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乾皇語氣毫無波，就算是心裏詫異，也不會簡簡單單的就表現出來，而在這個世界，陛下只有一位，那更像是一個符號化的稱呼，「你為何突然問起？」

「今天我聽師父說，陛下是一位子。」姜玄連道，「我又想起了，前輩也是一位子，而且實力莫測，是超越神魔的存在，是了不得的大人，所以我……」

聽姜玄如此說，乾皇心稍微提了一下。

可不想被姜玄揭穿份，那就不好玩了！是的！就是不好玩！高不勝寒太久了，不想又多了一個知曉真實份，而敬畏的人！而一旦被揭穿份，自己也不能再以隨意的態度與姜玄閑聊了。

卻聽姜玄接著道：「所以我就想，同是子，又都是超越神魔的存在，陛下雖然肯定更加強大，但……前輩會不會認識陛下呢？至能夠接到吧。」

「你師父沒告訴過你，若過多談論陛下，會被陛下應？」乾皇問道。

「師父說過。」姜玄遲疑一下道，「但我想，我又沒對偉大的陛下不敬，就算陛下有所應，也不會責怪我，畢竟在我在眼中，如塵埃沒有區別。」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乾皇縹緲道，突然話音一轉，問道：「那你為何不猜測我，就是那位偉大的陛下呢。」

這是乾皇的疑。

姜玄明明已經極為接近真相，卻只想到認識？能接到？而不猜測就是那位神羅大世界的主宰？

「嗯……」姜玄沉一聲，不太好說似的。

「直說便是。」縹緲聲音道，「小傢伙，你七歲那年我就認識你，你在我這裏，藏不住心思的，沒什麼不好說的。」

「咳。」姜玄輕咳一聲道，「我之所以不猜測前輩就是陛下，是因為我覺得……陛下應該沒這麼閑。」

縹緲的聲音好一陣沒出現。

「前輩是你讓我說的。」姜玄只能道。

他彷彿覺到了奇石前輩無語的緒。

「確實。」縹緲聲音終於開口，「陛下日理萬機，為守護這個世界殫竭慮，確實是不像我，整日無所事事，閑得無聊還願意隔著億萬里與你這個小傢伙閑扯，你果然聰慧。」

「前輩你要不還是直接罵我吧，別諷刺我了。」

「我沒諷刺你，我確實是很閑。」

「前輩我錯了。」

「你哪兒錯了？」

「嗯……前輩，我們如此談論陛下，再說下去，會不會……」姜玄遲疑了，似乎是要說什麼不太好的話。

「你儘管說，這上古傳音石極為古老，製造法門與如今大不同，你我以傳音石對話，實際上，陛下是不會察覺到的。」乾皇騙他。

「那就好。」

姜玄一下子來了神，傳音的聲音都大了不，「其實我剛剛的意思是，陛下是這個世界的神明，固然偉大，守護著這個世界的平安，但陛下所做的事，都是大事，而我不過是偏遠洲地的部族民，陛下不會有心氣，也不會有興趣，來了解如此野蠻之地的生活。」

「陛下就算有心察民，也只會去看那些更繁華的地方，能為朝廷提供更多稅收，更多人才的地方……塵埃之地，不值得陛下費心。」

姜玄說的很委婉，又道：「而前輩你就不同了，至對我而言，前輩你是無私的，你願意通過我，了解這世界最偏遠最落後地方，這裏人的生活，你看似漠視生命，生生死死不會給你帶來毫，但我能覺到，前輩你一直在教導我做一個正直的人，是你讓我了家鄉的英雄，也是你，讓我能給家鄉帶來繁榮，帶來足食，與長久的和平。」

乾皇又沉默。

覺姜玄好像在罵自己，但又在誇自己。

「你是說，陛下忽視了他的子民，而我這一點，比強？」縹緲聲音問。

「這可是前輩你說的，我可沒說。」姜玄連道，「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縹緲聲音問。

「其實我一直都不太理解，陛下所制定的一些律法，比如部族生死戰，為何不允許人參戰？陛下自己都是人，為何會如此輕賤人？」

姜玄自己是部族民，但又不那麼純粹。

而部族生死戰的規則，一直是他不太理解的。

就比如姜氏部族，太多族人的天賦被埋沒，比如姜翠雲，能夠在極資源的況下，修鍊到先天中期，若有更多資源，姜玄甚至認為，翠雲姑姑的天賦，不輸自己父親。

還有很多很多，曾經的「姜青紅」，在不知道是神魔轉世前，姜玄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青紅姐自資源充足，能夠展出的，是要超過自己父親的！

