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
除了認白夫人做義母這事周塵沒說外,去宮里的經過他都一五一十的向裴映寧和尹逍慕說了。
說到好笑的地方,他還忍不住勾著尹逍慕的肩,笑得跟站不穩似的,“王爺,幸好之前我在你這里搞了些藥……你是沒看到你爹當時那個樣兒……哈哈……”
盯著肩上那只手,尹逍慕眼角微瞇。
裴映寧趕把周塵拉開,假裝嚴肅臉訓道,“你也是的,那是皇帝,皇帝面前你都敢放肆!”
“寧姐,不是我敢在皇帝面前放肆,我那是對王爺的藥有信心!”周塵說完,還朝尹逍慕眉眨眼,“王爺,你說是吧?”
“……”尹逍慕眼角搐,是否要謝謝他夸贊?
“還有還有……”周塵繼續一邊笑一邊說,“我們出宮的時候還遇上了虞皇后,臥槽,那真一個威風,連那些宮鼻孔都長在腦門上。不過夫人一出手,就讓那宮摔了翻面的烏,哈哈!”
“噗!”裴映寧不是被他所說的事逗笑了,而是被他的形容逗笑了。
尹逍慕肩膀都可疑地抖了幾下。
只是周塵接著話鋒一轉,“有人跟蹤我們出宮,我猜那一定是虞皇后的人,跟蹤了我們好一會兒,肯定是想打探夫人的底。好在夫人警覺,帶著我甩掉了他們。夫人說,已經警告了皇上,想看看皇上接下來的表現。只要沒跟皇上徹底翻臉,就不想見虞皇后,省得被虞皇后惡心到。所以夫人跟我分開后就回紫虹山莊了。”
裴映寧斜睨著他,總覺得婆婆對塵塵兒過于好了……
沒有要說婆婆壞話的意思,只是覺得塵塵兒進宮這事吧,明明和尹逍慕就可以去替塵塵兒解圍的,可沒想到婆婆會親自出馬。
聽塵塵兒的描述,婆婆也沒跟那皇帝公公敘舊,就撂了幾句話而已。就那幾句威脅的話,尹逍慕也能說啊。
表面看婆婆似乎在幫他們出面解決麻煩,可仔細琢磨,總覺得有幾分不合邏輯。
“對了。”周塵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嚴肅道,“我娘非說我跟祝蘭淳有關系,還說要幫我去祝家提親,我沒轍只能把人帶回楚王府了。寧姐,你看?”
裴映寧眼眸微瞇。
但很快做出決定,“那就暫時留在我邊,反正最近我沒啥事。”
……
雍順王府。
溫潔命是保住了,但小產之后,醫給提了醒,要至養三年子方可再孕子嗣。
這消息,不但把溫潔刺激到了。
尹懷宇更是氣到一次都沒去看過,就連何州瑤到雍順王府來看兒,尹懷宇都沒現。
看著兒以淚洗面,何州瑤心疼得也跟著掉淚。
可再哭,也解不了心中的恨。
何州瑤安道,“潔兒聽話,好好養子,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養好了子,我們有的是機會報仇雪恨!”
溫潔一的腫包還沒徹底消下去呢,特別是一只眼皮被黃蜂蟄了,眼睛腫得跟牛眼一樣,又畸形又嚇人。這會兒因為洶涌的恨意,那一只眼珠子更像隨時會從眼眶里滾落出來,猙獰得讓何州瑤這個做娘的都不敢直視。
“娘,我能肯定,一定是楚王他們害我的!還有尹懷宇,這幾日他竟不曾來看過我一眼,我懷的可是他的孩子,他不為自己的孩子報仇也就罷了,怎能因為我小產就棄我于不顧?娘,我真有些后悔了,當初怎麼就覺得他好呢?如此薄寡義的男人,早知道我還不如不嫁!”
“潔兒,別說胡話了,你已經嫁給了他,咱們回不了頭!再說了,王爺他應該不是故意的,你想想他剛被解,朝中要理的事肯定多,那些事就夠他煩心的了,本來你心就不好,若是他再把煩心的事帶給你,也不利于你養子。”何州瑤安完后,起道,“娘娘邀我明日進宮赴宴賞花,我得回去準備準備。你好生歇著,娘改日再來看你。”
溫潔目送離去的背影,后牙槽越咬越。
心俱損,虞皇后沒派人來問過一句,竟還有心設宴賞花!
