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把北攏國七公主和尹凌南湊一對的事,先前裴映寧就有這種念頭,眼下婆婆同想到了一塊,當然是舉雙手贊。
一來,惡心他們二人。
二來,七公主嫁進皇室做了尹家媳婦,也便于他們找‘’的破綻。
這樁婚事,自然落在了駱詩瑜上,隨后招呼小兩口早些休息,自己趁著夜去了朝華宮。
洗漱完,裴映寧和尹逍慕躺在床上。
不過,夫妻倆都沒睡意。
“寧兒是如何看出‘’是男子的?”對這個問題,尹逍慕可是憋了許久。
“這個……”裴映寧窩在他懷里笑了笑,然后抬頭看著他,“在我們那邊,男別是能轉換的,我們稱之為變手。”
“變手?”尹逍慕眉梢挑高,對他們那個世界的事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興趣。
裴映寧簡明扼要地向他解說了一番何為變手,然后就七公主的事說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不是說七公主一定做了變手,但我有接這類人的經歷,所以在看到七公主的時候,多覺到有些違和。比如‘’那……咳咳,有點失真,還有的耳,應該是剛打不久,作為那樣的份,現在才打耳,顯然不太合乎邏輯。還有舉止間的一些微細節,總之把那張艷的臉忽略掉,我就覺得不像人。”
尹逍慕抬起手,指腹溫地著柳眉,深邃的眉眼含滿了笑,“我瞧著‘’宴中的反應,應該是察覺到自己的假被你發現了。就是不知‘’心中是否被你氣個半死?”
裴映寧拉下他的手,腦袋往他頸窩里蹭了蹭,笑著拍拍他的膛,“趕睡,咱們除了玩死‘’,但終究有一場仗要打。”
尹逍慕摟了子,眉眼中的笑瞬間抹去。
何止一場仗,他還要將傀王剖皮骨……
……
大行宮。
屏退手下后,趙真意看著桌邊艷無雙的子,沒好氣地道,“這才剛到東烏國,你怎麼就著了那人的道?”
司徒明櫻也沒好氣地瞪著他,“我怎知那人會在茶水中下毒!”
趙真意翻了個白眼,“你應該生氣的是,知道了你不是個人!”
司徒明櫻臉黑如墨。
那杯茶被下了斷草,那是專門讓男人不舉的一種藥。雖然他不知道裴映寧為何如此變態,喜好把那種藥放在上,但下藥的舉,很明顯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
“要解斷草需要何?”他咬著牙瞪著趙真意。
“扶苓花。”
“那明日便派人去找!”
趙真意再次給了他一道白眼。
找解藥是肯定要找的,可眼下還有比找解藥更要的事——
“之前收到消息,說那人不好對付,你還偏不信,非要往跟前湊,這下好了吧,不僅被識破了假,還讓有了戒備,本來接近就不易,現在還想對付,你覺得容易嗎?”
這也是他最氣的!
還沒出手便被對手識破,那后面他們還如何出手?
司徒明櫻攥的拳頭狠狠捶在桌上,“告訴那人,讓他們作快些,三日我勢必要擰斷裴映寧的脖子!”
趙真意斜了他一眼,對他無語得沒法形容。
……
朝華宮。
看著踏夜而來的人,尹承佑酒醒了大半,甚至都有些不敢置信。
“瑜兒,你怎麼來了?”
見他要從龍床上起來,駱詩瑜抬手示意,“你別,我來說件事,說完就走。”
尹承佑雙腳落在床邊腳踏上,目定定地看著。
駱詩瑜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道明了來意。
聽說完,尹承佑很是震驚,“你確定?”
“不確定。”駱詩瑜冷哼,“但十有八九。”
“這個畜生!他怎敢?”
“這是你們父子的事,別將怒火撒到我上。”駱詩瑜嫌惡地睇了他一眼,隨即便要轉,“我話已說完,就不打擾皇上了。”
“瑜兒!”尹承佑一個箭步過去,快速將手腕抓住。
駱詩瑜扭頭看了看他的手,再抬起目,對上那一雙覆滿深的眼睛。
尹承佑突然將扯進懷里,抱住。
“朕很想你,今夜留下來,好麼?
