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殺手沒人彈,不過也沒人放松,他們小心戒備,緩緩靠近王泉。
王泉手從懷里掏出那本《先天一炁》,笑問道:“諸位是來取我命的,還是要來取這本書的?”
那些人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他。
不過王泉還是敏銳發現了有人的目不著痕跡掃過他手中那本籍,眼神熾烈。
這可難辦了。
若是要取他狗命,那有可能是摘星閣找的人,也可能是其他人。
若是要取籍,那人就更多了。
不過看對方這樣子,是命跟籍全都要。
“嗐,在下剛念頭通達,你們就撞上門來。”
王泉微微嘆氣,接著反而笑出了聲,“哈!莫名其妙的仇殺,這特麼才是我知道的江湖啊!”
說罷,拔劍,前沖。
一炷香之后,王泉手中木劍抵在一黑蒙面人咽。
劍沒有往前遞。
因為木劍已經斷了。
他手里只剩劍柄。
不愧是龍泉鎮打造的大眾貨,就是不耐用。
早知道提前幾天預訂高碳鋼的劍了。
不過提前幾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來武俠世界。
娘的,那相親目標到底是什麼?又到底在哪里?
這樣豈不是搞的他的相親技如同屠龍之一般,毫無用武之地?
隨手把斷劍丟到一邊,他撿起一把死去黑人的長劍還劍鞘,然后系在腰間。
接著就要離開。
那最后一個活著的黑人嘶啞的聲音掩蓋不住他的驚惶,“你......不殺我?”
王泉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剛行的?業務怎麼這麼不練,還有跟任務目標說話的殺手?”
那人道:“我不是殺手。”
王泉挑挑眉,“殺我什麼價?我給雙倍,不用幫我去殺雇主,只要告訴我是誰就行。加錢也行。”
殺手沉聲道:“不行,我們斷塵樓是有底線的,我不可能告訴你雇主份。”
“所以不還是殺手,話說你們殺手是怎麼收費的?比如殺什麼級別的人收多錢。是一次還是有后續?”
王泉還好奇的,“比如就這種,你們來了十幾個弟兄,就這麼被我宰了,然后你們斷塵樓還得重新派更強的人來,不然口碑就壞了,這不合適吧?
“可派更強的高手來,雇你們的錢可能又是虧的,況且還有弟兄們的喪葬費,這也不合適吧?”
“所以我說你們這什麼殺手組織現在還沒倒閉,多虧你們樓主家底夠厚。”王泉拍拍他的臉,“回去告訴你們樓主,這樣的買賣長久不了,有興趣可以來找我談談。”
那殺手一驚,“你......您不殺我?”
“拿錢辦事,我跟你們又無冤無仇,難道你會找我報仇嗎?”
殺手搖頭,“我已經失敗了,回去之后我不會再被派來殺你,不過樓里會派出更強的殺手。”
“嗯,還有個問題。”王泉挲著下,“比如你們都被我殺了的話,你們斷塵樓是怎麼知道任務的?”
殺手沉默不語。
王泉點點頭,“看來是有人在附近記錄,那我剛才的話應該也傳達到了。”
說罷,他出鐵劍刺穿這殺手眼眶,然后丟掉鐵劍,又找了把干凈的連帶著劍鞘系在腰間。
轉過,王泉哼著《不謂俠》瀟灑離去。
............
翌日傍晚。
臨安城,城主府。
看上去儒雅隨和的中年男人正跟一壯漢談話。
這中年男人一月白儒士衫,頭系綸巾。
他便是臨安城城主萬冊經綸薛無。
那壯漢則是臨安守備王二雷。
“老王,有那王泉的蹤跡沒有?”
 ... 王二雷沉聲道:“稟城主,那王泉昨夜已至城外,不過并未城,而是轉往錢塘縣尋了一書坊,至今未出。”
“書坊?他去那里作甚?”薛無皺眉苦思。
王二雷小心問道:“城主,您乃經綸書院出,可知曉那王泉出何?”
薛無自嘲一笑,“我只不過是外門弟子,這‘萬冊經綸’的雅號也不過是在書院時我天資不夠只能苦讀,同窗們以此來調侃我罷了。
“不過那王泉出并未有人知曉,現在只知其能使一手無雙快劍,據書院推測,其境界應是后天大圓滿甚至已達天人合一境界。否則不可能驚走摘星閣主。”
他著眉心苦笑,“最近怎麼這麼多武林的新面孔?”
王二雷疑道:“城主,莫非還有如王泉這般的天之驕子?”
“天之驕子?如果說那幾人是天之驕子,那王泉只是個普通青年才俊。”
薛無嘆道:“佛門元辰,道門李易安,我儒門嫡傳蘇子誠,還有素心圣齋圣瀟,域外魔門葉霜秋,他們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王泉,充其量不過是與其他大門派嫡傳相等的實力罷了。”
話雖如此,可他語氣中的艷羨怎麼也遮掩不住。
那又能怎麼樣呢,哪怕是這樣的王泉,也是跟他在同一境界。
可他是儒門弟子,而且今年已經五十六歲了。
搖搖頭,薛無道:“王泉之事暫且放到一邊,如果他能活著來到臨安,莫要阻攔。那本據傳人人皆可修煉至先天境界的功法放在他上也好,最起碼大家都有個目標。
“對了,我還從同窗那里得知一事。”
薛無表嚴肅,“那個武林的新面孔,便是一招打敗我儒門嫡傳蘇子誠的白發也往臨安來了。”
王二雷一怔,口而出,“莫非便是城主說過的那位未滿二十的先天高手?!”
“是啊,未滿二十的先天......”薛無扶額苦笑,“怕就怕來的不止一位先天,所幸我已傳書師門,老師答應派人前來,屆時你我便不必憂心了。”
話雖如此,但他面上依舊頗擔憂之。
現在天下除了有數的頂尖勢力不為所之外,其余大大小小各種勢力皆蠢蠢,甚至已經有不人行了。
鹽幫傳出此消息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先天一炁》......那本傳說中可讓資質平平的人亦能按部就班修煉至先天的神功,為何此時偏要出世......
王泉......他得到籍之后為何不遠遁他鄉,而是大搖大擺奔著臨安城而來?
薛無頗有種山雨來風滿樓之。
“王泉......你到底師承何門何派?你背后的勢力......到底有什麼目的?”
............
“王大俠,這已經連夜拓印了一千冊了,您看是不是......”
“連九九六都沒有還敢喊苦?”王泉斜倚墻邊,似笑非笑,“老板,說好了在下會加錢的,何必憂心此事?”
說著,他從懷里又掏出一把銀票遞了過去。
錢塘鎮,書坊,老板抹了把額頭冷汗,哆嗦著接過王泉遞來的銀票。
“這一千兩銀子老板你得一半兒,其余一半分給匠人們。”
“省的省的。”老板忙不迭點頭。
見他還不會去干活,王泉無聊翻著手中籍,輕笑道:“老板,帶薪上茅房這種事都是匠人們做,你這老板也會懶?”
那老板看了眼屋外,臉煞白,屁滾尿流跑回了工作間繼續拓印工作。
王泉聳了聳肩,同樣瞥了眼屋外。
屋外,尸橫遍地,尸從門外三丈一直延到十丈之外。
站著的,更多。
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武也是五花八門。
不過他們的眼神表都比較統一。
恐懼、貪婪、仇恨。
但沒有一人敢越過尸。
因此三丈之,纖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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