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牛嬤嬤跟趙全一起到了北定院。
趙氏問道:“今日這燕窩為何換了次一等的?”
牛嬤嬤看了看趙全,趙全回道:“回夫人的話,是賬房撥的銀子只夠買這一等的。”
趙氏看了眼晏長風,又問:“你可有采買的單子?”
“有的夫人。”趙全從上拿出一張單子給王嬤嬤,“所有的采買單子我那里都有底,到了月底會給賬房算總賬。”
趙氏看不懂這些,將單子遞給晏長風,“老二媳婦你幫我瞧瞧。”
晏長風接了采買單子看了那麼一眼,心里就有數了。
自來各府采買都是差,因為有回扣可以吃。所謂回扣,就是采買與賣家合伙坑主家的錢,采買以高價購,賣家再按商量好的價格返還。
這樣的好就是哪怕追查到賣家那里也查不出什麼。無論是賣家那里的存,還是采買手里的單子,都是一樣的高價,告到府去也是合合理。
“賬單子倒是沒有問題。”晏長風將單子擺在桌上,看著趙全說,“只是這家燕窩價格不太公道,燕窩平白高出了三去,這未免坑人。”
趙全詫異,“不知二的價格是比對的什麼地界的,據我所知,北都市面上的價格大概都是如此,我負責府里采買,自然要貨比三家,價格品質都是最好的。”
趙全敢這樣說,是知道市面上的商販沒有不貪財的,只要采買表現出想吃回扣的意思,那商販立刻就會報出高價,誰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說白了,所有的商販都盯著世家貴族這些,不得與各府采買攀,攀上了就拼了命的刮油水,那報價恨不能翻倍。
晏長風怎會不知這其中的貓膩,晏家當年就出了一個狂吃回扣的采買。那時候姚氏管家,采買欺負好兒,私下賺得盆滿缽滿。
后來被晏長風知道了,帶人跟蹤那采買抓了個現行,當著賣家的面把人打了個鼻青臉腫,又著賣家出以往吃回扣的證據,然后都送了府。
這事當時在揚州府傳得沸沸揚揚,往后再也沒有商販敢跟晏家的采買合伙坑銀子。
“我這樣講,自然是說的北都地界的商販。”晏長風這話說給趙氏聽,“別家我不知道,侯府采買的燕窩等補品價格就很公道,質量也是上乘,如果母親愿意,我可以幫忙引薦。”
趙全眼皮一抖,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那德慶侯府的采買是什麼活菩薩,居然不吃回扣?
趙氏很興趣,“果真如此,那倒是不錯,可見如今的商販也是見人下菜碟,恐怕是看大長公主的面子給了公道價格吧?”
那倒不是,這年頭越是有錢有勢的越容易人坑,是因為侯府有個厲害的厲嬤嬤,采買不敢在眼皮子底下玩貓膩,外還有個會做生意的二老爺,里外把控著,下人們自然都規矩。
晏長風給趙氏留著面子,順著的話說:“八是有的,再加上我二舅舅做生意有一套,市面上的商販與他都相,所以給的價格公道。”
“你瞧,家里有個會做生意的就是好。”趙氏又嘆家里沒有一個人有生意頭腦,“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沾老二媳婦的,讓引薦侯府里的商販,誰還能跟錢過不去呢,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至于就吃窮了,可這里外里的一年下來也虧不呢!”
晏長風附和:“母親說的是。”
牛嬤嬤跟趙全雖然沒有被數落,但心里并不舒服,他們這些年吃回扣吃出了理,別人說不對,他們就覺得被冒犯,越發恨起了二。
“照這樣下去,咱們的日子沒法過了!”牛嬤嬤一邊出來就開始發牢,“誰家當差的不得撈點好啊,單靠那點月利夠干什麼的,夠咱們一家子幾代人給他們家當牛做馬嗎?”
