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峯問:“你是怎麼發現尸的?”
拾荒人:“大早上的起來收東西撿東西,我和老鄭常在一塊兒。今兒沒見著他,我就進樓里找了,沒找見人。就想著去樓上看看,我們常在那兒煙呢。”
邢驚遲瞥他一眼。
那樓頂可一煙頭都沒有,干干凈凈的。
余峯問:“什麼煙?”
拾荒人:“什麼都,有什麼什麼,看運氣。”
說這話的時候拾荒人咽了咽口水。和邢驚遲相比余峯的目沒那麼嚇人,他勉勉強強能和余峯對視一會兒,但也不久,看一會兒就躲開了。
余峯問:“他姓鄭,鄭什麼?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在這兒住多久了?說話哪兒的口音,是本地人嗎?”
拾荒人:“不知道,他就說他姓鄭。我剛來兩個月,來的時候他就在這兒了,是本地人。警,別的我真不知道了,您去問問別人,這兒好多人都比我呆的久。”
這些事兒秦野早就派人去做了。
余峯又問了幾句,瞅了邢驚遲一眼,問接下來怎麼辦。
邢驚遲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聲音冷淡:“把人帶回局子里仔細問問,讓人喝點熱的,吃頓好的。問完了再把人送回來。”
余峯一聽就明白了,他收起本子,笑瞇瞇道:“叔叔,您方便和我們回去一趟嗎?沒別的事,就想回去做個詳細的筆錄,放心點。”
剛剛邢驚遲說的話拾荒人也聽到了,他虛虛地往邢驚遲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應道:“行,我跟你回去。有煙嗎?”
余峯一愣,這他還真沒有,他看向邢驚遲。
邢驚遲一頓,他和阮枝在一塊兒哪敢帶煙。剛開始在滇城那會兒他都不敢在面前煙,更不說現在了,煙都擱單位呢。
余峯看邢驚遲的神,明了。
跑邊上問別人去了。
余峯要帶人回警局,剩下的事秦野在理。邢驚遲又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就開車往阮枝的小區去了,他找的人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到。
邢驚遲本就知道這片地方舊,卻沒想舊這樣。
這小區外墻比他們刑警隊那幾十年的宿舍樓還磕磣,樓道里沒電梯沒燈,但還算沒舊到底,至樓下還有防盜門。
他循著阮枝給的地址往7棟找,這小區不大,轉過幾個彎就到了。
因著阮枝年紀大了,們就住在二樓。雖然林家比不上阮家,但不至于到這個地步。邢驚遲想了想就明白應該是老人家不想搬。
阮枝也沒往林千尋那邊住,也沒回外公家,就這麼陪著住在這兒。那會兒阮枝才多大,那時候就開始照顧了,還要上學、跟著顧衍學手藝。
邢驚遲越走就覺得離阮枝的生活越近。
他上了二樓后沒急著進去,又往上走完了一整層才下來。把這樓道里從上至下的窗戶都檢查了一遍,這里住了多人,他走了一圈心里就有數了。
畢竟在這里生活總是要留下痕跡的。
邢驚遲重新回到二樓,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開門的瞬間他瞧了一眼鎖,心想的確是得換了,這門最好也換了,他一腳就能踹開。
這房子不大不小,裝修簡單溫馨。
客廳和門前留下的痕跡很,想來阮枝來也只是拿東西或是只在自己的房間活。這里看起來很干凈,也是阮枝收拾的。
除了阮枝,誰還會來這里。
邢驚遲從客廳、廚房再檢查到每一間房,越檢查眉頭就擰的越,在他看來這個地方太不安全了。最后一間房,邢驚遲才走進去就頓住了。
這是阮枝的房間。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不僅是屬于阮枝的房間,還是屬于阮枝的。
淺的床單,淺的墻紙,這房間里最顯眼的是靠墻的書柜,小小的房間這書柜就占了一整面墻。書柜看起來還是滿滿當當的,看書皮都有些年頭了,但大多數都保存的很好。
這房沒有梳妝臺,卻有一面小小的桌案,朝著窗,于位置明亮的地方。
邢驚遲知道,這是阮枝的工作臺。和家里比起來這個房間更有的個人風格。他想起家里的書房,阮枝幾乎沒在里面放自己的東西,那個房間的空間都留給他了。只那些珍貴的藏品不能放在這兒,想來也是因為這個才將那些搬了過去。
邢驚遲細細地看了一圈,目凝在床頭。
那里放著一本相冊,這些書籍和相冊對阮枝來說都是充滿了回憶的東西。卻沒把這些東西搬過去,只留下這里。
想來他的小青瓷當時對這段婚姻該是充滿忐忑與不安的。
邢驚遲扯了扯角,也是。
當時他連領證的耐心和時間都沒有,甚至連婚禮都沒能趕上,能指人姑娘怎麼想呢。
他看著那本相冊遲遲都沒有移開目。
小時候的阮枝會是什麼模樣?會是他想象的模樣嗎?
這麼想著,邢驚遲抬步朝那本相冊走去。
作者有話說:我賭五他沒機會看!
兔崽叉腰:明天有雙更!還是雙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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