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過了一會兒，馴馬大賽就準備開始。

太子莫聲文與吉地將軍從練馬場一側走出，面向看臺依次行禮。穆長縈的目一直都在穆之昭的上，正在滿懷期待著不小心對上莫聲文看過來的眼神，一愣下意識的奪在莫久臣的旁邊，目垂下。這一點讓莫久臣看的清楚，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袖還被“柳扶月”扯在手里，沒有說什麼，抬眸就看到莫聲文投向這邊的視線。

莫聲文是這次大會的主辦人，太子出面，莫帝親臨，大臣們不可能不給面子。等到莫聲文宣布完比賽規則，在大臣們的掌聲下，馴馬大會正式開始。

首先商上場的就是穆之昭。他不參與這次大會的競爭，只是出面展示一下他的騎馬技以及吉地戰馬的優越。穆之昭單手拿弓翻上馬，手矯健，作干凈利落，十足的俊朗霸氣。

“哇！”小公主就坐在皇后旁邊，不斷的鼓掌：“這位大哥哥好厲害。”

穆長縈嘆小公主說出了的心聲，之昭哥哥就是厲害。

“萱萱。”穆長縈松開莫聲文的袖招手讓小公主過來。在場的人都沒有眼，唯獨小公主與一致，可算是找到可以一起欣賞之昭哥哥的人了。

莫依萱嘻嘻的走過去，一頭扎在小皇嬸的懷里，蹭了蹭坐在的上。

“場上的穆將軍厲不厲害，嗯？”穆長縈抱著莫依萱，一臉的寵溺。

“厲害厲害，萱萱是第一次看到拿弓上馬的。”莫依萱兩只手都拿著食，還不忘拍掌。

“那是因為你才四歲，看的太了。”莫久臣手拿掉小公主手里的被的不模樣的糕點。

皇后笑著說：“萱萱，你是沒見過你皇叔單手拿弓上馬的英姿，惹得華京子無不稱贊呢。”

“萱萱見過。”小公主驕傲的說：“皇祖母的壽康殿里有小皇叔的騎馬的畫像。”

太后一直疼小兒子，當初莫久臣初上戰場的時候太后是一直擔心的睡不著覺，后來干脆找當日一起出城送莫久臣的畫師將他的模樣畫下來，每每看到畫像才能安心。

穆長縈是第一次聽到關于莫久臣早年間打仗的事，用肩膀撞了一下莫久臣，輕聲道：“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歡迎呢。”

莫久臣只管給小公主重新拿一塊完整的糕點，對穆長縈輕聲道：“別得寸進尺。”

穆長縈一尋思就知道莫久臣被自己剛才那一撞生氣了，吐了吐舌頭不去理他。練馬場旁邊的莫聲文看到“柳扶月”和莫久臣悉的肢接，再看看“柳扶月”懷里的小公主，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心襲上他的心頭。他將頭撇過去，眼不見為凈，同時下定決心想要奪回“柳扶月”，莫久臣必須死！

練馬場上的鑼聲敲響！

穆長縈抬頭，就看見穆之昭已經開始展示。他夾馬腹，戰馬狂奔，風馳電掣的繞場一周后，他松開韁繩，從馬上掛著的箭筒中出一支長箭，配合手里的長弓，在不斷的馬匹顛簸下依舊很穩的立刻找到長箭落點，拉滿長弓。

穆長縈瞬間張起來，看著距離他越來越近的箭靶子，一聲風聲，長箭出正落紅心。大家紛紛好，還沒等好聲停下，只見穆之昭的馬匹繞過箭靶向前狂奔，又迅速拿出一支長箭，擺好位置轉直接拉滿長弓，不假思索的直接將箭出，在越來越遠的箭靶方向，長箭再次出，依舊命中紅心。

在場無論是看臺上還是練馬場附近等待參加大會的家子弟紛紛響起熱烈的掌聲。穆長縈一時沒有控制住，大呼一聲：“好箭！”

莫久臣聽到微微皺起眉，不僅是莫久臣，就連附近的華當寧和徐源時也都是一愣，穆將軍的技藝確實不錯，可是煦王妃的反應是不是也太大了。

看得過癮的穆長縈抱著小公主很是興，低頭說：“小公主，你覺得怎麼樣？”

莫依萱是看不到其中的門道，但是看著就是很厲害呀，學著皇嬸大喊一聲：“好箭！”

“沒錯，我的小公主，看到你覺得厲害的就應該這麼大大方方的喊出來，這才過癮！”

“是不是只要夸就行？就像是師傅寫的故事，好故事！膳房的甜粽子，好粽子！萱萱玩的小球，好球！”小公主天真的舉一反三，滿臉都在期待被夸贊。

“對。”穆長縈刮了一下小公主的鼻子，講解道：“你真是喜歡就要不要吝嗇的夸贊，被夸贊的人也會非常高興啊。你看——”

說著，穆長縈指著練馬場還在騎馬的之昭哥哥，對著小公主說：“穆將軍剛剛還看了你，他一定非常喜歡你的夸贊。”

