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碑有使用次數限制，每次參悟，都會消耗絕碑部蘊含的能量，這種能量不僅僅神羅沒有，甚至連域外也沒有，包括仙妖那邊，沒有任何辦法補充……」皮承業道。

姜玄頓時明白，絕碑不屬於這個宇宙，其中能量也是。

其本是一種消耗品，參悟的機會用一次一次。

「梁家是賣參悟的機會？」姜玄問。

「對！梁家歷史上賣過九次參悟機會，最高的一次，賣出了兩億七千萬域晶，而最低的一次，只有六千萬。」皮承業說道，見姜玄驚訝，他解釋道，「梁家以外的人，還沒有人能參悟出煉功法，驗證次數越多，價格越低。」

「梁家參悟功的概率則不低，兩萬多年來有二十多個參悟過，不算髮現絕碑的老祖，一共有八個天才功，參悟出了八種不同煉功法，都是不能描述不能傳承的，只能自己練，功率有三。」

「而梁家人與外人的這種差異……」

「據猜測，應該是與梁家那位老祖有關，其作為絕碑的獲得者，或許脈已經被改變，以至於子孫後代的脈，更合絕碑……」

姜玄不聲的看著皮承業，心裏已經有了新的疑問。

你這不是坑我嗎？

明知道外人不可能參悟功，還讓我花錢去參悟？

「王耀兄。」

皮承業直接笑道：「參悟不功，不等於沒好啊！不能悟出煉功法，也能掌握一些訣竅，有很大提升……這是一萬年多前，那個花費兩億七千萬域晶去梁家參悟的『天命神魔』親口說的！」

姜玄一下子又開始心！只要能提升，有收穫！花錢就值得！能在基礎上疊加增幅！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皮承業接著道：「那天命神魔還說過，外人是有可能參悟功的！並非絕對沒機會！能否功，與基礎強度有很大關係……王耀兄你雖是二劫神魔，但強度，比擬三劫初期……已經境界了！這很罕見！鎮雷洲在淬鍊基礎法門上，本就比烈淵洲更強！」

「絕碑太適合你！」

「另外，現在去梁家參悟的價格，特別便宜！可能都不要四千萬域晶！」皮承業最後道，「近期我跟梁燁閑談，他多次提及過，家族想再賣一次絕碑的參悟機會。」

姜玄看著皮承業眨眨眼。

基礎越強參悟功率越高？

那豈不是……

果然結皮承業是無比正確的！他人脈極廣，知曉太多事！

「王耀」二劫三劫強度，是寫在他軍府檔案中的！

王耀本也是個天才，他一千多歲還是二劫，與他耗費太多歲月追求雷劫真意有關，那是『鎮雷洲』所有天驕的夢想！

所以皮承業知道「王耀」極強！

但他不知道，或者說完全無法想像……姜玄如今的實際強度，已經極為接近四劫神魔！至要比皮承業認知的三劫初期，強二十倍不止！主要是四劫與三劫差距太大！

「那就……之後有時間，再找梁燁兄談談此事。」姜玄道。

「何不現在就回來？」皮承業說著直接拿出羅盤，「他才回去沒多久。」

「不急！」姜玄卻一擺手，「有些事，我需要確認一下，到時候再說。」

「那王耀兄，打算如何獲得名額？」皮承業又與姜玄閑聊，「要不要我幫你聯絡，買一個？」

只有三十個特殊名額，可以買！

握在烈淵洲軍城五個最古老的神魔家族手中！每家六個，也就是每個境界各一個！算是朝廷給的特殊優待！至於五大家族給家族裏誰用，亦或者賣掉，就不管了。

「我自己解決。」姜玄又是那句話，而後解除領域，招呼夥計上菜，與皮承業開始隨口閑談一些軍城況，也不用一直開著領域。

不多時后。

「那位是水火婆婆吧？」姜玄傳音隨口問起。

「嗯？」皮承業朝著姜玄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笑道：「是！與我是同輩中人，不過天賦比我好，我與也有些。」

「那另外兩位是？」姜玄隨口問。

「那個枯瘦中年人，是費家的費昌，水火婆婆的親重孫，兩千歲了，六劫後期。」皮承業道。

姜玄點頭，他知道水火婆婆名為湛秋，當初嫁到費家……費家只能算是烈淵洲軍城的普通神魔家族，湛秋如今就是家族掌權的「太祖」！

「另一位，說來有意思。」皮承業連道，「裴紅嫣，出八荒洲，十多年前來到了烈淵洲，也快一千歲了，十年前晉陞的二劫，來之後還引起了風波，神魔數量較，而且長得……我沒見過，但據說是人間絕！」

「一些神魔追求……就會表現出一種，心境大影響的樣子，不願意提及往事，而隨著越來越多人試探，確認了一些況，似乎……曾嫁過人，夫君死了！」

姜玄眼皮狂跳！

你換個地方就到跟人說我死了？！

「親口說的？」姜玄不由問了一句。

「也不是，分析出來的。」皮承業連道，「你只要有人問，每次都會表現得不對勁……其實原本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的丈夫背叛了，但因為那風波，可以確定，是死了！」

