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所言是真,但隻有一個人沒什麼覺嗎?
薑舒窈見徐氏越說越悔恨,愧疚的溫婉模樣讓十分不自在,打斷道:“大嫂有事就直說吧。”
徐氏將手帕拽得更,略顯急切地解釋道:“弟妹誤會了,若是我無事求你,我還是會向你道歉。”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薑舒窈話還沒說完,一個小球從遠飛來,撞到上。
“三叔母!”謝昭抱著的手臂,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阿昭!”徐氏肅容嗬斥道。
在徐氏麵前,謝昭還是不敢太過活潑,委屈地放開薑舒窈的手臂,恭恭敬敬行禮:“母親,三叔母。”
他行完禮,謝曜才將將趕過來,走得太急以至於有些氣籲籲。
他跟著行禮,徐氏點頭,問旁邊的嬤嬤:“他們怎麼過來了?”
“回夫人的話,夫子家中有急事,剛剛遞了個信兒來告假。”
徐氏道:“夫子不在你們就自己溫書,不要貪玩。”
“我聽丫鬟說三叔母來了,才帶著四弟過來的。”謝昭扯扯薑舒窈的袖子。
薑舒窈略微尷尬地開口:“那個……不知大嫂剛才想說什麼?”
徐氏這才想起正事,把管教兒子的事放在一邊,對嬤嬤道:“把他們領下去把臉。”
打發走兩個小家夥後,徐氏開口道:“我所求之事便與阿曜有關。想必弟妹也有所耳聞,阿曜自小弱多病,胃口極差,我費盡心思也難讓他多吃一口飯,而我聽下人說,他很喜歡弟妹做的飯食,所以我便腆著臉來向弟妹求些食譜。”
薑舒窈沉默。
徐氏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些厚了,語氣愈發愧:“弟妹介意的話我也理解,弟妹若是有什麼要求請盡管提出來,我自當竭力滿足。”
薑舒窈無奈:“不是,我隻是覺得我的食譜並沒有什麼特殊之。”
仔細回憶了一下謝曜吃的飯菜,發現他好像並不挑食。
“大嫂這麼多年在阿曜的飯食上費盡心思,想必並不差好的廚娘和醫師,我想我未必能給出讓大嫂滿意的食譜。”
徐氏見語氣認真,不由得愕然,半晌緩過神來,失落地垂頭:“是我欠考慮了,弟妹不要介意。”
“不過我大約有些想法,現在離晌午還早,不如大嫂借我廚房一用?”
徐氏猛地抬頭,眼裡是掩不住的驚喜:“好,好,多謝。”
跟著薑舒窈踏進廚房。
薑舒窈往廚房裡掃了一圈,拿起一塊後:“今天中午吃餃子吧。”
“餃子?”謝國公府並不常吃餃子,其往往是過年的時候充當眾多年節食品之一。
“唔,雖然時節不合,但味的食什麼時候吃都可以呀。”薑舒窈將袖口紮起,“最重要的是,做餃子很有趣。”
餃子早在古代就有了,傳說中原名“耳”,是張仲景為治凍耳癥而發明的,日久天長被傳了“餃子”。
不過來源出並不重要,好吃就行。
徐氏從未下過廚,最多煲湯的時候來廚房攪兩下就當做親自下廚了,一見薑舒窈這陣仗,不由得被震住。
薑舒窈不管在想什麼,到了廚房就是的主場。
淨手後開始和麵,做得練了,手上速度也快,不一會兒就出了適中的麵團,蓋上紗布餳麵。
徐氏在旁邊幹看著,等到薑舒窈拿起兩把菜刀開始剁餡時,總算找到時機開口:“弟妹,這種事讓下人來就好了。”
薑舒窈“彭”地把菜刀在案板上,問:“大嫂以為我為什麼喜歡做飯?”
“呃……”徐氏看著那兩把刀鋒銳利的菜刀,絞盡腦想要接話。
薑舒窈又不是考,看那副如臨大敵地模樣十分無奈:“因為我認為親手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此事聽起來很玄妙,但從食材的理到調料的配比,每一個步驟經由自己的拿,做出來的食材也會帶上自己心意,這或許就是大家常說的‘自己做的飯就是香’吧。”
徐氏從小到大都嚴苛要求自己大方得,很將想法表在臉上,但此時此刻臉上卻出怔愣的神。
“這麼說吧,你可有自己做過飯?”
徐氏搖頭。
“那你母親可有為你做過飯?”
徐氏再次搖頭。
薑舒窈無語,問:“那嬤嬤呢?”
