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站在臺階之上,本就比高,這會兒林蕪整個人就顯得是小小的一只。
林蕪:“我不知道。”
秦珩:“宜葶說我們小時候見過。”
林蕪被迫抬著頭,看來他是知道和沈家的事了。
沈宜葶和他的關系那麼好,他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大概吧。
我不太記得了。
我上小學前叔叔和阿姨會接我來他們家玩。”
秦珩狐疑地看著。
林蕪沒有躲避他的目,轉了轉眸子似在思考什麼。
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長得好看,是見過的最好看的小朋友。
紅齒白,穿著漂亮的白短袖,格子短。
T恤上還有一個漫畫老鼠,非常可,第一次見,覺得新奇不已。
后來才知道,那米奇。
那時候,沈家接過來,收拾了兩套夏天穿的服。
其實只有兩套,不過很喜歡也很珍惜。
因為這是姑婆親手做的。
服穿久了,洗的都泛白了。
還有破的地方,姑婆用布重新補上,還繡上了漂亮的花兒。
秦珩一過來,小孩子都圍著他去玩了。
“我帶了好玩的書。”
沈宜葶:“什麼書啊?”
秦珩:“我媽媽從德國帶回來的,這里面有1000多種游戲。
我們一起玩吧。”
林蕪莫名其妙地跟著過去,遠遠地看著,第一次接確實很有趣。
沈宜葶苦惱:“好難啊。”
秦珩:“這是考驗邏輯的。”
他很快就能找出算法。
林蕪看了一會兒,也會了。
小花園里,他們玩著沒有玩過的游戲。
林蕪安靜地站在一旁。
大家都嘗試了,獨獨沒人讓玩一下。
后來,林蕪回到屋子里,看到桌上擺著一套百科全書。
“林蕪,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玩?”
沈宜行背著書包正要出門去上輔導班。
“我不會,我想看看書。”
沈宜行沖微微一笑,“那等我回來教你。”
林蕪點點頭。
窗外,鬧聲笑聲不斷,一個人安靜地在客廳看著書。
好久以后,那個西瓜頭的小男孩突然走到面前,板著臉瞪著。
“誰允許你秦珩的書?”
林蕪悄悄合上書,放到桌上。
“我沒有弄壞。”
西瓜頭大聲喊道:“秦珩,秦珩,有人拿你的書。”
林蕪急得漲紅了臉。
小秦珩走進來,目落在的手上,的左手背上一塊還沒有愈合的疤痕,丑陋的,可怕的。
他的潔癖瞬間大發了。
林蕪不安地拿起書打算還給他,并且道歉。
他轉要走。
西瓜頭問:“你不要書了?”
小秦珩傲慢地回道:“不要。”
西瓜頭轉把書扔進了垃圾桶。
小林蕪著小秦珩,不知所措著,疚著。
第一次覺到了,被人看不起,被人嫌棄。
他不知道有多心疼,那麼好看的書,就這麼被扔掉了。
后來林蕪悄悄地從垃圾桶撿回書,認認真真地著書面,心想,我沒有把書弄臟啊。
等慢慢大了一些,才明白,有些東西,不是看表面的。
王子看上灰姑娘,那是因為灰姑娘換上了盛妝。
如果灰姑娘穿著破爛不堪,王子還會與共舞嗎?
林蕪抬腳踏上臺階,的右手不自覺地了左手背,小時候那里有一塊疤痕,小手指蓋那般大小,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塊燙傷留下的疤痕早已經淡去了。
“小時候我去沈宜葶家,有次你也在,不過我們沒有說過話。”
說話時聲音的,帶著特有的音。
秦珩表微怔,“就這樣?”
點點頭。
他自是不信。
暗暗吸了一口氣,悶得難。
“我先回班了。”
“沒說過話嗎?
你直說是我不搭理你吧。”
林蕪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似乎不太喜歡我?”
林蕪皺了皺眉,“沒有。”
就是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因為從小就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很大很遠。
他步步,“真的?”
林蕪斂了斂臉,表堅定,“沒有。”
秦珩知道,從里聽不到答案。
“那你對我不太友好。”
林蕪:“……”
秦珩幽幽道:“我和孫,明顯你對孫更友好。”
林蕪僵在那兒。
“林蕪,我一直在找你。”
沈宜葶匆匆從上而下,手里拎著一個袋子。
“秦珩,你還沒走?”
秦珩挑眉,“在和化學課代表討論一道題目。”
沈宜葶目在兩人上來來回回,“林蕪,我還沒給你介紹,秦珩是我的好朋友。”
林蕪抿著角,一言不發。
“你們討論結束了嗎?”
秦珩:“沒有結果。”
沈宜葶看著林蕪那張清冷的臉,微微一笑,“林蕪,我剛剛一直在班上等你。
這是我哥讓我給你的,手機和校服,都是新的。”
林蕪并沒有接,“我不用。
謝謝你們的好意。”
家里有臺電話機,要打電話回家,都會去學校的便利店,一分鐘五錢。
在學校用不上手機,不需要和同學聯系。
有什麼事第二天見面說也一樣。
何況,也不想每月再負擔一筆手機費。
“林蕪,可是……”
“謝謝你們。
我去上自習了。”
秦珩啞然看著這一幕,無話可說。
沈宜葶聳聳肩,“林蕪是不是生氣了?”