「什麼風波？」姜玄問。

「一個行事極端瘋狂追求的三劫巔峰神魔，暴斃隕落。」皮承業道，「因此事還被監察司調查過，監察司確認了，不可能是為了擺糾纏下的黑手，也沒那個能力……裴小姐也承認，自己是厄運之人。」

「神魔不二嫁，王耀兄聽說過吧？」皮承業問了姜玄一句。

「嗯！」姜玄點頭。

確實有這說法，神魔夫妻丈夫一旦隕落，妻子會產生嚴重的心境問題，除非其主放下，否則不可能二嫁，而且……甚至不能追求！那會讓心境惡化！是害人！

會結死仇的！

因此一旦確認對方是神魔寡婦的份，並且沒有放下，那你份再高再厲害，也不能去撥人家！為了一己私慾壞人心境，傳出去會被其他神魔唾棄！朝廷也會保護神魔寡婦。

「妙啊！」姜玄心裏讚歎一聲。

裴霓裳沒有說過丈夫死了，沒咒姜玄，卻讓所有人都誤認為，是一個人隕落難以放下並會給伴帶來厄運的神魔……一勞永逸的，避免了之後有人擾！

「在那之後，沒有神魔敢再追求。」皮承業閑聊的口氣，「而據說現在與水火婆婆相莫逆，似乎私下裏幫過水火婆婆什麼……屬於忘年了。」

「也要去火魔煉獄嗎？」姜玄問了一句。

「嗯。」皮承業點頭，「前段時間水火婆婆跟尤家買了一個二劫特殊名額，應該就是給的！水火婆婆況特殊，這次不會與其他神魔組隊，只會帶兩人，就是裴小姐以及費昌。」

上菜了。

姜玄與皮承業繼續閑聊，隨口詢問了水火婆婆許多況。

兩人飯吃一半時，裴霓裳那一桌便吃完了，三人起走人，姜玄知留意了一下，並未找理由跟上去。

他並不急於與裴霓裳相認。

他知道裴霓裳不想拖累自己，若知曉自己份，直接跑了離開烈淵洲怎麼辦？就算不跑刻意遠離，自己反而難以私下裏跟接了。一個妻好男人糾纏一個神魔寡婦，這肯定不行！

其實姜玄很想以「王耀」的份，先接一下裴霓裳，反正人在眼皮子底下，最好能旁敲側擊問一問，是如何評價死去的夫君的？到時候……嘿！

「有合適的機會，介紹水火婆婆與我認識，如何？」姜玄對皮承業說了一句。

皮承業也注意到水火婆婆帶人離開了，以為姜玄有僱用水火婆婆的想法，這是不可能的！

但認識一下，也好！

「有合適機會的！現在時局太敏。」皮承業道。

******

王耀拒絕司徒馳開出條件的消息，短短一天，就轟了整個烈淵洲軍城！轟的起點是司徒馳的跪拜！連帶著所有消息都傳遍了，引發了足足……半天的大討論！

這事兒也實在是沒什麼長時間討論的必要。

二劫神魔，無論怎麼折騰，都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角！拒絕了司徒馳「將來帶雙絕碎墟」的條件，連五千萬域晶都捨不得，也實在是太蠢了！

