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眾人離開後,陌桑獨自走到石階前。
石階前麵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前麵圍著不正在闖第一卡的人,這些人正在猶豫不決中。
桌子後麵坐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先生,老先生正一派悠然地看著書,仿佛眼前的事完全與他無產在,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這位老先生便是登高文會第一關的守關者,負責監督第一關的闖關況。
陌桑走過去,淡淡道:“老先生,陌桑前來闖關。”
注意,是闖關,不是卡。
老先生卻頭也不抬,隨手往左邊一指:“第一卡的題目在那邊小屋,你進去答題吧。”
態度很不耐煩,陌桑也不跟他計較,說一聲謝謝便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那裏果然有一間小小的木屋。
陌桑拋下眾人走到小木屋前,凝神一聽,能聽到裏麵有極輕微的呼吸聲,抬手輕輕敲了三下門,就聽到一把蒼老的聲音道:“進來吧。”
推門走進屋後,陌桑發現裏麵跟外麵一樣是一桌一椅,以及一名須發皆白的老先生,隻不過老先生頭頂上麵還懸著一吊繩,不知道有何用。
雖然這些人都沒有表明份,不過能在這裏坐守聚華峰一卡的人,其背後的份必然不凡。
陌桑也不敢怠慢,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見禮:“陌桑見過老先生。”隻報名字不報份,也是闖關的規矩之一。
闖關者隻有闖過第一卡的題目,才能獲得繼續登山的令牌,不然就隻能就此打道回府,無緣今年的登高文會。
老先生抬起頭,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細細打量陌桑一眼,巍巍地拿出一塊帶字的白布道:“這是題目,時間是三十息,想到答案後,把答案寫在竹簡上麵,給老夫過目即可。”
陌桑沒有用手白布,而是就著老先生的手看一眼題目。
比一本書不了多白布上麵,隻寫著七個字——淚、滴、清、瀾、流、滿、海,就再也沒有其他提示。
陌桑看著題目,眼中閃過一疑
這七個字到底代表什麽?
到底要回答什麽問題?
暫時想不明白題目,陌桑隻好在心時默念著這七個字。
直到第三遍時才驀然發現,七個字竟然是一句話,念法是前四個字相連,後三個字相連。
淚滴清瀾流滿海,從字麵的意思是淚水滴清瀾江流滿大海。
這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句子,看字麵就能想象到那流淚的畫麵,隻是單一句還足以把悲傷寫盡。
莫非是要補充上一句,把悲傷絕的意境補充完整。
淚滴清瀾流滿海,七個字的偏旁都是水,陌桑不由想前世一個至今沒有滿意答案的上聯——煙鎖池塘柳。
從字麵來看,這個上聯真的不難對,可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
五個字的偏旁卻分別是火、金、水、土、木,這上聯中含著五行之說,難倒古今無數的文人墨客。
再看眼前這個七個字,分明就是一個十分取巧的上聯。
原來這個題目是要寫出下聯。
猜到出題者的意圖,陌桑不由暗暗高興。
題意是猜出來了,可是這個對聯很不簡單,七個字全是同一偏旁,下聯自然也要中同一個偏旁的七個字,而且還必須能補充完整上聯的意境。
陌桑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前世無數的古籍從腦海中閃過,很快就有七個字組合在一起。
從筆架上挑出一支筆,沾上墨後寫上七個字,把竹簡送到老先生麵前:“老先生,陌桑已經答出題目。”
老先生極不願地放下書,接過陌桑的竹簡一看,整個人猛地從椅子中站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陌桑,那目就像是在看怪一樣。
隻見竹簡上麵寫著七個字——嗟、歎、嚎、啕、哽、咽,。
意境從淺到深,開始隻是從嗟乎歎息,悲從心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到最後已經哭不出來,隻有哽咽,畫麵躍然於紙,看著都不由想流淚。
“善。”
老先生一拍桌子,大一聲,捋著胡子道:“對得好,對得妙,大善。”
看到老先生如此激,陌桑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這個一把年紀的老頭子,還這麽容易激,小心管破裂。
老先生抬起頭,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陌桑一番,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塊兩指寬的銅牌道:“你帶著它去闖第二卡吧。”
“通過了。”陌桑心中一喜。
“是過了。”老先生爽快道。
陌桑連忙雙手接過銅牌,謝過老先生就匆匆走出小木屋。
砰!砰!砰!
剛合上門,三聲震耳聾的鍾聲響起。
陌桑一時沒有防著,嚇得尖一聲,兩手捂著耳朵中蹲在地上。
鍾聲停止後,耳朵還嗡嗡過不停,不由埋怨:“誰這麽缺德,無緣無故敲鍾,耳朵都差點震聾了。”
剛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原來對很不屑的守關老先生,老臉上堆滿笑容,飛快朝小木屋這邊奔跑過來。
他那利落穩健的腳步,一點也不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咻一下從邊衝過,呼一下拉開小木屋的門,砰一聲合上門。
陌桑無奈地翻一下白眼,著手中的銅牌,左右看了看後,往第二卡的方向走,卻不知道此時此刻,整座聚華峰已經如炸開的熱鍋。
山中,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興的表,恨不得衝過去一探究竟。
“鍾聲連響三下,有人滿分通卡。”
剛走了三之一路的也是一臉興,對宮憫道:“到底是誰,居然滿分通卡。”
通卡的題目往往不止是有一種答案,和一種解決方法,守卡人據答案好壞分為三級,鍾聲一響為一分,連響三下就是三分,即滿分通卡。
宮憫沉默一下淡淡道:“從鍾聲傳來的速度看,是有人在第一卡拿了滿分。”
“是陌桑嗎?”問。
以那個丫頭的能力,滿分通卡是極有可能的。
“尚不知道。”
宮憫眼中閃過一狡黠,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山下那些還沒開始闖關的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小木屋的方向,居然有人滿分通卡。
隻是眾人隻顧看到兩位老先生激地在一起流的畫麵,卻沒有看到一道曼妙的背影,已經若無其事走進第二卡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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