還有自己妹妹。

例子太多了！

姜氏部族的滅族之危，也與那規則有些關係，姜氏部族備高天賦的，遠遠高於其他部族，就如同姜氏部族盛產人，若追溯起來，與先祖的脈有關係。

「這一點我剛好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縹緲聲音沉默一下道。

「為什麼？」姜玄便問。

「為了部族群不滅。」縹緲聲音連道，「男人死了，人可以生男人，人死了，群滅絕，這不是一個部族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所有部族群……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說是越發完善，實際上在逐漸走死胡同，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可能……這些可能，來自於部族。」

「而部族群，整非常脆弱，部混戰，外部……任何一個城裏的大家族，都能輕易覆滅部族，因此許多你看起來很離譜的律法，都是為了確保，部族群不覆滅在歷史的長河中……」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殺戮是不可避免的，而只有確保部族民的數量，才能確保部族人口的恢復速度，生育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樣啊……」姜玄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你對陛下還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縹緲聲音問。

「其實我對陛下，沒有什麼不滿，只是有些地方不理解。」姜玄道。

「你儘管說，放心，我不會告訴。」縹緲聲音接著問。

「真沒有！」姜玄道。

「那在你心裏，如何看待這位偉大的陛下？」縹緲聲音再次問。

「我覺得陛下，是最為強大的，也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忙碌的人，是子，那一定也是麗的，我知道上古時期，仙妖曾經侵這個世界，造了極大的破壞，數萬年前，是陛下橫空出世，力挽狂瀾……當然還有一些強大的先輩們，但陛下肯定是功勞最大的那個，是建立了東乾皇朝，是將仙妖阻攔在世界之外，是可敬而偉大的神明，的能力，超乎我的想像。」

姜玄這番話，可謂真心實意。

他對正派而強大的神魔都心存敬意，更不要說這個世界的主宰。

他之前雖然表達過陛下忽視子民。

但也只是一說而已，為了反襯哄前輩。

其實姜玄明白，為掌權者的艱辛，他也是當過族長的，可對下面的部落，他也很難說有多關心，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力。

統一族尚且如此。

統這個世界，姜玄真的很難想像。

「可敬而偉大的神明？」縹緲聲音難得出些許古怪的緒，「小傢伙，你是不是知道我認識陛下，才這麼說的？要不要我現在就去覲見陛下，幫你請功啊？」

「前輩別開我玩笑了，陛下又怎麼會在乎塵埃的看法。」姜玄道，接著他也問：「前輩如何看待陛下？」

「高不勝寒。」縹緲聲音道。

姜玄怔了怔神，沒想到奇石前輩會如此評價。

然後他問出了一個離譜的問題：「陛下沒有親嗎？」

「嗯？你為什麼問這個？」縹緲聲音都被突然這一下給問愣了。

「啊……」姜玄拖了一下長音才道，「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高不勝寒，世界的主宰，俯瞰眾生，所有人都恭恭敬敬，所有人都敬畏，但……如果親的話，夫妻之間，終歸是能說一些親近之話的，當然我也不是說，有人配得上陛下，可人掌權，跟男人掌權的道理是一樣的，上古時期的帝王，不是都有很多妃子……如今陛下主宰世界，那……」

姜玄說完，就覺話題扯得太遠了。

自己已經膽大包天開始打探陛下的私了。

可他又覺得，這個話題，也不是不能討論。

閑聊嘛。

反正陛下應不到。

「如果有男人嫁給了陛下，那算什麼？皇夫？還是親王？還是……」姜玄又說道。

乾皇又被姜玄給說沉默了，今天無語的次數，比認識姜玄這些年加起來還要多！這混蛋小子怎麼什麼都想知道，要不要把我今天穿了什麼告訴你啊？！

「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向我打探陛下私？」縹緲聲音道。

「那倒不是，這不是閑聊順提到了嘛。」

「那就聊點別的吧，說吧，你小子又遇到什麼麻煩？」

「沒麻煩，就是想跟前輩聊聊天，想念前輩了。」

「你油舌。」

「前輩你能收我為徒嗎？」

「不能，你不配。」

「好吧。」其實姜玄就是「日常」問問，七歲那年他就問過，每年都問，一直問到了二十三歲，還是不行。

「前輩，是這樣……你覺得我，能在七年為神魔嗎？」姜玄問道。

「不能。」縹緲聲音道。

「沒有任何可能？」姜玄再問。

「修行之事，並無絕對，你若今天頓悟混沌，立地神未嘗不可，然而你不能。」縹緲聲音連道，「以你目前的狀態，、境界、心境等等……穩妥起見，七年渡第三劫，機會不小……至於神魔大劫，沒有機會！」

