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跟着莫久臣来到一宫殿,站在门外看着上面金烫的三个大字“太平殿”。
“这是本王出宫称王之前的住所。”莫久臣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给“柳扶月”说道。
大殿之内十分冷清。自从莫久臣出宫之后,除了日常打扫的宫之外,此殿很有人再。穆长萦看着太平二字,再看看莫久臣的远去的背影。权倾朝野的煦王能做到太平吗?
收回视线,走进去微微一笑:“不过是说些事而已,不用如此盛大。”
“这个时候你来找本王,无非就是听到陛下的联姻圣旨想问莫念珠的事,不找个安静的地方,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王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莫久臣的手指抹了一下一侧的桌面,上面没有灰尘,满意的捻了捻手指接着说:“现在你应该已知晓本王为何说你毁了本王的计划,你的一时冲动还真是值钱。”
“······”穆长萦走过去自然的坐在莫久臣边的椅子上,抬头对他无辜道:“我是不知道你的计划,我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冲动行事。我想过了,与其让莫念珠伤还不如把送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所以我若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后,肯定不会做出那等冲动之事。”
莫久臣眉眼不着痕迹的一挑,隔着桌子下在旁边的椅子:“堂堂柳家小姐,什么时候心这么狠了?”
“不如王爷狠。”穆长萦说:“我不懂政治,但我懂你的野心。不管联姻的对象是谁,你肯定是不会放过与鲁朝君主结亲的机会,相比于不舍自己的亲侄依锦公主,将莫念珠推出去再适合不过。”
莫久臣被“柳扶月”的懂野心愣住,随后哼笑:“不要妄图揣测本王的心意。”
穆长萦扬眉:“那是因为我猜对了。”
莫久臣看向穆长萦,还真是得意洋洋的让人牙痒痒。他说:“为了大业牺牲一个亲侄并不算事,只是有机会可以解决一个聒噪的人人,不失为一个好。”
“那是因为王爷知道莫念珠对王爷有不轨之心!”穆长萦说的直接。
不管是否有缘关系,莫念珠对外就是莫久臣的侄。侄爱小叔叔,这本是触理的底线,为天下百姓所不容。莫久臣有野心,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脏水泼在自己上。以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不动声,可是练马场上莫念珠敢明正大的去纵马妄图伤害柳扶月,这就让莫久臣必须要采取手段,将这个隐患除了去。
穆长萦已不仅一次见识到了莫久臣的心狠,但是第一次认识到他的手辣。确实是不喜欢莫念珠,想要吃吃苦头,可是从未想过将送到艰苦之地葬送一辈子。莫久臣手握监尉司可以视朝臣命为尘土,现在又再讨论联姻之说,更是将给后宫子命运视为向上的基石。如果没有莫念珠在,那么去鲁朝这条路上的人,想必就是那位从小体就不好的依锦公主了。
莫久臣被穿心事毫不在意,他淡淡的说:“私事公办,大家都获利,是个好结果。”
牺牲一个换来多数人的安稳,在莫久臣的眼中是绝对的获利。
“联姻之法是两国和平的方式,王爷此举我都不知道要说好还是不好。”穆长萦苦笑:“就像是我为了柳家。玲碧夫人为了家族,吉地的穆小姐为了将军府一样,联姻牺牲自己只是了维系表面的和谐而已。”
莫久臣面平静看着低沉的“柳扶月”说:“嫁给本王不好吗?”
“好,好的。”穆长萦真诚的说:“不愁吃不愁穿,有份有地位,凭借王爷的威娘家人都不敢说什么,落个清闲。”
穆长萦话锋一转:“可是王爷,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莫久臣问:“你还想要什么?”
