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奴婢背后沒……沒人啊……”祝蘭淳矢口否認。
只是聲音發,再努力否認也掩飾不住心的心虛。
裴映寧在凳子上坐下,搭著二郎,‘呵呵’笑著,“祝蘭淳,我護短得很,但凡我在意的人,絕不允許他被人欺負。你選擇把自己賣給我,我一開始還覺得你是個聰明的,知道為自己找靠山。我原本還想著,你賣給我,也是對我的一種信任和肯定,你選擇相信我,那我自然要罩著你,不說別的,最起碼要讓你過得比原來好。”頓了一下,收起角的笑,“可惜,是我高估了你,也高估了你對我的信任和肯定。”
“王妃……奴婢……”祝蘭淳慌神地想為自己辯解。
但裴映寧沒給機會,冷聲道,“你制于人我可以同你,你要對付我,我也可以耐心地等你出招,畢竟個人有個人的立場,我尊重并且接。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在意的人下手!你在周府小住的日子,周夫人待你如何,你應該很清楚!一個人,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也不是你恩將仇報的借口!”
“奴婢錯了……”祝蘭淳眼淚使勁兒地往下掉,“求王妃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那死去的祝夫人能活過來嗎?”裴映寧笑,很嘲諷的笑。
“王妃,奴婢真的知錯了!當日奴婢在酒樓被睿和王算計,他用卑劣手段玷污了奴婢,奴婢為了保命,不得不假意迎合他,誰知卻被周夫人撞見了,奴婢怕說話,所以才伙同睿和王想辦法做了那樣的事,既殺了母親解了多年的恨,又能嫁禍周夫人,讓背上畏罪自殺的罪名……王妃,是奴婢鬼迷心竅,奴婢應該第一時間向您揭發睿和王的惡行,不該想著瞞,都是奴婢的錯,求王妃開恩,奴婢定會痛改前非的!”
“你讓本王妃給你一次機會,你想痛改前非,是嗎?”
“求王妃開恩……求王妃開恩……”
“本王妃坐在這里同你說話,就是在給你機會。”裴映寧冷笑著從懷里出一沓紙,甩在了前,“可惜你不珍惜啊!”
看著散落在面前的幾張圖紙,祝蘭淳臉徹底慘白如灰,子得更加劇烈。
裴映寧起,居高臨下冷冷地怒視著,“你同睿和王不過是前幾日才好上的吧?這些圖紙你可認識?別告訴我你去的圖紙是為了睿和王!我一直放任你在眼皮子下,給你的機會還嗎?就在剛剛,我也給了你機會說話,可你呢,有想過把另一個人招供出來嗎?”
祝蘭淳癱地倒在地上,流著淚的雙眼充滿了恐,甚至哆嗦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裴映寧直指,“祝蘭淳,我記得當初你求我買下你的時候,你發的誓,原話是‘淳兒愿為奴為婢終侍奉您!若違誓言,淳兒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是真的很聰明,只發誓會終侍奉我,而不是對我忠心耿耿。不過你也別得意,因為你背叛了我,就代表你失去了侍奉我的資格,同樣違背了誓言。既然有違誓言,那便老老實實天譴吧,正好今夜有雷,我把你放房頂上,讓你見識見識天打雷劈到底是怎麼樣的!”
