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璃就讓司琴開始收拾東西。
自己一早便到了主院陪著蘇母。
還未出過遠門,蘇母拉著的手一遍遍叮囑。
“娘,你別擔心,兒此去,最多大半月就回來了。”
蘇母歎息道:“娘知道,隻是兒行千裏母擔憂。還有啊,娘雖然答應你和璟王一起去,但你得跟娘保證,不可越雷池一步。”
“娘!你想什麽呢?”
蘇母小聲道:“娘認真的,你們雖然賜了婚,可你還未及笄。若鬧出笑話,娘可饒不了你。”
蘇璃無奈,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知道了,兒保證,怎樣去的,就怎樣回來,可以了吧?”
蘇母點頭,又開始說著要把能帶的都帶上。
蘇璃也一一應承。
這次出行,蘇璃隻帶了司琴和知書兩個丫頭,把墨畫留在京城,讓幫忙照看著今朝醉。
出發這日,為了避免人多眼雜,與君陌約在城外匯合。
蘇璃一行三輛馬車,這還是強烈要求簡後的。
“娘,你快些進去,這外麵太冷了。”
“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啊。”蘇母重複著這句。
到了這個時候,就後悔當時怎麽腦袋一熱就答應兒了呢!
“娘放心吧,忘夏姐姐,快扶著娘進去。”
忘夏上前道:“夫人,外麵冷,咱們進去吧。有殿下在,小姐安全著呢。”
蘇璃知道自己不出發,母親就會一直在外麵凍。
“走吧。”
“是,小姐。”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
積雪在車下發出“吱呀”的微聲。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麵,濺起陣陣雪霧。
一個時辰後,出了城門,除了守城的士兵,幾乎沒了人。
出了城門,墨雲就現了,騎在馬上,走在最前方。
道積雪很厚,但馬車不算重,隻是比平時要慢些。
“小姐,殿下在前麵。”
馬車外傳來墨雲的聲音。
蘇璃掀開簾子,就見前方,君陌騎著馬,遠遠的看著。
“來了。”
蘇璃微微點頭,“久等了。”
君陌帶的人不多,僅有墨。
“你就帶一人?”
君陌笑道:“他們先行出發了。”
蘇璃點了點頭,放下簾子。
“走吧,咱們也得盡快,不然中午就得肚子了。”君陌說完這句,就調轉馬頭,走在前方。
一行人在冰天雪地前行。
馬車裏有炭盆,一點也不冷。
但車外寒風呼嘯,不用想也讓人打寒。
“小姐,要不喊璟王殿下來馬車上吧,我與知書去後麵的馬車。”司琴道。
這輛馬車是最豪華的,後麵的馬車就是普通馬車,璟王殿下去坐那馬車太屈尊了。
蘇璃想了想,開簾子。
“殿下,冷嗎?”
君陌回頭,道:“還行。”
“哦。”蘇璃放下簾子。
君陌挑眉。
就這樣?
馬車裏,司琴看著自家淡定的喝著熱茶的小姐。
“小姐,您......就這樣?”
蘇璃道:“他不冷。”
聽說練武之人都很抗凍。
知書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你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蘇璃手一頓,怎麽不會心疼人了?再說,君陌需要心疼嗎?
司琴見自家小姐不開竅,語重心長道:“小姐,就算殿下不冷,你也要把話說完啊,來不來車上是殿下自己決定。”
蘇璃見兩個丫頭都看著,難道做得不對。
又開簾子。
“殿下,要不要進來喝杯熱茶?”
本以為他不會答應,沒想到。
“也好。”
司琴和知書自覺的去了後方馬車。
君陌進來,頓時覺得春回大地。
“璃兒真是會。”
馬車部很寬敞,鬆木車廂,燃著金炭。
坐的地方很寬,足有小榻寬,上麵還墊著張大大的虎皮,虎皮上還放著棋盤,側麵放著打發時間的書。
中間還有張小幾,上麵放著致的點心,還有茶水。
蘇璃為他添了杯熱茶。
“殿下,嚐嚐。”
因為在馬車裏,蘇璃沒有帶麵紗。
秀雅絕俗,自有一輕靈之氣,、神態悠閑、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可人。
君陌是第三次看見的真容。
初見是被劫歸來,再見是夢中。
拿起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
“璃兒喝的,一向都是好茶,隻有宮裏的貢茶能與之比較。”
蘇璃一笑,更是冰雪溶解,百花齊綻。
君陌移開眸子,看向手中水杯。
“沒錯,這是蜀中最好的茶,不比貢茶差。”
這是王威送回京城的。
喝著茶,氣氛有些尷尬。
“殿下要不要下棋打發時間?”
“也好。”
馬車不快不慢的前行著,馬車二人棋逢對手,殺得難分難解。
“璃兒的棋藝師承何人?”
“一個怪老頭。”
君陌疑的看著。
蘇璃淡淡一笑,連都不知道自己師父現在在何。
二人連著下了幾局,各有輸贏。
“殿下,墨風他們在黎城,午時將近,咱們先去黎城歇歇腳,用了午膳再一起出發吧。”
馬車進了黎城,在一個酒樓前停下。
“主子,你們可來了!”
司琴扶著蘇璃下了馬車,下馬車前又戴好了麵紗,見店門前站著三個和墨一般打扮的人。
這也是墨衛吧。
“這就是咱們王妃吧?”
蘇璃一愣,抬眼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正好奇的看著。
君陌看了他一眼,他頓時躲在了一個瘦高男子後。
君陌道:“墨雨年紀小,口無遮攔,璃兒不要生氣。”
蘇璃搖了搖頭,表示沒生氣。
瘦高的男子拱手道:“主子,咱們進去吧,二樓已經備好酒菜。”
君陌點了點頭,回頭道:“走吧。”
因為下著雪,酒樓裏並沒多人。
君陌一行人一進來,便吸引了眾人目。
實在是幾人氣質出眾,再加上君陌的出。
蘇璃跟在君陌後,上了二樓。
一進包房,就聽見一個驚喜的聲音。
“你就是蘇小姐?”
蘇璃抬眼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老者。
“我是。”
戴老激的上前。
“你......你醫師承何?”
蘇璃一愣,這已經是今日第二次被人問起這個問題了。
見蘇璃不答話,戴老可能知道自己嚇到了眼前的小姑娘。
解釋道:“你給殿下的藥,和我師父給藥習慣一樣,何況你說還會金針渡,是以......”
“你是無涯師兄吧?”
戴老激道:“你真是我師妹?”
蘇璃點頭道:“是。”
前世是,這一世,也會是。
戴老激得不行,他毫不懷疑。
會金針度,會做那樣的藥丸,不是師父的傳人還能是誰?
“師妹,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師父都好幾年沒回京城了,他何時收的你?”喵喵尒説
蘇璃一愣,從未離京,師父也未回京,若細究,師兄肯定會發現不對。
“師兄,師父回過京城,每次來,都來去匆匆,丟給我一些書籍和心得,再指點我一些疑難點就離開了。”
戴老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師父回過京城?
他本想請師父為殿下看看寒疾,卻一直尋不到他的蹤跡。
幸好現在有師妹在。
“說來慚愧,師父親自教導我多年,醫卻不及師妹,幸好有師妹在,若不然,師父那針法就失傳了。”
君陌打斷了二人,道:“咱們邊吃邊聊吧。”
戴老連忙道:“對對對,師妹肯定了,咱們吃飯。”
幾人用了膳,又開始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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