莫依萱高興的拍著手，掙小皇嬸的懷抱落在地上，又蹦又跳的喊道：“好箭！將軍好厲害！”

原來煦王妃這是在就地取材教育小公主呢。

剛才還在為煦王妃對穆將軍的反應過激到意外的人，頓時了解了煦王妃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懷疑。站在穆長縈后的桃溪剛剛差點跌倒在地上，真兒真兒的害怕又說出什麼意外的話，幸好，太幸好了。

穆長縈跟著笑，心里越來越苦。現在連夸之昭哥哥都無法做到明正大，誰又能懂呢？

“哇！”莫依萱興的張大雙眼：“將軍的箭沖過來了！”

穆長縈猛然抬頭，當下瞪大了雙眼。只見穆之昭再次拉滿長弓，可是這一次的箭頭卻是——

“可是為什麼要指著小皇叔？”莫依萱不解的撓頭。

穆長縈下意識拉過莫依萱護在懷里，抬頭看向莫久臣。他的表很是淡定，與周邊凝重的氣氛相比，他毫不在意長箭正在指著他。穆長縈看向練馬場的之昭哥哥，馬還在繼續繞圈跑，但是箭的方向始終是在這邊。微微搖頭，相信憑借之昭哥哥的眼力，他能夠看到自己的反應。

這里是華京，現在是在練馬場，所有人都在這里，之昭哥哥不能糊涂啊。

兩方對峙，氣氛凝重。

忽然，穆之昭一，搖擺向前，箭的方向立刻轉變為箭靶所在之地，長箭破風，再次正中紅心。這次沒有人再鼓掌好，所有人都沉浸在剛剛短暫的對峙當中。在場的各位可都記得，穆將軍的妹妹就死在與煦王爺大婚前夜，涉及到家人生死的問題，就足夠讓兩方刀劍相向。

“好箭！”莫依萱的高聲打破沉寂，小家伙什麼都不懂只是單純覺得厲害罷了。

“好箭！”華當寧起鼓掌大喊：“穆將軍不愧是吉地第一將！”

有了華當寧打圓場，眾人這才緩解尷尬，再次發出贊揚的聲音。穆長縈覺到自己邊異常的寒冷，額頭冒出冷汗，雙手的抖未停。看到了，看到之昭哥哥眼神中的殺意，相信莫久臣也看到了。

穆長縈咽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向莫久臣。后者沒有任何的表變化，看不出緒。這就讓更加的擔憂和害怕。

穆之昭完了自己的展示。翻下馬將弓給旁邊的士兵，來到觀看臺前，行禮自請罪責道：“末將剛才試箭之時，為了判斷風向將箭頭指向觀看臺實乃大逆不道，請陛下責罰。”

莫帝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余看了一眼神淡定的胞弟，心跟著松了一口氣。剛才他還尋思是不是真的要出什麼事，現在看穆之昭主過來請罪，考慮到他吉地定遠軍將軍的份，還有臨行前太后對自己多加照顧邊境戰士的囑咐，莫帝是不會怪罪于他，笑著說：“穆將軍好箭法。哈哈哈。久臣，你說呢？”

這一問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莫久臣的上，眾人神各異，都看著剛才被箭指在臉前的煦王爺會如何作答。

莫久臣本是慵懶的靠在桌椅上，被莫帝點到名字才緩緩坐起，回答莫帝的這個問題。

“穆將軍的箭法早在臣弟在軍之時就聽說過，聽聞穆將軍持弓可通過聽風辯位就能輕松取敵方首級。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莫久臣看向站得筆一臉無懼的穆之輕聲笑道：“可惜本王今日并沒有機會見識到穆將軍蒙眼聽風的本事，如果有下次，穆將軍可以展示一番。”

穆之昭的殺意不止是這一兩天，只是他殺不掉莫久臣。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帶著阿縈的尸回去，想要帶回的尸，必須要經過莫久臣。

“好。”穆之昭答完話再次行禮后便退了下去。接著大會正常進行，家子弟們依次上場演練，整個場景熱火朝天。因為比賽的熱鬧，看臺上的人也就忘了剛才出現的一個小片段，再次將關注點放在大會上。

小公主窩在穆長縈的懷里睡著了，不敢驚小孩，將輕輕的到皇后娘娘的手里，才坐回到莫久臣的邊。與莫久臣慵懶的坐姿相比，整個人都僵在了原位置，不敢。

看臺上的人紛紛好，練武場的各家子弟們表現英勇后生可畏，尤其是西門祺更是在賽馬和箭兩場比賽中拔得頭籌，風無限。隨著莫帝對優勝者的獎賞，今日的馴馬大會圓滿功。

比賽結束，眾人準備散場。這時候坐在前面的莫念珠突然起，回請旨：“陛下。”

莫帝剛要起準備離開，見到小郡主有話要說，于是好心問道：“郡主何事啊？”

莫念珠手里握著馬鞭，道：“臣要與煦王妃賽馬。”

