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香80年冬季去羊城打工,這個江滿記得清楚,因為接著就帶著暢暢去了滬城,參加招商會,然後三口人一起回來過寒假。
然後立公司,來往忙碌於姚家村和滬城之間,81年暑假,從滬城回村,聽到姚香香嫁人的消息。
家裡人反正也沒見過男的啥樣,就記得姚老太到跟人講男的家裡有錢。姚香香說路遠工作忙,回不來,就把自己嫁掉了。
82年春節,姚香香沒回來過年,說懷孕了,懷孕幾個月江滿也沒太關注。反正那年姚志華畢業,比往年寒假回來得早,去老宅,姚老太就是說姚香香懷孕了,大著肚子不方便回來。
之後他們就離開了姚家村,先搬去藍城,暑假又搬來滬城。期間忙忙碌碌,江滿也就沒關注過,姚志華倒是跟他爹娘通信,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老姚家的事,尤其姚香香的事,江滿一向敬而遠之,也就不怎麼跟提。
現在農曆八月十五,九個多月前聲稱懷孕大肚子的姚香香,生孩子了。
這個時間,還真是謎之尷尬。
「令妹,去年夏天說嫁人了的吧,我記得剛放暑假的時候。」江滿看看姚志華便一樣的臉,「這要是第一胎,那當我胡說,我年紀大了,老年癡呆癥,可能記錯了,你多多見諒。」
看看姚志華越發難看的黑臉,江滿忍不住一笑:「要是人家春節那會兒剛剛懷孕,現在生下來不久,坐月子呢,那正好啊,對得上。」
姚志華瞥了一眼:「你兌我兩句,你明知道。」
江滿事不關己,現在除了經常跟江穀雨打電話寫信,跟老家村裡聯繫不多,跟老姚家更是毫無往來,也就是偶爾因為公司的事,跟老隊長通個電話。
可是姚志華卻一清二楚,就在他考研前,初夏四月份吧,接到老家的信,說姚香香生了,生了個兒。反正路那麼遠,姚香香說一切都好,也不家裡去人。
當時姚志華忙著考研,之後又忙著搬家到滬城,明知道江滿對他那個妹妹有多厭惡,忙起來也就忘了對提起。
結果僅僅四五個月後,他爹娘又來信跟他說,你妹妹生二胎了,你去看看吧。
姚志華想罵人。
江滿:「我兌你什麼呀,又不是你生的。」
掰著手指頭算算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這姚香香夠生猛的呀,滿打滿算出去打工不到兩年,結婚一年零三個月,二胎生下來了。
江滿一想:「不對呀。既然煞費苦心瞞到現在,幹嗎不繼續瞞下去?等個半年吧,再說生二胎了,過兩年孩子大了,帶回去誰也不知道到底多大,也沒人能給鑒定,這事不就瞞過去了嗎。」
江滿挨著姚志華坐下來,捅捅他,「所以這胎生個什麼?孩?」
「孩。」姚志華面無表地點了一下頭,目:你猜對了。
「怪不得呢。」江滿笑了一下,心說當初是不是一語讖了,「令妹那個人,要不是境不太好,也不會告訴你爹娘,你爹娘也就不會你去看了。」
這是需要娘家撐腰了啊。
江滿前後梳理了一遍,呵呵兩聲,人生何不相逢。
想想當初是怎麼生下暢暢的,又是怎麼坐月子的,還有老姚家,尤其姚香香重男輕那個臉。
「真是嫁在鄯城?還是有別的?」
「這個應該是真的吧,嫁在鄯城。」姚志華頓了頓,已經從語氣中聽出點什麼了,問,「江滿,你有什麼話能跟我直說嗎,好歹讓我心裡先有個數。」
「那你……去不去看隨你吧。」江滿道,「你真不知道啊?鄯城那一帶,重男輕在全國都數得上號的,不排第一也得排第二。現在又開始計劃生育,這二胎生下來……」
姚志華前後一梳理,好吧,明白了。
怪不得他爹娘寫信來,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去看看姚香香。
姚香香未婚先孕,本來就容易讓婆家瞧不起,剛生下第二個兒,還在坐月子呢,被婆家嫌棄欺負,撐不下去了,不然也不會自己跟娘家穿未婚先孕那些事兒。
「這會兒指娘家撐腰了,嫁人的時候多有主張。」姚志華恨恨說道,「千里迢迢的,我到鄯城也得兩千多里路呢,我怎麼去給撐腰?」
江滿聳聳肩,懶得說話。
這麼看來,姚香香肯定寫信回去哭訴了,結果他爹娘呢,遮遮掩掩,都沒把事跟他說得太明白,到底在婆家是怎麼個形,就讓他去看看?當他姚志華是齊天大聖呢!