趙全那張臉,笑起來一副好說話的機靈樣,板起臉來就顯得沉,他哼了一聲,“這二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不打不罵就拿走了咱們的好,還討好了夫人,若是將來讓掌了家,咱們就擎等著卷鋪蓋卷走人吧。”
牛嬤嬤也心生危機,心一橫,“我這就去世子屋里說道說道,我就不信世子夫人就能眼睜睜看著這家被二拿了去!”
牛嬤嬤去世子屋里的時候,裴鈺正為了茶水味道不好在發火。
“自從老二媳婦管家,怎麼什麼味道都變了,這茶葉是什麼鬼味道,這是人喝的嗎!”
秦惠容道:“方才我聽說母親那邊也發了火,好像是燕窩不太好,也不知道雪梅喝了如何,就是怕對孩子沒有好。”
一邊吩咐邊的丫頭,“去姨娘屋里問問,可有什麼妨礙?”
梅姨娘原先住在靠近下人的屋子里,自從有了孕就搬去了東廂房,跟正屋沒多遠。丫頭幾步過去,站門口問道:“世子夫人我過來問問,姨娘用了燕窩可用?”
梅姨娘的丫頭開了門,梅姨娘坐在屋子里回道:“替我謝世子夫人關心,我用了好的。”
“那便好,”丫頭道,“原是這一批燕窩不是上乘的,世子夫人怕你用了不用,姨娘若是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說,世子夫人說了,您現在是最要的。”
“世子夫人真是。”梅姨娘笑道,“得,我知道了,我有需要會開口的。”
打發走了丫頭,關上門,梅姨娘立刻拉下臉,“哪里安什麼好心了!這都是做給世子看呢。”
邊的丫頭悄聲說:“方才我瞅見牛嬤嬤又來了,最近跑得勤,我聽說是在挑撥世子夫人跟二呢。”
梅姨娘心生警惕,“難怪今日世子總發火,說是吃的喝的口味都變了,怕不是那牛嬤嬤跟秦惠容合伙給二下套?”
丫頭吃不準:“這……我聽說二厲害的,來府里才多久,都已經帶著二爺搬出偏院了。”
“再厲害不也是個小丫頭麼,哪里能玩得過府里這些老油子?更別說還有個世子夫人著。”梅姨娘對二不了解,對秦惠容可是了解得很,這人看著是朵小白花,其實是朵黑心蓮,嫁進來不到一年,原先世子跟前最寵的兩個侍妾先后都沒了!
丫頭:“那倒也是。”
“再說了,就算二厲害,也不代表咱們不會被殃及。”梅姨娘每天都活在要被秦惠容整死的危機中,捂著肚子嘆氣,“能懷了世子的孩子自然是好,可懷在世子夫人之前就不是什麼好事,那人是不會讓我的孩子先落地的,要跟二斗,我這孩子不是現的把柄?”
朝丫頭招手,“你尋個由頭過去聽聽,牛嬤嬤又來做什麼。”
牛嬤嬤此時告狀告得口若懸河:“二這是要把府里鬧個天翻地覆呢,管家才幾天,改了府里多規矩了,大家都怨聲載道的!還有啊,夫人現在被擺弄得什麼都聽的,說換商販就換商販,說給多銀錢就給多銀錢,又打量著把我們這些府里的老人都裁換了,換上的,我看等公爺過了壽,這國公府就的了!”
“想得!”這話了裴鈺的肺桿子,老二眼下是他的威脅,最是聽不得這樣的話,“有世子夫人在,哪里就到管家了!”
