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輕咳一聲,按捺著心的喜悅,瞅一眼東邊打坐的蕭昀舒,決定先回牛車一趟。
“小棠寶,晚點告訴你一個小。”蕭崇笑容滿面地快步離開,都沒顧得上問一句程大牛等人在忙什麼。
村長領著人來的時候,也是眉飛舞,對程小棠說話的語氣比對親孫子還慈,“小棠寶,是在這個坑里發現的水?”
“是噠!”程小棠指向幾十步外的凹地,邊上還有幾棵草,“但水是從那里流過來的。”
地下水是流通的,這整片地應該都能挖出水來。但程小棠的小坑不行,萬一混進去系統兌換出來的那兩噸水,損失就大了。
“棠寶,是神仙爺爺告訴你的嘛?”
程大寶也來跟過湊熱鬧,一臉崇拜地俯視著三歲的老大。
“沒有呀,但我就是知道。”程小棠理直氣壯道。
大人們才講道理,小孩子的世界只有緒。
換別的孩子,村長肯定不聽,但說話的是老程家被神仙過頭的小棠寶,就很值得嘗試了。
“挖井可不是個輕省活兒。”也有人持懷疑態度,“要是小丫頭搞錯了咋辦?”
趕了一天路,又累又,誰也不想白辛苦一場。
浪費力不說,一干活就會得更快,本來夠三天喝的水可能就只夠一天。
“我先挖!”程小棠握著掌大的簡易石刀,率先跑過去挖了個淺淺的坑,“棠寶給大家挖水喝。”
這可是找到的水源,還手參與挖井,系統可得好好記著。
“棠寶小心點,別傷到手,讓你爹和叔叔們挖。”謝玲花趕將兒端起來,讓開地方給男人們。
程大牛肯定要支持自家閨,帶頭給了那幾顆半死不活的小草一鋤頭,“這草是活著的!”
活著,就意味著地下真的有水。
“按照村頭那口井的大小,先挖一丈深看看。”村長眼前一亮,信心增加了不,“大牛,二牛,阿啟,阿卓,你們四個先來。”
挖井是個力氣活,就算有水,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挖出來的。
以往北邊還沒干旱的時候,想在地里挖口井就近灌溉,都要找專門的挖井人打坑,再集合全村的力量,一起挖到三四丈才見水。
其他人見村長先安排自己兩個兒子干活,也沒了意見,紛紛回去拿干活的家伙事。
要是能挖到水,再上之前那種貴人,豈不是又能大賺一筆。
程二牛話不多,干活很賣力,幾下就挖出個一個大坑。在邊上等著的人,拉著挖出來的土,覺是沒那麼干了。
“鄉親們,都別省著力氣,能不能活就看這回了。”
程大牛調整著呼吸,給后面的人打樣,“朝著這邊,使勁挖,肯定會有水!”
很快,鋤頭鐵锨挖出來的土就堆了一座小山,四人換下來休息,再換新一批的人繼續挖。
程小棠人小手短,幫不上什麼忙,就在旁邊盯著看。
挖出來的土越來越潤了,但也不能確定,地下水什麼時候才能冒出來。
人多力量大,在家家戶戶都缺水的迫力下,很快就挖出了可容納六七個人的深坑。
只是到了后面,就需要換班的人下到土坑里,鏟土出來更加吃力。
“村長,已經一人高了,咋還沒看到水啊。”劉婆子不滿地嚷嚷著,心疼親兒子程興財在坑里累得呼哧氣,心里頗有怨言。
怎麼到兒子,就剛好開始下到坑里挖。
劉婆子懷疑是前天要求分水,被村長和程大牛記恨了,故意給家穿小鞋。
“你家井就這麼深?”程怡杵著鋤頭氣,“省點力氣,等下有你運土的時候。”
劉婆子得意地瞥了程家姐妹一眼,惡意滿滿地嘲諷道:“我家又不是沒男人,還有兒媳婦在,用不著我一個老婆子干活。”
“哪像你們寡婦三姐妹,占便宜,拖村里后,還有臉大聲說話!”
