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的眼眸瞬間一沉。
如果他這是激將法的話,那必須得承認的是,他的確是功了。
在榮曦的字典里,只有主退出,從來都沒有不戰而敗這四個字。
從會議上回去后,我的臉依然不太好,連同楊越對著我說話也都是小心翼翼。他把我不在的這些天落下的工作撿最重要的項目匯報給我聽,而說到薛家下個月的公司開幕儀式,他特意強調一句,“薛家與我們榮盛早已經達了合作的共識,但是他們馬上就會開展新的地產計劃,首先會以榮盛為主進行巨額投資,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和榮盛確切簽訂合作的人。”
聞言,我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雖然兩家合作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但是您和顧總在榮盛各占鰲頭,也就是說兩個人可以同時競爭這個投資人合作的人選,雖然您和小薛總私底下已經通過,但是書面上的協議卻是沒有明確指明是跟您合作的。我的意思是,這方面您需要多多注意。另外,昨晚賀燕在應酬的時候,無意中撞見到顧總的太太與小薛總的未婚妻在一起吃飯,要我提醒您一句,小心被顧總捷足先登。”
對于他的話,我有些意料之外。
果然顧燁的作很快,先是喧賓奪主的做了整頓計劃,向公司上下ti現了他的位置與分量不可撼之外,接著他會瞄準之前被我拿走的每一項業務,包括這個即將合作的薛家,他和薛遲沒什麼,卻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沉了一會兒,隨后看向楊越,“你幫我約一下薛遲,這件事既然他已經有所行,那我肯定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必須在他之前把合作敲定。”
楊越頷首,然后立即退了出去。
他走后,隨后我來賀燕,先是看了眼最近應酬的結果,不過不是很理想,雖然好幾家有意向合作,但是卻一直舉棋不定。還有兩家更是以榮盛的水太深為由,拒絕了合作。
說到這兩家,賀燕特別指出來說,“據我所知,這兩家一直是顧太太娘家的親戚開的。”
原來如此。
和顧燁有關系的人,自然立場很明確。
我想了想,然后對賀燕說到,“眼下與薛家的合作馬上開始,到時候我肯定會比較忙,而這段時間你不必再增加新的應酬,而你要做的是鞏固已經合作的合作公司,及時做好售后,聯合市場部一起維護好。”
賀燕嗯了一聲。
薛遲那邊很快給了回應,說是下午有一個小時喝咖啡。
于是我們約在了他家樓下的咖啡館。
兩個人見面的時候,薛遲并沒有任何意外,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看著我,“你這是突然起了什麼心思,一定要把合同先跟你敲定,弄得我都莫名其妙的。”
我看了他一眼,手中攪著咖啡,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如你所說,顧燁這回卷土重來,可是來勢洶洶,我要是再不警醒有點兒,恐怕副總的位置也不保了。屆時可是浪費了你一番勸說的苦心。”
薛遲聞言,輕輕一笑。
“所以你便急著和我簽訂合同,為的是怕顧燁搶你的事?”
我停頓了下,倒也沒有扭,反而是如實的點了點頭說,“你也知道,上次因為他回歸的事我和外公鬧得不愉快,而顧燁做起事來無論是效率還是經驗都要比我更勝一籌,所以我必須得在他之前把合同拿下來,總不能讓到的給飛了吧。”
薛遲默了默。
隨后他說,“我知道你為何突然這麼著急,我那未婚妻私底下和顧燁的妻子私甚篤,這件事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不瞞你說,確實聯系過我,想讓我和顧燁直接談合作,不過我還沒回復他。”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頓時一陣了然,果然賀燕的直覺沒有錯。
于是我道,“那你怎麼想?”
薛遲挑了挑眉,很直接的說道,“以我的私心我肯定是想和你合作的,不過公司開幕儀式之后才能擬出的合同,所以在此之前我不能草率的答應你。我怕中間另有變故。你也知道,簡悅是我的未婚妻,也是薛家未來的太太,有些事我不能直接拂了的面子,到時候兩個人鬧了分歧,就不好了。”
我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并不能給我確切的答復,而是需要我等?”
薛遲沉默。
聞言,我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站起,“那行,我明白了。你也有你的難,我不為難你,這本是我和顧燁私底下的事,如今我們在暗地里斗爭,你隔岸觀火倒也沒有什麼錯。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了,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抬腳要走。
見狀,薛遲立即跟著也站起,連忙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怕真的答應你了,到時候真的生了變故又失信于你,所以不敢肯定而已。你想哪里去了?我肯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而且也肯定會為你把合同爭取過來,但是總有一番過程不是,畢竟公司還不是我說了算。”
我停下腳步,僵冷的面稍微緩和了一些,卻是道,“我就是因為知道這個道理才不為難你。來找你不過說清楚我的想法,至于你如何決定,或者公司如何安排我無權干涉,沒關系的,王敗寇自古都是如此,我看的很淡的。”
“那你可別跟我置氣,我可以跟你保證,一定給你爭取。管它什麼未婚妻,如何?”薛遲趕說道。
我噗嗤一笑,“行,我知道了。”
隨后我還是沒有立即走,和他又聊了兩句,喝了幾口咖啡才告辭離開。
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五點,正是公司下班的時候,不過今天很奇怪,竟然沒有一個人打卡下班。
都坐在自己的崗位上埋頭工作。
我住心中的疑問準備找楊越問一問,前腳一進來,歐清就立即走了進來,神凝重的看著我說,“榮總,顧總要求調出這一季度的財務數據,他甚至派了人下來查賬,說一定要公司最真實的數據。”
聞言,我看向,“是有什麼問題嗎?”
歐清說,“其他的都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上次工廠設備自燃事件之后,不是要求撤回原來的設備麼,的確是這麼做了,而且合作的合作商都換了新的設備,可這一筆費用一直沒有的落實,現在質檢這麼久了,設備一直沒有放下來,而新的設備產生的本還是人力資源都沒有拿到本,顧總的意思是,也有幾十萬的費用,總需要有人承擔才對。”
我擰眉,“他顧燁到底想干什麼?公司的設備出了問題,從賬戶上調取金額補哪里有問題了?”
“顧總的意思是,誰經手的,應當誰承擔這筆費用,而不是占用公司的資源。”歐清如實的說。
下一秒,我簡直被的話給氣笑了。
一時間竟然沒說得出一句話來。
良久,我冷笑一聲,“他無非是想讓我個人承擔,畢竟是我下的決定,可以,先從我的個人賬戶上支出,我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歐清連連應了個是。
走后,我只覺自己心中憋了一氣,也只想找個地方發作。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生氣,否則會中了別人的計。
我嘗試著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平定心中的怒氣,但始終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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