這一個個的都當死了嗎?
……
太尉府。
聽說賴氏帶著丫鬟在庫房為虞皇后挑選禮,許元彬立馬讓管家將賴氏傳喚到跟前,一問緣由,氣得他當場拍桌。
“誰讓你應邀的?不許去!”
“老爺,那是皇后娘娘設宴,我如何能推辭?”賴氏表示自己很無奈,“何況皇后娘娘還請了太傅夫人和丞相夫人……”
不等說完,許元彬便怒罵,“你是想找死嗎?太傅和丞相是誰的人?一個是雍順王的老師,一個是雍順王的岳丈,你算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近段時日誰也不許外出見任何人!”許元彬口氣越發強,臉也極為難看,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為何?”賴氏委屈又不解。
“這是皇上的命令!你要想死,盡管去,出了府門,別再回來!”許元彬指著門外低吼。
前些日子他的瘋癲,雖然皇上并沒有治他的罪,但卻暗中將他好一通訓斥,就差把他革職查辦了!
盡管他保住了銜,可最終還是被罰足三月!
還讓他這三月中準備去周府,要給周常海好好賠罪,若周常海不原諒他,就讓他繼續閉門思過!
這一切的背后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明詳由,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跟楚王有關!
他是真沒想到,周常海這老匹夫竟然暗中做了楚王的人!因為楚王的庇護,他兒被周塵害得痛失清白,為全京城的笑柄,這筆賬他都還沒找周家好好算呢,皇上就因周常海傷一事降罪于他……
“老爺,您不讓我去宮中赴宴,可以,可瑩兒和王副將的婚事總要解決吧?”賴氏不滿地問道。
“娘!”許安瑩從門外跑進來,一臉怒火地道,“我不會嫁給王勵的!他不配!”
“瑩兒,你說什麼渾話呢?你跟他都那樣了,不嫁他還能嫁誰?”賴氏氣不打一來。
“娘,王勵本沒打算對我負責,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這般辱我,你還指我嫁給他?不管你們是否同意,總之我和他的事以后你們不許再提了,這辱我夠了,哪怕就是死,我也不會他王家門!”許安瑩放下狠話,哭著轉跑了。
“瑩兒……”賴氏想追出去,可追了兩步,又回頭看向許元彬,紅著眼眶道,“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說什麼?我現在還能說什麼?”許元彬怒吼。
“你……”賴氏怨念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也哭著離開了。
在他們母走后,許元彬抓起桌上茶盞狠狠咂在地上。
今日之恥,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了!
絕對不會!
而太傅府那邊——
范碧珍也接到了虞皇后的邀請,但裴哲山已經不再與尹懷宇一黨的人合謀,態度早就擺出來了,范碧珍豈會不懂?
所以桂嬤嬤上門的那一日,直接稱病,讓管家去告訴桂嬤嬤,說染了病無法帶病赴宴。
虞皇后之所以邀請三家夫人,是因為知道這三家都同尹逍慕和裴映寧有過節,想聯合三家夫人出謀劃策,好好對付尹逍慕和裴映寧。
誰知道只有丞相府夫人何州瑤一人赴宴,氣得當場掀了桌子!
……
自打周塵被去宮里后,裴映寧突然發現日子平靜了。
沒人上門找不說,想上街找個人一都困難,原本扳著手都數不過來的仇人,突然間就像全鉆了地一般。
畢竟從穿越過來第一天就于戰斗狀態,跟人較量的頻率比曾經吃火鍋的頻率還高,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還有些不適應。
周傾璇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這天,裴映寧正準備陪回周府,一來讓他們爹娘放心,二來順便看一下周常海,結果剛到周傾璇房門外,便有丫鬟告訴,說周傾璇去了后山。
裴映寧有些意外。
去后山做什麼?
祝蘭淳沒聽到丫鬟在裴映寧耳邊說的話,見周傾璇房中無人,好奇地問道,“王妃,周小姐回周府了嗎?怎不同您招呼一聲就走了呢?”
裴映寧眸底閃過一黯。
但抬眸朝看去時,角掛著微笑,“沒事。”
祝蘭淳又道,“王妃,周小姐的傷還沒痊愈,要不奴婢去別找找吧?一個人到跑,要是出何意外可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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