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頭狠狠著孟夫人的腦門,吼道:“婉兒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孟員外痛心疾首,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別說是給阿魚一半孟府的家產做嫁妝,就算是全給,你們也沒資格說半個‘不’字!”
“若我當初在荒之年不是被孟老帶回孟府,你以為你們還有機會過上富庶的生活?怕是你娘親都不會嫁給我這個窮蛋!”
“這孟府的家產本就是阿魚的,孟老去世時我就答應了他要照顧好孟茵和的孩子,你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為!等我去見孟老時怎麽有臉給他代!”
他的這番話說完,歲南魚很是詫異。
舅舅和沒有緣關係……
孟婉兒和孟一薇的表也很是意外,顯然們也是才知道。
“來人!”孟員外大喝一聲,“拿筆墨紙硯來!”
“老爺!”孟夫人臉都白了,忙不迭抱著他的連連認錯,“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你錯了何止這一次!”
孟員外也沒給懺悔的機會,抄起紙筆就要寫休書。
“爹爹!”
孟婉兒也慌了。
這一紙休書下來,那這個孟府嫡的份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孟茵連忙出來阻止:“長兄,莫要衝。”
“舅舅。”歲南魚釋懷一笑,“阿魚不希您晚年孤苦無依,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更何況,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孟夫人解答。”
孟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點頭,“你問什麽我都老實代!”
“藥你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我在後門一個藥販那裏買來的,說是有男愉之用。”
“藥販長什麽樣子?”
孟夫人仔細回想,應道:“我沒仔細看,他帶著鬥篷,聽聲音大概是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
歲南魚和隋對視了一眼,這信息還是有些模糊。
“你還有別的印象嗎?”
孟夫人搖了搖頭。
梁瑾悠悠站起來,驀然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上有藥的?”
“是府中一個小廝告訴我的,我一開始也很奇怪,這小廝怎麽知道我要那種東西。”
梁瑾從包袱裏掏出一個頭顱,大大方方地亮在他們麵前。
“是他嗎?”
“啊——”
一眾人驚一聲。
饒是歲南魚,也被梁瑾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
“是是是!”
孟夫人慌忙躲開,不敢再看一眼。
梁瑾朝隋和歲南魚說道:“看來我們得盡快去京都,用寒玉扳指測出那個人,再耽誤下去,寒幫的人怕是要滲進上赫國了。”
隋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
歲南魚走到梁瑾麵前,麵猶豫。
“阿魚是有什麽要和我說的麽?”
梁瑾看出來了,從他一來,歲南魚每次看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有一些話要和你說,這裏不方便,我們出去吧。”
梁瑾不解地盯著,見隋第一次這麽大方地讓他們二人獨,他更疑了。
兩人來到閑庭。
歲南魚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
“梁瑾,還記得我之前答應你的嗎?我說過,我找到寒玉扳指後會穿越到梁府滅門那天,救你的家人。”
聞言,梁瑾的眸一亮。
歲南魚看出來了他神中的驚喜與期待,在他發問之前,率先說道:“對不起,我沒能救下他們。”
梁瑾眸中的亮幾乎是一瞬間又熄滅了。
他苦一笑,“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那……”
他抬起眸子,麵凝重,“看見誰是殺人兇手了嗎?”
歲南魚攥著拳頭,抿著。
知道梁瑾會問這個,也最怕他會問這個。
“看見了。”
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猝然!
梁瑾一個箭步衝到麵前,住的肩膀,迫切地問道:“是誰?!是誰殺了他們!”
他的眸底一片紅,額角筋脈虯結,忍了十多年的仇恨,讓他在每一次提及梁府滅門時都幾近崩潰。
歲南魚不知道告訴他真相後他會是什麽表,但是一定會比現在瘋狂百倍。
艱難地咽了咽幹的嚨。
“是山賊。”
歲南魚還是說謊了。
真的不忍心就這麽摧毀讓他堅持活下去的信仰。
也許,善意的謊言是能給的最好的代。m.X520xs.Com
“我看見了,是山賊衝進去追殺一個黑人,因為沒有找到黑人,便對梁府痛下殺手,發泄仇恨。”
梁瑾狠狠擰著眉頭,顯然還是有些不信。
“那我小時候看到的圖騰怎麽解釋?那隻有攝政王府的人才有!”
“圖騰是那個黑人上的,山賊殘殺你的家人,迫黑人現,他們糾纏廝打的時候,你恰好撞見,看到了那個圖騰。”
歲南魚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半點也不敢含糊,生怕他不信。
“阿隋在大燕也說過,攝政王府的圖騰是十年前才刺上的,是在梁府被滅門之後的好幾年,那個黑人是護送我和阿隋來江南的侍衛,恰好寒玉扳指發出白時,他和我一起穿越過去的,所以你才會看到本該幾年後才存在的圖騰。”
歲南魚出自己包著紗布的兩隻手。
“你應該比我清楚,寒玉扳指啟的訣,我手上的傷口就是滴啟時留下的。”
歲南魚怕他不信,又說道:“還記得你小時候,突然出現在梁府柴房的蒙麵人嗎?”
“那個人是你?”梁瑾很是詫異。
“對,是我,你當時對我可兇了。”歲南魚失笑,掩蓋自己的心虛。
梁瑾垂下眸子,顯然已經有八分相信的話了。
歲南魚趁熱打鐵,想要釋解他心底的仇恨。
“梁瑾,斯人已逝,那幫山賊也被和我一同穿越過去的侍衛斬殺,仇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下仇恨,好好和茵茵活著。”
隻希自己的這些謊話能讓他釋懷。
有些真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當初他的所作所為,也是走火魔失了控,並非他的本意。
須臾,梁瑾微微一笑:“阿魚,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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