秦珩:“沒有吧。”
只是他發現林蕪這個人,輕易不會接別人幫助的。
“你哥倒是心細。”
沈宜葶拿出手機盒,是一款國產手機,1000多塊。
不過對于林蕪來說,確實太珍貴了。
秦珩扯了一抹笑。
秦珩和沈宜葶一路回家。
沈宜葶:“張老師不是說,這次考試后,要換座位嗎?
秦珩,我到時候換到你前面。”
秦珩:“誰說一定會位置?”
沈宜葶:“可我就想坐你前面,這樣有問題問你也方便。”
秦珩:“你后面是班長,旁邊是學習委,問他們也一樣。
我要參加集訓,也不會常在班上。”
兩人今天走的遲,天已經黑了。
秦珩先送沈宜葶回家。
路上,沈宜葶鼓了鼓角,“秦珩,你喜歡什麼樣的生?”
秦珩著天邊,夕已經完全落下去了。
他說:“漂亮的聰明的。”
他不有潔癖,他還是個控。
“林蕪那樣的?”
“林蕪?”
秦珩尾音一揚,“太悶了。”
“可是大家都很喜歡林蕪啊。
學習好,長得好看,格文靜。
我爸爸媽媽總是夸。”
秦珩敷衍地應了一句,“還行吧。”
兩人在沈家小區門口分別,秦珩騎著車調頭就走了。
沈父從公司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他。
車子停下來,又按了兩聲喇叭。
秦珩聽見聲音,停下來,一腳踩在地上,“沈叔叔——”
“送葶葶回來的。”
沈父問道。
“今天走的有點遲,已經進去了。”
沈父點點頭,“葶葶平時麻煩你照顧了。”
“我也照顧不了什麼。”
“自己路上小心。
改天上你爸爸媽媽,我們兩家聚一聚。”
“行。
那我先回家了。”
沈父看著他騎車離去的背影,角依舊掛著笑。
司機說道:“秦珩和葶葶還真般配,青梅竹馬,沈總,這個婿滿意吧。”
“他們還小呢。
不過,秦珩這孩子確實不錯。
宜行都不及他有魄力。”
孩子還小,十年后的事,誰能看的到。
晚上,沈宜葶把手機還給沈宜行,“哥,林蕪不要手機。”
沈宜行想了想,“改天我拿給。”
沈宜葶:“我覺得不會要的。”
沈宜行:“我再試試,有個手機會方便很多。”
沈宜葶聳聳肩。
沈宜行:“最近學習怎麼樣?
有沒有覺得難?”
沈宜葶悶悶道:“文科都還行,就是理,上課老師講的,我總要課后再順一遍才能理解。”
沈宜行:“高中理難度比初中高許多,你覺得吃力很正常。
而且很多生到了高中,理科就跟不上。”
沈宜葶點點頭。
“不用勉強自己,盡自己最大努力。”
“可是林蕪好像學什麼都很容易。”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學習型的。
林蕪大概就是這種人。”
“真羨慕。”
“不用羨慕。
你要知道,林蕪要付出多汗水,才能走到這一步。”
他妹妹只要保持現在的水平,將來還可以去國外名校留學,而林蕪只能拼命的考上高分,才有一點機會,將來或許能被推薦到國外大學做換生,而去國外留學就是有獎學金,還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
沈宜葶輕輕呼了一口氣,“知道了。”
轉眼間,到了考試的日子,三天九門學科,考卷難度不低。
這一次各科老師都是商量好的,要新生的火焰,讓他們從心理上重視學習。
結果考試一結束,大家的心態自的放松了。
第二天上午的育課因為下雨改自習課。
所有人都在教室,大家嘰嘰喳喳地在討論這次的考試排名。
“有獎競猜,這次年級第一是誰?”
“一杯茶,我支持林蕪。”
“兩杯茶,我支持秦珩。”
……
林蕪正在換筆芯,好像沒有聽見大家的話。
“姜曉,紅筆借我一下,我的用了。”
“你自己拿。”
正在看小說,眼睛都移不開。
“謝謝。”
林蕪瞥了一眼,“什麼書?”
外面包著一張書皮,看不到書名。
姜曉眼睛發亮,“昨天放學我在學校書店里看到的。”
輕輕開書皮,出致的封面。
林蕪:“《顧盼生輝》,小說?”
姜曉:“我才看到開頭,主是個啞,男主是個學霸,家庭好,格好,就像秦珩一樣的。
等我看完借你看。”
林蕪搖搖頭。
男主像秦珩,無法想象。
姜曉:“那回頭我講給你聽。
你先學習。”
孫突然喊了一聲:“老師來了。”
姜曉連忙把小說一合,嗖的一下藏在屜里了。
又翻開英語書,裝模作樣地復習,作又快又準。
孫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桌子都在晃。
姜曉氣的轉頭,“孫!”
秦珩也不笑了。
孫舉起手,“我錯了!我錯了!你這次是不是考的很好,還有心看小說?”
姜曉也沒心看了,“還行吧。
反正林蕪的筆記我都看了兩遍。”
“那你覺得誰會是第一名?”
“我永遠支持林蕪啊。”
孫知道自己問了等于白問。
這時候有人從辦公室百米沖刺跑回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
“誰是第一?”
大家都充滿了好奇,高一年級第一次考試,第一會是誰呢?
屈宸:“當然是我們一中吳彥祖秦珩!”
秦珩一張臉都黑了。
林蕪略略沉,轉頭問姜曉,“吳彥祖是秦珩另一個名字?”
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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