「不管你,我去睡覺了。」江滿站起來,了個懶腰,抱怨道,「好好的一頓西餐,大過節的,明天中秋呢。」
老姚家可真會讓人掃興。
起回房間,躺在床上,聽見姚志華洗漱的聲音,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
半睡半醒間,某人爬上床,給了一個有點兇的法式熱吻。
然後嘀嘀咕咕在耳邊威脅:「哼,我說過要回來收拾你,別以為我就忘了。」
「你剛剛不是還生氣呢嗎,哪來的勁頭。」江滿推他,「我要睡覺。」
「正好換換心。」姚志華大言不慚,「有勁我不往媳婦上使,我往哪使。」
中秋節,江滿帶著暢暢跑出去玩,逛園,逛新建的遊樂場,晚上娘兒倆良心發現,回來做了一桌子盛飯菜,一家人過了個節。
之後姚志華也沒再提姚香香的事兒,也沒去看,給他爹娘寫了封信,說人里離鄉賤,自己弄這樣,別說我請不下來假,就是能請到假,我去了又能幹什麼?
他丟不起這個人。
後來終究有些不忍心,怕他爹娘一把年紀,連氣帶急,再弄出個好歹來,就給老家寄了點錢,安說你們還是先把自己顧好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中秋節一過,江滿就再次在店門口了張招工廣告。條件照舊,工,三十歲以下,對自己說,這次一定要招個能長期幹下去的,這是麵包店,也要會做才行,不是來了就能上手的。
廣告出去幾天,也有兩個來問的,彼此談不合適。有個客來買麵包,說你們家招工啊,我給你介紹一個要不要?
介紹了個老家鄉下的姑娘來,劉春苗,手腳勤快,長得也討喜。江滿就把留下了,觀察了幾天,覺得還不錯。
這個小劉姑娘有心學,江滿反正也從來沒有「教會徒弟死師傅」之類的想法,也有心教,小劉很快就能幫忙做麵包了。有幫手了,江滿又開始做蛋糕賣。
中午江滿吃過飯,領著暢暢去店裡,一進門小劉就迎上來問:「姐,你看看我烤的這個麵包,怎麼覺就是沒有你烤的鬆呢?我也按照你說的時間醒發了呀。」
「還行啊。」江滿拿起烤盤裡的圓麵包咬了一口,笑道,「已經不錯了,比我剛做的強,不夠鬆是你麵糰得還不行。」
江滿就去指點了一下,告訴麵糰的手法要注意,麵筋要到完全擴展,可以把麵糰拉長看看。
「暢暢,阿拉……我又來找你玩了。」馬秋汝半句方言,又改了普通話,蹦蹦跳跳進來,後跟著的媽媽。
小孩被大人教過了,要說普通話,說方言別人不一定聽得懂。
小孩上兒園一段時間,家長們也彼此認識了,尤其兒的幾個小玩伴,江滿混得都悉。馬秋汝又找暢暢玩兒,加上馬長林的關係,江滿對的媽媽楊娟也就了起來。聽到靜,從作間走了出來。
「馬秋汝來啦。」江滿笑道,「快進來,你們小劉阿姨正在學著烤麵包呢,你們快來幫嘗嘗,給提提意見。」
「到你們家就是吃,吃得我都不好意思讓來了。」楊娟道。
「這話說的,食品廠的試吃員還得給工資呢。」江滿笑起來。
「阿姨,給你。」馬秋汝跑到跟前,遞給江滿一袋東西,干荷葉裹著的。
「呦,什麼好東西呀?」江滿接過來問道。
