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父親那裏拿住了海老鯊全家,功勞更大些,可畢竟不是全功了。而且沈文如今把擊退倭寇之事到宣揚,還把之前宣城驛的事兒拿出來說。若是再被他這般宣揚下去,朝廷那邊覺得倭寇當真了大患,他的功勞可就要再提一提了。
這些話袁勝玄統統無法與袁夫人說。袁翦素來不相信後宅的婦人能守住什麽,因此那些機之事從不告知袁夫人。袁勝玄也隻能含糊地道:“那沈文截住了幾個逃竄的海匪,又擊退了幾條倭船,便四宣揚起來,這是要與父親爭功呢。”
袁夫人不明所以,聽了便道:“不過是幾個逃竄的海匪罷了,這次的頭功總是你父親和兄長的,憑他怎麽,難道還能搶了去不?倒是你來幫我參詳參詳,你妹妹進京的事兒。”
袁勝玄皺皺眉頭:“此事不是已經定了?有太後姑母在,蘭兒隻管聽太後的便是。倒是父親來了一封信,提到我的親事。”
袁夫人三個子之中,如今隻有小兒子的親事還沒個頭緒,聞言忙道:“你父親怎麽說?可是給你看好了哪家姑娘?”
袁勝玄失笑道:“父親哪裏有機會去看別人家姑娘。”袁翦隻是說,他的親事應該往京中去尋。
“去京城結親?”袁夫人想了想,略有些擔憂,“咱們家在京中可不大……”為防外戚幹政的嫌疑,袁家隻在江浙一帶經營,從未進京去謀劃。
袁勝玄擺手笑道:“不必母親去尋。父親說,讓我送妹妹進京,請太後姑母為我擇一門親事。”
“啊?”袁夫人固然知道太後做是好事,但仍忍不住有些不太願。袁翦這般做,袁勝玄的親事怕就隻看門第了,至於姑娘究竟怎樣,是否能與他投意合,太後那裏大概是不會太過關心的。
“母親不必擔心,太後姑母總不會給我尋個不樣子的妻子。”袁勝玄自己倒不很在乎,“父親想要與清流結一門親事。”若是能結個史親家就更好了,在朝堂之上就有了說話的人。太後固然是最大的靠山,但太後終究是後宮之人,不好直接在朝堂上發聲。
“娶妻娶賢,隻要能孝敬父母親,管理好後宅,賢良淑德就夠了。”若是不合心意,再納幾個通房就是了。
袁夫人還是有點悵然。但兒子自己都這麽說了,且袁翦做的決定,也不能幹涉,隻得點了點頭:“原想著等給你妹妹舉行及笄禮後再送去京城,如今既是太後有旨,那隻好早些走了。隻是去了京城,怕就不好再行禮……”
孩兒的及笄之禮甚為重要,袁夫人早就給袁勝蘭準備起來了。可若是去了京城,可就不能像在家中這般自在,舉行盛大的及笄禮了。
袁勝玄不在意地道:“這都是虛禮,還是妹妹的前程要。何況早些進京也好,妹妹也該學學宮裏的規矩。”
袁夫人歎了口氣:“這就要進京了……了宮,想再見一麵都難。既然如此,這回借著你父親打了勝仗的機會,在家裏擺一回宴,讓蘭兒把那些手帕們也都請來,讓也鬆快鬆快。”
袁勝玄不皺起眉頭:“母親也莫要這般寵壞了蘭兒。平日裏可有什麽事不鬆快?”
袁夫人訕訕道:“這不是也學了半年規矩了……”
袁勝玄不耐煩道:“那規矩學得也是半瓶子醋。母親這會子寵著,等將來進了宮,有什麽失了規矩的地方被人拿住把柄,隻怕母親就要後悔了。母親莫忘了,宮裏不隻有太後,還有皇後呢!”
袁夫人不言語了。皇後無子,袁勝蘭又是這般份,宮便是皇後的勁敵。縱然有太後著,可皇後若是自己後位都要不保,難道還會聽太後的不?
