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沒有小孩的就只能在一旁扼腕嘆息了。
宋良辰耐著子在廳里聽眾人誇了他兩刻鐘,而後有些不耐煩了,在蘇婉上左磨又蹭。
蘇婉本沒理他,仍津津有味的與眾眷討論別個事。
宋良辰終於忍不住,小胖手問問抱住蘇婉的手臂,揚起一個異常燦爛乖巧的笑容:「娘,良辰。」
「不是有點心嗎,了你就吃罷。」
宋良辰撇了撇,有些不興趣的移開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半響,忽然拍著肚子萌萌的道:「娘,小肚子說它不想吃點心。」
頓時整個屋子的眷們都忽然止住了說話,捂忍笑的看著一本正經胡謅的小傢伙。
蘇婉勾了勾,配合的問:「哦,小肚子不想吃點心,那它想要什麼?」
宋良辰眼底閃爍著喜悅的芒,興的道:「它想吃灶上做的好吃的!」
「是你自己想吃吧,一臉的小饞貓相。」蘇婉了他的臉頰,毫不留的拆穿了他的小心思,「今日家裡來了這麼多客人,都是為客人準備的食,你不許吃。」
宋良辰不高興的嘟了嘟,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哭的時候,他忽然從蘇婉膝上下來,小胖一邊往外跑,一邊高聲道:「娘壞壞,不給良辰吃東西,良辰要去找爹爹告狀!」
蘇婉沒吭聲,就這麼看著小傢伙一路跑出了花廳,腳步漸停,眾人驚奇,正說話,蘇婉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眾人便趕閉。
果不其然片刻后,屏風後頭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然後是模糊的小影,最後一張緻的小臉探出來,看向蘇婉。
「娘現在道歉的話,良辰就原諒你。」
蘇婉挑眉:「我何錯之有?」
「娘太壞了!」宋良辰臉一變,又回到了先前氣鼓鼓的模樣,義正嚴詞的道,「我要告訴爹爹,打屁屁!」
扔下一句狠話,小傢伙氣勢非凡的跑出去了,只劉媽張的跟在後頭:「小爺您慢些跑,別摔了……你知道老爺在哪裡嗎……」
花廳的眾眷瞧見宋夫人與小爺相日常,心底不由越發羨慕了,有個待自己如珠如寶的丈夫,又有個聰明伶俐的兒子,這宋夫人的運氣委實也太好了些。
不過眾人對蘇婉的羨慕,在吃到午飯時達到頂峰——須得再加一條不可,每日還有這般好吃的食,人本捨不得離去!
蘇婉雖然遲了半個多月才請客,卻不是真對們可有可無,最起碼飯菜是仔細琢磨過的。
瓊州新鮮的海鮮應有盡有,清蒸辣炒燒烤全都做了,若不是天氣熱,蘇婉還要弄個海鮮火鍋出來不可。
清蒸和辣炒這兩種菜式,在眾眷眼裡倒無甚奇特,真正們恨不得把舌頭都吞進肚裡的,是後邊上的燒烤。
為了吃這頓燒烤,蘇婉準備特別充分,早先在京里就搜羅了許多香料,孜然花椒是重中之重。
原本到了瓊州的第一天,蘇婉就廚子做燒烤的,奈何廚子對這個並不拿手,甚至前所未聞,不敢隨意做,而宋子恆聽聞當地無人這般吃過,又聽廚子道海鮮這東西不能掉以輕心,吃錯了最容易得病,更不敢貿然蘇婉嘗試了。
蘇婉空有一理論,拿不出合理的說詞讓宋子恆相信吃燒烤不會中毒,不過讓放棄這麼令人垂涎的食,也絕對不可能,蘇婉經過大半個月的據理力爭,還人抱了一隻小狗來當試吃員,吃了大半月的燒烤,小狗非但沒中毒,反而長胖了好幾斤,宋子恆終於放心了。
或許是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隻吃貨,原還優雅大方的眾夫人,在燒烤端上來一刻鐘,俱已吃的滿流油了,蘇婉當然也不例外。
宋良辰坐在蘇婉旁邊,他早就開始自個兒學吃飯了,吃不好不打,繫上圍,戴上袖套,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蘇婉還專門給他做了個小椅子,小碗和小筷子小勺子也是獨一份的,宋良辰著自己的小勺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娘將一串串好吃的東西送進裡,開始剋制不住的吞口水了。
奈何蘇婉本沒注意到他可憐的小眼神。
裝可不功的宋良辰決定自己手足食,趁蘇婉不注意,出小胖手,飛快的從桌上了一串烤蝦過來,只是還沒來得及將烤蝦送進裡,手背卻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到手的烤蝦飛到他親娘碗里了。
「你別吃太多這個,先吃飯,待會兒有烤上來,讓你吃一串。」
宋良辰歪了歪頭,出兩個指頭:「兩串。」
居然這麼識時務?蘇婉挑眉笑了笑:「好,兩串,為了獎勵你這麼聽話,破例再給你加一個烤翅。」
宋良辰咧笑了,出米粒般瑩潤可的小牙齒:「娘棒棒噠。」
「良辰也是乖乖的,好好吃飯,你把青菜吃了,馬山就有烤翅上來。」
「嗯!」得了鼓勵的小傢伙也不扭,埋頭苦吃著碗里的蔬菜。
經過這次宴客,瓊州場的眷們對宋夫人的好,有了個新的認識,而且提起蘇婉,也遠沒有先前的抵——人家不是仗著丈夫寵故意拿喬,是真的好,品位也是十足的,琢磨出來的那些椅子,加了靠墊坐著可舒服了,可又好吃的點心,好吃得恨不得讓人把舌頭吞下肚的吃食,可見是用心琢磨過才能過得如此舒適。
眾人覺得有些理解宋大人為什麼對宋夫人如此寵,跟在一塊,食住行又豈是比旁人高出一個檔次?宋大人家多東西是有錢也買不來的!
