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猜測到了些許可能，但他並不在意為「奇石前輩」的實驗對象，若無奇石前輩的指點與傳授，不僅僅他姜玄早就死了，姜氏部族也會覆滅於申屠部族之手。

「《恆沙魄心經》……越早修鍊越好！」姜玄有些迫不及待。

他起離開了後山。

去找陳元姝。

……

姜氏部族土城裏，隨著陳元舟帶人離開，土城裏一下子清靜了不。不經守門的黑甲衛通報，姜玄走了雷鴻居住的院落，他早已有這樣的「特權」。

院落中。

一勁裝束起長發扮男裝的陳元姝正在舞劍，姿靈，英姿颯爽！純粹的劍式演練，監察使雷鴻則坐在石桌旁，一邊喝茶，一邊看著。

雷鴻真的有指點陳元姝。

之前就有。

今天上午陳元姝還特意又來找雷鴻，說雷鴻大人的指點讓進步頗大，所以還要在部族土城小住一段時間，以後依舊每天下午來向雷鴻請教半個時辰，雷鴻同意了，沒揭穿陳元姝留下的真實原因。

姜玄走緻院落。

陳元姝依舊舞劍，並未因此停下，在雷鴻面前，與姜玄只能說剛剛識，還遠稱不上親切的關係。

雷鴻瞥了姜玄一眼，又示意姜玄可以過來坐。

姜玄在石桌另一旁坐下，與雷鴻一同看陳元姝舞劍。

很快，陳元姝的這次演練結束，有些張的看向雷鴻。

「還是那個問題，對於劫境劍法本，你已經悟出了些許門道，可你現在缺的不是對劫境劍法的理解，而是力量！劫境修鍊劫境劍法，他能運用更強大的力量來駕馭，不存在是否吃力，只有會還是不會的區別，而你現在，你已經多多理解的劫境劍法的規則，可先天就是先天，力量是不可能夠的！這是境界所限。」

雷鴻嚴肅凝視著陳元姝，「所以你能提升的，是對劍本的掌控力！你也可以理解為，是對劍法基礎掌握的提升！」

「你對劍法基礎掌握的越深刻，你運用同樣的招式，所使用的力量便越小！在蠻與巧之間，向更巧妙更準的方向提升！」

「反過來說，在瞬間發力量相同的況下，你對基礎掌握越深，你瞬間能用出的基礎劍招就越多，無論是先天劍法，還是劫境劍法，本質上都是由基礎劍招拼湊而的，只是劫境劍法更加複雜，複雜幾十倍上百倍。」

姜玄聽了也若有所思。

他能掌握「幻虛追風式」，除了天賦外，還有兩點重要原因。

第一是「幻虛追風式」胎於「追風式」，融合了「幻虛鬼斬」的一些訣竅，姜玄創造這一招之前，就有了追風式的基礎。

第二則是……雷鴻說想要用出劫境劍法，除了理解劍法本，還需要足夠的力量來發，而先天境又不可能有那麼強的力量，那就需要對基礎掌握更深，從而達到用更小力量更巧方式發劫境劍法的效果。

姜玄是沒提升過自己的刀法基礎的，就是練完《追風刀》后的正常水平，但他依舊用的出來劫境刀法。

是因為他力量足夠！

瞬間消耗大量先天之力強行催劫境刀法！

只有姜玄能這麼做，他修鍊了《黑玄功》！其他人本沒那麼多先天之力，甚至是比他了幾十倍！

「你的劍法基礎太差了！」雷鴻最後很嚴厲的點評了陳元姝一句，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向我請教，我有時間可以教你，但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很嚴厲，有什麼說什麼。

這才負責任！

這是陳元姝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你劍法基礎太差了」的評價。

默默低下頭。

心裏服不服，表面上都必須尊敬監察使。

「其實這是天才者的通病。」雷鴻又道，「我當年先天境時也這樣，天賦高學得快，將基礎全通后，便會直接去尋求功法境界上的突破，也不需要打磨基礎，那所帶來的提升太小。」

「反而是那些天賦差的人，他們先天圓滿后，本沒有足夠的天賦去追求更高境界，只能不斷的練基礎的東西，如此才越發深。」

雷鴻著陳元姝，「你傷過經脈，境界天賦不如最初，但你最晚也能在三十歲前超越先天，其實你沒必要執著於一定要在先天境領悟劫境劍法，等你境界到劫境的那一天，你馬上就能掌握！毫無阻礙！」

「大人，我是不會放棄的！」

陳元姝抬頭，眼神很是認真，「您別勸我。」

雷鴻凝視沉默。

好一陣。

「你是怕步劫境后，淪為平庸吧？」雷鴻彷彿看穿了陳元姝，這不是他第一天給陳元姝指點，他之前就有這種覺。

「大人何出此言？」陳元姝瞳孔了一下。

「三十歲劫境，在其他人眼裏，你依舊是絕頂天才，妖孽存在！」雷鴻盯著陳元姝，「但在星辰館，這隻能算一般水平，與你弟弟預計二十五歲劫境相比，差距很大！你甚至會不如謝翰傑！你可是被譽為有神魔之姿的陳元姝！」

