兒很好不用換,工作很好也不用換。而是我家平反之事,我懷疑當年另有。”
岑隊長的聲音略正經一點:“程如山,我看過文件,當初你家的確在打土豪名單上。按照土地畝數定的,過杠兒就算,而且你爺爺和大伯確有跟日偽軍往的記錄。這個文件不是造偽造的。”
程如山知道糾纏這些沒有意義,比如說什麼我爺爺和大伯那時候支持革命,提供錢財糧食等等,我爺爺和大伯與日偽軍往是為了保護百姓不被荼毒。他知道說這些沒用,如果有用的話,當初就會被考量在。所以他不想辯解,現在辯解無意義。
“岑隊長,文件可有說程福貴當年勾結偽軍黑幫販賣煙土,曾經被我大伯關閉?”
岑隊長:“我查查。”
當初看上程如山的時候,他們搜集了一切關于他的資料,還是岑隊長親自經辦的。
很快,岑隊長的聲音再度響起,“文件記錄程福貴當年想去黑幫做臥底,調查他們販賣煙土的事為民除害,卻被你大伯打斷。等他參軍以后,找到機會挖出趙發榮的藏錢地窖,全部用來支持解放戰爭。”
他頓了頓繼續道:“從文件上看,程福貴是清白的。不過他能力有限,行事作風不正。這麼多年雖然升到縣里卻被趕回公社,想必也有人對他當年的事兒不滿。”
程榮之當年就算有程福貴不軌的證據,也早就被他毀掉,而程福貴說他本是想去當臥底為民除害,結果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后來他立下功勞卻是白紙黑字記錄的,所以才有晉升。哪怕有人對他不滿,也不能直接否定文件。
程如山:“謝謝岑隊。”
他剛要掛電話的時候,岑隊的聲音又響起:“等等。”
程如山心頭一跳,聽岑隊道:“要證明他當年的罪狀不容易,不過未必不能證明他陷害你爺爺和大伯。”
程毅和程榮之是革命鄉紳,就算一開始因為土地過杠被抓起來審查,等說明況完全可以只沒收田地、房屋,而不必被槍斃。程毅顯然沒來得及說,或者說了卻沒等到有話語權的干部釋放就被程福貴給主持槍斃了。
從前可能因為工作疏忽,導致這種況也是可能的,只是現在既然平反,那就要說明當初是有失誤。
現在要求有人為這個失誤來承擔責任,也理所當然。
當年最初主持水槐村土改工作的是程福貴和商偉業等人,商偉業和管書記知道當初的況,他們為程家奔波,想保下程毅幾個不被槍斃。但是商偉業到達的時候程毅已經被槍斃,他只來得及把程榮之和程蘊之等人送去勞改農場。而之前,最有話語權的就是程福貴,所以認真追究起來,是可以治他一個貪功冒進、錯殺忠良的過錯。
如果確定,雖不能治罪,卻能罷職。
岑隊長把這個分析給程如山聽,并且保證程家徹底平反,不管誰都翻不起風浪。他對自己辦事有信心,向來不容有失,否則那不是打自己臉麼。
程如山道謝掛斷電話,又要了部的信封和郵票,寫了三封簡短的信,裝進信封寫上地址上郵票,自己拿去投在郵筒里。
路上他到匆忙趕過來的程福貴兄弟。
程福貴年紀也不小,如今了傷看起來別提多狼狽。他對面的程如山卻正當青年,姿拔玉立,氣勢如虹,一剛之氣奪面而來。
程福貴冷哼,“你最好把瘋子送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程如山淡淡道:“這話送給你最合適。”
程福萬怒道:“臭小子,你等著!”
程如山目冷寒地視著他,“你敢對我大哥使壞,我就敢讓你死得不明不白,你只管試試。”
程福萬:!!!
程福貴氣得鉆腦仁兒的疼,“程如山,當年的事兒早就蓋棺定論,你休想再翻案。”
程如山:“你勾結黑幫販賣煙土,公報私仇害我爺爺大伯,這事兒總會在你蓋棺前給你定論的。”
說完,他冷笑一聲,舉步離去。
程福貴咬了咬牙,疼得嘶一聲,他篤定這件事沒法翻案,當年多人被打倒,就算冤假錯案也只是平反而已,并沒有人對此負責!整個形勢都是的,誰負責?