徐氏仔細回憶著,答道:“有過,在我兒時生病時,嬤嬤為我熬過粥。”
時間太久遠,薑舒窈也問不出什麼,便放棄了,直接道:“我時生病時母親會為我下廚做飯,不過不會做什麼細的食,大多隻是簡簡單單的白米粥或者蒸蛋。蒸蛋隻需要攪散加鹽上鍋蒸,白米粥就更簡單了,擱點碎菜葉,加點鹽,滴幾滴香油就行,可對我來說這些都是世界上最味的食。”
“後來長大了,總惦記著生病時吃過的飯食,但自己怎麼做都差了那種味道,哪怕是去最好的粥店也吃不到合心意的。隻有回家時,母親親自熬的那碗粥才能給我安心。”
徐氏安安靜靜地聽著,似懂非懂。
“所以我做的粥並非是什麼人間味,大概是阿曜看著我做飯,見到了我的心意,所以吃到了那份安心吧。”
說完,不留給徐氏反應時間,猛地落刀開始剁。
徐氏嚇了一跳,默默往後退了半步。
剁餡的過程可以把豬中的水一點點剁出去,提高了鮮味又保留了豬本的質,不會像機絞出來那般糜。
要選用相間的五花,將白的和鮮紅的瘦剁碎,慢慢剁勻,做出來的餡香醇厚,而不柴。
薑舒窈挑了個廚房角落裡失了水分的白菜,取菜心剁碎,掉水分以避免餡太水,影響口。
剁餡掌握好技巧就不會手酸,而且剁的過程十分解,就是有點吵。
這聲音引來了在書房溫書的謝昭謝曜,他們在廚房門口瞄,見到徐氏站在裡麵,十分失,給對方使眼打算撤退。
薑舒窈剛好剁完餡,正在給餡調料,取麻油罐子的時候眼角飄到兩個小不點的影,連忙把他們住。
謝昭聽到薑舒窈喊他的名字,形一頓,轉過小心翼翼地看徐氏。
出乎意料地,徐氏並沒有怪罪他們貪玩,隻是對他們笑了笑。
謝昭膽大,見狀就跑進了廚房,謝曜在後邊沒能拉住他,無奈地抿。
“三叔母,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餃子。”薑舒窈道,“快去洗手,咱們一起包餃子。”
謝昭聞言一樂,登登登跑去洗手,留下謝曜站在廚房門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曜也去。”薑舒窈道。
謝曜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看徐氏的臉。
“去吧。”徐氏點頭。
謝曜這才慢吞吞地離開了。
他們回來時,薑舒窈已經利落地把劑子做好了,搟麵杖在手上玩出了花,一按一轉,劑子便被搟了薄薄的圓形,一張接一張從手下飛出。
薑舒窈做好餃子皮後,就隻剩包餃子了。
讓丫鬟取來四個凳子,幾人直接在廚房裡坐下包起了餃子。
薑舒窈把餃子皮攤在手心裡,夾起一坨餡放在中心,手指蘸水在餃子皮邊上畫一圈,然後一,手指翻飛,一顆鼓鼓的餃子就包好了。
徐氏學著的作包了一個,手上生疏,包出來的餃子和謝昭差不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有些尷尬,薑舒窈當然不會笑話,耐心地放慢速度重新教了一遍。
謝昭是人生中第一次包餃子,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恨不得把餃子包出包子樣。
謝曜安安靜靜地坐在薑舒窈旁邊,眼睛眨也不眨仔細地學著,學習果頗假,包出來的餃子規規矩矩,沒過幾個便像模像樣。
才開始徐氏還有點不適應,到後來聽到謝昭和薑舒窈嘻嘻哈哈地談話,漸漸放鬆,手上的餃子也越來越漂亮,到後來不必刻意形也能包出好看的餃子。
謝昭還想糟蹋餃子,被薑舒窈按住:“自己包的自己吃。”
謝昭看看自己的餃子,又看看薑舒窈的,放棄了。
謝曜包得慢,是舀餡也要仔仔細細舀半天,多了不行了也不行,一臉嚴肅。
聽到薑舒窈這句話,他數了數自己包的個頭,害怕包多了吃不完。
數出來的個數不多,他明亮的雙眸出笑意,可以再多玩一會兒了。
謝昭不能禍害餃子了,便來糾纏薑舒窈,又撒又手搗,最後被薑舒窈以在臉上抹麵為威脅功製服。
嬉鬧間包完了餃子,廚娘連忙上前收拾好一團的案臺。
餃子蘸料分口味各有不同,有些人喜歡蘸醋吃,有些人喜歡加老、香油、蒜泥、薑,若是口味重的,還要加一勺油辣子。
做了好幾份口味的蘸料,待餃子出鍋後,丫鬟將這些全部端上桌,正好卡著晌午飯點。
出鍋的餃子白白胖胖的,皮薄餡大厚,一碗裝六七個便滿了,表皮溜溜的,冒著熱氣兒,撲鼻而來一鹹香味。
薑舒窈讓丫鬟盛了麵湯,撒上蔥花,一人一碗。
“開吃吧。”薑舒窈道,“看看哪種口味的調料合心意,自己舀一小碗出來。”
徐氏才開始還有些別扭,不好意思筷,但看到兩個兒子立馬開後那份別扭就散了。
夾起一塊兒餃子,餃子皮水,差點從筷間溜走,幸而餃子餡鼓鼓的,一夾就陷下去,生生卡住。
從沒吃過這麼實在的餃子,現在看著筷間白皙的大餃子,聞著麵前調料的蒜香鮮味,突然有些了。
盛一碗調料,餃子滾其中,表皮裹上一層淺淺的棕醬,沾上麻油,瞬間泛起斑駁的澤。
徐氏夾起餃子,得稍微張大點,否則圓滾滾的大餃子會燙著角。
吹散了熱氣,咬下半口餃子,熱氣在口中散開,鮮香滿口,既有豬的鮮香,也有白菜的清香。
剁出的餡口厚實,細膩而有嚼勁,稍微咀嚼,熱燙鮮香的水便在中迸濺開來,也不知是白菜還是。
料鹹香,醬油鹹香中帶著醇厚的鮮甜,蒜泥辛辣卻不刺激,麻油味淡,極大的提升了餡的鮮味。
咽下餃子後,裡那水潤的鮮味久久不散,舌尖微麻,不知是被熱氣熏的還是麻油的作用。
因為是看著薑舒窈做的,自己也有參與包餡,徐氏愈發覺得這餃子味至極,不待再次吹散熱氣就迫不及待地將剩下的半塊餃子吞咽腹。
謝曜不比徐氏,他吃什麼都是小口小口的,薑舒窈包的白胖大餃子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大。
他地夾住餃子,蘸了一點點醋就收回,更喜歡餃子原原味的鮮香。
餃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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