“不……”祝蘭淳突然撲向的腳,抱住腳踝痛哭起來,“王妃……奴婢是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奴婢愿招……真的……您相信奴婢……奴婢愿把那人招供出來……”
“混賬東西!”祝廣全突然從門外沖進來,指著兒便開始吼罵,“你這心狠手辣的畜生,殺害嫡母,還要嫁禍于人,你簡直不配為人!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吼聲下,他是真朝兒踹了去。
“爹……”祝蘭淳抱著頭蜷一團。
可祝廣全像是失了控一般,腳踹不夠,把拳頭也用上了,里不停地低吼,“打死你這個畜生!打死你這個畜生——”
祝蘭淳慘不已。
但沒慘幾聲便倒在地上不彈了。
可見祝廣全下手是一點余力都沒留……
“祝大人……”玄柒沉著臉想上前。
裴映寧立馬給了他一記眼神。
他收到后,聽話的收了聲,也止住了上前的作。
尹逍慕這時才從門外進來,后跟著一名著服的人,吳旺和另一名捕快走在最后。
“王爺,是下管教無方,才造了今日這等大禍,下難辭其咎,還請王爺責罰!”祝廣全跪向尹逍慕,痛苦不已地請罪。
“陳威,此事你如何看?”尹逍慕朝后員看去。
被陳威的男子是京都獄司,執掌刑獄的主事,也是被尹逍慕和裴映寧特意帶來祝府的。
先前裴映寧和祝蘭淳的對話,他們在外面全都聽到了。
換言之,祝蘭淳已經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
祝夫人張玉汀之死與有關,周夫人秦婉如也是被所害,甚至被蓄意嫁禍……
案件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
然而,陳威卻一臉難,“這……王爺,案雖明了,祝四小姐也招供了,可是若說幕后主使是睿和王,恐缺些證據。”
尹逍慕微微勾,“查證,不該是你的職責?怎麼,還要讓本王手?”
陳威面微白,隨即朝吳旺喝道,“還愣著做何?還不趕將案犯拿下!”
“是!”
吳旺和同伴趕出列,一人將祝蘭淳拖走,一人將賀媽拖走。
尹逍慕朝自家人看去,“寧兒,我們也該回府了。”
裴映寧沒遲疑,上前主牽著他離開。
玄柒也趕跟了上去。
畢竟秦氏還在府里等著他們王爺回去救治。
回府的路上——
玄柒不解地問,“王妃,那祝大人下手也太狠了些,您為何阻攔屬下?就不怕祝大人失手把人打死了嗎?”
裴映寧冷著臉道,“你沒留意?祝廣全是何時沖進來的?”
玄柒回想了一下,突然大悟,“屬下懂了!祝廣全應該是猜到祝蘭淳背后另一個人是誰了,他害怕祝蘭淳真的說出來!”
裴映寧點了點頭,“若是祝蘭淳說出來,祝家可能就不是死一個祝夫人了。”
那皇帝公公有沒有參與此次事件先不提,但如果祝蘭淳說出自己是皇帝脅迫去接近他們夫妻,那這事意義又不一樣了……
那皇帝公公若知道自己被出賣,還不得把所有人都滅口?那最慘的莫過于祝家了!
玄柒隨即又看向自家王爺,“王爺,我們就這樣走了,不會再出什麼變故吧?要不要屬下回去盯著他們?”
尹逍慕淡淡地搖頭,“不用。他們最多讓祝蘭淳和那婆子擔下所有罪名。”
玄柒驚訝,“他們是想包庇睿和王?”
尹逍慕低沉道,“不是包庇,是害怕。陳威不是說了嗎,沒有證據證明睿和王是幕后主使。就算祝蘭淳和那婆子都如實招供,以睿和王的子,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提前除掉們。”
裴映寧接話,“他們都是浸場多年的人,心里清醒得很。就這種事,本扳不倒尹凌南,如果沒有十的把握把尹凌南扳倒,那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尹凌南以及他的那些擁躉者的報復。”
玄柒不甘心地道,“不會就這樣放過睿和王吧?”
尹逍慕和裴映寧相視一眼,皆沉默了起來。
裴映寧本來打算今晚一擼到底,把尹凌南的惡行再曝,但祝廣全暴打祝蘭淳的那一刻,打消了念頭。
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祝廣全是在把兒往死里打,恨不得把兒打死就了結了一切。
很顯然,他是不想得罪尹凌南……
不,確切的說,他是不敢。
盡管睿和王妃姜玉婕名義上已經死了,可姜清榮依舊是尹凌南的岳丈,是尹凌南堅定地擁躉。
而姜清榮是祝廣全的上司的上司……
給祝廣全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招惹尹凌南!
也許用不著尹凌南殺人滅口,祝廣全便會提前把祝蘭淳和那婆子理了。
和尹逍慕不甘心是肯定的,但誰這次事件是發生在祝府呢?
他們和尹凌南之間的恩怨,明顯是要另外找機會清算了……
“此事到此為止吧,先回府為周夫人解毒,再做打算。”尹逍慕低沉開口,算是定奪了此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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