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并不是他們想要不看,就能控制住自己的。
七殺殿門外七個巨大的殺字,仿佛有某種魔力一樣吸引著他們,讓被傳送過來的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
“天生萬以養人。”
“人無一可報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
除卻殿門外如北斗七星般分布的七個殺字,門的兩側,還有一副看起來非常特別的對聯。
“這七殺殿的理念,似乎很是偏激呀……”
“能搞出來完全靠殺人升級功法的魔宗,難道有人覺得他們會心態平和?”
“……”
“控制好自己的心神,記住我們的目的。”
或許是七殺殿并沒有打算讓這些人在進去前先廝殺一,所以即便是很多人心神失守,雙目變得赤紅,但現場仍然是一片寧靜,并沒有誰想要對邊的競爭者手。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高。”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踏門扉,撲面而來的又是兩句殺氣騰騰的詩。
“那是……前輩?”金好不容易將心底的殺意全數制住,恰好抬頭的一剎那,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那是依然一白袍,像幽靈般穿梭在人群當中的白墨。
周圍的人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像是沒看到他一樣。
……
前面的路分了四個岔口,分別通向四座不同的大殿。
“不忠殿、不孝殿、不仁殿、不義殿,這都是什麼鬼名字……”
幾乎所有進七殺殿的人,都停在了這個分岔路口前議論紛紛。
原因無他,殿名太膈應人,雖然進來的人,其實也不見得有多忠孝仁義,但大多總歸是有正常思考邏輯的。
“真有腦子正常的門派,會給自家大殿起不忠殿嗎……”
金聽著邊人的抱怨,還注意到白墨也停了下來,準備上前去搭個關系。
他也不知道,這個境明明絕筑基以上修士進,對方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金,你去哪?”
“那邊,前輩。”
“前輩?什麼前輩,你是不是眼花了呀。”
趙紫琳跟水鏡順著金的方向看過去,什麼都沒發現。
“就是那個給我們靈石的前輩……”
說到靈石,他們注意力瞬間就集中起來了。
那可是他們人生當中最大的奇遇。
如果沒有那位前輩送的上品靈石,三人本不可能在十多年時間里相繼筑基。
“那前輩的影,我化了灰都能認出來……他本不在這里。”
“……”
“難道是我眼花了?”金有些迷茫。
再一愣神,他發現原本還在自己不遠的白墨,已經快要消失在視野當中了。
“他選的是不忠殿的方向……”
“什麼不忠殿的方向?”
“我說我看到前輩,選了不忠殿的方向……”金悄悄給另外兩人傳音。
“……”
“這四座大殿的選擇,我懷疑就是七殺殿境的一重考驗。”
據資料,當他們走出境的時候,就會自失去七殺殿里面的絕大多數記憶,所以外界對這個境一直是知之甚。
“我覺得,不如跟著前輩,也進不忠殿吧……”
“也可以……選哪個好像沒啥區別,反正我們都不懂。”
“不過你確定,你真看到前輩的影?”
七殺殿里謎團重重,或許有別的魑魅魍魎也不奇怪。
修仙者不害怕一般的鬼,但如果出現堪比金丹期的鬼將,要干掉他們這幫筑基前期的咸魚,也跟摁死個螞蟻沒多大區別。
三人商量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相信金的想法,選擇不忠殿的方向。
當然他們心里其實都存了一份念想,萬一,萬一真的是那位前輩,這回心好了,又給自己送寶呢?
著后仍在分叉口猶豫不決的眾人,他們義無反顧地向著不忠殿走去。
……
不忠殿外是一扇暗紅的大門,像極了那種鮮干了以后暗啞的紅,他們殺人奪寶干過那麼多回,對這極為悉。
不知怎麼的,三人對這門的第一反應,都是一張擇人而噬的盆大口。
“我看著前輩進去了!”金信誓旦旦地說道。
“……”
看著這扇讓自己明顯覺到非常不安的大門,他們猶豫了。
心深不停地有一個聲音,在勸說著他們趕遠離這玩意。
“富貴險中求……”
“萬一,我說萬一,補天丹就在里面呢?”
聽到補天丹三個字,幾人的恐懼瞬間被貪婪沖走了大半。
七殺殿中有補天丹,這是真確無誤的事,已經有好幾顆從七殺殿中拿出來的補天丹,在附近的拍賣會上拍到了天價。
甚至還有兩位金丹前輩,為了提升自己的靈,不惜拿出法寶主材去易。
資質,可沒人嫌太好。
若不是補天丹只能服食一粒,而且對已經碎丹凝嬰的元嬰老怪沒有效果,說不好還有元嬰修士下場爭奪。
在貪婪的驅使之下,金三人走到了大門前,準備推開大門,一探究竟。
他們可不像那個虛影一樣,可以直接穿過去。
“這扇門,至有五萬斤……”
水鏡上人給自己連放了幾個巨力以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筑基修士,如果不是修,一般力量也就在三到五千斤之間。
三人合力,還得在巨力這種可以短時間讓自力量翻倍的法幫助下,才勉強將大門推開了一條可供人側而進的。
出乎他們的意料,門后面是一片黑暗,一點都沒有。
黑暗,總是容易滋生恐懼。
好不容易才被貪婪制住的恐懼,又開始冒頭了。
“這……”
“我相信前輩!”
最后還是“親眼”看著白墨進去的金,第一個側著子,融到了門后的黑暗當中。
都到這一步了,趙紫琳跟水鏡上人雖然害怕,但也只能著頭皮跟了進去。
門后的世界出乎他們意料,黑暗過后,竟然是一片生意盎然的花園。
只不過這花園口上方的牌匾,寫著一句十分嚇人的話:
“不忠之人曰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