他去了革委會主任辦公室,想找書記訴苦。跟著書進去,卻見周書記正在打電話。
周書記:“明白,多一事不如一事,確實如此。請放心,一定妥善置。”說完他掛了電話,看到程福貴進來,立刻關心道:“傷勢未愈,怎麼出來了?好好休養。”
程福貴苦笑:“周書記,哪里還敢休息,再休息怕是要回家睡大覺了。”
周書記哈哈笑起來,“老同志就是幽默。”
程福貴心里冷笑,卻笑得無比謙虛,“我是人老心不老,還能為黨和國家再干三十年!”
想讓他家去休養讓位,沒門!
說了兩句客套話,周書記直接表態:“程如州傷人事件到此為止,只要他不再傷人,老同志切莫追著不放。”
程福貴哭喪著臉,“周書記,那我就自認倒霉,白白被他砍了?”
周書記:“這個……程福貴同志,按照調查來看,程如州獨獨對你反應激烈。”
言下之意,你對人家做過什麼,讓人家傻了還對你印象如此深刻,你非要抓他,那要徹查此事是不是先代一下你們的瓜葛?
程福貴心虛,自然領會,他一副冤屈的模樣,萬分憋屈又憤懣,“周書記,這是有人想反攻倒算啊。”
周書記笑了笑,“程福貴同志,沒那麼嚴重。既然給平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程福貴心里頭一陣發涼,這是在威脅他,如果再糾纏就有人挖他當年的事兒。
那……不會的,自己的事兒本不是問題,當年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自己于革命有功!
至于搶著槍斃程毅的事兒,當初多人都是就地槍斃的,本等不到上頭文件批示,哄哄的,誰管?都說自己冤枉呢,哪里有那麼多力去一一核查?
攤上的只能自認倒霉!
程福貴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是程如山的本事卻也讓他忌憚不已,知道不能再起沖突,最好大家都避避風頭。
他離開革委會對程福萬道:“最近先不要理睬程如州他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
周書記都幫忙傳話,他也不能不知好歹,免得得罪人,升遷的事兒已經黃了,公社書記的工作不能再被奪走。他要馬上回去主持工作,不能被副書記趁機撿了便宜!
程如山跑了一趟縣革委會,把那件事兒擺平,家里人都松了口氣。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
時值深秋,村子里那棵幾百年的古槐樹每天都簌簌地飄著落葉,路邊的白楊樹葉一片金黃,風一吹颯颯落一地。老婆子、孩子們會挎著筐子,拿著草耙子去摟草。
文生拿著耙子挎著筐子,大寶小寶一人一長長的鐵條穿樹葉,穿滿就往筐子里擼,人小快的,一會兒也能穿很多。他們摟草,程蘊之則拿著鐮刀在那附近割點干草或者樹枝,拿回去囤著冬天生火。
“大寶小寶,給我們繼續講孫悟空唄。”狗蛋狗剩幾個孩子看到他們就跑過來。
大寶:“那不行,我們還摟草呢。”
“我幫你摟!”幾個孩子爭先恐后地喊。
小寶:“我大哥講。”他說的是文生。
幾個孩子又趕討好文生,“大哥,大哥,求你給我們講故事唄。”
文生:“昨天才講過,今天還沒開始呢。”他專心摟草。
三人現在不僅僅能聽爺爺嫲嫲、姜琳講故事,還有收音機可以聽。晚上有個孫爺爺講西游記,可把三人給勾搭得不行,就等著趕天黑繼續聽,可天總黑得很慢給他們急得夠嗆,閆潤芝這才打發他們出來摟草的。
幾個孩子急了,“大寶大寶,你給我們講。”
大寶想了想,讓他們幫忙把筐子裝滿,自己一邊穿樹葉一邊模仿收音機的腔調:“且說上回講到孫悟空三打白骨,耳唐僧念箍咒……”
孩子們立刻雀無聲,一個個專心致志地聽故事,文生和小寶也忍不住湊過來。
聽著聽著,文生和小寶發現大寶自己發揮,不是收音機里講的。咦,也好聽呢。反正只要是故事,小孩子們都聽得津津有味。
大寶:“孫悟空一來氣,飛回花果山,不管那耳朵唐僧死活,讓他被老妖婆抓去得了。”
小孩子們異口同聲喊:“抓去得了!”
