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尚未結束,暫時還無法出宮,于是跟太后說完話之后,云子姝再次回到了閣樓上。
踩著石階上去,甫一踏進房門,閣樓里所有貴的視線就齊刷刷看了過來。
“怪不得矢口否認,原來是捧了更尊貴的人當靠山。”云子坐在桌前,目冷地看著,“真以為攀上太后,就能讓你水漲船高?”
“能不能讓我水漲船高不重要,本宮只是忽然想知道,若是堂堂八公主在這里被掌了,不知會有什麼影響?”云子姝走過去坐了下來,目冷漠看向云子,“不如我們試試,看太后會不會做本宮的靠山?”
“……你說什麼?”云子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麼,頓時暴怒冷笑,“我不信你敢!”
云子姝冷冷開口:“冷霜,冷月。”
“在!”
“本宮想安安靜靜地待在這里吃個飯,喝個茶,等到宮宴結束之后出宮,不想被有眼無珠之人擾了心。”云子姝聲音平靜,“在場之人不管是誰,若再有人敢對本宮冷嘲熱諷,出言挑釁,不必理會的份,直接掌二十。”
“是!”
閣樓里在座的郡主貴們聽到這句話,臉齊齊一變,空氣中溫度驟降,氣氛再次繃了起來。
云子一張的臉頰青白錯,死死地盯著云子姝,像是恨不得把千刀萬剮。然而即便如何怒不可遏,也是憋得臉鐵青,到底沒敢再開口多說什麼。
該死的云子姝!在這麼多人面前給難堪,讓下不來臺,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云子在心里發誓,一定讓云子姝付出代價。
坐在另外一邊的寶珠郡主咬著,恨恨看了云子姝一眼,暗啐一句狐假虎威,低下頭開始吃東西。
其他人則若無其事地撇開視線,或是喝茶,或是轉頭看向窗外,竟真的沒有一個人敢以試法。
云子姝終于了片刻安靜。
到底都是怕死的不是嗎?暗自冷笑,越是上囂得厲害的越是怕死,亙古不變的定律。
外面戲臺上伶人還在唱著戲。
云子姝慢條斯理地用膳,并不理會時不時有人投過來的微妙眼神,待到肚子吃了七分飽,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盞茶。
席間幾位悄咪咪投過來的視線慌張地收了回去,假裝沒有看。
云子姝也只作不知。
又過了半個時辰,太后以疲憊為由率先起,皇帝和眾嬪妃起恭送,眼見太后走遠,心差到了極點的吳貴妃跟著開口告退,皇帝順勢陪他回寢宮。
這場宮宴到此雖尚未完全結束,但太后、皇上和后宮嬪妃們都走了,只剩下大臣們坐在席間喝酒閑聊,貴們自然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云子姝正要起離開,樓梯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晉寧長公主和蕭夫人二人在眾多侍的簇擁下走了上來。
貴們立即屈膝行禮。
“子姝。”晉寧長公主表不虞,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只冷怒地看著云子姝,“今日貴妃壽誕,你為什麼沒有準備賀禮?”
一開口就是質問的,倒是讓在場的貴們愣住了,眾人悄悄看了云子姝一眼,心頭不由暗忖,晉寧長公主這是替吳貴妃出頭,還是借著機會故意找云子姝的茬?
云子姝目淡漠,沒什麼表地說道:“我對吳貴妃的喜好一無所知,不知道喜歡什麼。”
晉寧長公主皺眉:“這是理由嗎?”
“如果你想聽得更直接一點,我也可以告訴你。”云子姝語氣淡淡,“我沒興趣給送禮,就這麼簡單。”
“放肆!”晉寧長公主震怒,“你眼里還有沒有皇上,有沒有尊長?”
云子姝冷笑。
倒是想把一個個尊長放在眼里,然而他們一個個算計,想方設法害死的時候,可沒一個人把當兒當親人。
晉寧長公主見不說話,以為心虛,接著問道:“不是讓你跟云衡一起來嗎?他人呢?”
“傳話讓我帶蕭云衡進宮的人是吳貴妃,我已經回復過貴妃邊的嬤嬤,蕭云衡有傷在,無法進宮。”云子姝神淡漠:“看來長公主姑姑消息不太靈通。”
“這麼多天了,走路應該沒問題吧?”晉寧長公主臉難看,微細的眸心像是帶著一點懷疑,“還是說,你本沒好好照顧他?”
“姑姑這是質問我?”云子姝覺得好笑,也確實笑了,冷冷的笑意嘲諷意味十足,“我怎麼照顧蕭云衡,跟姑姑有什麼關系呢?”
晉寧長公主臉一冷:“你就這般跟本宮說話?”
“我應該怎麼跟姑姑說話?”云子姝哂笑,“三跪九叩?”
“放肆!”晉寧長公主臉鐵青,忍不住手指著云子姝,“簡直無法無天!”
云子姝斂眸,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子。
“我想去看看云衡。”蕭夫人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像是告知,“不知公主殿下何時方便?”
“想見蕭云衡?”云子姝抬頭看著,似笑非笑,“蕭夫人應該知道求見的規矩。”
蕭夫人抑著緒:“我只是想見見自己的兒子。”
“你可以先遞帖子,本宮得空了會回復。”云子姝聲音淡漠,說完想起另外一事,“不過今日既然見著蕭夫人,本宮正好有件事要做。”
蕭夫人不聲:“什麼事?”
“此前本宮帶去蕭家的嫁妝,今日打算全部帶回去。”
什麼?
貴們神驚異,面面相覷。
們沒料到云子姝不但在晉寧長公主面前氣勢不減,面對蕭夫人這個曾經的婆母,態度竟也如此不友善。
休夫之舉到底是深思慮,還是權衡之計?
“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蕭夫人臉驟變,語氣冷漠沉怒,“休夫一事已作罷,公主跟云衡還是夫妻,既然是夫妻,豈有拿回嫁妝的道理?”
嫌蕭家鬧出的笑話不夠丟人,居然連嫁妝都要搬回去?
做夢比較快。
“本宮如今住在公主府,吃穿用度都需要銀子。”云子姝聲音清冷,“拿回自己的嫁妝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蕭夫人咬牙,忍不住轉頭看向晉寧長公主。
“蕭夫人不用看任何人,本宮決定的事一定會去做。”云子姝說著,抬腳從蕭夫人邊走過去時,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蕭云衡在公主府的待遇如何,取決于本宮的嫁妝能否順利取回,希蕭夫人心里有數才行。”
“云子姝!”晉寧長公主氣得臉都要綠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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