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劉英都嚇壞了,因為原本一副無所謂懶散散樣子的方澄,一下子氣勢凌厲起來,那眼神鋒利得讓以為要把卞英雄給掐死。
劉英覺得卞英雄這是說破了實話,方澄惱怒了!
只見方澄大步走進去,一把朝著卞英雄抓去。
卞英雄嚇得哇哇哭起來。
方澄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拎起來放在課桌上,冷冷地問:“來,告訴我,這話誰說的?”
卞英雄只會哭,使勁搖頭,“沒,沒,我瞎說。”他倒是不敢說自己媽說的。
劉英嚇得趕過來拉:“方澄你別和孩子一般見識,小孩子混說的。”
方澄扭頭瞥了一眼,“你說的?”
劉英嚇得拼命搖頭:“當然不是!”
方澄了卞英雄:“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八道,我就把你、還有你爸媽,打豬頭!”
說完,他對大寶小寶道:“走啦。”
卞英雄嚇得從課桌出溜下來,嗚嗚地哭。
原本要走的大寶卻折回來,猛得沖到卞英雄前,一個猛子把卞英雄撲倒,騎在他上,提拳就往他臉上打,“你再說一個我聽聽!打死你這個豬頭!”
卞英雄想反抗,他比大寶大,想把大寶掀下來。
小寶立刻一屁坐在他上,摁著他的腳踝讓他不了。
于是大寶雙膝著卞英雄的雙臂,騎在他口,拳頭就往臉上招呼。
大寶人小拳頭卻,把卞英雄鼻子打破,眼睛也打腫。
劉英急得要命,一個勁地要勸,卻被方澄冷眼瞪得不敢上前。
等差不多了,方澄道:“走啦,不能打壞了。”
大寶小寶這才起,小寶主背上書包,嘿嘿笑道:“大寶,你好帥啦。看他以后還敢罵琳琳的,打不死他!”
方澄看大寶臉上也有傷,領子也被扯破,就領著他們去醫務室理一下,小護士看方澄過來,殷勤地給大寶把服都好。
回家的路上,大寶:“方叔叔,你不要告訴我爸媽。”
方澄笑了笑,“我又不是大,不喜歡說人閑話。”
小寶拉著他的手,“方叔叔你真好,以后你就是我們大哥。”
方澄:特麼你倆這麼點就占我便宜。
“你們是不是需要學點打架的本事?怎麼避開對方的攻擊,打不到自己的要害。怎麼打人打不壞,還能讓對方很疼。”
“好呀!”大寶小寶很熱衷。
“哥”三個一邊討論,氣氛友好地回宿舍。
姜琳看到大寶臉上有烏青,哎呀一聲抬手要捧他的臉看看,“這是誰打的?”
大寶躲開:“我已經解決了,你不要問!”
姜琳看他小屁孩兒,還一副男子漢的樣子,頓時驚訝得不行。
程如山在他頭上了,“怎麼和媽媽說話呢。”
小寶:“爸,大寶怕我媽擔心啦。”
程如山:“那也要好好跟媽媽說話。”
大寶:“媽真沒事。”
姜琳只好不問了,這麼多人在,給孩子留面子。
大寶小寶見程如山不追問,松了口氣,朝著方澄眨眨眼。方澄笑了笑,大家坐下一起吃飯。
何亮:“哎呀呀,我和你們說,打架是有路數的,不能打。回頭我教教你們。”
大寶看向方澄:“我們已經讓方叔叔教。”
小寶嘿嘿笑:“何叔叔,你能打過我爹嗎?”
何亮:我能打過他一手指頭就不錯了。
吃過飯,大寶就跟方澄請教打拳的事兒。何亮瞅著,對程如山道:“程哥,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教啊?”
程如山:“醫者不自醫聽過吧。”
何亮搖頭,“這不一樣啊?”
