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南魚這才恍然。
原來隋早就猜到黑人是段殤了。
“阿隋要做什麽?”
“自然是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你放心吧,段殤不是他的對手。”
“不行!”歲南魚還是不放心,“阿隋大的傷還沒有痊愈。”
倏地!
砰地一聲——
一道人影猛地撞在門上,從屋裏彈而出。
北師棠和梁瑾不約而同地護著歲南魚躲閃開,這才沒讓木屑碎片紮到上。
“呃!噗——”
倒在地上的段殤傷頗重,裏的像是止不住一般,噴湧而出。
灰塵木屑漫天飛舞,隋幽幽地從裏麵走出來。
他本就冷凜然的麵孔,這會兒平添了幾分邪氣和戾。
玄的袍將他整個人襯得寒冽異常,像是從地府裏走出來的鬼厲一般。
他上殺氣彌漫,看段殤的眼神恨不得將他五馬分。
段殤苦一笑,放棄了抵抗。
“甘拜下風,王爺要殺便殺吧,屬下無話可說。”
隋死死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歲南魚知道,他心裏撕心裂肺的疼痛,半點不比段殤上的。
慌忙跑過去,抱住他。
“阿隋……”
北師棠和梁瑾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用鐵鎖將段殤捆綁了起來。
待他們離開後,隋像被盡了全的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歲南魚上。
他摟著,腔起伏得厲害。
歲南魚知道,他哭了。
沒有打擾他,讓他盡發泄著。
不知過了多久,隋也疲乏了,歲南魚扶著他躺在太師椅上。
乖巧的小小像是看出來了爹爹心不好,拿著小書坐在旁邊給他講故事。
歲南魚輕輕將門帶上,北師棠這時過來。
“阿魚,攝政王回王府後將沾有藥的筷子給我,我查出藥的來曆了。”
聞言,歲南魚眸一亮,忙不迭問道:“從哪兒來的?”
他放低了聲音:“阿魚還記得蘭心吧?”
歲南魚疑地皺起眉頭,怎麽突然提起蘭心?
“十年前,京都發了一場幹案,從幹裏提取出來的汞毒的毒很是猛烈,在此之前,蘭心也曾給攝政王府提供過一批藥,正是汞毒的原型。”
歲南魚的瞳孔放大,明白了他要說什麽。
“你是說,那個怪異的藥,是汞毒?”
“可以說十有八九了,但是,是經汞毒重新淬煉過的,毒降低了不,但是殺傷力驚人,之前的汞毒隻會讓中毒者自殘,經淬煉後的毒可致人神失控,走火魔,若是會功夫的,破壞力甚至可以翻倍,殺紅了眼也是六親不認的。”
歲南魚的眉頭逐漸擰。
原來在那麽早以前,段殤就已經開始有小作了。
“這事待阿隋心好了再與他說吧,可有從段殤上搜出剩餘的藥?”
北師棠搖了搖頭。
“他上什麽也沒有,也不願意代東西藏在了哪兒。”
歲南魚沉沉地歎了口氣。
相信,段殤是對隋有愧疚的,不然方才也不會一心求死。
隻是他更忠誠於寒幫部落罷了。
“阿魚姐姐!”茵茵雀躍地跑過來,又朝北師棠禮貌福。
“阿魚姐姐,段大人呢?我給他做好了腕帶,想讓他試試。”
歲南魚和北師棠麵麵相覷,麵有些為難。
“茵茵,段殤還在鬼牢忙,這段時間應該是分乏,不如你給我,我幫你轉給他。”
“好哇。”
茵茵笑顰如花。
這樣璀璨的笑容,讓歲南魚揪心得很。
“茵茵,這段時間要麻煩你和小玉多照顧陳星了。”
“阿魚姐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陳大人的。”
朝兩人行了個禮,便雀躍地離開了,步子輕快,看得出來非常開心。
歲南魚握著腕帶,心裏五味雜陳。
天妒有人,陳星和柳璃是這樣,茵茵和段殤亦是如此。
更何況十年前對梁瑾下藥的人正是段殤,細細算下來,梁府滅門之事,段殤難辭其咎。
這可是滅門之仇啊……
北師棠輕輕拍了拍的後背。
“事在人,謀事在天,你已經盡力了,這是他們之間的冤孽。”
“段殤的事,不要聲張出去。”
“好。”
兩人一起來到鬼牢。
歲南魚站在牢籠外,看著眨眼間就憔悴滄桑的段殤,心下歎息。
“淪落至此,你可有後悔?”
段殤聞聲抬眸,滿是的瞳孔裏像有一條被囚的靈魂。
他苦冷笑,聲音逐漸放肆。
在冷的鬼牢裏,像是鬼號一般。
“是我自作自,但是我不後悔。”
“真是大義凜然,真是忠心耿耿,你把阿隋待你的真心置於何!”喵喵尒説
歲南魚氣竭,真是恨不得扇他兩耳讓他清醒清醒。
他垂頭喪氣,低垂著眸。
“我辜負了王爺,背叛了他,自作孽,給我個痛快吧,我拿命還他。”
歲南魚抄起地上的石子,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頓時劃破了一道傷口。
“你倒是看淡生死,被你折磨得痛不生的陳星你用什麽還!待你真心赤誠的茵茵你用什麽還!段殤,你真以為你死了就兩清了是嗎?!做夢!”
聞言,他暗淡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帶著痛楚。
“茵茵……”
“還不知道你就是暗地裏的畜生!”
段殤鬆了一口氣,“王妃,不要告訴茵茵。”
“我當然不會告訴,我怎麽能讓這麽好的姑娘為你難?我當初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斷然不會撮合你們的!”
歲南魚氣竭,看他的眼神又痛心又痛恨。
段殤抖著,不再說話。
歲南魚拿出腕帶,扔在他麵前。
“這是茵茵為你做的,你最好時時刻刻都看著這個東西,看看你對得起嗎!”
說罷,擰氣衝衝地離開了。
段殤抖著手,撿起腕帶,放在邊泣不聲。
歲南魚出來後,一路上沉默不語。
北師棠說道:“阿魚,寒幫部落的事沒有解決,這件事就還沒結束,你要振作起來。”
吐了一口氣:“我隻是慨,是人非。”
他們並肩離開後。
殊不知,後的不遠,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的背影,發出一聲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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