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吃飯?”顧朔定定看著靠在椅背上的玄汐。
玄汐之前還閉著眼,此番緩緩睜開看了一眼顧朔,眼神微微發冷:“本公主不想吃。”
顧朔眉頭蹙了起來,端起了一邊煨了兩個時辰的湯,湊到了玄汐的邊:“你若是想死,大可不必用這種法子,喝!”
玄汐死死盯著站在面前的顧朔,到底是輕看了這個人,不想竟是個如此心思深沉的人。
“顧朔,你綁我到底為了什麼?”
顧朔一愣,著湯碗的手指微微,他父親和玄汐父母的事讓他很痛苦,說不出來的痛苦。
他薄抿著,抬起手卻是掐著玄汐的下,眼神里難得掠過一抹森冷。
“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
“怎麼喂?”玄汐笑看著他,眼神里滿是輕蔑。
這輕蔑的視線狠狠刺痛了顧朔的神經,他吸了一口氣,這個人委實活膩歪了,都于此種地步,還敢挑釁他。
他的手指掐著玄汐的臉頰,強迫張開,隨即便要將湯給灌下去。
不想突然踹出來一腳,直接朝著顧朔的下盤踢了過來,之前顧朔吃過這種招式的苦頭,猛地退后一把將的腳腕鉗住。
不想玄汐整個人撲了過來,直接用自己的腦袋朝著顧朔的面門撞了過來,顧朔忙松開的腳腕側避開。
隨后玄汐的手攥了拳頭,朝著顧朔的面門狠狠砸了下來。
顧朔眸一閃,連連閃避,可是被玄汐追著打,也是有些心煩氣躁,轉守圍攻。
兩個人比拼起了拳腳,沒有刀劍,沒有什麼暗,純屬就是拳腳。
玄汐自然更是占不了上風,連二十個回合也沒到,被顧朔直接按在了床榻上。
本彈不得,死死盯著面前這個將一切驕傲都擊碎的男人,眼底出了真實的恨意。
玄汐從占星樓比武輸給顧朔那一刻起,就一直被顧朔一個頭,心中也一直窩著一口氣散不出來。
結果跟著便是在桃林里,短兵相接還是大宮中的主場,照樣被人家揍得滿頭起包,如今便是近拳腳相加,也是被制的死死的。
多日來的憤懣讓再也撐不住,眼底的淚瞬間滲了出來,沿著姣麗的臉頰落了下來,抵在了著脖子的那只大手上。
顧朔覺像是被眼淚燙了一下,眉頭擰了起來,下意識松開了。
玄汐越發哭得不能自抑,這下子倒是讓顧朔了手腳。
他綁了,其實也覺得心中有愧,畢竟沒有做錯什麼。
可父親的死就像是梗在嗓子眼兒里的一銳刺,卡得他難,他只想和玄鶴單獨聊聊。
顧朔此番卻是被玄汐哭得有些了陣腳,狠狠吸了口氣道:“罷了,你堂堂一國公主也不必如此,你走吧,我不圈著你了。”
玄汐登時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顧朔,眼見著他是真的松了口,要讓走。
心思一,了一把眼淚看著顧朔冷冷笑了出來:“呵!你以為本公主是你隨便說綁就綁,說放就放的嗎?”
顧朔眉頭微蹙:“你父親估計快找到這里來了,如今留著你也沒有什麼用,我會讓人送你出去!”
“你找我父親做什麼?”玄汐冷冷看著他。
顧朔剛要說話,突然外面守著的屬下急匆匆走了進來。
“主,有人找來了!”
“師尊……師尊也來了。”
顧朔臉微微發白,他其實不想驚師傅,才選擇在京城里做局讓玄鶴他們來,不想連師傅也請了來。
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剛要走出去,外面已經傳來一陣陣兵相的打斗聲,跟著便是細細的腳步聲襲來。
為首的玄鶴已經提著劍首先沖了進來,跟著的是楚北檸,最后是穿著一襲墨狐裘披風的師傅裴朝。
師傅的臉沉得厲害,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失。
這個表到底讓他心頭堵得厲害,顧朔上前一步跪在了裴朝的面前。
“師傅!”
楚北檸卻看到自己兒此番坐在了榻上,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可臉上掛著淚痕像是哭過似的。
頓時心頭發慌,難道顧朔這小子對自己兒……
玄鶴突然轉抬腳便是狠狠踹在了顧朔的上,他是了真怒,這一腳直接將顧朔踹出了一口。
顧朔心口氣翻涌,忍了忍,沒有回手。
玄鶴手中的劍鋒陡然出鞘,朝著顧朔斬了下去。
“父王!!”玄汐驚呼了一聲,一邊的裴朝抬起手臂護在顧朔的頭頂上。
玄鶴這一劍差點兒將裴朝的手臂剁下來,此番生生停在了半空,所有人都了一把汗。
“玄鶴!”楚北檸聲音微微發。
玄鶴將劍收了回去,裴朝沖玄鶴抱拳行禮后,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朔。
“你很想知道你生父玄宸的事,是嗎?不惜胡猜測,干出來此等蠢事?”
顧朔緩緩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又直直跪在了裴朝的面前:“師傅,徒兒想知道。”
“徒兒別的不求,只想知道一個真相。”
“哪怕這個真相可能讓你承不住,甚至無言面對,你也要知道嗎?”裴朝看著他沉聲道。
顧朔緩緩點了點頭:“是,徒兒想知道。”
一邊的楚北檸掃了一眼四周,才發現顧朔并沒有對自己兒怎麼樣,雖然是囚倒也是樣樣周到,心頭松了口氣。
此番看著顧朔卻是又恨又可憐他。
和玄鶴已經幫他將世掩飾的那麼好了,他居然還要揭穿那一層遮布,不氣笑了。
“來人!帶公主殿下出去!”
“閑雜人等不相干的也出去!”
“裴哥留下!與你的徒兒做個見證!”
裴朝點了點頭,當年那一場宗人府的聞,他后來也知曉了幾分,畢竟他裴家在朝中也是很有分量的。
“娘,我想留下……”玄汐的話音還沒有說完,被楚北檸狠狠瞪了一眼。
若非這一次這個丫頭自作主張,焉能鬧出來這麼多的事兒。
“不關你的事,你在外面等爹爹和娘。”
“汐兒,以后做事穩妥一些,不要任。”
楚北檸的聲音都變得整肅了幾分,玄汐了也不敢說什麼,只得離開了。
外面是皇家鐵衛守著,中只剩下了楚北檸和玄鶴,還有裴朝師徒兩個。
楚北檸定定看著地上跪著的顧朔,從懷中拿出來幾封書信,這些書信看起來有些年月了。
正是當年玄鶴帶回來揭穿玄宸份的書信。
將書信送到了顧朔的面前淡淡道:“長眼睛的,就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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