「天賦損……境界越高，影響越大！」

「等你劫境后，你的功法境界提升會更慢，到時候，你唯一還值得萬眾矚目讚揚的，就只剩下你的劍法天賦了！」

「所以你想要你的劍法，儘早有更大的突破！以證明你的綜合天賦，依舊可能及到神魔之境！你無法接自己淪為平庸，泯然於其他劫境之中！」

「我說的對吧？」雷鴻最後道，這段話可以說的毫不留！

「大人，我……」陳元姝難以否認。

「我倒也不是想勸你。」雷鴻連道，「只是既然你向我請教，那我有些話就必須得說，我希你不要因為見姜玄領悟了劫境刀法，心理落差太大，就急於求，一但急功近利走火魔，將來甚至可能讓你無法超越先天！到時悔之晚矣！」

說這話的同時，雷鴻還餘瞥了姜玄一眼。

他十分懷疑，陳元姝之所以會跟姜玄搞到一起，與姜玄練了一招劫境刀法有很大關係！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比如姜玄年輕且長的也英俊等等……

但關鍵點一定在於，十六歲的姜玄掌握一招劫境刀法！

這一定給陳元姝帶來了很大的刺激！

陳元姝心裏有些難，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如此說過！心裏的那些自傲與不甘都被直接揭開！說出來了！但又很難反駁雷鴻，雷鴻說的是有道理的。

也不能去語言衝撞雷鴻。

「我這個人說話很直。」雷鴻嚴肅再道，「你可能覺得我的話不順耳，但我也是為你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以你目前的況看，無論你怎麼努力，都很難在劫境前，領悟劫境劍法，你天賦還沒高到那種程度，而且時間不夠！你倒不如把全都力放在境界的修鍊上！或許還能提前個一年半載劫境。」

陳元姝站在那微微低著頭不說話，左手握拳，骨節因發力而泛白。

用力抿著。

明顯克制著緒。

雷鴻真的好嚴厲！甚至有些刻薄！說劍法天賦也不行！心高氣傲的陳元姝從未過這種委屈。

姜玄看不下去了。

「大人，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姜玄開口連道，「我覺得以陳小姐的天賦！都不說一年必然超越先天，但至，幾個月領悟劫境劍法，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在我們姜氏部族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很利於陳小姐悟修行！」

雷鴻扭頭看向姜玄，瞬間皺眉。

陳元姝則是猛的抬頭，震驚的看向姜玄，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姜玄在幹什麼？！

他竟然為了自己，跟監察使板？！

他瘋了？！！

「你是覺得，我的眼不如你？」雷鴻不悅道。

「不！」姜玄搖搖頭，認真道：「我是覺得大人你完全看錯了！」

雷鴻一下子瞇眼。

陳元姝更是急的向前一步，瞪大眼睛驚：「姜玄你別無禮——」陳元姝有一種要瘋的覺，姜玄這是幹什麼啊？！！

院落里的氣氛凝固了一下。

「哈！」雷鴻嗤笑，「你小子還真是衝冠一怒為紅啊？什麼話都敢說？就這麼見不得在你面前委屈？」

陳元姝整個人都僵住了。

徹底懵了。

雷鴻大人似乎……知道自己與姜玄的關係？

「大人你昨夜回來的，去過後山找我吧？」姜玄沒表現出任何力，甚至一邊說話，一邊拎起桌上的茶壺，姿態隨意的倒茶，「我說向來惜字如金的大人您，今天怎麼話這麼多，還用眼神瞟我。」

「哼！」雷鴻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倒是聰明，但也不用為了維護，就說我完全看錯了吧？討人歡心沒有錯！但你不能說話！壞人家修行！」

說著，雷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我沒說，我認真的，大人你就是完全看錯了！」姜玄連道，「不信咱倆打個賭！我說半年就能領悟劫境劍法！都不用您教！我教都行！」

「嗤！」雷鴻又嗤笑了一下，而後道：「賭什麼？」

「今天中午翠雲姑姑去後山找過我……有黑甲衛想贅我們部族！我贏了，那這件事大人您就別攔著，以後也別攔著，也別說辱沒了黑甲衛的名聲，無論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您兜底！」姜玄道。

陳元姝已經傻了。

發現了一件一直被雷鴻與姜玄兩人共同瞞的！那就是兩人的私，要比其他人所認為的，還要好上無數倍！

還有——

有黑甲衛想贅部族？！

「你小子……算計到我黑甲衛頭上了。」雷鴻又瞇眼看姜玄，「那你，要是賭輸了呢？輸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