姜琳笑道:“我們山哥舍不得對孩子嚴厲,不嚴厲又教不好,所以還麻煩你們呢。”
何亮立刻把頭搖撥浪鼓,“不行不行,我更不行。我對大寶小寶只有疼,半點也不想嚴厲。”
姜琳知道程如山的意思,他當年太苦,不舍的兒子們那麼苦。大寶小寶現在也不需要那麼拼命,他們和程如山學功夫的初衷不同,激勵手段自然也不一樣。他和孩子環境不同,怕教的過程把自己當年那些抑黑暗的緒帶給孩子影響他們。而方澄是干部子弟,人生沒經歷多大波折也能學得一不錯的格斗。他有和程如山不一樣的經驗,讓他教大寶小寶似乎正合適。
當然,如果方澄自己不和大寶小寶主教,程如山也不會開口說。有些事兒孩子們自己做,和大人說開要求做是不一樣的。孩子們自己說,那就是他們和方澄的,是他們的興趣,學什麼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兒。
如果他去說,那就有了鄭重其事的意思,無形中也有力,這是程如山不喜歡的。
大寶小寶不讓說,方澄自然也不多。
而卞英雄哭咧咧地家去找匡國哭訴,想讓他娘給撐腰。匡國本來想找姜琳算賬,結果卻被卞海濤罵了,再聽方澄為大寶小寶出頭,也只得按捺住脾氣,就當吃個啞虧,以后再說。
卞海濤卻氣悶得很,他一直想結方澄沒能功,沒想到程如山一來就結上,簡直要命。
看來這個程如山,真的不簡單。
第二天家里搬家,大寶小寶雖然想幫忙,卻還是被姜琳趕去上學。
有心要叮囑兩句別打架如何如何的,大寶卻不是那麼聽,小寶也是笑瞇瞇的,你說你的,我笑我的,姜琳索什麼也不講。決定聽程如山的,讓他們倆自己解決,實在不行家長再出面。畢竟孩子的事兒,有時候大人一摻和就變味兒。
大寶小寶去學校,看不到姜琳,小寶笑道:“琳琳竟然沒教訓我們哎。”
大寶又心,“那會不會憋得難?老師說氣人憋著難。”
小寶:“放心啦,琳琳才不會生閑氣呢。今天要搬家,爺爺嫲嫲和文生要來,不知道多開心呢。”
大寶就放心了,尋思以后要是媽生氣就讓訓自己,打兩下也行,反正不能讓生悶氣。
嫲嫲說,人不能生悶氣,生悶氣會生病的,爺爺就是生悶氣不好的,大舅也是。
他可不想媽媽生悶氣。
小哥倆正走著,路旁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朝他們笑,“上學啊?”
小寶嗯了一聲,他也沒看清是誰。
大寶卻看得分明,那是卞海濤,他狠狠地道:“你和你婆娘,離我媽媽遠點!不然,我天天打你兒子!”
哼!
小寶:“他再敢找媽媽,就讓爸爸把他揍豬頭!”
發完狠,小哥倆牽著手就跑了。
卞海濤如同被人了鞭子一樣,說不出的憋屈難。以前只是想起來覺得難憾,姜琳下鄉見不到他會思念對他的迷、的貌。這會兒近在眼前,卻對他冷若冰霜,視若仇敵。
看來怪他,恨他,連兒子都教唆著仇視他。
這樣是不是說明,其實心里還惦記他?只是因生恨?
當然,他的理智永遠在線,他雖然稀罕的貌,留過去的溫,可他也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前途第一,有了權勢財富,還怕不投自己的懷抱嗎?