姜玄臉一垮，如果奇石前輩都說沒可能，那可就……

「不過……」縹緲聲音又道。

「不過什麼？」姜玄神一震。

「我最近一千年，創造了不功法，以及，許多都與上古修行有關，但多數，都沒有驗證過後果，沒有人能堅持到最後一步，或者說，它的結果是不確定的……很可能是好的，也和能是壞的！後果難料！」

「前輩你的意思是……」姜玄不確定的問。

「我只是想讓你先明白後果，你要考慮，是否值得！」縹緲聲音連道，「你三十歲為神魔，好無非是迎娶穆醉雪，雖然這個子，我聽說過……」

姜玄在剛開始閑聊講述時，什麼況都說了。

可姜玄此刻依舊驚詫。

「前輩聽說過穆醉雪？相隔這麼遠，怎麼會……」

「在一份名單上。」

「什麼名單？」

「你不需知道。」

「好吧。」姜玄馬上轉回話題，「那前輩你剛剛說的……什麼後果？」

「你可知道脈力量？」縹緲聲音問。

「知道。」姜玄點頭，「竇小仙，竇家就擁有特殊脈，是脈力量讓們家族可以直接修鍊融合真意，不過似乎存在一些弊端，家族人會有劫……」

「實際上，這個世界人人都備特殊脈，若追溯起來，這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有一位遠古先祖……那位先祖，一定是遠古時期的特殊存在……從緣上來說，每一個人的特殊脈，都是數量極多的，從遠古時期到如今，不同族群相互通婚，脈混雜……而傳承到如今，一切特殊脈，都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這些你懂吧？」

「明白！」姜玄點頭，「也就是說，我上也備無數種特殊脈，但都稀薄的忽略不計，而竇家的況，們的特殊脈，有一條沒那麼稀薄，所以產生了作用。」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縹緲聲音連道，「而我，已經創造出了激發脈的法門，能將稀薄忽略不計的脈，激活壯大。」

還有這種好事？！

姜玄一下子振無比，馬上道：「前輩，那我……」

「可究竟會激活出什麼脈，是不確定的！」縹緲聲音補了一句。

「意思是……」

「意識就是！如果激活出壞的脈，你會死！遠古時期環境惡劣，兇惡脈更多，甚至可以說全部都是兇惡脈，一直到接近上古時期，文明初步誕生時，才出現一些好的脈……」

「比如噬心脈，你若激活出這種兇惡脈，將會出現返祖，變青面獠牙的怪，遍生，當然你會更強大，但會變得瘋狂且混，會更加難以渡過天劫，心魔劫必死！」

「或者靈脈，遠古靈一族是極端邪類，喜歡幽暗與黑夜，遁能力強大，但畏懼火焰與……你若激活出靈脈，你的外貌不會有太大變化，但也會大變，而因雷與火相近，任何天劫你都抗不過！」

縹緲聲音一連舉了幾個例子，聽的姜玄上有些發麻。

若真變長怪，他不用等心魔劫，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前輩，你的這個功法，是不是已經有很多人修鍊過？」姜玄問道，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對遠古了解的那麼清楚，連激活脈后的變化都知道。

「練過的人不多，六百多年前有一批。」縹緲聲音連道，「其中每十個人，大概有一個能激活出好的脈，只有天才才能練，弊端太大，毀掉了太多人，之後我就再沒讓人練過。」

就一概率？

「需要多久能練？」姜玄還是問了一句。

「以你天賦，很快。」縹緲聲音道，「你要練？」

「不是，我就問問。」姜玄道，他練個屁！這種後果不確定的，極小概率才能不付出巨大代價只增強，要比任何都來得兇惡，如果只是為了三十歲為神魔，姜玄不可能冒這種風險。

「你若激活出強大且正面的遠古脈，對你將來修行，可是大有裨益。」縹緲聲音竟然蠱了姜玄一句。

「前輩覺得我能激活出好的脈？」姜玄反問一句。

「你很獨特。」

「哪裏獨特？激活脈與我本天賦以及閱歷有關係？還是與品作風有關係？」

「都沒關係。」

「那我哪裏獨特？」

乾皇沒有回答，其實是覺得姜玄有些氣運在上，可只是覺，觀測不到，而不能給姜玄關於氣運的鼓勵，那太虛無縹緲，也會助長姜玄的搏命心念，做什麼都敢搏命，說不定哪一次就死了，長遠來看不是好事。

姜玄，已然漸漸長為了乾皇最偉大的試驗品。

所以……

「我將法門傳給你，練不練，什麼時候練，你自己決定。」乾皇連道，「其實這激活脈的法門，還有一種安全的用法，你將來若能凝聚分，可以讓分修鍊，分若激活出好的脈，你再激活，若是差的，捨棄分便是。」

說完，乾皇就將法門傳給了姜玄，並告知了姜玄名字。

——《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