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
母親生下我就死了,父親還不待見我,想要將我殺死,但我有一個好哥哥。
他一手將我養大,將所有的關都給了我,護我周全。
我無數次的想,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像哥哥護著我一樣保護他。
我也是這樣做的,幾千歲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就是哥哥。
我將他當全部,將他當比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我以為自己在他心中也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我以為的都是假象。
什麼關心,護,溫儒雅,都是假的。
甚至,他這個哥哥都是假的。
我的生活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我并不是不由己,而是在一無所知的前提下,養了他所希的樣子。
我想,在他的心里我應該是可笑的。
每當我依賴他,維護他,堅決站在他這一邊與所有人為敵的時候,他的心里是不是在笑話我是一個傻瓜。
對于他,我的是復雜的。
他不是我的哥哥,卻也正是他把我養大。
他雖然養大了我,卻故意將我養了一個格暗扭曲偏執的瘋子。
這樣的格注定讓我為所有人厭惡的對象,連青丘的狐貍們都討厭我,我又能指誰會喜歡。
其實我也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人拿我毫無辦法,喜歡我的人又能給我帶來什麼呢?
后來我知道,被人喜歡著的覺,要比想象中好多了。
我遇到了親哥哥。
他云鶴賢,是一個花枝招展的人。
我的那個假哥哥每天都帶著溫的假面,時間長了,溫似乎真的為了他的代名詞。
我以前很喜歡他的溫,在得知他不是我的哥哥那一刻,他的溫了我最厭惡的存在。
反而是親哥哥嘻嘻哈哈的格更加讓人覺得舒服。
云鶴賢邊圍繞著很多人,他有很多朋友。
以前我不理解有朋友意味著什麼,后來當我融了他們才知道,有朋友的覺真好。
那時的我們去了一個現代的地方。
那個地方的人很弱,既沒有修為,又不能修煉,但是那個地方的人卻意外的熱,熱的有些瘋狂。
他們會對著鹿悠悠沈清玄還有云鶴賢瘋狂吶喊,只因為他們長得好看。
連幻化小孩子的我都不放過,我冷著臉,卻沒人知道我心里其實是有些高興的。
現代的生活充滿了不確定也非常有趣刺激,但是絕對不包括我后來被送到了兒園。
這件事都怪鹿悠悠出的損主意,我都快煩死了。
想我堂堂上神,活了幾千歲,被丟到了兒園那種地方,邊圍繞著一堆四五歲的小屁孩。
小屁孩又氣又哭,還喜歡往我邊湊。
和這些小屁孩兒們一樣稚的還有老師,老師會一口一個阿嬰小朋友的我,連我上廁所都要跟著,還想主給我屁,這都是些什麼人。
我當然不肯,冷著臉把老師趕走。
我以為自此以后老師便不會再管我,不曾想,這些老師居然覺得我獨立自主又可,逮到機會就要對我親親抱抱,實在煩人的很。
更煩人的事還在后面,我那個假哥哥云岫不知道是怎麼知道我上了兒園,開始每天都來兒園門口裝作我的家長要將我接回家。
......
“小朋友們都要乖乖排隊哦,老師帶著你們去校門口找爸爸媽媽。”
師非常有耐心的指揮著孩子們排隊,然后走到夜嬰面前,笑了一朵花。
整個兒園的師都非常喜歡夜嬰,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家庭背景太過于特殊。
爸爸是三軍上將,哥哥們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的科學家,姐姐是當今娛樂圈最紅的明星。
當然,喜歡夜嬰不僅僅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還因為夜嬰與其他四五歲的小孩子比起來過于乖巧懂事聽話,什麼都不需要老師心,不管老師說什麼,他都能聽懂并且照做,這麼點的小東西,手短腳短的,居然會自己屁屁,會屁屁也就算了,還不會弄臟自己,上完廁所知道沖廁所,還會自己洗手手,哎呦,怎麼會有這麼乖巧可的小寶貝。
這樣的小家伙誰會不喜歡呢?