等程蘊之回來,就聽大寶在編西游記,孫悟空不管唐僧,唐僧被老妖婆用荊條屁,一天打八遍,豬八戒去求孫悟空,孫悟空就是不管,還把豬八戒抓起來用荊條屁。
“我讓你再攛掇師父,讓你再攛掇師父!我最討厭人家攛掇我娘……師父!”大寶一邊講,還拿著鐵條揮幾下,直接演上了。
孩子們紛紛好,“打得好,打個老豬!”
“繼續繼續,后來呢?”
大寶鐵條比劃了一下,“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集再說。”
“哎呀……”孩子們一陣懊惱。
程蘊之:“……”
“回家啦!”程蘊之喊他們。
“爺爺,爺爺給我們講故事嘛。”一群孩子又纏上他。之前程蘊之剛回來,孩子們聽別人說什麼地主壞分子還有點害怕,后來見程蘊之特別和氣,總是笑瞇瞇的,還會講故事,他們就越來越喜歡他。
在家里再調皮的孩子,都喜歡跑出來圍著程蘊之求講故事,一個個聽話得很。
程蘊之給他們講了一個夸父逐日的故事,讓他們散了,他則領著文生和大寶小寶回家。
到家天也晚了,閆潤芝正準備做飯,見他們回來,“老頭子,趕幫我淘米,還有點大米蒸上給寶兒娘吃。”
文生:“娘咋還不回來?”
大寶:“在磚瓦廠呢,可忙。”
小寶:“咱們去接娘吧。”
【穿越十空間十雙潔十作精十傲嬌十小自私十大力十心眼多人設不太完美但真實】 她穿越了,穿成極品小村姑,屯子里最特別的存在。 林茜欲哭無淚,穿越就穿越唄! 為啥把她穿成這種人? 人憎狗厭的女二賴子,一睜眼全屯子都罵她。 夭壽啊! 丑出天際的這副模樣是幾子輩修來的?好在穿越大神給個外掛。 這年頭穿越不帶外掛怎麼混? 就是這外掛有點雞肋。 為了以後能茍在家裡鹹魚林茜也是拼了。 看林茜如何建設雞肋空間,打造美好家園。 又如何從一個醜女升級成絕色美人。 不是,這對極品便宜爺奶為啥老想害我?不還手那不是姐風格,擼起袖子,我要還手了,你們可別後悔,這都是你們逼的。 有因就有果你們的報應就是我。 有極品在眼前蹦躂,那就拳頭開路。 能動手就不啰嗦。 那個重生的女主和穿越的女配,你倆搶男人幹嘛針對我? 既然要玩兒那姐就奉陪,你們可別玩不起。 注意! 男主出來的有點兒晚,女主不是戀愛腦,不會見到美男流口水。 更不聖母,有仇當場就報。 注意!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男主出來的晚,出來的晚,出來的晚,不要用這個來攻擊我。 因為前面女主年紀還小,就是女主的成長史。 接受不了的親請點叉。
【重生+嬌俏小辣椒+冷面糙漢+甜寵+美食+女撩男】夏喬重生了。前世夏喬又胖又蠢,迷戀渣男,心甘情愿為渣男一家當牛做馬,還因為渣男進了監獄,沒想到卻被親堂妹挖了墻角,就連一對雙胞胎兒子也被殘忍害死,最后在監獄里落了個死不瞑目的下場。重新回到十七歲,看她如何逆襲翻身!手撕渣男,一巴掌打翻白蓮花堂妹,減肥,參加高考,發家致富,還順便拐了一個冷面糙漢當老公,被男人寵上了天!
問:如果重生到八十年代,撿到一隻處在人生低谷的未來大佬,怎麼辦? 答:追他! 問:大佬高冷,禁慾,生人勿進,怎麼破? 答:那就變成熟人,步步蠶食,總能追到! 直到後來,於微終於如願嫁給他了,新婚之夜半睡半醒時還有些稀里糊塗。為什麼他跟白天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大佬,你的高冷呢?明明是她要拿下他,為什麼反了呢?-二十一世紀的中醫學高材生重生到八十年代,一心抱大佬大腿,卻被大佬反撲,疼愛有加,嬌寵至極。為她拼前程,為她博命運,為她掙出一條錦繡之路。有人問於微:躺贏的人生爽嗎? 於微看著身邊的男人,抿唇含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