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海被警察帶走了,原因不明。
沈英失魂落魄,惶惶不安,電話開始打個不停。
劉思遠算較為冷靜的一個。
他第一時間想到會否是魏慶使壞。
接著排除這種猜測。
如果是因為魏慶,那抓人未免太快太不可思議。可如果不是魏慶,又是怎麼回事?
于薇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帶走,疾步走向沈英:“媽,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心急如焚,眼眶潤。
最近像陷了一個很怪的圈子,迷宮一樣,越想尋找出路越原地打轉,疲力竭。
沈英茫然搖頭,擔心丈夫的同時也在擔心自己。
是景泰金融的副總,夫妻倆一起打拼多年,早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公司那邊出現問題,無法事外。
聽于薇問詢,掩住心慌:“我找你舅舅打聽打聽。”
于薇沒了上班心,等沈英打完,等舅舅沈誠回電話過來才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有人舉報景泰金融非法集資,騙貸等等問題。
舉報者的份還不清楚。
于薇有所預,這并非完全屬于商業之事。
要知道景泰金融這幾年本就經營的一塌糊涂,當初擁有的金融牌照都已被吊銷。還能做下去,是掛靠了其它公司才夾求存。
因為形勢越來越艱難,幾乎到了破產清算邊緣。
這種公司,為何突然會被舉報?
再說于薇還算了解父親,早年間是隨波逐流貪過快錢,誤歧路。近些年隨著家庭穩定,景泰金融經營應該足夠本分,跟許多小金融公司無甚區別。
合規,合法。
心如麻,抹了抹眼睛:“思遠,你跟王局長關系怎麼樣?”
劉思遠知道意思,拿起手機去門外。
他沒冒失直言找王志強幫忙。
雖然他跟王一白關系莫逆,王一白跟王志強是父子,他還是要把這些關系區分開來。
王志強為人謹小慎微。
聊幾句閑話他會給面子,找他辦事,輕易辦不了。
大約二十分鐘。
劉思遠知道了更的況。
是景泰金融那邊有個老員工對于靖海進行了實名舉報,并且在當地信訪備案后,又去了省城。案子是省城那邊批復下來,要求徹查。
舉報涉及了催收,騙貸,集資等等罪名……
這儼然并不是這一兩天的事,而是警方私下不知將調查進行了多久,趕在今天抓人而已。
岳父于靖海早年做金融,在那個年代,可以說沒有凈土。若舉報為真,事恐怕還真有點大。
他垂下手臂,暫時沒想到太好的解決方式。
腳步聲傳來。
他看了眼滿眼通紅的于薇,抱住了。
于薇在他懷里半天,抬起視線:“問清楚沒。”
劉思遠把打聽到的消息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你別太擔心,正不怕影子斜,再等等的結果。現在這況找任何關系都沒用,只能等著見招拆招。”
……
一整天。
于薇都沒心上班。
劉思遠也沒做什麼,安靜守在邊。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給于薇帶來了霉運?他很盡力想幫,總越幫越忙。
傍晚。
他半強迫帶著沒胃口吃飯的于薇在附近找了家餐廳,點了三四個菜,要了瓶白酒。
劉思遠基本不喝酒。
上學時候不能喝,退學之后不想喝。
酒量,大概就半斤八兩,再多他沒嘗試過。今兒,想陪于薇多喝一些。
至喝醉了,都不用想太多事兒。
他倒了兩滿杯,推給一杯:“別愁了,又不是殺人放火那麼嚴重。就這回事,抓你有道理,不抓你也有道理。你再著急總要吃飯。這事我管,只要爸真的沒犯罪,誰都污蔑不了他……”
“犯罪你管不?”
“管,但不知道能不能管,法律又不是你我定的。”
于薇嘆息:“我就擔心早年間的事被翻出來做文章。思遠,我心里好難……我知道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你說萬一我爸真要坐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別想太多,有我呢。長輩是長輩的事,咱盡力而為。只要自行正坐端,沒啥會一直過不去。”
于薇端了端酒杯:“你真要跟我喝酒?行不行啊?”
“兩杯,每人兩杯。”
劉思遠抬手跟了下,一口下去三分之一。
很怪的味道,喝起來又很爽。
于薇幫他夾了點菜:“別人家的上門婿都是指岳父家求存,你倒好,跳進火坑了。后悔不?”