駱詩瑜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掀開長卷的睫時,目中燃燒著洶洶怒火。
想,沒下去!
眼瞅著他龍在眼前放大,牙一咬,猛地運功將他雙臂震開,接著迅猛出手,‘啪啪’在他上點了兩下。
“你!”尹承佑一臉深瞬間變了一臉惱怒,是沒想到竟會如此抵他!
“我幫你護國,你居然想睡我?”對上他噴火的雙眼,駱詩瑜氣得冷笑,“尹承佑,你欺我年,騙我真心,我認命了。可該說的我早已同你說得很清楚,你忘了自己答應過我什麼嗎?”
“瑜兒,你我是夫妻……”
“我不是你的妻,只是你的妾,你眾多妾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可不管怎樣,你終究是朕的人!”尹承佑瞪紅了雙眼。
“是,我曾經是你的人,可你也別忘了,是你用虛假的意把我騙到手的。”談及過去,駱詩瑜冷靜了下來,而冷靜的目中不再有任何緒,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地迎視著他的不甘心,“你醉心皇權,為了江山社稷接近我,我說服自己不恨你,那是因為我知道人各有志,在天子之家,你的用心算計沒有錯。但我也是人,鮮活的人,我也是天子的兒,有我的驕傲,我既然選擇尊重你,那你也該懂得尊重我。”
“瑜兒……”
聽著他深的低喚,駱詩瑜抬手,打斷他,“尹承佑,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別這麼貪心,否則我真的會看不起你。”
尹承佑怒道,“你何時真正看起過朕?你若真心對朕,會狠心離開朕?會寧可活寡二十載也不愿見朕一面?駱詩瑜,真正自私的是你,朕說過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可你從來都不信朕!”
“呵!”駱詩瑜輕笑起來,接著搖了搖頭,“都過去了,你同我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瑜兒!把朕道解開!讓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駱詩瑜厭煩的冷了臉,從袖中出一粒白的藥丸,上前一步,突然扳開他的,將藥丸塞進他里,他咽下。
“你……你給朕吃了什麼?!”尹承佑臉唰青。
“斷草。”駱詩瑜紅微勾,絕的笑容中帶著很明顯的捉弄,“放心,要不了你的命,只是讓你暫時不了人而已。待我對付了傀王,再給你解藥。”
說完,轉朝外走去。
不過走了兩步又回頭,沖他道,“半個時辰后道自會解開。”
尹承佑鐵青的臉都快扭變形了,可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無地離去——
……
翌日。
早朝過后,尹逍慕被去了書房。
本以為他這父皇找他是討論北攏國的事,結果他一進書房就看到龍椅上那張鐵青的臉,像要吃人似的。
“父皇找兒臣來有何事吩咐?”
“把斷草的解藥拿出來!”尹承佑咬牙下令。
“……”
“你娘實在過分,為了不讓朕,居然把朕變了‘太監’!”
“……”尹逍慕角忍不住搐起來,連肩膀都忍不住抖了抖。
他差點以為他是在幫北攏國‘七公主’討解藥,誰知道竟是為了他自己。
特別是聽到緣由,他無語的同時眸底還閃過一嫌棄。
一把年紀的人,還想打他娘親的主意,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臉!
“回去,給朕準備解藥!”見兒子不,尹承佑再次命令式呵斥。
“回父皇,斷草的解藥還在土中,此時還不到收獲季節,摘不了藥材做不出解藥。”尹逍慕垂下眸子,掩去了眸底的笑意。
雖說藥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他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眼下一個個陪著他當‘太監’,他這心總算找到了些許安。
“要等多久?”
