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是程如山和何亮給同學們上急救課,教給同學們一些理急事件的辦法，比如起火、游泳筋、野外迷失辨別方向等等。

程如山站在講桌前,他的視線掠過學生們的額頭發頂，每說一句話視線最后都有意無意地落在姜琳的上,看托著下歪著頭朝他笑，他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

姜琳覺得他怎麼那麼好看呢,而且他講課干脆利索，幾乎沒有什麼廢話，聲音清楚吐字清晰，也不存在任何含糊的知識點。

只要是與上課有關的問題，他基本上有問必答，答必切題,并不會因為自己沒讀過大學來給重點高校的高材生們講課就有所膽怯。

何亮在一旁也是心服口服,他是作為輔講前來配合的,都張得雙有些打,讓他開口說話他都有些張不開呢，看人家程隊,瀟灑自如一點都不張。

不過你們眼神也太過專注熱切了點吧,都眼地盯著我們程隊的臉干嘛！

人家是有媳婦兒的！媳婦兒還在下面坐著呢。

“程老師,您講了一些意外況,那如果我們在路上或者沒防備的時候被壞人襲擊呢，我們要如何保護自己？您能不能再給我們加一節子格斗課啊！”二班一個膽大的同學笑著提要求。

其他人就跟著起哄,“要的要的,我們男生也需要學習。”

程如山聞言朝何亮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何亮走過去立正,努力拿出他最宇軒昂的一面。

程如山拍拍他的肩頭示意放松，“有心要學習的同學們，這是你們何教，跟他商量學習時間和地點。”

何亮立刻給同學們敬了一個禮，文縐縐地來了一句“請多多指教。”

同學們都笑起來，“多謝何教。程老師不來嗎？”

蘇行云喊道：“程老師有時間要陪老婆孩子的。”

程如山笑了笑，“這學期期末考試，我會親自巡考，不及格的……”

“啊——還要考試！”

“我們就看老師了，本沒聽課啊！”慘此起彼伏。

“姜同學救命啊！”他們紛紛朝著姜琳作揖。

姜琳：“……”

程如山打了個手勢，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大家不用張，把平時講過的知識點過一遍，以你們的聰明絕對沒問題。另外，每個人一篇兩千至三千左右的小論文。論文寫得好，可以不參加考試。”

“哎……”他們是理科生哎，讓他們寫論文，寫文章？殺了他們吧。不人覺得還是考試吧，反正也不是很難，借筆記看看基本也差不多的。也有人覺得好啊，不就是三千字麼，小意思。回頭找文科生的朋友們幫忙寫一篇，分分鐘的事兒啊。

誰知道程如山后面又跟了一句，“必須自己寫，如果請人捉刀代筆，被發現就絕對不及格。當然，我會跟文科生的同學們打聲招呼，誰若是給人代筆，形同害人不及格，順便自己不及格。以后的學弟學妹們有軍訓，你們沒有軍訓，所以課程占的學分會多兩幾分，請大家認真對待，。”

媽呀！同學們再也不敢吊兒郎當了，跟學分掛鉤！

太狠了！

“如果有問題，可以跟何教咨詢。”他拍拍何亮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后宣布下課。他知道姜琳后面沒課，就去幫收拾書包，“今天要去醫院嗎？”

姜琳好的，懷孕以后只去過一次醫院，平時都是在校醫務室讓郭艷秋幫忙檢查的。

現在六個月肚子大起來，郭艷秋建議去照個B超，看看羊水等況。以后要定期檢查，注意胎，聽胎心等。

其實這時候定期檢查也就醫生囑咐一下，沒問題孕婦才不會去呢，既要請假不能上班，還要花錢。B超現在還是稀罕儀也不是所有醫院都有，需要自己錢要錢的，并不包含在醫療手冊里。

姜琳點點頭，“你回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去的。”

不過是坐個公汽而已，鄉下婦這時候還在鋤地呢，過幾天又要收麥子，哪怕懷孕的只要不是立刻生也沒得休息。

程如山：“已經安排好了。”

只要不是非他不可的外派以及會議，其他的工作都可以臨時推一推，他正好開車來的，就送去解放軍醫院。

姜琳有學生證，程如山有軍證，他們去看病基本不要花錢。

路上姜琳問程如山，“真的要給我們考試啊？”

程如山笑：“怎麼，我媳婦兒還會怕考試？”

姜琳：“做學生的沒有不怕考試的，你上學的時候不怕嗎？”

程如山沉默了一下，“我都不參加的。”

姜琳：“……”

“那你出的簡單點唄。”姜琳笑嘻嘻地賄賂他。

程如山：“媳婦兒，我不負責出題。”沒時間啊。

姜琳眼睛一亮：“要不，我找幾個同學幫你們出題啊。”

程如山忍不住手在頭上了，戲謔道：“我可以讓文生、大寶小寶試試。”