劉思遠笑:“你能這麼說我就不后悔,我就怕你跟沈英母子一樣,拿我當個災星。”
“媽都不啦,還沈阿姨。”
于薇白了一眼:“你可以喝多。”
“我,兩杯應該不會醉。”
“那你酒量也可以。”
“我邊,就我酒量最差。”
“一般男人能喝多。”
“大部分喝不到一斤白酒,好像是這樣。所以你這量,算中豪杰。”
于薇紅抿了抿,主干杯:“你手里還有多錢?”
“一百五十萬,還是我姐夫的,給他沒要。本來還有一些,瞞著你買了套小別墅……”
“啊!這事你都瞞著我,買哪了。”
“離你公司還算比較近,年底應該能開始裝修。你要不要幫我還點貸款,等房子下來,我改你名字。”
“每月多。”
“兩萬。”
“你哪來自信每月能還兩萬!”
“就是有自信,沒來由的自信,怎麼著?而且我家快拆遷了,到時還款力自然就沒了嘛。”
于薇調侃:“姐夫拆岳父跟小舅子的房,會不會多賠點。”
“多賠也不能要,誰的錢都不能白拿。”
“你真不打算跟你姐夫一塊工作,讓他帶帶你呀?”
劉思遠搖頭:“我想做什麼就自己做,不想我姐被人看扶弟魔。”
“思瑤姐現在年薪多?”
“項目收加上工資收,應該有兩百萬朝上,發展前景還是蠻大的。別只顧說話,喝酒。”
于薇掃了眼他酒杯:“我一杯都快喝完了,你還剩這麼多,好意思催我。”
“沒注意,我這就喝完。”
“慢點!”
于薇提醒著,再次給兩人添滿。
“思遠,等我爸這事過去,咱就先租個房子搬出去好不。”
“租啥房子呀,我姐婚前在宛城買的有一套一百五左右的房。我的名字,留給我娶媳婦用的,正好能暫時住下過渡一陣子。你要有這打算,我就讓我爸心簡單再裝一下。”
于薇微醺,支撐著下:“我算看出來了,你徹底厭煩住我家了。今天我跟小濤說要把別墅變更他名字,你有沒有想法?說實話。”
“沒有,我高興,不得早點變更。這樣的話,你不會好意思在那里繼續住了。”
于薇直勾勾的打量:“真看不懂你,那是咱倆的房,一點不心疼?”
“婚前財產,是你的,不是我的。只要你沒關系,我為什麼要有關系。該說不說,你家太復雜了,住的頭皮發麻。你后媽那兩姐妹,一言難盡……倆幸好是打不過我,要是力上再占優,我得自閉。”
“有你說的這麼夸張,今兒你是不是還想對手!”
“把我想什麼人了,我都打算好的。要是于濤還手,我就他一頓,打他個不忠不孝不倫不類。要是沈阿姨替兒子出頭,我隨時奪路而逃。好在,沒到那一步。其實不全怪,你爸太欺負沈阿姨。明明家里有兒子,還要給人非親兒找個贅的,妄想全家齊樂。”
“豈不知親生跟非親生,本就不可能相同。他要一直是億萬富翁,那還問題不大。冷不丁這麼一到挫折,資源不夠分配,矛盾自然開始滋生。”
于薇視線呆了呆:“你說人為何非要長大,要一步一步的去代替父母。”
“這涉及到生,基因本能……咱倆別談這麼深奧,喝!”
“你打算灌醉我吧,我已經醉了。老公,你好帥,小時候沒發現你這麼好看呢。”
“這半斤還沒到,真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喜歡一個人,聞聞酒都醉。劉思遠,你還沒跟我表白過。我記得很清楚,一次都沒有。”
“你知道我喜歡你不就行了。男人說的時候,要麼了口頭習慣,要麼是哄著想多幾件服……假,我家小薇不是俗人,我也不是,不談。”
“我怎麼突然覺你歷史如此的富?咱倆猜牌,玩真心話敢不敢!”
劉思遠答應:“喝完這杯開始玩。”
“你不說就喝兩杯。”
劉思遠眼神泛空:“我還想再喝兩杯,挑戰挑戰自己極限。”
“喝醉了,我可弄不你。”
“我就沒醉過。今兒多喝點,一會直接在旁邊酒店睡,不回家了。”
于薇等他說完,直接招手:“服務員,再拿瓶一樣的白酒來。”
劉思遠深謀遠慮:“不如直接酒店喝去,飯菜打包!”
“走!”
于薇當即點頭,接過撲克,順便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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