“誰說不是呢!”牛嬤嬤說得越發起勁,“可咱們二現在啊,別說是世子夫人了,連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夫人心善,最近子又不舒服,本不住,世子夫人若是再這樣放任,將來……”
“牛嬤嬤,”秦惠容打斷,“國公府有世子在,誰也不能把國公府搶了去,我管家不管家也礙不著什麼,再說母親正年輕,管家的事還不到我心。”
“是是,有世子跟世子夫人在,當然不能讓旁人搶了去。”牛嬤嬤方才激憤,說話有些沒注意,世子夫人平日最是謹慎,即便是不甘心也不好表現出來,斟酌道,“可如今大家都人心惶惶無心做事,都怕將來讓二管了家,沒有好日子過,世子夫人您哪怕出來說句公道話呢,也咱們心里有個底,不至于都惦記著不干了。”
秦惠容哪里不知道他們是拿當槍使,并不上套,只說:“該說公道話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你們且還像以前似的盡心做事就是,大家為國公府勞,我跟世子都看在眼里,不會讓你們白白辛苦的。”
牛嬤嬤心里有些吃不準世子夫人這話到底何意,是斗還是不斗,是現在出手還是將來出手。但也不好再多說,說多了顯得自己別有用心,“是,有世子夫人這話咱們就放心了,沒別的事,老奴就先告辭了。”
秦惠容吩咐丫頭,“送送嬤嬤。”
裴鈺等著牛嬤嬤下去,說:“小容,你做什麼不接管家事呢,趁著母親還有力教你,你多學學,管家的事其實也沒多難,學學就上手了。”
秦惠容暗道世子不知柴米油鹽貴,管家是沒多難,管一個沒有錢還要擺譜的家可不容易,笑了笑說:“世子不知,這家是母親要二弟妹管的,并非是我讓的,我不過是悉母親的心,順水推舟罷了。”
裴鈺知道家里沒錢,不然也不至于非要娶晏家兒,但他不知道已經到了連個壽宴也辦不起的程度,“你是說,母親是因為壽宴沒錢才這個節骨眼上讓老二媳婦管家的?”
秦惠容點點頭,“我猜是這樣的,不然為什麼二弟妹省錢,母親卻不阻攔?這得罪人的可不是二弟妹,母親也不落好,我這個時候跟著摻合做什麼?”
裴鈺點頭,“你謹慎些也好,但也不能放任老二媳婦管這管那,這人不是個省油的燈,誰知道這家里會被弄什麼樣,到時候失去控制可不好辦。”
“我知道的世子。”秦惠容是在等一個時機,等到晏長風把人得罪了,再辦一件不可挽回的錯事,才好名正言順的接管家事。
正想著,這機會就來了,余瞥見屋外有幾個丫頭來來去去的,其中一個正是雪梅屋里的丫頭。
暗自冷笑,這人還謹慎,既然謹慎,那就利用一下的謹慎好了。
晏長風這日下午就回了德慶侯府。回來目的有三,一是為了讓侯府采買領著趙全去找商販,二是借錢,三是讓厲嬤嬤幫忙看看壽宴的菜單。
先去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一見了就提孩子的事。
“我聽說世子屋里有個侍妾有孕了?”大長公主正想回來說這事,“真是怪沒統的,竟是先妾室有了孕,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但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世子屋里先有了子嗣對你們都沒什麼好,你是如何打算的?”
晏長風回來就知道躲不過這事,將那日跟裴二商量的說給外祖母聽:“我跟裴二都覺得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不至于就了威脅,不打算干那傷天害理的事,橫豎將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怕什麼。”
大長公主看著若有所思,這兩個孩子仁義是好事,但有時候大事者不能婦人之仁,倘若真的生下一個兒子,未來只會是麻煩。
“也罷,”沒繼續聊這個,“你這丫頭今日回來是有何事?”
晏長風先拿出牛嬤嬤擬定的壽宴菜單,“外祖母,我得麻煩厲嬤嬤幫我瞧瞧這菜單,厲嬤嬤經驗足,知道朝中各位大人,還有各府的夫人小姐們的口味忌口,我怕出什麼岔子。”
“你謹慎些是對的。”大長公主朝厲嬤嬤說,“你仔細幫瞧瞧,別讓府里那些老油子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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