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星辰館，陳元舟也是最頂尖的存在，同齡間難逢敵手，只有沈家的沈太平能與比擬。」一銀髮老婦開口，「更不要說，他比姜玄年長七歲，他不會把姜玄當作真正的對手，不過是一獲取名的工罷了。」

「姜玄殺葛家三兄弟的貓膩，陳元舟恐怕要比我們更清楚。」

「他滅姜玄的威風，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衛宏闊臉上也漸漸浮現起笑意。

姜玄的消息傳回來，他本來心裡是有些不痛快的，可眾人捧著他的態度，讓他很是用。

他並未話。

權力越來越大，衛宏闊在家族會議上的話反而了。

「說起這陳元舟……還有姐陳元姝。」

銀髮老婦人又開口，「這陳家真是好命，連續幾代人都是天才輩出，尤其是最近的年輕一代，有資格星辰館的，足有六人，能上備選名單的，足有十幾人，陳家第一家族的位置越發穩固，沈家一直想要撼陳家，我看沒戲。」

「沈家也不差，除了沈太平，還有沈靈、沈炳河等天才，當然跟陳家比，確實是差了些。」

「陳家底子最厚。」

「倒也不用長他人志氣。」

高瘦男人又開口，「說陳家命好，可跟前些年比，已經在走下坡路，陳元姝當初可是號稱有神魔之姿，可十幾歲意外傷，天賦廢了大半，如今連弟弟陳元舟都不如。」

「還有，陳炎被殺，陳家耗費二十餘年培養的頂尖天才，就這樣折損了！」

「現在陳家沈家明爭暗鬥的厲害，還會發生什麼，是不好說的，說不準哪天兩家打起來了，折損幾個劫境，也說不定！」

「再看咱們衛家！」

高瘦男子瞥了一眼衛宏闊，「咱們衛家雖然是四大家族之末，三爺過世后，不得不徹底夾起尾做人，家族境遇每況愈下，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在四爺的運籌帷幄下，咱們與金河董氏的結盟合作，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家族進項結餘短短半年漲了三，這可是三純利！這筆錢分發下去，從各家各院各分支培養、遴選人才，我看要不了幾年，就會有一批天才子弟被發掘出來！」

「夾起尾做人，也有夾起尾做人的好！反而不會被注意，咱們悄悄壯大，我看要不了十年，一批新的劫境就會出現！這都是四爺的功勞啊！」

「對，都是四爺的功勞！」

「家族復興，都靠四爺運籌帷幄。」

在高瘦男子帶下，又有幾人跟著讚譽。

衛宏闊被吹的心澎湃，臉都漲紅了幾分，他連連擺手：「各位，我不過是為家族盡微薄之力而已，若沒有各位的協同幫襯，事也是做不的，在座各位都是家族的功臣！」

「四爺您就別謙遜了，按照你的安排，說不定能把家族潛藏的『神魔之姿』給選出來呢！」

「對對！神魔之姿的子弟，陳家能有，我們衛家為什麼不能有？」

「哈哈哈，備神魔之姿，才是這種真正的妖孽，只要發現一個！一個就夠！咱們衛家就能徹底復興！」

「何止是復興啊，若真發現這種存在，咱們衛家，將來就有可能晉陞為神魔家族！萬世長存！」

眾人越說越激，室儘是歡快的氣氛。

……

三月初八，陳元舟回飛雪城的消息傳開了，姜玄提出要簽生死狀才肯切磋的消息，也隨之傳開，陳家並未瞞。

衛家老宅，後花園，繁花盛開，不勝收。

「八爺爺，您就跟我去一趟黑潭山，一來一回最多兩天。」

沈太平向涼亭里正喝茶的黑老者求道，「您有什麼不放心的？那姜玄若真殺了葛家三兄弟，陳元舟怎麼敢挑戰？他敢挑戰，不就說明了他知道姜玄作假嗎？八爺爺您不會真覺得，姜玄有實力殺我吧？」

黑老者放下茶杯，對沈太平搖了搖頭。

「八爺爺！我知道家族有家族的規矩！但我已經將要徹底領悟天地神威，姜玄不過先天後期，我們差著三四重境界呢！更何況八爺爺您劫境四十載，您在現場盯著，還真擔心姜玄能傷我不？」

「太平啊。」黑老者終於開口，「你要去黑潭山，儘管去，你挑戰姜玄，就算你失手殺了他，整個家族也能給你做後盾，但生死狀，家族是絕不會同意你簽的，規矩就是規矩，今天為你壞了規矩，還怎麼管下面的人？這個口子一開，你可知多族人會因無意義的私鬥而衝赴死？」m.

「不簽生死狀，你跟誰切磋，哪怕比你強很多的人，他們也會忌憚，勝你是勝你，但絕不敢殺你！這是家族在保護你。」

「可是……」

「沒什麼可是。」黑老者搖頭，又道，「其實你大可以想其他辦法，簽生死狀，是姜玄對陳元舟說的，可不是對你說的。」

沈太平若有所思。

……

下午。

飛雪城繁華街上的一座酒樓，一樓大堂里喧鬧無比，張口閉口說的都是黑潭山姜玄。

「那可是葛家三兄弟啊！為禍二十年的三大魔頭！竟然被姜玄一人殺了！先天境，還有誰是姜玄的對手？」

「我還聽說，那姜氏部族歷史上就出過一位這般厲害的人，名姜正悟！被稱為黑潭刀祖！」

「姜正悟算什麼？我看姜玄更厲害！一己之力挽救部族的英雄！姜正悟那時候正是姜氏部族強盛的時期，可跟現在不同。」

「姜玄，真英雄也！」

「我看就算飛雪城星辰館的那些妖孽，也未必是他對手！」

「衛家真是有眼無珠！」

人們都喜歡英雄，人們都熱英雄的故事，葛家三兄弟的死，在飛雪城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轟，這三人作惡太多，名聲太臭，以至於姜玄的聲譽有了巨大提升。

二樓包間里。

啪！

「什麼狗屁英雄！」衛元朗將酒杯砸在桌子上，外面的喧鬧聲讓他心煩不已，「一群庸俗之人！」

「他們就是庸俗之人。」曹泰吃著夾著油炸糕點，隨口說道，「在這座城裡絕大多數人眼中，他們分不清先天境有多個細分境界，他們不知道先天圓滿與先天圓滿間的差距，能有多大，葛家三兄弟單獨的實力如何，聯手的實力如何，他們都沒有清晰的概念。」

「所以他們無法明白，先天後期就不可能殺得了葛家三兄弟！」曹泰連道，「爺倒也不用為此惱火。」

「哼！」衛元朗冷哼一聲，拿起筷子。

「其實這是好事，現在姜玄名頭越響，之後會摔的越狠！」曹泰看了一眼衛元朗，「我可聽說了，星辰館那些天才們都蠢蠢，要去姜氏部族領地，挑戰姜玄！可都想踩著姜玄擴大名。」

「等他們都贏了，那姜玄作假的事，也就會傳開，他會淪為笑柄，也不會再有人說衛家有眼無珠了。」

「這倒是……」衛元朗想了便出笑容。

……

兩天後。

本在家裡磨泡的陳元舟，聽說了沈太平帶著一群星辰館弟子出發，前往黑潭山的事，已經走了一天多了。

陳元舟也顧不得家裡還沒同意。

當即決定返回黑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