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首歌是一首傷的歌。

于薇完全浸歌聲中，婉轉清幽的歌手在包廂中環繞。

融太多，唱著唱著，眼眶隨之發酸。

簌簌而出的淚珠，在昏暗的房間里看不真切。

一直關注著的劉思遠看到了。

他不便打擾唱歌，在旁默默坐著。

一個小時過去。

包廂終于恢復安靜，于薇在此時放下話筒起離開。

劉思遠跟著到車旁，坐在副駕駛上。

他的那些酒意一掃而空，大腦靈活轉，想著如何解釋。

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被于薇找到包廂，無論如何都很難說清楚。

“謝謝。”

劉思遠尋機道了聲謝。

于薇冷淡：“為何謝我。”

“謝你幫我留面子。”

“我是在給自己留面子，如果知道會看到那麼臟的一幕，我本就不會去找你。”

劉思遠窒了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用想嗎？親眼看到的事實。”

打開窗子氣：“你有沒有聞到你上的味道？劣質香水跟劣質煙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難聞。”

劉思遠不反駁，自顧把從吃飯喝酒到唱歌的過程全說了一遍。

他并不怎麼擅長把責任全推給別人，干脆了些：“是，我了個陪酒的。單純陪酒而已，讓自己顯得合群點。”

于薇像聽到笑話。

腦海中盡然是進門之時其中兩個人的驚慌失措……

諷刺道：“劉思遠，你不嫌臟麼？我都替你嫌臟！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原則，有個，有堅持的人！結果，果然是我太想當然！！”

“還有，你竟然會說找陪酒的是為了合群。那別人帶你去嫖娼，你是不是也要合群？話再說回來，如果沒被我發現，你們其實就是在嫖娼吧！”

劉思遠投降：“你要怎樣才信我，原諒我。”

“你沒錯，不需要原諒！”

“我錯了。”

于薇把晶瑩閃爍的眼睛余挪向窗外，抓著方向盤的修長五指不由收。

劉思遠言又止，亦錯開了視線。

窗外夜景閃過，街頭行人車輛寥寥。

“無論你信不信，那些陪酒跟你所理解的嫖娼是兩回事。我只是單純點歌，唱歌，酒都沒跟喝……你知道我酒量。之前喝過半斤白酒，如果真的玩很開心，現在不可能還清醒……”

于薇回憶著，三個人中是有一個服還算整齊。

之前氣急，足夠的時間后，堅定的看法產生了搖。

或許，他真就只單純人過來陪酒。或許，他沒騙自己……

但無論如何自我安，于薇就是氣的緩不過來。

倆人關系沒那麼好之時，他背叛有可原。明明把一切都給他了，開始甜甜的婚生活……偏偏這個時候讓看到丑陋的一幕。

有沒有人贓并獲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廂里三兩男，剩下那人明顯是陪劉思遠的。

思考中，手間有溫熱。

于薇躲避，挪了挪抓方向盤的位置。盡量讓自己講道理，平靜下來：“我可以當你說的全是真的，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你不能再跟王一白還有那個高文的來往！”

劉思遠遲疑了一兩秒鐘：“這不可能。”

“二選一。要麼你不理我，要麼不理他們！”

于薇毫不留余地。

“都不是一回事，選什麼呀。你是我老婆，在我心里獨一無二。那兩人一個是同事，一個是朋友哥們。又不是小孩子，說不搭理就不搭理……”

“你選不選！”

于薇聽不進去，繼續追問。

“不選，我只能答應你以后絕對不跟他們倆喝酒k歌了。”

“行，你可真行……下車，馬上給我下去。”于薇氣沒了分寸，直接把車原地停下。

劉思遠表凝重：“你當我想跟你乘一輛車麼？”

“那你還不滾。”

“我這一下車，這個月你別想見到我。”

“咱們倆最好永遠別見！”

于薇大腦發熱，再無理智。

“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走。”他手抓住車門，臨拉開前回頭威脅：“記好了，一個月。這個月你要是能見到我，我特麼當你孫子！”

“滾，趕滾！！”

劉思遠打開車門，又關上，坐著一不。

“你怎麼還不走！”

于薇聲音冷的沒有任何緒。

劉思遠嘆氣：“我愿意當孫子，所以不想走了。”

于薇被他惹的緒反復，大腦如同漿糊。

劉思遠趁機抓住想躲開的小手，認認真真：“小姑，你別趕我走行不。”

小姑？

于薇愕住，越堆越多的怒意如同多了個宣泄口，瘋狂的往外泄。

他這是認慫了。

都寧愿當孫子了。

先哭，卻也想笑。

拳揚起落在他上：“你個王八蛋……”

劉思遠俯隔著中控把抱在懷里：“真說起來，你還就是我姑。聽我爸說過，我鄰居嫁給了你們家一個遠房親戚……從那里論，你聲姑天經地義。”

于薇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好半天沒能平靜。

“你以后再也不能去那種地方。”

劉思遠答應完接著反問：“帶你一塊去可以不。”

于薇不想聽他貧，繼續道：“只要你敢對不起我，一個機會我都不會給你……這次，我勉強信你。”

劉思遠啼笑皆非：“你不想想，沒你的時候我都能老老實實。好不容易跟你修正果，本就沒可能對別的人心好麼。”

“誰知道你老不老實。”

于薇嘟囔著，那憋著的怨氣已是快要完全消失。

劉思遠扶正肩膀，拇指幫抹了抹眼角：“走，開車。”

到家里，劉思遠自己都聞到上濃郁的香味兒了。

他直接在另一個臥室洗完澡，才去于薇臥室。床上等幾分鐘，看拭著頭發從浴室出來，劉思遠目一眨不眨：“要不要我幫你吹頭發。”

“不用！”

于薇一時間拉不下來臉，冷拒絕。

劉思遠胳膊墊著側臉：“你今兒跟誰吃飯去了。”

于薇下意識要瞞著，抿了抿還是說了實話：“跟李河。你別誤會，主要是聊我爸的事，他電話里說有我爸的消息……”

劉思遠眼底有閃了閃。

聽著風機呼呼作響，暫時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