又好笑又愚蠢！

……

四天後。

城主府，有著水火異象鋪滿天的花園中。

司徒宵再次與幾名軍城城主聚到一起，商議著這次開啟火魔煉獄的種種細節。

「宵大人，這次你給我們三家各兩百個名額，一共才六百，而你烈淵洲獨佔七百名額，是否有失公平？」烈山洲主宰『朱奇年』笑瞇瞇的道，「咱們一共四家花費，可是平攤的！」

「是啊宵大人！」死海洲主宰『戴建』也幫腔，「要不再分我們各家幾十個？」

「每家再給七十個差不多！」冰火洲主宰『鄒尊』也道。

烈山洲、死海洲、冰火洲，正是挨著烈淵洲的三洲！近乎將烈淵洲包裹在中間，司徒宵喚醒火魔神、提前開啟火魔煉獄的花費，就是找他們攤的錢。

「想都不要想！」司徒宵一擺手，「當初說好的，火魔煉獄本是我烈淵洲獨有，我這是給你們機會。」

「可當初你沒說會對獲得名額的天驕收錢啊！這錢全進了你們烈淵洲的口袋！」

「我拿出白子做獎勵，你們拿了嗎？」司徒宵瞪眼問。

幾人一下不說話了！

三洲主宰都是九劫神魔！但在司徒宵面前，也很難氣起來！眾人近期談的並不愉快，主要是名額上的爭執！

「你是拿出白子了。」冰火洲主宰鄒尊道，「可你們名額更多，我們幾洲的天驕，又如何競爭？白子還不是給自己人準備的？」

「哦？你們這麼沒自信？」司徒宵嘲笑，目掃視了一下三人後。這次商議，他們把自家第一天才都帶來了，站在各自後。

朱騰、紀凡波、龐弼！

三個小輩都恭恭敬敬的樣子。

大人議事，不到他們表出任何態度！

三洲主宰臉都不好看！

這是自信的問題嗎？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

「放心！」司徒宵卻在此時安道，「我司徒宵可以承諾！我們烈淵洲的所有頂尖六劫，都不會抱團！絕不會靠人數優勢！那也失去了試煉的意義……」

「好！」

「既然宵大人如此承諾！」

「好啊！」

三洲主宰接連道，其實他們想要的，就是這個承諾！頂尖的就別抱團！真正意義上各憑本事，他們手下天驕才有機會！

雖然心裏還是不爽，烈淵洲名額太多的，但也是沒得辦法！向讓司徒宵讓步，可是很難的！

朱騰、紀凡波、龐弼三人，此刻略微抬頭。

相互對視了一下。

都有敵意！相互鄙夷，傲然的看對方！甭管在域外時是什麼關係，等進了火魔煉獄，就都是競爭對手！

「那就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若我們三洲哪個天驕得到白子，就可以直接帶走，只等之後進雙絕碎墟時，帶上你們烈淵洲兩個天驕，便可。」死海洲主宰道。

「師祖！」司徒馳憑空出現，在遠躬道。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幾日來第一次被召見，心很忐忑。

「過來。」司徒宵面無表道。

司徒馳上前。

外人在，司徒宵也沒訓斥，而是道：「你最近不要走，好好準備，到時候在火魔煉獄里，可不要丟我的臉！」

「師祖放心，我一定全力拿到白子！」司徒馳連忙保證道。

司徒宵示意司徒馳站一邊候著，司徒馳心裏鬆了口氣。

「哈哈哈。」烈山洲主宰朱奇年突然笑道，「宵大人，你這徒孫正面戰力第一，雖不是火焰類神魔，但若說機會，我看不比我重孫朱騰小啊！」

明捧暗貶！朱騰被通天閣列為爭奪可能第二，司徒馳是第四。

「何止！」司徒宵皮笑不笑，「競爭是公平的，但白子，我們烈淵洲志在必得！真讓你們奪去了，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宵大人，你要是這麼說，可就別怪我們爭奪起來不給面子了。」冰火洲主宰道。

「面子是憑本事拿的！何須你們給？」司徒宵霸氣道。

「不愧是宵大人！」死海洲主宰贊了一句，而後看向司徒馳，「對了，聽說你前幾天找一個二劫神魔結拜，哈哈哈，都說火公子深謀遠慮才智過人善於謀劃，我看所言非虛啊，連老夫都猜不到你的目的……」

「可不嗎！更厲害的是，那二劫神魔還拒絕了！據說連之後的那些條件，也一併拒絕！真是神奇！」

「烈淵洲在宵大人治理下，可謂人傑地靈！什麼天才都有！想來那王耀的神魔，有些手段在上！說不定真能競爭白子呢！哈哈哈哈！」

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三洲主宰也都皮笑不笑，找茬兌人！噁心噁心司徒宵！反正大家都是老人，現在又是競爭關係！

「呵！」

司徒宵冷笑一聲，扶著茶杯淡漠道，「那個王耀，是鎮雷洲王家的，調過來時，王家還與我打過招呼，雖是二劫，競爭不了白子，但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將來說不定會有大作為。」

三洲主宰都會心一笑。

你就吧！

真有本事，王家會把人給你？就算犯了錯，也是送到支脈立足的洲，而不是送這麼遠！明顯是已經逐出家門了！你就是一個「收破爛」的！

……

五天後，夜。

古古香的臥室，姜玄摟著竇小仙進夢鄉，兩人已經同塌而眠，只是不越界，正常狀態下的竇小仙越發粘人，摟著姜玄睡才安心。

黑暗夢境中。

「最近如何？」天狐娘娘的聲音響起。

「娘娘……」姜玄便說了一下近況。

天狐娘娘也是無聊，對他夢越發頻繁，到了今年，已經一個月一次，姜玄能估算天狐娘娘的夢時間，而關於梁家絕碑，姜玄之所以不馬上跟梁燁談，就是在等天狐娘娘對自己夢。

姜玄隨便說了一下況，而後對天狐娘娘道：「娘娘，您可知道魔傀蝕骨毒？」

「知道，怎麼了？」天狐娘娘反問。

「是這樣。」姜玄又將梁燁的況說了一下，而後道：「娘娘，這魔傀蝕骨毒，可有破解之法？解藥？」

「沒有破解之法，仙尊或不朽神境能強行幫人化解，自的話……為天命神魔，可自行化解。」

「而解藥……也沒有！但有製藥！在上古時期我那個時代，這毒原本是用來控制域外其他種族的，不定期服用製藥就會死，之後用在神魔上，神魔太強，效果不夠……無法控制，無法阻止神魔繼續長，但也能限制神魔長時間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