因為馬秋汝常來,楊娟也會給帶一些小零食。楊娟的娘家是滬城郊縣的,漁民,所以馬秋汝帶過幾次炸蝦、魷魚片一類的吃食。馬秋汝一口方言,就是小時候養在姥姥家學來的。
沉甸甸一包,江滿打開一看,一包蝦仁,一包滬城人常吃的白小蝦干,還有兩條鰻魚乾。
就算靠海漁民,這鰻魚乾可不便宜,江滿意外了一下,忙問楊娟:「給我送這麼多東西幹嗎呀。」
「嗐,我從娘家拿來的,漁民家裡也不當好東西,自家吃不完就給你一些。」
「那就謝謝啦。」江滿心裡轉悠了一圈,也沒多說,就先放到旁邊,招呼小姑娘去跟暢暢一起畫畫玩。
暢暢這陣子喜歡上紅藍鉛筆了,從爸爸那兒拿了個本子畫,見馬秋汝來了,就招招手。
馬秋汝跑過去爬上椅子:「暢暢暢暢,你畫什麼呀?」
暢暢沒回答,把本子遞給看。
馬秋汝:「這是什麼呀?」看了又看,「什麼也不像啊。」
暢暢:「對呀,我就是畫的呀。」
倆小姑娘便傻樂呵起來,臉對臉一起哈哈哈,像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
「你呀,是不是又客氣了。」江滿對楊娟笑道,「你看馬秋汝在我們家玩多好呀,你要是急著上班走,就把放這兒玩吧,等會兒我一起送去。」
一提起這個楊娟就有些不好意思,在工廠上班,把孩子送到兒園,再趕去上班都要遲到了。而馬長林呢,據江滿的觀察,工作也忙,大約在家裡就是個典型大男人,不太過問家務,送孩子上兒園在他看來,大約也屬於家務了。
這一點跟姚志華截然不同,姚志華在家裡也沒多麼勤快,刷碗洗鍋也耍賴,但是去兒園接送閨比誰都積極,只要有時間,屁顛屁顛往兒園跑。
於是楊娟為了不遲到,就得提前把馬秋汝送到兒園,兒園沒到上學時間呢,小孩去了也沒人管,可沒法放心。
自從跟暢暢玩了,馬秋汝每次提前來了,就門路跑來找暢暢玩。偶爾江滿跟暢暢從家裡來晚了,乾脆就自己坐在店裡等著,反正有小劉在。
「不丟在你們家,還讓你給送,我是太過意不去了。」楊娟比江滿大幾歲,典型的滬城人,白白凈凈,說話特別客氣。
「這話說的,這麼近,又不用我背又不用我抱。」江滿說,「頭就看見兒園了呢,你老這麼客氣,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你可不知道,我是真難了,你幫了我大忙。」楊娟說,上班時間比兒園早,還有一段路呢,下班又比兒園晚,自從馬秋汝上了兒園,不遲到早退,上個月獎金都扣了,還挨領導批評。
「你是不是想把馬秋汝放了學先放在我這兒,等你下班來接?」江滿直截了當問道。
這麼點事兒,暢暢招待個小玩伴,對這個來說,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地嗎。
楊娟有些赧然了,便說要想不耽誤上班,實在不行,就讓馬秋吾放了學一起領回去。馬秋吾是他們家大孩子,在花園小學讀二年級了。這孩子江滿見過兩回,跟著楊娟送妹妹來的,懂事一個小年。
「放了學你可以讓來我店裡,正好跟暢暢玩一會兒。」哥哥上學自己走,而小學比兒園放學晚了半個小時,江滿這下明白了。
