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埋下頭去,悄悄去眼角的淚水。
已經年了,已經畢業了,已經到了鄰居阿姨們會想著給說親的年紀啦。
很多時期的夢,該碎就得碎,該結束就得結束。
打不的心,就不打了嘛。
再難過,也總會過去的。
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
他還在睡著,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錢橙去他的房間準備給他拿條毯子,將毯子抱在懷里要離開時,視線卻是忽然落在床頭。
那里擺著一個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蘿蘿準備離開縣時,他們三人一起照的最后一張照片。
在拍完照片后,蘿蘿去了槐城,再后來,他們相遇便是在清大。
錢橙怔了怔。
沒想到,他放在床頭、天天都會看見的照片里,竟然還能有自己的影。
原以為,這樣的照片,他要麼放他自己,要麼放蘿蘿,反正,總也沒想過還與自己有關。
照片上的他們,好青呀,那個時候,是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啦。雖然那時候也喜歡他,但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喜歡就是喜歡,別的什麼也不想,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好友準備離開,是那個年紀時,唯一的一個煩惱了。
不像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煩惱會變得這樣多。
想,大抵是因為有了想要的東西?
因為想和他有未來,但是又得不到,所以有了煩惱。如果不曾想過,自然不會有這些煩憂。
煩惱的源,或許是貪心,或許是,總是沒了最初的純粹。
抱毯子,走了出去。
錢橙將毯子攤開,輕輕蓋在他的上。
這麼冷,想睡在這就睡吧,但是別著涼。
蓋完毯子后,著近距離的他,錢橙下意識停住了作。
屏住呼吸,在他跟前蹲了下來,悄悄地打量著他的臉。
還沒有這樣近地看過他呢。
唔。
很多男人是只可遠觀,不可近看。但是這個男人,可以遠觀,近看也不會毀。他的皮很好,明明是天天熬夜工作的一個人,睡得說不定都沒多,但皮竟然還能這麼好,真是不公平哎。
他乖乖地躺在這里,對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錢橙的視線凝在他的薄幾秒。
幾秒過后,彎了下,還是起離開他的跟前。
總不能,趁著人家醉,就占人家便宜。
是有點想親,但是不能親。
又不是的男朋友。
再說了,難以想象親被發現,會是什麼樣的一幕。
應當會很窒息。
時間已晚,去洗了把臉后,準備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也湊合一會。等待會天亮后再回去也不遲。
哪里知道,在廁所的門關上后,原先閉著眼安然躺在沙發上的人,微睜了下眼。
眸中的晦暗與這黑夜幾近要融為一。
他輕眨了下眼,凝思出神。
他還以為,會親下來。
但是沒有。
他在心中輕喟一聲,也不知夸也不是。
——年紀輕輕,控制力倒是不錯。
齊麟挲了下上的毯子,心里兀自嘆了口氣。
他剛才只是有些乏了,稍微閉了下眼,但沒有睡得很深,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轉醒。
他也沒想到,一不小心,能聽到這樣多的心里話。
之后,他雖還閉著眼,但心里已經在翻涌攪。
再后來,他覺得到,的呼吸就在跟前。他很好奇要做什麼,心里也在猜測,但沒想到,最后什麼也沒做。
不知不覺的,他的拳心在收,重新閉上了眼。
總在出乎他的意料。
這一切,像是一團七八糟的線。
理不清了。
年后……
所以年后,準備做什麼?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他想控制下局面,但是又發現,局面早已離他的掌控。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樣。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慢慢的,越來越、越來越。
喜歡他的。
那他呢?
他現在,還在執著嗎?在他心里,錢橙又被放在了什麼位置?
齊麟皺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