程怡的臉立馬就黑了,怒斥道:“我什麼時候占你家便宜了?”
“出來這麼久,守夜的都是男人,你家有男人嗎?”劉婆子手叉腰,有丈夫兒子,就窮點,也比寡婦強。
“要不是有我家老頭子和興財,你的騾車早被人拖走了!”
“放你娘的狗屁!”程怡是三姐妹的主心骨,看到二妹程娥被劉婆子罵得面紅耳赤,當下就火冒三丈。
劉婆子自覺了人的痛,得意洋洋道:“我哪里說錯了?是你家沒騾子,還是我家男人沒守夜?”
“要我說,就該把你家騾子宰了,分給村里男人們補補。”
村長不厭其煩,正要開口訓斥,被程小棠搶了先。
“小堂叔,你怎麼挖的這麼呀?”稚的清澈亮,帶著天真的疑。
另外三個埋頭苦干的村里人立即停下手,抬頭看向站在邊的程興財。
這一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
他們是第五班,換人的時候邊的土堆都差不多高,現在程興南那邊卻明顯小了一圈。
程興南臉皮再厚,也被看得心虛,干咳了幾聲解釋道:“我,我這幾天沒吃沒喝的,有些頭暈。”
“哈!好像誰是吃飽喝足了一樣!”程怡響亮地嘲笑道,“說起來,興財老弟沒守過完整的夜吧。”
哪次不是剛夜,就說不舒服,換程興南。
換人的時候,程怡甚至都沒睡著,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懶。
“那是他哥心疼弟弟!”劉婆子狠狠瞪了一眼程怡,轉向天真懵懂的程小棠,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大嫂家這個小孫,從開口說話以來,是有些福氣在上的。
之前賣了五十兩的水,也是傻妞找到的,還有大嫂家不間斷的和果子,指不定真有老神仙在保佑。
“我家一人換一人,讓興南幫他弟挖,不占村里便宜。”劉婆子有點怵程小棠,只得將矛頭轉向從小被榨到大的繼子一家。
“興南,杵那邊干啥呢,沒看到你弟累壞了?”
程興南之前已經挖過一,正坐在地上休息,聞言臉又白了幾分。
他肚子里那點存貨,早就消耗完了,全憑一不想拖村里后的韌勁,咬牙在挖井。
普通人家都是把口糧省給干力氣活的男人,劉婆子卻不管那麼多,永遠都是自己一家三口吃大頭,剩下小頭給繼子一家四口吃。
“娘,我,我,”程興南心里憋屈,卻不敢反抗。
“我什麼我!”劉婆子眼睛一瞪,像過去二十多年那樣呵斥道,“現在不你了?”
興南媳婦在給他肩,又心疼又氣地狠狠掐了一把,用氣音提醒道:“說話啊!”
程興南吃痛,咬牙再次嘗試拒絕:“娘,我手有些疼。”
“好啊,有了媳婦忘了娘是吧?”劉婆子尤其恨興南媳婦,怒氣沖沖地要去拽人,“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沒想到養出一只白眼狼!”
“哎呦!啥玩意?”
劉婆子走得急,突然踩了一腳刺,痛呼著摔倒在地。
“小婆婆,走路要看路呀。”程小棠將立功的小刺猬收回到系統,關心地“勸道”著。
【宿主行為寵劉秀一次,獲得五百積分。】
好高,不愧是熱騰騰的怨氣。
“娘,娘你咋了?”程興財正愁沒理由懶,趕爬出來去看劉婆子。
“兒啊,快扶娘去歇會兒。”劉婆子哭天搶地得像是了重傷,那一腳扎扎實實地踩出了。
程興財一扔鐵锨,人都靈活起來,扶著劉子就走,“哥,你先替下我!”
興南媳婦氣得發抖,“你坐著,我去!”
男人本來就替了公爹的活,現在又要替小叔子,是要活活累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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