蘇婉頭一次亮相於人前,也是非常功的,最起碼眾眷先前對複雜的心給扭轉過來了,作為得寵的正室夫人,倒不像們想的那樣跟那些個姨娘似的矯造作,為正室夫人的驕傲和作風半點不,如此一來,眾眷也認同是同路人,日後相起來,也多了幾分心甘願。
宴客后,蘇婉的生活再一次充實起來了,有幾個機靈的太太,果真抱了孩子來他們家玩。
蘇婉和宋子恆達過共識,在宋良辰開蒙前,可著勁讓他玩。宋良辰有了玩伴,不再是一個上躥下跳,幹壞事又有伴了,他做回了當初那個氣勢非凡的小老大,整日領著一群嘍啰從後院跑到前邊。
知州府就在衙門的後院,前邊自然就是衙了。自古衙都是肅穆森嚴之地,穿著制服的捕快站兩排,氣勢非凡。
宋良辰見此針狀,非但沒嚇著,反倒更喜歡這地兒了,沒事就往衙溜,捕快都認得他是知州大人家的小爺,後跟著的一串也俱是不能惹的爺黨,並不敢狠攔,眼睜睜看著一群小豆丁整日在衙大搖大擺,招搖過市。
是以運氣好的時候,宋良辰還能見到穿著服在衙里辦公的宋子恆,宋子恆可不像捕快一般忌憚宋良辰,了人直接將小傢伙送回後院,再將院門鎖死了不讓他再有機會過來。
不過宋良辰每日都要帶著一群小弟尋找去衙的道路,儘管只是去晃一圈就被拎回來,他仍樂此不彼。
姑且可以稱之為小男孩的毅力。
蘇婉也有很多事做,一開始是聽大家講八卦,後來瓊州能聊的八卦都聊完了,蘇婉就人將準備好的麻將拿出來。
這些眷們起初抱著陪太子讀書的心思,上了桌,玩了一兩天後,也被國粹給征服了,至此時間過得飛快,們每日都特別積極的帶著孩子來知州府,風雨無阻,早出晚歸,離去的時候還很有不捨。
這些太太們的丈夫,還當們是為了自個兒的前途,在用盡心思討好知州夫人,遂到不行,連姨娘的屋子都去了,每日只守著一心為自己的結髮之妻。
得了好,還有為丈夫鞠躬盡瘁的好名聲,眾人去知州府便更勤快了,恨不得日日待在裡頭不走。連帶著對蘇婉也多了幾分好,心想著莫不是都被為人正派的宋大人影響了?
畢竟連他們的頂頭上司都沒有這些個烏煙瘴氣的鶯鶯燕燕,一心只撲在政務上,他們即便做個樣子,也不能太沉迷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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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不僅忙著結眷,在瓊州徹底穩定下來后,另有一件大事要做。
是夜,小綠在屋裡點起燈,一面道:「小姐,大牛哥傳來消息,說姑爺今兒在書房理要務,怕是要晚些回屋,小姐早些休息,不必等了。」
蘇婉點點頭,小綠正準備端一盞燭燈出去,蘇婉忽然住:「小綠,你等等。」
「小姐可還有吩咐?」
「你將燈放下,坐過來,我有事與你聊。」
小綠不明所以,放下了燈,乖乖坐到蘇婉跟前,一臉忐忑:「小姐有何事?」
蘇婉斟酌了語氣,因為知道小綠臉皮薄,或者說這個時代的子都臉皮薄,便委婉的道:「你與大牛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如何打算的?」
沒想蘇婉都委婉至此了,小綠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樣子,還帶著一惶恐:「小姐恕罪,奴婢與大牛哥不是故意……」
「你別張,你們兩相悅,於我而言反倒是好事,你們都是我邊最信賴的人,你們若能修正果,我是最樂見其的。」
小綠仍有些擔憂的看了蘇婉一眼:「小姐您真的不介意……」
「你說我為何要介意?」
「畢竟我與大牛哥是自個兒……若傳出去,外邊豈不覺得咱們家沒有規矩。」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找你談,你們真有意,我便做主替你們選個良辰吉日拜堂親了,大牛年紀不小,你也差不多該嫁了。」
小綠紅著臉垂頭:「奴婢和大牛哥商量過,就怕小姐旁再沒得用之人。」意思便是想親的了。
蘇婉也不知是高興他們太有為主犧牲的意識,還是該罵他們榆木腦袋,這事哪比得上終大事?不過古人的價值觀畢竟與不同,蘇婉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評價,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原本就是你不嫁大牛,我也要著人去買幾個小丫頭來好好調/教,如今家裡客人來來往往,只你一個怕是忙不過來。」
小綠紅著臉不好意思說話,蘇婉卻道:「終大事,你也彆扭,明兒大牛得了空來我這一趟,商量一下你們的婚禮,你跟了我多年,也算是我半個妹妹,嫁妝一事不用擔心,定你風風的嫁出去。」說到這兒,蘇婉忽然頓了頓,笑道,「大牛前些年跟著我爹常去店裡跑,想是存了不錢,你放心,我他也給你弄一份厚重的聘禮出來。」
小綠這回不但紅了臉,眼眶也紅了:「奴婢乃一介丫鬟,何以小姐這般大費周章?簡單辦了便是,大牛哥想是也不會介意。」
「你在我旁任勞任怨多年,日後仰仗你們的地方還多著,怎能輕簡?」蘇婉擺擺手,「這事你別管了,待定好日子,我會減了你的工作,你只管好好準備,做個漂亮的新娘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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