“我也是有追求的。”穆长萦此时就是在说属于自己的心里话:“我追求自由,追求闲云野鹤,甚至还追求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相依。只是当我踏进煦王府大门那一刻起,我的所有追求都化作泡影,碎了便是碎了。我不能提,不能说,不能向你表达我心底的意思。还要一直提防着你的坏脾气,以免丢了命。我也好,后院的其他眷也罢。就像是你笼中的金丝雀,一直战战兢兢会不会被你剪破咙。就像现在的黄鹂,送给你作为观赏毫无生机。”
莫久臣听后轻笑一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了本王的门槛就注定要牺牲。与本王能给的份地位相比,你的自由和爱人都不值一提。”
穆长萦撇了撇:“你还真是自信,你怎么就确定所有人都想进煦王府?远的不说,府上除了高令,哪位是心甘愿的?当然,寒栖夫人是个例外。”
如果没有莫久臣照顾,寒栖夫人早就要流落街头,这是莫久臣仅存的一点报恩之心,所以的这种况是例外。
莫久臣扯了扯角。一旦他可以与“柳扶月”心平气和的说话,这人肯定会有事没事的嘲讽他。可是每次说的还都没有问题,让莫久臣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一次两次的发脾气还可以,可是脾气发多了就代表没有道理可讲,反而让“柳扶月”抓到更多的话头。他已注意到,过这段时间的相,“柳扶月”怕他的次数已越来越,人也越来越嚣张。
莫久臣双叠,转动着手指上的象牙扳指:“为宦子最好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本王知道你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本王更知道你们二人绝无可能。所以即便你不嫁给本王,你的自由和你的向往依旧是泡影。”
穆长萦嫌弃的看了一眼莫久臣转着扳指的手,发现莫久臣只要是气不顺就会转动那颗扳指。真是可惜,明明是好看一双手非要得动不动的生气转扳指,也不怕扳指给磨坏了。
穆长萦叹:“王爷啊。世人说你多薄凉,民间说我多无。无非是站在他们的角度,看你机关算尽,看我家族断义,他们不了解,我不怪他们。可是我们之间的不了解注定要出岔子。”
“就好比今天。如果你提前提醒我你有打算,我就不会去伤郡主。给你添了麻烦,我还错过一个好机会。”穆长萦斜坐着手臂搭在桌上撑着下:“多可惜。”
莫久臣眼角一跳。刚才还怜惜莫念珠命运,现在又觉得莫念珠可能去不到鲁朝而可惜。“柳扶月”的心思愈发的难以捉。
“你不等本王回去直接宫找本王,就是来可惜的?”
穆长萦很是严肃的说:“也不全是。我就是找你问问,陛下的联姻圣旨确定了吗?莫念珠有伤,鲁朝使者会同意一个伤的郡主联姻吗?”
莫久臣慵懒的坐着,说:“这件事陛下已定下容不得莫念珠拒绝。鲁朝使者定不下此事,已写信通知鲁朝君主等回信,故而要在华京多待些时日。”
“鲁朝的新君主会同意?联姻了一个有伤的郡主可是会伤了一国之君的尊严。”
“莫念珠的又不是没被你打断,总会痊愈的。”
穆长萦向前靠近说:“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鲁朝使者不能在咱们这住三个月吧。”
莫久臣靠近穆长萦说:“就这么想让走?”
穆长萦了鼻子说:“我觉得,这次选定莫念珠出去联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穆长萦一激动就喜欢贴近,又向前挪动,说:“你是想解决这个麻烦,可是人选不是你说了算。能够陛下和太后娘娘如此下决心,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你们都想让莫念珠出宫联姻的原因。”
穆长萦低头沉思的小脑袋是彻底逗笑了莫久臣。
“呵呵呵。”
穆长萦抬头:“笑什么?”
莫久臣出手了“柳扶月”的头,笑着说:“本王只是好奇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穆长萦顿住僵在那里,整个人脚后跟麻到头发丝儿,下意识避开莫久臣继续头的手,体向后狂退,涨红了脸:“我——就随便一说。”
莫久臣余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的手,若无其事的收回来说:“这些不是你该掺和的,就不用猜了。”
穆长萦心跳不止但还是要故作镇定:“哦,我只是担心联姻的事会戛然而止,毕竟莫念珠还伤着,——”
穆长萦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立即起问:“莫念珠现在在哪?”