政治有專門的文職人員，他們負責編寫了教程，出題自然也歸他們，哪里還用考試的學生自己出題，媳婦兒想得可真呢。

到了醫院，程如山讓姜琳等一下他去掛號問問看，正好到方澄霞。

方澄霞去鄉下呆了一年，今年初回到醫院，整個人看起來安靜了很多，眼神里帶著兩分憂郁，卻更加隨和溫。

主和程如山打招呼，聽說是帶姜琳來檢查，幫忙聯系一下大夫。

“去吧，先去B超室做好了再去婦產科門診室。”聲音非常溫，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姜琳跟道謝告辭，然后和程如山去B超室。這時候的B超機和后世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屏幕非常小，只能看黑白平面，能看的項目也比較，主要是看看胎兒大小、羊水狀況。

跟B超作員簡單通幾句，姜琳躺上去，結果寶寶并不配合。

大夫：“他有點害啊，一直背對著，看不到哎。”

姜琳：“……”他還會害？估計是累了吧，上課那會兒聽程如山說話，翻騰得不要太歡快呢。

“大夫你幫看看是一個還是兩個？”

大夫：“你家有雙胞胎孕史？”看了看，“一個寶寶。”

就算他背對著，也不可能把另外一個寶寶擋得牢牢的，看到一個就是只有一胎。

姜琳其實也有判斷的，胎的時候只有一，而不是兩個一起，也證明只有一個寶寶的。

程如山聽說只有一個松了口氣，之前生大寶小寶的時候他不在，聽藍大夫說婦一下子懷兩個會特別辛苦，容易有各種突發狀況，尤其后期一定要小心照顧才行。

現在只有一胎，起碼不用那麼辛苦。

大夫扭頭看程如山，笑道：“爸爸喜歡男孩兒還是孩兒啊。”

程如山：“我們已經有倆皮小子。”

“哈哈，那就是稀罕娃娃了，兒雙全好啊。哎呀，你們家這個小寶寶一點不配合啊，一直不肯轉過來，估計睡得正香呢。”這時候B超本來就效果有限不那麼清楚，他又背對著，本瞅不見是男孩子還是孩子。

差不多20分鐘結束，大夫看了看，“羊水好的，寶寶大小也正常的，不過他一直不配合，看不到男孩孩子。”

這時候才開始計劃生育，而且來照B超的都不是普通人，孩子是男是只要能看基本都會告訴，但是寶寶不配合就沒辦法。

姜琳和大夫道謝，程如山拿著B超單子領著出去給婦產科大夫看看。

大夫看過也沒什麼問題，又教姜琳數胎以及一些注意事項，如果有什麼異常就來醫院檢查等等。

程如山又問一下飲食方面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

大夫想了想，“也沒什麼特別的，正常吃飯就行。”

這時候大家也就吃飽，太好的東西也沒，所以大夫也沒什麼特別叮囑不能吃什麼多吃什麼，沒那個必要。

離開的時候，姜琳又去和方澄霞說一聲，跟道謝。

方澄霞：“一切都好吧。”

“好的，謝謝方大夫。”

方澄霞點點頭，想問問方澄，不過想弟弟在首都演習也就沒問。

姜琳下午還有課，程如山就送回去，一起在學校食堂吃飯。

打飯的時候看了看窗口，問另外一個師傅：“田老師不在這里幫忙了啊。”

那師傅笑道：“說是接了一個什麼工作，帶學生去畫畫了。”

姜琳笑了笑就沒再問，和程如山去吃飯。

程如山看看，“等天熱起來，肚子大了很辛苦，要不要請假？可以定期找同學補課。”大夫說七個月開始肚子大得很快，那還要坐公汽，他總覺得很辛苦。

姜琳卻不想那麼氣，“等八個月再請假吧。這會兒還輕松的。”

“那我盡量安排時間接送你。”他有時間就自己來，沒時間就讓何亮，反正何亮現在是何教，要經常出校園。

……

轉眼過了個月，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姜琳提前在家休息了。

原本姜琳還覺得自己肚子不算大，六個月也沒太明顯，七個月應該不至于如何，結果證明沒有經驗，想象和現實真的出很大。

等進了七個月，肚子吹氣一樣大起來，然而腰依然很細，從后面幾乎看不出懷孕的樣子。家里人都擔心，總覺得腰那麼細，肚子那麼大，能不能經得住啊，肯定很辛苦。

尤其文生、大寶小寶這幾個沒經驗又瞎張的，整天湊一起開會，研究姜琳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怎麼那麼嚇人，要不要幫托著啊什麼的。