他想了想,決定去一趟軍區醫院,方澄霞在軍區醫院當護士長,之前他生病兩人接過,他很明顯覺到的好。雖然孟依依警告他,不要去招惹方澄霞,他卻想試試,他要給自己多一條路。
姜琳回去就開始收拾搬家。
其實也沒多東西,幾個小伙子一趟都不夠搬的。
姜琳先去那邊看了看,真的是一座不小的院子,比徐梅家后來分的那套還大呢。
兩進的院子,這院子全是紅磚紅瓦,結實堅固,明亮寬敞,真的相當不錯。兩排全是朝南的正房,前排三間大房子,后面的帶著兩個小耳房,沒有廂房,但是在外院西南角有兩個小房間,是簡單浴室和廁所。
因為沒有廂房,所以里外倆院子都不小,正好給閆潤芝種花種菜。
搬過來以后,姜琳一家住后院,前面就給方澄等小年輕住。為了符合規定,除了他們三個,另外過來三個小伙子。
姜琳前后勘察了一下,對程如山道:“山哥,咱們壘炕和鍋灶唄。”
住平房沒有炕和鍋灶,真的不習慣,在鄉下居然睡服了大炕,寬敞實,睡著又熱乎,腰背也不疼。而且程蘊之和閆潤芝老兩口不好,睡炕有利于他們的。
在軍區這里,要壘炕、壘鍋灶更方便,有人、有磚石水泥,小伙子們一起聽指揮,一天就能搞定。
其實這邊的平房一開始都是有炕有鍋灶的,都留著煙道煙囪呢。目前一半人也在使用,只是有些人不善維護或者追求時髦想睡床買板材家,好漂亮,生怕煙熏火燎弄壞,就開始拋棄炕。
方澄去軍需開資批條,程如山去運輸找狄長要車,一群今日沒任務的青年跟著去省城的建材廠拉磚石水泥,順便弄點麥草。
而姜琳已經把炕和鍋灶的構架研究得的,規劃好圖紙,知道如何壘最觀、最堅固、最安全。
比如家的堂屋一定要留鍋灶,做飯也能生火燒炕,而南邊單漢們的宿舍,只需要炕不需要鍋灶,但是可以壘一個壁爐,冬天燒炕,也能燒水,這樣不需要生爐子,更加干凈安全。
上午拉建材,下午就壘炕和鍋灶,順便還讓電工來把院子、屋里的電線檢查維修一邊,該換的電線燈泡都換上。另外還給大寶小寶的書桌上方扯一新的,免得小哥倆學習的地方太黑。
姜琳忙得腳不沾地,還要給人們燒水,監督細節,就這樣也留意到匡國在門口徘徊。
姜琳出去看看,戒備地看了一眼,“你想干嘛?”
匡國:“我走我的路關你什麼事兒?”
“你走路就走路,來來回回在我家門口走是什麼意思?”
“我樂意!”
“我懷疑你圖謀不軌!”姜琳才不信吃飽了撐的來自己家門口溜達呢。這大院那麼大的地方不去,非要在我家門口溜達?
匡國從門里能看到一些青年的影進進出出,里面應該沒有卞海濤。
想找姜琳理論一下大寶打兒子的事兒,又有些猶豫。因為昨晚卞海濤跟發脾氣,讓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胡說八道,這是在軍區大院不是在娘家。口無遮攔說話,鬧出什麼到時候一家人跟著沒臉。
尤其現在程如山和方澄攪和在一起,也算有靠山,匡國還編排姜琳狐貍的話,那能撈到好?
“你若是再這樣胡說八道,說些沒用卻專門得罪人的話,咱們趁早離婚!”一早卞海濤丟下這麼句話就走了,把匡國嚇得夠嗆。
結婚一開始還敢鬧鬧的,過了這些年已經不敢跟卞海濤鬧騰。
但是也不甘心,所以就到姜琳家門口來探頭探腦瞅瞅,瞅了半天沒瞅到卞海濤,就放了心。
“你別給自己金了,誰圖謀不軌你?你別圖謀不軌別人就行!”
匡國還想端起架子,找回對姜琳的優越。不過和姜琳面對面站著,一點自信也沒有。
和姜琳曾經是同校的同學,可姜琳本來就比漂亮,現在大家都生了孩子,姜琳倆兒子,一個,姜琳看著還像學生,十**歲的年紀,皮雪白,花兒一樣,自己卻像三十。
曾經自己就爸爸份比高,可現在姜琳考上省大,以后就是大學生,畢業后就是干部。
自己呢?
姜琳一來,卞海濤看更不順眼,一會兒說這年頭還把自己吃得那麼,吃飯吧唧太難看,一會兒說整天什麼也不干皮還那麼糙,多雪花膏他又嫌棄搽什麼劣質雪花膏一子味兒嗆鼻子……
匡國心里嫉妒又難過,總想使勁把姜琳比下去,卻不知道要怎麼使勁。想想相貌材沒的比了,考大學也沒的比,生兒子?
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哪兒都不如姜琳,可又不肯承認,要把自己酸死了。
姜琳本來還想刺幾句,讓以后不要在自己家門口溜達膈應人,看突然出一副憤怒又無助的樣子,姜琳心里嘀咕一下,也不再說什麼,轉家去了。
匡國拿眼使勁瞅著的背影,直到被影壁墻擋著看不見還不肯收回視線。
水蛇腰!走路妖妖嬈嬈的,哪里是正派人?
其實姜琳忙起來風風火火的,就差像漢子一樣飛奔,只是因為材好,加上心酸嫉妒,怎麼看都是浪。
匡國想了想,怎麼都覺得和自家太近,以后卞海濤還不得和有意無意地偶遇?
