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疾步走到前院,前院正廳里坐著的李家二夫人錢氏卻帶著人從正廳里迎面走了出來。
李家長房孫夫人為未來婆母不好直接帶人來退婚,派了二房錢夫人來送了信兒。
沒想到楚家二小姐楚依月也是烈子,竟然當下就上吊了。
他們李家原以為楚家二小姐的丑事暴后,定是會被送到郊外的桃花庵里去。
京郊的桃花庵專門關著京城世家大族里犯了錯兒的子,未出閣,出閣的都有。
不想楚家二小姐竟然尋死,這倒是讓們幾個措手不及。
如今聽了楚家二小姐被救活了,那們就不必要在此等候了。
不想剛要離開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楚北檸。
楚北檸一向給人的印象是蠢笨不堪,為了一個梁王,幾乎將整個楚家連著骨頭渣子都賣了個干凈。
錢夫人此番看著楚北檸堵住了們的去路,冷笑了出來:“呵!梁王妃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楚北檸定定看著,眼神冷冽倒是讓錢夫人心頭突地一跳,隨后暗自冷笑。
怕做什麼,聽聞剛嫁進梁王府就被了鞭子,依著梁王那樣的殘肆霸道,不出幾個月就得被折磨死。
楚北檸冷冷看著道:“諸位就這麼走了?”
錢夫人一愣,用帕子捂著笑了出來。
“不然呢?你們楚家的姑娘傷風敗俗,未婚之前便有了孕,還想訛人啊?”
楚北檸挑眉死死盯著:“孩子是李興義的吧?”
錢夫人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慌。
其實昨天晚上大房那邊發現了他們家大爺和楚家姑娘不清不楚,大爺全部招了。
還說那個孩子是他的,他想現在就將楚家二小姐娶進門。
可現在楚家是個什麼形,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爵位沒有,家里連個男丁也沒有,這樣的家族遲早沒落。
他們大爺李興義今年春闈剛剛中了進士第九名,眼見著進了翰林院做了編修,未來前途無量。
若是找個有權有勢的岳家,必然是一大助力,現在娶了楚家的姑娘,沒有一點助力不說,就是來楚家扶貧來了。
楚家這兩年被楚家大小姐敗了家業,即便是連一份兒像樣的嫁妝都拿不出來了,娶楚家就是自尋死路。
大爺竟是為了一個楚家二小姐哭哭啼啼,徹底激怒了長房孫夫人。
當下孫夫人就派人到宣言楚家二小姐行為不檢點懷了孕的事,今天更是將這退婚的事鬧大了去。
最好是得楚家二小姐做了姑子,那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即便是不做姑子,死了也好,就是別在這個時候死,以后慢慢兒去死。
錢夫人想著這些,臉上的表更是輕蔑至極。
“喲!梁王妃這說的什麼話兒?”
“你們楚家二小姐經常拋頭面的,說是拿著繡品出去賣,誰能知道賣的是什麼?”
“賣了那麼多次了,哪里知道誰還是孩子的爹啊?”
“我!我和你們拼了!!哪里有這般作踐人的?”跟過來的王姨娘氣得臉發青,卻被楚北檸一把扶住。
“姨娘退后!”楚北檸命裳霓扶著王姨娘。
冷冷看著錢夫人:“好!那依著你們的意思是我二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們李家的脈了?”
錢夫人冷哼了一聲:“這等丑事,誰認便認,反正不是我們李家的種!哼!抬肚子就想訛人不?”
“好!”楚北檸反而笑了出來,“錢夫人慢走!”
錢夫人頓時愣怔了一下,不曉得楚北檸為何這般和悅的,可是看著眼前人的笑容怎麼有點點的冷。
罷了,蠢貨就是蠢貨,想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來。
錢夫人命人將之前楚家和李家定親的婚書拿了出來,遞給了楚北檸:“這婚書還請收下!”
楚北檸接了過去,側過:“好走不送!”
錢夫人冷哼了一聲,帶著李家的眷和人走出了靖北候府的正門。
走的時候還不忘對著圍觀的人群嘲諷了楚依月幾句。
總歸就是楚家沒家教,楚家孩子有人生沒人養之類的混賬話。
王姨娘此時早已經癱倒在了椅子上,執掌楚家中饋二十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楚北檸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從來沒有干過壞事,起過壞心,不想遭了這等報應。
“姨娘,您消消氣,此件事給我吧!”楚北檸瞧著王姨娘的樣子不有些難忙勸道。
王姨娘抬起頭看著楚北檸,眼底又紅了幾分,一把抓住楚北檸的手哭了出來:“雖然大小姐……大小姐不是我親生的,可大小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這一遭姨娘求你了!”
“姨娘求你幫幫依月!”
“我知道,我懂,來人,送姨娘先回后堂歇著,一會兒還有得忙!”
兩個婆子忙將王姨娘扶到了后堂。
楚北檸端坐在椅子上,視線變得冷了起來。
“裳霓!”
“主子!”裳霓忙走到了楚北檸面前。
“你讓陳忠打聽一下,現在李興義那王八蛋在哪兒?”
裳霓忙應了一聲,疾步走了出去。
此時的楚家一片死寂,楚北檸讓其余楚家小姐們都回到各自的院子里去,獨自一人坐在空落落的正廳里。
正午的刺眼得很,可看著正廳里端坐著的那個人卻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的冷凝。
一個時辰后,陳忠跟著裳霓走了進來。
“啟稟主子,李家爺在河邊的悅來酒樓里吃飯聽曲兒,聽聞了兩個唱曲兒彈琵琶的。”
“聽曲兒?呵!”楚北檸緩緩站了起來,活了一下手腕腳腕,手指關節得作響。
“小畜生,老娘這一次讓你聽個夠!”
楚北檸雖然覺得楚依月這一次也是個傻的,被男人哄了幾句就懷了孩子。
可這個世上,憑什麼這種事都是男人可以全而退,人卻要背負這麼多的罵名和痛楚。
小兔崽子,姐姐讓你知道知道有時候子不是那麼好的。
“陳忠,你帶幾個楚家的護衛跟我來!”
楚北檸說罷走出了楚家的正門,坐進了一輛準備好的馬車里,陳忠親自駕著馬車,馬車后面跟了幾個楚家的護院。
這些護院都是老侯爺早些年在戰場上收留的孤兒,對楚家自然是忠心耿耿。
楚北檸乘著馬車到了河最熱鬧的酒樓悅來酒樓前,隨即走出了馬車,手中卻早就著一很奇特的子。
這是楚北檸之前為了練能派裳霓按照的圖紙去找鐵匠打制的雙節,穿越前不是跆拳道高手,也練過幾天散打,雙節玩兒得也很流暢。
對于這種狗男人,用子就好了。
此番河邊柳蔭下停了一只烏篷船,船頭上站著兩個清貴端方的公子哥兒,左邊站著的正是剛剛從楚家出來的玄鶴。
右邊是九皇子景王玄政。
玄鶴今天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的,邊的九弟點了點悅來酒樓的門口低聲笑道:“四哥,你看那是不是王嫂?”
玄鶴忙抬頭看去,卻看到自家王妃提著子一腳踹開擋著門的小廝,沖進了悅來酒樓。
大有打群架的霸氣。
玄鶴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死人又闖禍!
“長風!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