“你父親打了勝仗,總要慶賀一二的……”袁夫人終究還是沒忍得住,“畢竟等進了宮,便也不得再如此自由……”
袁勝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母親自己拿主意罷。隻是此次被沈文老匹夫搶了功,父親甚是不悅。”仔細弄巧拙,反惹得袁翦不喜。
說到沈家,袁夫人又是忌憚又是鄙夷:“這沈家人怕不是想功勞想瘋了……”前頭兒子吃了敗仗,險些傷死了,後頭老子就拚了命地搶功,難道還指著皇帝再容他們回西北去不?
“哪裏還有那樣的好事。”袁勝玄嗤了一聲。功高震主,自來有之。聽說西北那地方的百姓有些竟隻知沈家不知朝廷,皇帝豈能容他?
說起來沈家也是一群傻子。就比如他們袁家,若是將這江浙沿海一帶海匪倭寇統統剿淨,名聲和功勞倒是會比現在更高,可到時候誰還需要他們呢?說不定也像如今的沈家一樣,不知被調到什麽陌生的地方,借著別人的手來打他們了。
不過這些話袁勝玄也懶得與袁夫人說。母親也不過是個後宅婦人,多知道些外頭的事,應酬之中不致說話也就罷了,再仔細分說也是無用。人家麽,頭發長見識短,知道那許多做什麽?人麽,就是開在那後院裏的花,豔些也就夠了。
說到豔,袁勝玄眼前不又浮現出許氏楚楚可憐的模樣來,當下便有些無心再與袁夫人說話,起回了自己院子。才進門,他的小廝長庚已經湊上來,笑嘻嘻喚了一聲爺。
袁勝玄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有什麽話說便是,還與我賣起關子來了?”
長庚忙笑道:“小的怎麽敢。隻是方才朝霞晚霞兩位兩位姐姐問了我半天的話,我怕在外頭說了們聽見,回頭又打翻了醋壇子……”
袁勝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們兩個心也是大了,再打聽,就送到莊子上去。”
長庚不過是想說個笑話,哪知袁勝玄似乎心不佳,並不耐煩聽他玩笑,於是連忙收起笑容道:“小的已經把話都放出去了,說沈家大爺□□母親給的丫鬟未遂,把人打得頭破流。因那日沈家回去,不人都看到從馬車上抬下個丫頭來,所以這話一傳出去,信的人不。不過——沈家也放出風來,說是沈雲殊喝醉了,把伺候的丫鬟踢到地下,才傷了人……”
其實這就是委婉地在說丫頭爬床了。這種事雖然也不免有些後宅不寧的嫌疑,可比□□婢要好聽多了。
袁勝玄哼笑了一聲:“盡管傳,看看那些閑人願意信哪一樣。”
長庚忙笑道:“自然是都聽□□母婢的話……”人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自然是什麽聳人聽聞就傳什麽。隻不過,這樣做似乎也沒什麽大用啊?就算沈雲殊真的□□丫頭,那又怎麽樣呢?
“不怎麽樣。”袁勝玄懶懶地道,“就是惡心惡心沈雲殊。”不然難道白白被他摔了三跤嗎?如今閑著也是閑著,潑他一盆髒水再說。
“那丫頭呢?”
長庚忙答道:“聽說是傷好了就要送回西北,說是在那邊早定下親事了,要回去嫁人。”
“掩耳盜鈴。”袁勝玄又冷笑了一聲,忽然想起一事,“人去跟母親說,若要請宴,別忘了把沈家大也請過來。”說起來,他也算替許氏解決了一個爬床的丫頭,到時候若有機會當麵跟討聲謝,那便有趣了。
被袁勝玄認為已經解決了的青霜,這會兒正被關在沈雲殊院子後頭的一間小屋裏。隔著窗子,還能聽見的哭鬧聲,隻是含含糊糊的,像是裏被塞了什麽東西似的。
紫電挽了個小籃子走過來,對守在門口的五煉勉強笑笑:“到底姐妹一場,我來送些吃食。”
原是心裏怨恨青霜的,可青霜去了一趟茶山,回來竟是落了這麽個下場,不免又讓生了兔死狐悲之心,聽說過幾日就要送回西北嫁人,到底忍不住過來了。
五煉卻搖了搖頭,手將的籃子接過去:“東西我替你拿進去,人就不必見了。”看青霜那樣子,本不像是肯認命的,若是讓紫電進去,再聽了什麽不該聽的話,到時候是連紫電一起置呢還是不置?