“明年驚蟄花開,尚可摘采藥。”
“要朕等半年之久?”尹承佑猛地從龍椅上怒起。
尹逍慕聳了聳肩,故作嘆息,“花開需待時節,父皇應該明白這道理。何況有些藥材是曇花一現,并無存貨,兒臣也莫可奈何。”
尹承佑了拳頭,“你娘是太閑了嗎?沒事整那些藥作何?是要防備誰?還是說特意給朕準備的?把朕當什麼人了?朕是男人,竟敢這般對朕!”
“咳……”尹逍慕不自然地輕咳。
正在這時,汪崢進來稟報,“陛下,睿和王來了。”
尹承佑立馬朝他瞪去,“他進來!”
“是。”
沒多久,尹凌南進了書房。
見尹逍慕也在,他微微愣了愣,但很快收起不自然的神,上前行禮,“父皇,您兒臣來有何吩咐?”
尹承佑怒火還沒消,這會子見著老二兒子,語氣也沒好轉,“北攏國派使者出使我東烏國,意在與我東烏國建邦結誼。北攏國誠意可嘉,我東烏國也不能怠慢了,故而朕決定,讓你同北攏國七公主聯姻,以修兩國邦之好!”
他語氣不說,言詞之中更是強勢,完全是主意已決,而不是與人商議。
尹凌南震驚地抬起頭,“父皇,兒臣剛親,何況兒臣的王妃去世不滿半載……”
“你也知道那姜氏去世不滿半載,可你不也又納了側妃?納也是納,娶也是娶,你這會兒拒絕,未免太過虛假了!”尹承佑不滿地瞪著他,“朕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但眼下朕的兒子中,已到適婚之齡的就你們兄弟三人,你大王兄和三王弟都已有正妃,朕也不可能讓他們休妻另娶,而堂堂的北攏國七公主也不可能屈尊降貴給他們做側,如今就你的正妃之位還有空缺,你娶七公主再合適不過!”
“父皇……”尹凌南臉微白,藏在廣袖中的手忍不住攥了拳頭。他是哪只眼看到他不好意思了?!
“行了,那七公主艷無雙,你若娶,虧不著你。如果你是擔心姜家為此不滿,這也好辦,回頭朕就把將姜清榮來同他說說,他忠君國,相信他一定會理解的。”
“父皇!”尹凌南有些憋不住怒火了。
“此事朕主意已決,你不用多說什麼。待朕同使臣商討好婚期,便為你和七公主舉行大婚。”尹承佑沉著臉,明顯已經不耐了。
看著他龍上的怒氣,尹凌南一口咔在嚨里,吞下去又不甘心,吐出來又不敢。
他突然朝側尹逍慕看去,眼神惻惻的,咬著牙問道,“是你向父皇提議的?”
尹逍慕直接回他一記冷刀子眼,“二王兄未免太高看臣弟了,父皇旨意豈是臣弟能左右的?”
尹承佑見他們低語,不耐煩地斥道,“都給朕退下!”
“是。”
兄弟倆也都不耐繼續待下去,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行至無人的地方,尹凌南最先停下腳步,滿眼惡恨地瞪著尹逍慕,“尹逍慕,本王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是如此險卑鄙!”
尹逍慕瞧著他那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樣,不怒反笑,“北攏國公主艷無雙,又份高貴,二王兄能娶之,不該心花怒放嗎?”
“那你怎麼不娶?”尹凌南忍不住齜牙,恨不得下一刻撲過去咬死他!
“臣弟不好,有寧兒一人足以。”
“你!”尹凌南繼續狠狠瞪了他一眼,咬著牙放狠話,“走著瞧!”
看著他滿怒火的背影,尹逍慕不揚冷笑。
這還沒娶呢,就嘔上了?
睿和王府——
裴靈卿是下不了床,可消息還是靈通的。
帝王要讓尹凌南娶北攏國七公主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傳到了耳中,氣得再也坐不住了,讓人把抬到了尹凌南的書房。
新婚夜尹凌南沒進房門不說,還讓人把迷丨暈,這口氣還沒出呢,現在尹凌南還要娶公主,如何再得了這份屈辱?
所以在書房一見尹凌南,就將早準備好的一只花瓶朝尹凌南砸去——
“尹凌南,你這混蛋,怎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