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杌尋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哦?是嗎?說說看。”
泰叔討好的笑了笑,“我要是說了,您能不能把我這手松開先?”
手中的三棱軍刺嗖嗖轉了兩圈兒,刀尖指著泰叔的嚨,張杌尋半點不留客氣,“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要麼活,要麼死,自己選。”
泰叔都快哭了,沒見過這樣不講道理的。
生怕這煞星不耐煩再給自己來一下,泰叔忙不迭得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原來他得到的消息里,這古墓是給神建造的,傳說里面有特別了不得的神跡,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加上王老板所說的《河木集》里也確實記載了這麼一個地方,于是兩人一合計,便找了些志同道合的好手一起來到陸尋找傳說中的神跡。
哪只剛到這地方,上一條兩米多的哲羅鮭,一個伙計直接送了命,再往里走又上張杌尋三個人,然后全折在這里。
也是有夠倒霉的。
張杌尋觀察發現之前在大排檔出來跟蹤他們的那個穿灰沖鋒的不在,估計就是葬魚腹的那個。
張杌尋聽完,扭頭問老,“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老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張杌尋的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上。
“差……差不多吧……”老支支吾吾,眼神閃躲,“我也形容不出來,得你們自己進去看了才知道,現在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吳小邪“嘶”了一聲,想要罵人了,“你這還是不見棺材不死心是吧,非得我跟木魚下去送了命你就高興了?”
“不……不是!”老連忙擺手,“下面真的沒有危險,我……我不會騙你……”
這話說的,老自己都不自信,更別說已經吃過教訓的吳小邪了。
泰叔趁著三人談話的間隙,悄麼麼解開了手上的皮帶,然后不著痕跡一寸一寸的試圖挪到放槍的地方,來個漂亮的平地反擊。
他一邊用余留心張杌尋他們的靜,一邊探著手去夠槍,眼看就要得手,心下不由得欣喜,忽然,他要拿的那把槍上多了一只黑的軍靴。
泰叔的視線順著軍靴往上,看到了一條穿著黑工裝的修長筆直的大長,再往上,是一支三棱軍刺,以及張杌尋似笑非笑的俊臉。
完蛋!
泰叔憨笑兩聲,訕訕地收回手,“那什麼……我說是它自己撞我手上的,你信嗎?”
張杌尋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瞎啊。”
泰叔面如死灰,徹底蔫了。
吳小邪鼓著臉憋笑,艾瑪這家伙是個人才啊。
張杌尋把他拽到王老板那堆一起,重新給他綁了。
吳小邪也趁這會兒把他們槍里的子彈匣子卸了,給自己和木魚分別挑了兩把趁手的槍。
“這些人怎麼辦?就這麼綁著嗎?”吳小邪問張杌尋。
泰叔和已經醒來的王老板幾人都豎起耳朵,張得額頭往外冒汗。
“不。”張杌尋盯著他們,笑得不懷好意,“下墓的時候帶著,讓他們給咱們當開路先鋒。”
“行,聽你的。”吳小邪表示沒意見。
老在一邊張了張口,最后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他心里清楚,吳小邪的心早已偏向張杌尋了,就算他發表不同意見也沒什麼卵用。
泰叔幾人聽到張杌尋的話后,悄悄松了口氣,只要不立馬弄死他們就行,到了墓里見機行事,總能逃那麼一兩個。
可惜他們高興早了,張杌尋在他們口分別屈起指關節敲了一下。
下一瞬,麻麻的覺頓時蔓延到四肢百骸,哪怕張杌尋解開了綁手的腰帶,他們也覺得渾疲,仿佛剛參加完二十公里武裝越野一樣,四肢都綿綿的提不上勁,只能湊合著往前一步一步挪,跑起來都問題,更別說反擊了。
此刻泰叔幾人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大陸這麼危險,打死他們也不敢來這里。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他們也只能認命。
老使出吃的勁拉鐵鏈。
伴隨著吱呀呀的生銹機關運轉的聲音,暗門被拉起來,敞開的口子可供兩人同時下去。
張杌尋讓泰叔他們背著各自的裝備,排好隊挨個兒從暗門里進。
黑黝黝的口下去是一條長而陡峭的石階,長得仿佛看不到盡頭,四周的石壁漉漉的,手扶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打,爬起來十分吃力。
泰叔幾個幾乎是屁坐在石階上,一節一節往下挪,因為他們上沒有多余的力氣,維持平衡已經是極限,真要站起來走,不到兩步他們就得咕嚕嚕滾下去摔個半死。
張杌尋揪出里面看著最老最單薄的那個,讓他走在泰叔幾人最后面,這老家伙腦子有用,真滾下去了下邊有人當墊子墊著也摔不出好歹來。
那老頭,也就是涼師爺喜出外,雙手合十對著張杌尋拜了拜,還試圖套近乎,“小老兒沒名沒姓,道上混了個諢名涼師爺,敢問這位高人貴姓?”
“免貴姓于。”張杌尋指了指口示意他趕下去,泰叔他們已經走出好一段了。
涼師爺笑出一朵花臉,口上應承著,“哎,好嘞于爺,我這就下去給您探探路。”
張杌尋心說這老家伙倒是乖覺,隨后招呼吳小邪,三人依舊是老打頭,吳小邪居中,張杌尋在后的順序進暗門。
前面一段路非常難走,臺階窄到只能放下半只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石階走勢一改,逐漸開始出現角度,走勢變緩,臺階也慢慢變寬了。
走著走著,前方傳來水聲,臺階徹底消失,變平地。
張杌尋三人下來的時候,泰叔幾人正癱在地上,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彈。
太特娘的遭罪了,泰叔心哭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休整一番,一行人重新啟程,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水聲越來越大,不時有一暖流從前方吹來,帶著一很濃的硫磺的味道。
轉過一個彎兒,面前的空間變得寬闊起來。
忽然,迎面刮來一陣強風,吹得眾人一陣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