紫電這下真有點吃驚了:“這,青霜是,是做了什麽錯事?”按說自薦枕席固然是沒規矩,可是人都要送走了,竟連麵都不讓見麽?
“這是爺的吩咐。”五煉沉著臉道,沒有毫通融的意思,“紫電姑娘已盡了姐妹份,也就夠了。”盡過了姐妹的份,也該守著自己的份了。
仿佛聽見了紫電的聲音,屋子裏頭傳來一陣拖桌椅的聲音。紫電駭然地往窗戶裏看了看,雖然是什麽也看不到,但腦海中仍是勾勒出了青霜被綁在椅子上,裏塞著布團的模樣。
後退幾步,在五煉嚴厲的目下有些踉蹌地走了。青霜到底做了什麽?可是能做什麽呢?一個毫無城府的人,心裏想的不過就是能得個姨娘的份,怎的就,就到了這步田地?
是爺不容青霜嗎?可,可從前他對們兩個雖然不親近,卻也是和悅的,從不苛求。如何去了一趟茶山就變了這副模樣?還是說,其實不容們的,是大?
五煉看著紫電走遠,才轉進了屋子。
青霜果然是被捆在椅子上的,椅子被一條繩索又捆在房柱上,便是再用力挪也到不了門窗邊上;聽見五煉進來,就用怨恨的目看著他。
五煉不為所地看了一眼,徑自進裏屋去了。其實青霜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那天進府的時候從車上抬下來的人不是,而是如今這個躺在裏屋床上發熱,一隻手被鎖在床頭,上還層層包著白布,彌漫開金創藥氣味的人——海鷹。
至今把青霜還留在府裏,沒有立刻灌了啞藥送去西北,不過就是為了給海鷹打個掩護,讓他在這裏養傷罷了。青霜,其實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重要。
☆、第43章花宴
袁家年年都要舉行幾次賞花宴,這在杭州城裏也是慣常的事。不過這次的芍藥宴就有些不同了,如今沒人不知道剿滅海老鯊的那場大勝,以及袁沈兩家這次的糾葛。因此許碧跟著沈夫人才下了馬車,就引來了無數關注的目。
袁大在二門迎客,一見沈夫人就笑迎上來:“夫人真是會調理人,一個兒媳兩位姑娘都跟鮮花似的,真我瞧著羨慕極了。就是夫人自己,這也是人逢喜事神爽,氣好極了呢。”
沈夫人也含笑回道:“你這話呢,我一會兒可得
冬暖故坐著黑道第一家族的第一把交椅,沒想過她會死在她隻手撐起的勢力中.也罷,前世過得太累,既得重活一世,今生,她只求歲月靜好.可,今生就算她變成一個啞巴,竟還是有人見不得她安寧.既然如此,就別怨她出手無情,誰死誰活,幹她何事?只是,這座庭院實在沒有安寧,換一處吧.彼時,正值皇上爲羿王世子選親,帝都內所有官家適齡女兒紛紛稱病,只求自己不被皇上挑中.只因,沒有人願意嫁給一個身殘病弱還不能行人事的男人守活寡,就算他是世子爺.彼時,冬暖故淺笑吟吟地走出來,寫道:"我嫁."喜堂之上,拜堂之前,他當著衆賓客的面扯下她頭上的喜帕,面無表情道:"這樣,你依然願嫁?"冬暖故看著由人攙扶著的他,再看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不驚不詫,只微微一笑,拉過他的左手,在他左手手心寫下,"爲何不願?"他將喜帕重新蓋回她頭上,淡淡道:"好,繼續."*世人只知她是相府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卻不知她是連太醫院都求之不得的"毒蛇之女".世人只知他是身殘體弱的羿王府世子,卻不知他是連王上都禮讓三分的神醫"詭公子".*冬暖故: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欺他辱他者,我必讓你們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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