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在養蠱?”
“……”
“不過我們這些散修,手上沾過的人命,其實又能比這七殺門的門人多……”水鏡上人自嘲道。
按照七殺劍的算法,一個初門的煉氣修士,理論上來說,只要殺死十個煉氣前期,十個煉氣中期,十個煉氣后期,外加一個筑基期修士,共計三十一人,就可以直達筑基期。
他們仨十多年的冒險生涯里,面對過的殺人奪寶次數,算起來其實也差不多,早就麻木了。
區區三十人,有些狠人一兩次冒險就能湊夠人頭。
“終究是比不得大宗門的天才,能夠安安穩穩在山門里就修煉到筑基金丹,連門都不需要出。”
“我們散修卻要為一點資源拼死拼活……”
三人雖然已經筑基,但回憶起煉氣期時經歷的點點滴滴,仍然是不免有些憤憤不平。
“那……這七殺劍,你們覺得應該怎麼理?”
“先放著吧……這麼傷天害理的功法。”水鏡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
他們制于資質瓶頸,正常的修煉效果幾乎沒有,若是不走些歪門邪道,怕是到壽元耗盡,依然是停留在筑基前期。
“就怕七殺劍不止在我們手上有……”金輕嘆了一口氣。
他算是三人組中相對最有良心的一位,并不希看到七殺劍流傳開來,自己用用也就算了,大家都用只會搞得整個修真界生靈涂炭。
“前輩……到底在想什麼?”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七殺劍,殺妖有效嗎?”
“可以一試,如果走得通,那也不錯。”
毫無疑問,面對這功法,三人都心了,但他們終究是人,還算不上濫殺無辜的惡魔。
若是能以殺妖代殺人,良心倒是不會那麼難。
當然如果不能的話,當一下替天行道的豪俠,用這七殺劍懲惡揚善,誅殺各路妖人,也未嘗不是一個不錯的掩飾。
七殺劍練是肯定要練的,但他們還是得找一個能說服自己良心的理由,讓自己心安理得地去殺人。
從不忠殿出來,著外面川流不息宛如旅行團一樣的人流,三人也沒什麼心思再搞尋寶了。
手上的七殺劍,就是七殺殿最大的寶。
吃完補天丹將資質提高,然后還要辛辛苦苦地長年閉關修煉,哪有殺怪升級來得爽快。
修修修,活一千年有八百年在府閉關,剩下兩百年一大半時間可能還在殺人奪寶,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剩多,圖個啥呢。
……
“我總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三人提前離開這七殺殿境不久,心里就莫名其妙有種大難臨頭的預。
“我也有些不舒服。”
“快點,走!”
“離那七殺殿越遠越好。”
被強烈的預驅使著,金幾個在幾乎是使出了逃命的勁,向著暗香閣的傳送點飛去。
只是還沒飛多久,原本七殺殿所的位置,便發生了一場驚天地的大炸!
天黑了。
連都被掩蓋。
長達一盞茶的時間,除了沖擊波產生的雷鳴以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靈島……整個沒了。”
水鏡了角的鮮,用特殊的探測法,說起自己的觀察結果。
炸中心的靈氣波極度混,即便只是觀察,一樣需要小心翼翼。
他們已經炸中心的百里開外,卻仍然是了不輕的傷。
“靈島的上空,原本七殺殿的位置,似乎多了一扇黑的穿界門……”
“穿界門?你確定?”
“不確定,但看上去像是穿界門的樣子。”
“……”
“我能看到,那門后面,有很多很多看不清的,的手……”
“啊啊啊!!!”突然傳出幾聲來自趙紫琳的尖。
“水鏡!怎麼有那麼多手在你上冒出來!”
“下?”
“趕,用劍火符!”
一番飛狗跳以后,金兩個總算是把水鏡上莫名其妙長出來的手給砍了個一干二凈,順便散落一地的手碎塊通通燒了焦炭。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真魔界降臨?”水鏡試圖用他并不算富的閱歷,去解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元界魔道不興,這真魔界降臨個啥子呢。”
“再不興,那也只是沒有化神修士,元嬰大魔聽說還是有一些的。”
“這修真界,恐怕又要多事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不到我們幾個筑基修士擔心。”
三人稍稍確認了一下現狀,便繼續自己撤退的步伐。
開玩笑,隔著上百里看一眼,都能讓自己渾長起手的怪,活膩了才去湊熱鬧,剛剛在七殺殿老爺爺那兒撿了點奇遇,就真當自己是主角了?
更何況那七殺殿里的前輩,說不好還跟這“魔界”有著不清不白的關系,他們可不相信有那麼湊巧,自己剛從里面接到了七殺劍這種神級傳承,轉頭七殺殿就炸了。
當中必然是有貓膩。
……
三個月后,水鏡上人在暗香閣買來了最新的,有關九龍海七殺殿的報。
那天炸后不久,大批好奇的撿尸修士就像鬣狗一樣涌了過去。
原因也很簡單。
這麼恐怖的炸,加上七殺殿之前聚集了那麼多前去冒險的修士,他們恐怕已經全數葬在炸當中。
哪怕是數可能的幸存者,狀態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大量意外死亡的修士,正是撿尸修士們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們沒那勇氣跟實力,對完好的修士出手,搶奪對方手上的寶。
也沒有那本事,去探索危險重重的境,對付兇悍的妖。
但落井下石,或者欺負不會的死人,那確實是一把好手。
可惜這回,撿尸的遇上尸變了。
據數僥幸逃出來,已經半瘋半癲的撿尸修士所說,七殺殿附近的那一片區域,已經全數化了魔域一樣的世界。
大部分在其中死去的修士,軀會逐漸變一種翅膀上長有眼睛的奇怪魔,這些魔會在魔域附近游弋,遇上陌生人還會組團圍觀,但一般不會對修士主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