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107）

　肖歐默默的將筷子放下, 沉默了半晌，這才道：“這件事不能肖若知道。”

　白云點了點頭，抓了筷子一口一口的將米線往里塞。

　肖歐將視線從白云上挪開, 從桌上拿了紙巾然后不停的著桌子上被白云吃飯蹦出來的紅油點子, “也不要告知任何人了，我會理的。”

　白云心里一松，肖歐這個孩子很有心眼，說理就一定能理明白。

　肖歐見白云沒有什麼要叮囑的，就直接起, “那你……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要盡快！”

　知道！

　肖歐起去結賬, 想了想還是要了一份三線的砂鍋豆腐丸子, “打包帶走。”

　白云瞧見了，沒地方，將肖歐只吃了一口的米線拉到面前繼續吃了。又朝肖歐喊了一聲：“再要個汽水吧, 你這一份太辣了。”

　肖歐：“……”這就是白云了！包袱塞給別人之后, 真的就一點負擔都沒有了。討厭的咬牙切齒，但還是給點了一個雪碧。

　后廚已經將打包的砂鍋丸子遞出來了，又付了雪碧的錢，這才從里面出來。

　雪很大, 走的不慢。到家的時候帶的飯還是滾燙的, 去廚房把塑料袋套在碗上，輕輕的去推開肖若的門。

　肖若側躺著，頭還揚起來了, 顯見是沒睡著。

　肖歐特驚訝，“能自己翻了？疼嗎？”

　不疼。

　肖歐就開了燈，“給你帶了三線的豆腐丸子，吃不吃？”

　吃！

　“我扶你起來。”

　我自己能起來。

　肖歐將床上的小桌給支起來, 端了丸子，又給拿了一個芒果，“吃吧。”

　肖若一邊吃一邊看，“怎麼了？不高興？”

　肖歐白眼翻：“哪不高興了？瞎胡想。”

　肖若問：“是想出去玩，不放心我在家？”

　肖歐又白眼翻，“想屁呢！是之前的同學……好久沒聯系了，突然聯系卻是為了我隨份子的，怪沒勁的。”說著就打岔，“趕吃吧！吃完就睡。”

　“那也是該抓找對象了！要是約會你就別耽擱，只管去。”

　“約會？”肖歐嘆了一聲，點了點肖若，“好！會看著找的！等你能自己在小區里轉悠了，我就去認真的約個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東拉西扯的，扯的肖若把飯吃完了，肖歐給桌椅一收，又去拿了牙刷牙膏，給取了洗漱盆，“再刷一次牙。”

　不刷了！一次不刷沒事。

　“聽話，刷牙！”給塞過去，把牙刷了。又確定枕邊的杯子里還有水，這才給關了燈，出去了。

　去書房把碗筷收拾了，看著書房的方向良久，還是輕輕敲門，然后進去了。

　這一進去，肖允謙就捂住了電話看向兒，“回來了？又若若吃什麼了？”

　“豆腐丸子，好消化，沒事！一碗里也沒幾塊，都是青菜豆皮什麼的。芒果是保姆白天鮮榨的，可以喝。”說著話，就看他手里的電話，“您忙著打電話呢？”

　肖允謙沒回答，只問說：“有事要說？”

　肖歐‘哦’了一聲，“要是您忙就算了。”

　肖允謙直接掛了電話，“沒事，你說。”

　看著連一個客氣都沒有就直接掛了的電話，肖歐的心一沉：這得是什麼樣的關系，掛電話的時候才能一個招呼都不打，說掛就給直接掛了？

　沒破，先坐過去，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找了別的事應付：“今兒跟文文通電話了，打電話問若若的況，也說了大伯跟我大伯娘鬧離婚的事。為了這個，說我想要親自去高家道歉，是文文給攔住的。您看，您要不要跟說說，這事由著我大伯理就行了。老人越是摻和越是壞事。高老這次危險的，再鬧……真要有個萬一，這不是結仇嗎？”

　這個事呀，“我知道了！明兒我就過去。”

　肖歐就起，“那您也早點休息。”

　好！

　肖歐出來，順便把門給帶上了，對面就是自己的房間，推了門，又倒回來。書房里重新傳來說話聲，應該是爸爸跟什麼人通話，聲音很輕，的是聽不見的。

　也沒有再聽的**了。得找時間去一趟學校，得先找出來這個姑娘到底是誰。

　肖歐謀劃著找這個姑娘，可卻不知道，人家姑娘直接找上門來了。

　不是找的，而是直接找到桐桐了。

　桐桐從研究所出來，將自己裹一團。雪不大，但今兒風實在是太大了。下雪天開車并不會更方便，今兒是坐地鐵出門的。小區門口就是地鐵站，但是研究所距離最近的地鐵站還有半站路，這得走著過去。

　心里正思量著半站路值當不值當坐出租呢，看門的門衛就喊住了桐桐：“林大夫，有訪客。”