穆長縈：“······”

有事嗎？

“哦？”莫帝看了一眼煦王妃，笑著說：“你可是馬背上長大的人，煦王妃不懂馬，你與比豈不是欺負人了。”

穆長縈點頭認可。要是放在這之前，還是很想與莫念珠較量一番的。可是現在的全部心思都是放在之昭哥哥與莫久臣剛才的事上，實在是沒有心。

莫念珠依舊執著：“臣知道煦王妃是會騎馬的，雖然不是很通，但今日只是切磋而已。還請陛下全。”

莫念珠自小在太后邊長大，平日里都是太后的開心果又從來沒有求過什麼。莫帝覺得小姑娘家的騎馬不是什麼壞事，既然只是切磋也不是不可以。于是笑著對煦王妃說：“你覺得如何？”

穆長縈覺得不怎麼樣。

“好。”穆長縈還是答應了。與自己的心相比，最不能做就是忤逆陛下。只能拿起長鞭，走下練武場。

走到臺下，抬頭看了一眼看臺上的莫久臣，依舊是黑著個臉，心更是不怎麼樣，滿腦子都是在想一會回去王府該如何面對他才是。

眾位大臣重新落座，能夠看到煦王的正妃與煦王的慕者來一場賽馬這可比看其他人比賽還要彩。大家都是被朝政束縛的人，冷不丁有個熱鬧看，何樂而不為呢。

高謙庸瞧著走下的兩個子，一眼就看見煦王妃手中之的特別，于是便直接問道：“煦王爺，你是將西域進貢的馬鞭送給煦王妃了嗎？”

經過高謙庸的一提醒，眾人才注意到煦王妃手里的長鞭。果然是先皇賜給煦王爺的長鞭，這本是給他初戰場的好彩頭，現在卻為了華京才手里的馬鞭，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兒。

鐘純皇后問道：“從來沒聽說煦王妃會騎馬。”

皇后沒聽過，眾人也沒聽過，就連莫久臣在看到“柳扶月”在練馬場之前他也沒聽過。可是“柳扶月”就是會，而且技還不錯。

“就是擅于制造驚喜。”莫久臣的話點到為止。

穆長縈直接去到馬廄本沒有注意到看臺上的人對的鞭子議論紛紛，不過能夠看到莫念珠對自己的虎視眈眈。

人的穆長縈手里的鞭子，那是先皇賜給小皇叔的，憑什麼在手里！

“王妃。”穆之昭走過來問：“你可以嗎？”

穆長縈聳了聳肩：“郡主找我賽馬，我又不能拒絕。”

穆之昭說：“末將雖然不知道郡主的技藝如何，不過看王妃的能力應該輸不了。”

穆長縈的壞心因為穆之昭的肯定瞬間煙消云散。

莫念珠可是不樂意聽了，問道：“將軍這是什麼意思？你都沒看過我的馬就這般下定論，是否太早了。”

穆長縈忍著給莫念珠扮鬼臉的沖，心里得意著，之昭哥哥就看好，氣死你氣死你。

穆之昭：“郡主是周將軍后人，馬自然不必多說。只是這里是我吉地的戰馬，可不是一般馬匹能比的。”

穆長縈暗暗點頭。沒錯，一般的馬可比不上吉地的馬。

莫念珠最見不得“柳扶月”一臉驕傲的樣子，哼聲道：“到底是誰的馬更強，我們拭目以待。”

說罷，莫念珠轉就去挑馬。一定要贏過“柳扶月”，一定要！

穆之昭回頭對煦王妃說：“需要末將幫你挑馬嗎？”

“嗯。”穆長縈后退一步讓出位置給穆之昭，自己滿心歡喜的跟在他的后。最后，穆之昭給煦王妃挑了一匹黑駿馬。

“這匹吧。”穆之昭想要將韁繩給煦王妃，后來收回手說：“末將幫你帶去練馬場。”

“好。”穆長縈應著。

兩人來到練馬場，眾人關注。

徐源時不經意說道：“王妃的面子好大，居然是穆將軍親自牽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華當寧想要捂住徐源時的是來不及了，這話早已經輕飄飄的傳了出去。

莫久臣轉著拇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穆念珠牽了一匹白馬走上練馬場，目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穆長縈，切了一聲翻上馬：“柳扶月，一會輸了可別哭。”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穆長縈翻上馬，拉住韁繩：“本小姐騎馬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呢。”

“們在說什麼？”看臺上的徐源時努力聽也聽到練馬場上的兩人在說什麼。

華當寧無語的搖著紙扇，這個徐老弟，平時很說話，一說話非要往莫久臣的心上扎。

穆長縈雙手扯著韁繩：“將軍，謝謝你。”

“王妃穩妥就好。”穆之昭準備退下。

穆長縈好久沒有賽馬了，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激，習慣的彎腰下去抱著馬脖子好生疼，希這匹馬可以給自己帶來好運。剛剛轉的穆之昭突然怔住，煦王妃的一系列作落在他的眼里，那麼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