莫久臣的视线随着起而抬起:“寿康殿。”
穆长萦抓狂:“莫念珠会不会为了躲避联姻,真的把自己的废了?”
莫久臣被穆长萦的想法大惊,皱眉:“狠心自残?”
“皇后娘娘说过,周家人向来,莫念珠原姓可是姓周啊!”穆长萦提起摆就要往外跑,回头说:“不行,我得去看看!我的烂摊子有劳王爷收拾干净些!”
被拜托收拾烂摊子的莫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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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殿寝殿的吵闹声不小,穆长萦刚到殿外宫门就听的清清楚楚。连忙跑过去,到了寝殿门口就听到莫念珠的哭声,停下脚步,整理好因为跑过来而乱了的摆,深呼一口气平稳心跳,端庄的走进去。
莫念珠的房间里传来哭闹。穆长萦顺着声音过去从打开的门看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
“太后娘娘!念珠不想联姻!念珠不想啊!”莫念珠哭的声嘶力竭,在的哭喊声中还夹杂着太后娘娘泣声。
老人家也不想将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送出去,可是国运至此,一个深居后宫的老人又能左右的了谁?
皇后钟纯在一旁安:“郡主,这事你不能怪太后娘娘,这是朝政过大臣商议决定的。”
“我才不信朝政!”莫念珠坐在床上紧紧的抱住太后:“太后,您救救念珠吧!”
太后娘娘着莫念珠的头实在是不忍,老人家这几日心力憔悴,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小姑娘抱着无计可施。
钟纯知道太后已乏累,不能由着莫念珠胡闹下去,严肃道:“念珠郡主,这是我朝政策,不得更改!你求太后也没有用!你是皇亲国戚,要担起这份责任!”
莫念珠松开太后,气急的对皇后吼道:“什么朝廷政策!要是论朝廷政策,最应该联姻的是两位公主!我才不是皇亲国戚,我就是一个被你们可怜的外人!”
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太后娘娘心痛不已,原来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只是认为自己在可怜。老人家捂着口,心酸之涌上心头。就连三个公主太后都没有亲自在膝下教养,唯独将郡主放在膝下疼爱,没想到反过来念珠并没有理会的的意,急之下说出了真心话。
“太后娘娘。”皇后立刻扶住有点摇晃的太后,回头瞪了莫念珠一眼:“郡主这话太伤人了。”
莫念珠自知刚刚说错了话,立刻请求道:“太后,念珠说错了,念珠一直记得太后的好,太后娘娘——”
太后本就已很累,现在更没有心听莫念珠在此烦躁。转不顾莫念珠的请求,对皇后说:“扶我回去。”
钟纯扶住太后:“是。”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穆长萦听着莫念珠的哭喊,面对走过来的太后和钟纯,行礼:“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和钟纯此时才看到门口站着“柳扶月”。
太后憔悴:“煦王妃来了。”
“是。来看看郡主。”穆长萦道。
钟纯说:“正好,我陪太后休息你帮照顾一下郡主。刚刚郡主想要自废双幸亏被宫发现,就算是想要解除联姻也不能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你好好看着,我一会儿便过来。”
穆长萦吃惊,没想到莫念珠要比自己想象的中还要快,自废双亏想得到。
“好。”穆长萦说:“给我吧。”
钟纯很是放心煦王妃在,扶着太后回去休息,将这里给煦王妃。
穆长萦走进去,直接就看到莫念珠的双被两木棒板住用绸缎绑好不得回弯,绸缎在脚踝打上死结,这样即便莫念珠双手自由也无法解开,这就断了莫念珠想要自废双目的。
莫念珠眼眶通红,看着自己最讨厌的人过来看狼狈自己,明显就是来看笑话的。紧盯着来人,咬牙切齿:“柳扶月!你居然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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