基于種種原因,夜嬰到了兒園便了焦點人。
他整天臭著個小臉,也不能避免讓人喜歡的命運。
此刻,老師走過來,笑的見牙不見眼。
“阿嬰,你排在第一好不好,我們阿嬰最聽話最乖了對不對,只要你排第一,其他小朋友就都跟著你的步伐向校園門口走了哦。”
夜嬰暗暗翻了個白眼,不不愿的走到隊伍最前面。
他的后面是一個小孩兒,小丫頭看到夜嬰就裂開咯咯咯的樂,還拉住夜嬰小手,看樣子是非常喜歡夜嬰。
站在小孩兒后的是個小男孩兒,一掌拍掉小孩兒的手,氣呼呼的道:
“你不要拉阿嬰,他是我的好朋友。”
“哼,他才不是你的好朋友,我今天跟阿嬰說了,等我長大要嫁給他。”
小男孩一聽,這還得了,自己的好哥們要被別人搶走了。
他仰著胖嘟嘟的小臉蛋,不服氣道:
“我長大了也要嫁給阿嬰,阿嬰喜歡的是我,不是你。”
師憋著笑,小孩子言無忌,說出來的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夜嬰煩不勝煩,冷著臉呵斥:“你們兩個閉。”
這兩小家伙立刻不言語了,眨著大眼睛,乖乖的站好。
放學時間終于到了,師帶領著孩子們從教室走出來,把孩子們一個一個到家長的手里。
夜嬰站在老師邊向校園外看去,并沒有發現云鶴賢。
此刻的云鶴賢已經做過了兇宅試睡員,他也功被國家發現是個人才。
家人都有工作在,唯一一個無所事事的就是南梧了。
但是此刻南梧不知道在干些什麼,并沒有出現在校門口。
夜嬰百無聊賴的等待著南梧的出現,沒有把南梧等來,卻等到了一個材高挑的男人。
“阿嬰,哥哥來接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夜嬰的子一震,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來人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和面孔。
他不笑的時候都像是在笑,淺笑的樣子讓人沒有任何抵抗力,會立刻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溫可親的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夜嬰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人就是親手把他養大的云岫。
云岫穿著一白的運裝,看起來干凈無瑕,不染纖塵,配上他那和的氣質,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有文化高素質的人。
師疑的問道:“您是阿嬰的哥哥?”
夜嬰的家庭員太特殊了,師在網絡上都看到過,唯獨沒見過眼前這個帶著無框眼鏡的帥哥。
“阿嬰,他是你哥哥嗎?”
夜嬰冷漠的瞄了云岫一眼,剛要說不是,還不等他說話,云岫先一步道:
“我是阿嬰的表哥。”
“是嗎?”老師再次向夜嬰確認。
夜嬰的邊勾起冷笑,神識傳音到云岫的腦子里。
“你的臉皮真厚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臉說是我哥哥?”
“在面沒死是你命大,你要是想好好的活著就離我遠一點。”
云岫的笑容不減反增,此刻的他只是凡人,沒辦法學著夜嬰的樣子神識傳音。
他沒有理會夜嬰說的話,看樣子一點都不生氣。
他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想要把夜嬰抱起來。
夜嬰繼續神識傳音:“想死,你大可以試試。”
云岫低頭湊到夜嬰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阿嬰現在變得越來越狠心了,連我都要殺嗎?你就不怕我傷心?”
夜嬰皺眉,不喜歡云岫裝弱的樣子,他明明險歹毒,心理扭曲,卻還要在他的面前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不去找他的麻煩是他仁慈,是看在以前那僅存的一點點意上。
沒想到云岫這個人不知死活,還要主湊過來。
夜嬰斜眸看向云岫,眼神中的惱怒被云岫看得一清二楚。
云岫的手指在夜嬰白的臉蛋上了,將他的小臉到變形。
“我們的阿嬰還是和以前一樣可,哥哥好懷念當初的生活,有你有我,多好。”
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還帶著向往。
夜嬰的眼底出現了一懷念,但很快又被他抑了下去。
他抬手,一把將云岫的手打掉。
“離我遠一點。”
云岫的手僵在空中:“阿嬰不親近哥哥了,哥哥會傷心的哦。”
夜嬰沒有搭理他,而是拉住師的手。
“老師,我不認識他,他一定是一個壞人。”
師將夜嬰拉到后,探究的看著云岫。
眼前的男人長得太好了,讓人本生不出厭惡之心。
云岫沖師笑笑:“阿嬰和我鬧脾氣呢,老師不要在意。”
師有些猶豫,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把夜嬰給這個男人。
就在為難的時候,有一個子走了過來。
子高長,穿著一紅的旗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態好的讓人羨慕。
再看人的臉,白貌,柳葉彎眉桃花眼,不施黛,卻氣場全開。
紅齒白,眼睛明亮,屬于濃系人。
一頭波浪卷發披散著,嫵,風萬種。
兒園的園長和老師都看呆了,接孩子的家長眼神也都隨著子的步伐移。
“阿嬰,媽媽來晚了。”
來人正是南梧,直奔夜嬰而來,黑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周圍的人在網絡上見到過,但是現實生活中是第一次見到上將夫人。
很多人都覺得,鹿悠悠發的那張全家福一定是被P過了,他們家的基因確實強大,但是一個生了八個子,年近六十的老太太,絕對不可能像照片上看起來那樣像二十多歲。
直到這一刻,人們才發現,他們的想法大錯特錯,南梧不僅長得年輕,還比照片上更加迷人。
那張臉,一點皺紋都沒有,富有彈,穿著旗袍的,像極了民國時期的大小姐。
走過來,拉住夜嬰的小手,對老師溫一笑。
“辛苦老師了。”
老師都看呆了,眼里滿滿的驚艷之。
“啊,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那我就帶著阿嬰先走了。”
“您路上小心。”
老師沖南梧和夜嬰揮手。
南梧在經過云岫邊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心中一片了然。
云岫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兩人上了車,車子漸行漸遠。
他笑了笑,笑容淡淡的,與以前的每一次都沒有太大的分別,從臉上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車上。
南梧和夜嬰全都坐在后座上,空氣一時間有些沉默。
“生氣了?”南梧問道。
夜嬰冷淡的回答:“沒有。”
“真的?”
