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兩人的解釋,秦落煙也是怔了怔,傅子墨給的葯果然不同凡響,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有這麼好的效果。
當即從懷中拿出了小瓷瓶,將剩下來的葯遞給了二丫,「這是傅子墨給的,你拿去敷吧,孩子臉上留了疤不好看,將來我們二丫還要嫁個好人家的。」
秦落煙的笑容在暈黃的燭下點點燦爛,雖然二丫知道那葯究竟值多錢,可是看這葯的效果和原本的主人傅子墨,就知道,這葯絕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我,我只是個丫鬟,人命賤,這葯太金貴了,我不能用。」二丫搖手拒絕。
秦落煙的手僵在空中,整個人似乎被「人命賤」四個字刺痛,「胡說!葯再金貴能有人重要?拿去,否則我就真的生氣了!」
二丫怯生生的盯著秦落煙,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直到確定秦落煙不是開玩笑,才將葯接了過來。
「這才乖嘛,什麼是都比不上人重要。好了,趕來吃飯吧,對了,翼生呢?」秦落煙看了一圈沒看見翼生,忍不住問。
二丫者才回過神,「我這就去,他在房間里呢。」
「整天躲在房間里做什麼?這個習慣以後得給他改改,男孩子還是要一些才好。」秦落煙一邊說,又一邊招呼著李龍坐下吃飯。
李龍捧著碗,言又止,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埋頭吃飯。早些時候,二丫曾告訴過他,翼生也害怕聽見被欺負的聲音,所以每次被欺負的時候,翼生就會躲到房間里去。李龍琢磨了一陣,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要讓秦落煙知道得好。
二丫很快帶來了翼生,晚飯正式開始,只是幾人都有些沉默,除了秦落煙故作輕鬆的不時候講幾個笑話,幾人附和著笑幾聲以外,竟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很多年以後,在一個浪洶湧的海邊,趁著落日的餘暉,翼生坐在沙灘上對旁裹著紗巾的秦落煙說,每次被欺負以後,他都想告訴,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看著笑,比看哭還難。
用一場刻意的挨揍,秦落煙替自己爭取到了半年的時間,所以第二天一早,秦落煙就二丫開始收拾行禮,準備儘快帶著介紹信去天機閣。
臨走之前,還有一件未完的事就是翼生拜師傅的事,正想出門去找金木,想問一問他進展。
翼生原本不打算告訴,見要去找金木,這才不得已將金木昨日說的話告訴了。
「所以我不想去拜師了。」翼生低埋著頭,小手扯著秦落煙的袖子。
老實說,秦落煙聽見金木開出這個條件的時候有點兒吃驚,不過很快又覺得似乎也是理之中,翼生到底是個孩子,很多想法自然不難從他的眼中看清。
手了翼生的頭,「翼生,哪怕你將來學歸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去對付傅子墨!」
「嗯?」翼生有些聽不懂。
秦落煙拉著翼生來到長廊的木欄桿上坐下,「我不希你是靠仇恨而活下去,你忘了,我給你取名字為翼生,我是想你帶著希活下去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不需要你為我對付傅子墨,你拜師學藝,應該是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明白嗎?」
翼生搖搖頭,似懂非懂。
秦落煙嘆了一口氣,又道:「總之,我是希你答應金木的條件,然後去拜師學藝的。至於將來,我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怎麼有臉還活下去?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麼?」
「如果姐姐讓我去,我就去。」他不需要完全理解的問,他只需要完全信任就好。
秦落煙點點頭,「那好,等我們離開之後,你就去找金木統領,跟著他去拜師吧。」
「好。我聽姐姐的話。」翼生乖巧的回握的手,有不舍的道:「你們……今天就要走嗎?」
秦落煙知道他捨不得,又何嘗捨得,「嗯,傅子墨只給了我半年時間,所以我不能浪費了。而且,我不早些走,難不看著那個他準備迎娶王妃嗎?」
雖然不他,可是,到底是這輩子第一個男人,就這樣被他放棄,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呢。
「走了也好,眼不見為凈。」翼生難得的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秦落煙一陣詫異,不過隨即又寵溺的了他的頭,「你這小子,說話倒是直接。」
翼生沒有說話,只是直愣愣的盯著的臉,似乎想將的一顰一笑都刻在記憶的最深。
秦落煙一行人本來就多行禮,所以收拾起來也很快,沒有帶李龍走,李龍是李家現在唯一的支撐,他若是走了,秦落煙擔心李家媳婦接不了,所以儘管李龍強烈要求,秦落煙還是將他留了下來。
李龍是拗不過秦落煙的,所以只能帶著李家媳婦和虎兒一起將秦落煙送到了城門口。
「秦姑娘,你可要早些回來,等你回來,嫂子給你做好吃的。」李家媳婦也捨不得,忍不住抹著眼淚。
秦落煙點點頭,又對李龍吩咐道:「好好照顧你娘,我在院子的大榕樹下留了點兒銀子,回頭你去取了,拿著銀子找個教書先生教你和虎兒認字。」
「姑娘……」李龍頭一陣哽咽,沒想到竟然想得如此周全,知道太不會接的銀子,竟然用了這樣的方式。
「不用說了,天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秦落煙淡淡一笑,對李家媳婦幾人福了福子就轉走了。
二丫也搖手道別然後跟了上去,許是轉的時候太著急,腳步踉蹌險些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馬車。
「哪裡來的丫頭,不想活了嗎?滾開!」駕車的是個半百的老頭兒,拉著韁繩對二丫罵罵咧咧。
「是你險些撞了人,你還有理了?」二丫不服氣,也嗆聲回去。
秦落煙正要上前,突然看清了那個趕車的老者,眉頭一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將形藏在了人群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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