大寶小寶糾結的要死，怎麼都想不通媽媽的肚子為什麼會那麼大，寶生不是還沒來嗎？

所以，這個寶生怎麼這麼不乖！

等來了一定要好好教訓才行呢。

大寶小寶甚至都摒棄前嫌一起商量要如何教育寶生了，是讓罰站，還是不許吃糖，還是背課文，或者讓參加勞？

姜琳聽他倆商量的時候，能笑死人。

程如山果斷讓請假不要再去學校，就算有人接送他也不放心。尤其現在晚上睡眠不大好，肚子大躺不下去，總要起夜好幾次，一晚上睡眠時間零零碎碎的，白天就總犯困，有好幾次上課的時候趴著睡著，又得肚子難。程如山就替做主，跟劉建武請了假，到時候去參加期末考試就行。

現在姜琳呆在家里，閆潤芝也哪里都不去，專門守著給做好吃的。

“第一胎咱們家沒什麼好吃的，虧了，這會兒條件好，總要補回來的。”

閆潤芝還在菜園里養了幾只，專門下蛋，又發親戚朋友，幫尋誰家賣小公老母的，都買回來，隔幾天就給姜琳燉湯喝。各種野生的鯉魚、黑魚、鯽魚的更是不斷，還讓程如山定期買點鱖魚回來。再加上菜園里各種蔬菜長得好，所以姜琳的伙食好得不行。

這日徐梅、姜敏帶了小萌和小軍來看。

一見面，徐梅驚訝道：“琳琳，你在家養得可見長啊。”

姜琳趕自己的臉，“真的胖了嗎？很胖嗎？”

小萌笑道：“姨，你這樣更好看，以前太瘦了。”

姜琳：人怎麼會怕瘦！天天在家吃居然沒覺察自己胖了，還問程如山自己是不是胖了，程如山一本正經地著的腰說什麼一點都沒胖，全長肚子上了。當然，還有，的大了兩個號不止。

姜琳覺自己都要二次發育了！

姜敏也道：“其實沒胖，懷孕了都會圓潤點，不圓潤才不正常呢。”

閆潤芝招呼們進屋吃東西，“我燉了鴿子湯。”

姜琳最近食吃多了，不那麼饞，閆潤芝就讓喝最華的湯，麼家里那麼多男人，一點都不會浪費的。

反正程蘊之見長，大寶小寶蹭蹭長個子，文生程如山何亮幾個都加大了運量，要把多吃的那一部分消耗掉。

否則，他們都要跟著圓起來，那怎麼行！

徐梅和姜敏帶了一只老母，還活的，可以養幾天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殺掉。

閆潤芝高興得很，盛了鴿子湯出來讓他們喝。

徐梅和姜敏推辭不過，兩人嘗了嘗，讓小萌喝了一小碗，小軍不稀罕喝湯，要吃。

小軍：“我大寶哥小寶哥呢？”

姜琳：“他們倆和文生粘知了去了。”

因為懷孕子重在家里休息，文生也跟劇團請了假不去，非要在家里照顧。

現在天熱起來，知了多了，他們晚上拿手電筒去找知了，白天就去粘知了，說要給改善生活。

雖然吃鴨魚的吃圓潤了，他們卻還是覺得不夠，因為嫲嫲說琳琳要把自己的營養給寶生，容易缺營養，所以他們覺得應該使勁吃啊。

一天吃八頓最好了！

快晌午的時候，文生帶著大寶小寶回來，拎著好長的兩串知了，他們幾乎粘遍了這附近所有的樹林子和行道樹。

文生和大寶小寶穿著兄弟裝，都是短袖短，戴著草帽，干凈帥氣。

小軍聽見他們回來，嗷嗷地就跑去了，“我想死你們啦。”

大寶：“前些天才見過，別那麼夸張。”

小軍：“一天不見都想！”

小軍：“你想吃糖吧，這可不行了，我的糖都要留給我寶生了，等來了再分你。”

小軍：“寶生啥時候來啊，我都等不及要見了。”

屋里大人聽他們嘻嘻哈哈的，覺得特別有意思。

姜敏對小萌道：“小萌，跟弟弟們玩去吧。”

小萌就乖巧地跟姜琳和閆潤芝道別，現在依然那麼文靜，但是自信了許多，在姜家有芹芹作伴說悄悄話，芹芹厲害，弟弟們不敢欺負，連帶著小萌地位也高起來。

看小萌出去的背影，姜琳笑道：“小萌長高了不，氣也正常了。”

以前干瘦，個子小，頭發也黃，這會兒個子高了一大塊，臉頰白白凈凈的，頭發變黑發量也多起來，上也有，嬰兒特別可。

姜敏對妹妹和娘家激得很，“現在膽子大起來，敢說話了。在學校里表現很好，績也不錯，和芹芹一起，人家都說姊妹倆。”

姜敏有時間就去學校看看，跟老師們聊聊，都說小萌進步很大。剛來的時候不敢和同學說話，上課不敢舉手回答問題，老師問話也唯唯諾諾的。后來就好了很多，和孩子們相愉快，老師們也喜歡。

徐梅笑道：“咱們家就是孩子有出息，芹芹和小萌也比弟弟乖巧學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