“嗯。”
南梧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然后神識傳音對夜嬰說:
“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夜嬰也用神識傳音回道:“沒想怎麼辦。”
“我覺得他不會罷休。”
“呵呵,那又怎樣,現在的他只是個凡人。“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的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
夜嬰差點笑出來,緣分?這樣的緣分他寧愿沒有。
“你很討厭他?”南梧問道。
討厭?夜嬰想了想,應該是有點。
南梧繼續問:“或者說恨?恨不得殺了他?”
夜嬰的眼神風云變幻。
他捫心自問想要殺了云岫嗎?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的想。
如果南梧不問的那麼清楚的話,他從未仔細想過。
現在,他想了想這個問題,卻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殺了他。
云岫做了那麼多瘋狂的事,欺騙他,欺騙所有人,用罪大惡極來形容都不為過,他卻并不想把他殺了。
夜嬰突然間就開始討厭自己了。
他曾經想要殺掉所有傷害云岫的人,可是到云岫傷害了別人,他居然并不想殺他。
夜嬰的上散發出抑的氣息。
南梧了他的小腦袋。
“或許,你和他之間的緣分還沒有了斷。”
緣分?了斷?
對,是該了斷了。
第二天早上。
夜嬰離家前對南梧說,如果今天他還去接我,你就不用去接我了。
南梧笑著點頭。
夜嬰被司機送到了兒園。
上午半天都在做游戲中度過。
小朋友們很喜歡夜嬰,哪怕夜嬰臭著臉都不能阻止他們對夜嬰小朋友的親近。
老師樂呵呵的看著,心道:不愧是上將的兒子,一定是繼承了他爸爸的領導能力。
夜嬰好不容易熬到放學。
到了學校大門口,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那個干凈俊秀的男人。
云岫也注意到了他,立刻換上笑容。
這一次,還不等云岫說話,夜嬰就對老師說:
“老師,我哥哥來接我了。”
老師看了云岫一眼,昨天夜嬰還不承認這是他哥哥,今天就承認了,看來是因為昨天和表哥鬧了別扭啊。
老師毫不懷疑的將夜嬰給云岫。
云岫要拉夜嬰的手,卻被夜嬰躲開了。
云岫好笑的看著他。
“沒想到阿嬰現在變得越來越孩子氣了。”
“說廢話,你找我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想你了。”
夜嬰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云岫慣會哄騙他,這次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他就是個傻子。
“看樣子阿嬰并沒有想哥哥,哥哥會傷心的。”
“呵呵。”夜嬰冷笑:“我的親哥從始至終都是云鶴賢。”
“但我才是那個一手將你養大的人。”云岫對這一點非常自豪。
夜嬰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眼神冷漠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親哥哥不可能分開,我更不可能險些殺了他。”
云岫和夜嬰對視,在夜嬰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只剩下了懷疑和探究。
云岫抬手,想要夜嬰的小臉,卻被夜嬰無躲開。
“希你以后放尊重點,不要有事沒事對我手腳,除非你的手不想要了。”
云岫的手指頓了一下,卻并沒有被夜嬰威脅到。
手指繼續向著夜嬰的臉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到夜嬰的那一刻,夜嬰突然出了小手,一把抓住了云岫的手。
手上的力度很大,宛如鐵鉗一般,輕而易舉將云岫的手掰臼了。
云岫一聲不吭,看著夜嬰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縱容。
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直沖夜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