這可不行!
立刻去找卞海濤,誰知道他不在辦公室,如果不是姜琳在家里壘炕,匡國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去私會姜琳。
自己找著房管,表示他們之前審批的樓上房間,現在就要搬過去。
按照規定家去樓上可以住兩室一廳帶廚房的,現在沒有正好兩室的,便分一室一廳另外加一套單間,挨著也很方便。
房管給了鑰匙,讓這幾天搬家,但是下面的平房要回來,因為領導們開始過問房子的事兒。
匡國:“你放心,保管還回來。我可從來不耍賴占那個便宜。”
比起自己男人私會姜琳的風險,寧愿把房子回去!趁著下午卞海濤沒在家,立刻去找人幫忙搬家,把床、柜子、桌椅等先搬過去,另外零零碎碎的找個箱子裝上讓人給拉過去。
鄰居們都驚訝得很,紛紛問,“你怎麼突然搬家?”
“想去住樓房了,住得高,得遠,舒服!”匡國表現得樂滋滋的,想著遠離姜琳簡直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姜琳聽來串門看搬家的鄰居們說卞副家很巧地也今天搬家,笑而不語,匡國這樣果斷利索地搬家,免得以后頻頻沖突,都有點欣賞。
晚上吃過飯再忙一下,就徹底完工,只是剛壘好的炕不能睡,所以大家還是睡兩天宿舍再說。
他們去澡堂子洗了澡回來準備睡覺。
大寶和小寶格外高興,一家人要團聚,而且今天上學卞英雄沒敢再挑釁他們,其他同學也都沒有為難他們,反而不同學主跟他們說話,請他們一起玩游戲、看畫冊。還有小朋友說要教他們打乒乓球羽球呢,他們也想一起玩兒。
小寶爬到上鋪,“爸,明天就回家去接爺爺嫲嫲和文生嗎?”
程如山用烘得熱乎乎的手巾幫姜琳頭發,“明天去送媽媽報到,等炕干了再接他們過來,現在沒地方睡。”
大寶:“我們不去送媽媽嗎?”他得看看學校里有沒有壞人想欺負媽媽,有沒有壞男人要勾搭媽媽,他不放心!
程如山:“不用你們,我去送就行。你們只管自己讀書。”
大寶:“可是老師講的我們都會了啊。”
“會了也要上學,這是學校的紀律。”程如山不客氣地拒絕。
大寶:“好吧。”
小寶就朝著姜琳撒:“琳琳,你想不想我們陪你去啊?”
姜琳笑了笑:“等你們休息,媽媽帶你們去學校玩兒,現在不行。學生就要遵守學校的紀律,媽媽以后也要遵守。”
大寶小寶覺和媽媽一起上學很神奇,雖然不在一個學校,可是上學哎,媽媽也和他們一起,坐在教室里,規規矩矩地把手背在后面,坐得筆直,聽老師在講臺上講課。
然后跟著老師一起念書?
想想就覺得好好玩兒啊。
第二天,程如山托方澄或者何亮,他們中午誰有空就接一下大寶小寶去食堂吃飯。
何亮搶著道:“澄可能得去相親,我去接。”
方澄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要去相親?我是去打靶訓練。”
何亮嘿嘿一笑,對小哥倆道:“中午我去接你們啊。”
大寶小寶跟他道謝,擺擺手就跑去上學。
方澄說借托車給程如山和姜琳,姜琳道:“不要,我們今天坐公共汽車去,悉一下,以后我坐汽車來回也方便。”
他們坐2路汽車,從軍區大院站一直坐到省大,這時候車速慢,車次,所以上班下班時間車上很。
姜琳力氣大,本不怕公,這會兒不趕時間,車上也還好,人多卻不至于擁。
姜琳率先上車買票,然后領著他往后去。程如山默默地跟著,覺得媳婦兒真的是文能考大學,武能鋪磚瓦,他想表現都沒機會。
等有個座位,姜琳歡快地朝他笑:“累了吧,快坐下!”
個子那麼高,把周圍人襯得非常有力,沒看幾個青年拼命地躲著他嘛。
程如山:“……”
姜琳不容分說拉著他讓他坐下。
程如山順勢手一抱,習慣地想讓坐自己上,嚇得姜琳趕摁住他的肩膀,嗔了他一眼,低聲道:“注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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