　誰呀？扭臉看過去：不認識。

　桐桐也沒多想，反正是自從輿論報道之后，還是會有很多的記者想來采訪。有些大主要關注的是科研果，甚至科研過程。但有些，他們的角度更傾向于個人，這就沒必要了。

　所以，一般遇到類似的想采訪的，都一律給攔了。反正不能因為有人來訪，就耽擱工作吧。

　因此，遇到一個年輕的姑娘，還笑道：“太敬業了，這種太出門呀？”

　這姑娘就笑：“林大夫，我是京大的！”

　“學校宣傳部的？”

　這姑娘點頭：“對！能做一個采訪嘛，激勵激勵學弟學妹。”

　別的人桐桐自然就推了，但母校的還真不好拒絕。

　就當是校友吧！桐桐左右看看，指了指對面的西餐廳，“那里安靜，咱一邊吃一邊聊，我請。”

　好！

　點了餐桐桐才問說：“哪個學院的？學哪個專業？大幾了？”

　“研二了，計算機專業的。”

　桐桐愣了一下，說實話，研究生還有幾個熱衷于學生會工作的？而且，都已經研二了。打量這個姑娘，鵝蛋臉、妝容清淡，但卻顯得特別溫婉。披肩的長發、米的高領，越發襯的人長的白。不過，這米的該是新的，沒下水就穿上了。

　視線往下挪，就看見一雙正在整理餐的手。那手上不斷的擺弄，說明兩點：第一，張；第二，不習慣西餐廳的氛圍，或者說不常來這樣的地方。

　再看那雙手，雙手骨節稍微壯，并不是一雙保養的很好的手。但是這雙手卻留著長長的指甲，圖著紅的指甲油。但指甲油涂的并不算是多好。

　學計算機的，整天得敲鍵盤的手……不是說不能留指甲。有些人留著不舒服，但有些人覺得不妨礙，留著也無礙。但這個姑娘的手指甲留的特別長。因為手的骨節大，手指又不是特別修長，可能覺得指甲長一些能手的比例好看吧。這麼長的指甲，敲在什麼鍵盤上都不會很方便的。

　桐桐招手還沒有來得及給廚房下單的服務員，遞了一百元過去，“不點餐，借你們的地方說會話。”

　好的！

　人家給兩人倒了兩杯白水就下去了。

　桐桐朝后一靠：“你不是來采訪的，也不是學校宣傳部的。說吧，你是誰，來干什麼的。我忙的，沒時間廢話。而且，陌生人意圖靠近我，我若是打了報警電話，你可未必能順利的從派出所出來。科研人員邊，瞎湊什麼？”

　這姑娘估計是沒這麼想過，也沒那麼復雜的想法，直接給嚇住了，手從桌上挪下來的時候還將勺子給掉了。

　趕給撿起來，臉也紅了，也慌了，“不好意思，林大夫。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我李淼……我是肖教授的研究生。”

　桐桐皺眉：“然后呢？”

　“我……我對肖教授產生了學生對老師之外的。我也知道，肖教授跟你母親的已經給破裂，而你也恨你的母親……”

　桐桐冷笑一聲：“我跟白云的關系，那是一碼事！你第三者足別人的婚姻，那又是另一碼事。”說著，直接翻出手機，給肖允謙打過去。

　肖允謙趁著中午，回家無看母親了。手機就在外面的餐桌上放著呢。

　肖歐趁著肖若午睡的時間過來也看看，正說端了熱水送進去呢，見父親的電話響了，是桐桐打來的。沒多想，直接就接起來了。

　那邊傳來林雨桐的聲音，“肖叔叔，你的學生李淼來找我了。說是跟您產生了別的……這是你們的私事，我無意干涉。只是，若是再這麼頻繁的來單位打攪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想，一個報警電話，說不清楚，只怕出不來吧！說清楚了，那就得學校去理。肖叔叔，這對您怕也不好吧。”

　肖歐握著手機的手都抖了，低聲音：“桐桐，是我。”

　嗯？

　“這件事不用再聯系我爸！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桐桐報了地址，大約有四十分鐘，肖歐來了。

　肖歐道歉：“抱歉，耽擱你的時間了。”

　桐桐擺擺手，沒看這個李淼，穿了大拎了包直接走人了。

　肖歐坐到桐桐坐過的地方，看向李淼：“……我是肖歐，說吧，想怎麼樣。”

　李淼頭上冒汗，沒想到來的是肖歐。

　肖歐輕笑一聲，“你的本科不是在京大讀的！要是沒記錯的話，研究生里有外籍學生，你是想辦法弄到的外籍的學籍，才混進京大的吧。怎麼？專業讀不下去了，本事不濟，想走歪門邪道呀？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給你一份有前程的工作，你麻利的滾蛋；第二，帶著你去見肖教授，他親口告訴你，看他會不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