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驚遲微頓,應道:“找到了,這件事過去了。”
阮枝輕咳一聲,默默地埋頭吃東西,全當沒聽到。
此時此刻“雀兒”本人有些心虛。
秦律瞅了眼邢驚遲的神,他的隊長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的樣子。他只好默默地移開了話題,聊了幾句又扯回百年展上。
“嫂子,你說明天得來多人啊?”秦律一早就聽人說會來好些,游客量他們還真估算不出來,這時間和天氣都怪讓人尷尬的,“嫂子,這展怎麼就在冬天開呢,多冷啊。”
這事兒之前阮枝他們也覺著奇怪,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近幾年我們博館還是頭一次辦這樣大的館。至于時間,上頭下的通知,我們館長也只能應著。”
說來說去這件事還是因為溪林村墓葬的發現,大批量文被運送到他們博館。這麼一件大事正好替百年展做了宣傳。阮枝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們會去講解嗎?”
林丞宴忽然出聲問。
阮枝對上林丞宴微暗的眸,不由抓住了邢驚遲的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阮枝竟不怎麼敢和他對視。
遲疑片刻,應道:“會的,我和劉奕華負責周末。”
他們各個組都有安排,畢竟這次開了那麼多展館。至于順序他們完全是簽的,很公平。原本到周末的是趙柏,因為姜婉蘭也了周末,所以劉奕華主和趙柏換了。
林丞宴點頭:“知道了。”
說到這兒秦律也了一:“嫂子,你講解的時候我能去聽嗎?”
他在博館也呆了快半年了,想起來也沒正經去看過。說實在的,他一個人去還真看不出什麼來,大家也都不說話,他看著怪迷糊的。
阮枝抿笑了一下:“當然了。”
吃完后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邢驚遲和阮枝沒打算多留,等到時間就準備離開。
秦律送他們下樓,林丞宴轉進了廚房洗碗。冰冷的水順著他的指節往下,瓷白的盤子被這雙手細心地洗凈,最后碎了一地。
回去是阮枝開的車,邢驚遲在樓上喝了酒。
阮枝系好安全帶后側頭看了一眼邢驚遲,他正靠在窗邊凝視著,黑眸里不見醉意,只是這目比任何時候都直白。
阮枝傾過去了他的下,笑著問:“醉了還是沒醉?”
其實不問也知道,這麼一點兒酒哪兒能讓他醉了。只不過見他這一晚上話都不多,想逗逗他。
邢驚遲順勢捉住的手放到邊親了親:“沒醉。”
阮枝回手,笑瞇瞇地叮囑:“坐好啦,枝枝要帶你回家了。”
雪天路,阮枝開得比平時慢一些,偶爾遇見紅綠燈停車就轉頭看邢驚遲一眼。這男人一直在看,半道居然還去拿了幾顆的巧克力吃。
這可是坐車時候的專屬零食,邢驚遲還是頭一次吃。
阮枝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話。
平日里邢驚遲可很吃甜的,就算吃也是吃不完了,每當這時候邢驚遲都會自覺地接過去解決剩下的東西。阮枝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吃甜的,但今晚這麼一看他好像不討厭。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雪還在下,比白日里小了一些。
阮枝嫌冷,直接溜去浴室洗澡了,還不忘喊邢驚遲開暖氣。
等阮枝泡完澡的時候整個人都熱乎了,門一開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邢驚遲。阮枝穿著絨絨的拖鞋往床上撲,不是說,冬天可太喜歡和邢驚遲一塊兒睡覺了。
他整個人都滾燙,被窩一晚上都暖烘烘的。
邢驚遲手接過阮枝塞進被子里。阮枝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親完仰起腦袋靠在他的頸側,小聲問:“邢驚遲,你是不是不喜歡林丞宴?”
阮枝不常和他們一塊兒吃飯,僅有的兩次都察覺到邢驚遲的興致不高,甚至有些防備。
邢驚遲抱著阮枝,手指輕著的側臉,許久才低聲道:“我說不清。他和我以前的認識的人,并不是同一個人。現在的他,在我看來是個陌生人。”
阮枝想了想,又想起覺得林丞宴眼的事,問:“林丞宴這幾年一直呆在北城嗎?有沒有可能他小時候在城呆過?”
邢驚遲頓了頓,林丞宴的資料上的確是這麼寫的。
但如果以前他認識的人是假,那他的份會不會也有問題?
邢驚遲拍了拍阮枝的背,低聲道:“等我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阮枝眨眨眼:“你去吧。”
被子被掀開。
阮枝托腮眼看著邢驚遲出了房門,影消失在門間。看了一會兒又躺好,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又浮現出下午在展館看到的那顆佛頭。
...
書房。
邢驚遲掛了電話,北城的人答應他重新調查林丞宴的背景資料。他立在窗前,注視著窗外的雪良久,忽而想起了去年的冬日。
他和阮枝的婚禮也在冬日里。
他不知道那天的城是不是也下了雪,也不知道那晚的阮枝在想什麼。可世事就是這樣無常,讓他們提前在滇城遇見了。
想到這里邢驚遲忽而笑了一下。
但這笑意沒能持續多久,他在此時想起了阮枝說的話。在醫院的那晚阮枝曾說,見過曾鷗,是曾鷗把帶給了千鳥。
邢驚遲他們翻了不下百次曾鷗到滇城之后做的事,一直沒發現某件事特殊或是引人注目。但如果事牽扯到阮枝,這兩件事的邏輯忽然順了。
曾鷗在滇城把阮枝帶給了千鳥,所以神人踢他出局。
曾鷗在溪林村傷了阮枝,所以當晚他死在了醫院。
邢驚遲瞳孔微,忽而心悸。
他疾步離開書房,猛然打開房門向床上看去。
阮枝似是被他的作嚇到,怔了一瞬:“怎麼了?”
作者有話說:這樣普天同慶的日子里,沒有雙更!
兔崽不想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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