晚上睡覺就跟姚志華吐糟,說你們那位馬長林老師,大男子主義的啊,他就算學校忙,可也比楊娟離得近,沒有工廠那麼忙吧,楊娟去廠里還得有好幾公里呢,每天騎個自行車來回跑。
「怎麼又來個讓咱們家看孩子的。」姚志華打趣道,「以前楊楊整天在咱們家,好幾年呢,保姆費都沒給一個,這回又來個讓你免費帶孩子的。」
「那你去找馬長林。」江滿道,「他倒是瀟灑了,我看他媳婦是真不容易,又做家務又帶孩子,還得不耽誤上班,馬長林按說工作不會比累。」
姚志華:「大部分人家裡還不都這樣。你以為都是我這樣的好男人呢,整天伺候老婆孩子,媳婦讓往東,咱不敢往西。」
江滿瞥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好男人,瀕危珍稀絕世好男人,所以明天早晨你做飯。」
姚志華:「我做就我做,我做飯你洗服?」
江滿翻個,滋滋躺下:「你做飯,你洗服,你伺候你閨穿服,好男人哪能讓媳婦幹活呀。」
等到姚志華某天下午再來店裡,便看到三四個小姑娘坐在店裡乾淨的地板上玩積木。
「嗬,咱們家這是小孩中心了。」姚志華打趣道。
他走過去看,三個小客人,馬秋汝和陳彎彎他認識的,還有一個認不出來,好像也是附近哪家商戶家的孩子。
反正他們家閨整天慢吞吞,小烏似的,幹啥都不著急,也不太主找別人玩兒,可是偏偏在兒園就很歡迎,就算放了學,也經常有小孩跑來找玩。
姚志華走過去看了看,小姑娘們在搭積木城堡,家裡的積木本來就多,江滿貌似買了不止一盒,四個小姑娘一起搭了好大一片城堡。
人小,也不是太穩當,一不小心城堡倒了一塊,不不惱,還樂得笑哈哈。
小孩們玩,姚志華一時心大發,就蹲在旁邊樂呵呵看。
「你今天閑?」江滿送走一個顧客,走過來挨著他也蹲下來。
「不閑,忙著呢。」姚志華立刻警覺道,「你答應今晚做豆腐丸子的,都說好了的,我做不好吃。」
「出息。」江滿嫌棄的眼神,「那你跑來幹什麼?」
「下午沒什麼課,來接你們回去做飯啊。」
「……」江滿罵了一句,「吃貨。」
站起來,「你看著們玩,我去跟小劉做小蛋糕,等會兒走。」
姚志華悠閑自在看著小姑娘們玩,有時看著積木城堡哪兒要倒了,還手跟著幫一把。
「叔叔,有一次,何東傑欺負暢暢了。」一個小姑娘告狀。
「哦?」姚志華問,「他怎麼欺負暢暢了?」
「他,他拽暢暢的子,還拿小蟲子嚇唬。」
姚志華聽了便「噢」了一聲,問:「然後呢?」
暢暢:「我才不理他。」
馬秋汝:「何東傑最調皮了,他也拿蟲子嚇唬我。「
「然後呢?」姚志華問,「沒告訴老師?」
馬秋汝搖搖頭:「然後,我就拿蟲子嚇唬他了,我沒哭。」想了想,「他也沒哭。」
姚志華饒有興緻了解了半天,合著有個很皮的小男孩,從兒園花壇里抓了一隻瓢蟲,拿來嚇唬小孩。
結果這小孩可沒料到,他嚇唬暢暢,暢暢小姑娘抬眼瞧瞧他,低頭繼續玩了,就沒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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