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宮憫、院長隨著使者來到中洲最大的一座浮島,也是天下人仰的聖殿所在,天下人無不以能走進聖殿為榮。
他們再次走出浮島時已經是深夜時分,看著靜謐的街道,陌桑眼裏出一淺淺暖暖的笑意道:“今晚上一定很有意思,想著便無法睡。夫君,我們不如隨便走走。”
宮憫沒有馬上答應,在殿的經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如今夢醒了終於又回到現實裏。
抬手攏好披風的領子,順勢捧著的小臉,俯看著的眼睛道:“夜裏風大,小心著涼……桑兒,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冷靜冷靜。”
兩人牽著手默默走在無人的大街上。
走了不知道多長一段路,宮憫突然停下腳步,猛一下把陌桑抱在懷裏,力氣大得幾乎要把碎。
聖殿裏麵的世界,顛覆了他的認知,他無從適應,而卻很淡然、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不喜歡這種覺。
陌桑抬手著他的臉道:“夫君,無論聖殿裏麵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都跟我們倆沒有任何關係,天下大比結束,我們就一起兌現當年的約定,我不想再理會人世間的紛擾,隻想找十裏竹林,守你還有兒在一起過日子,別的我都不管。”
聖殿裏麵有著高於這個世界,以及自己原來那個世界文明,可是這並影響他們當初的約定,那些事本就跟他們沒有關係。
宮憫在安下漸漸放鬆,依然抱著陌桑,著耳邊道:“抱歉,是我多心了。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知道的東西太,生怕有一天會因為這些未知的東西失去你。”
陌桑反過來地抱著宮憫,聲道:“夫君,天下那麽大,宇宙蒼穹浩瀚無邊,我們未知的事還有很多很多,可是這跟我們要在一起沒關係。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來,需要舉起手臂的人也不是我們。”
“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
陌桑肯定地回答,倚在他懷裏小聲道:“因為我也不想失去你,永遠都不想。”
值得慶幸的是,聖殿掌握著很高的文明,可是他們並不妄圖用那些手段控製天下,更知道要遵循這個世界發展規律。
宮憫心中的迷茫被撥開,看著陌桑明亮的眼睛道:“你說得對,無論天下將來會如何,都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隻要在一起就好。不過……”
宮憫的氣息一沉,冷冷道:“眼下好像有人不太樂意看到我們好。”
把陌桑拉到後,冷冷看著緩緩靠近的人影道:“你們還是手了,不過就憑你們也想拿下我們,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宮憫和陌桑一眼就認出來人,是白天見過的聖焰大陸隊伍裏的員,想不到他們膽子這麽大,公然在大街上對他們出手,還毫不掩飾份,顯然是不介意份暴。
“兩位還真是恩,可惜在下不得不打斷你們。”
來人說著一口流利的風擎大陸的話,目在陌桑臉上移,仿佛下一秒就會出手扯下那薄薄布料。
陌桑厭惡地皺一下眉頭,宮憫麵也沉下,就聽到那人道:“在下知道你們武學修為不凡,手段不凡,自然不會傻到僅憑武功對付你們,我們用……”
用字剛出口,就的到一陣慘聲響起。
那人頓時愣住,就的到陌桑冷冷一笑道:“你們是來殺人,還那麽多廢話,我看你們是來送死吧。”
陌桑在說話間,廣袖又是一拂,一下子掃飛十幾個人,倒在地上爬不起,冷哼一聲道:“想用毒是嗎?我就讓你們嚐嚐毒藥的滋味。”
玉掌往前一推,一陣風從來人上吹過。
那人覺到後馬上大聲道:“你敢在中洲殺人,聖殿若知道不會放你們。”
陌桑冷哼一聲道:“天下地下,就沒有我陌桑不敢的,今晚就算把你們殺了,他們也不敢我怎樣,況且……沒人會知道你們都死了,他們最多以為你們害怕被揭穿丟臉,提前離開中洲。”森然的語氣那人骨悚然。
“你是什麽意思?”
“本郡主的意思是,你們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看著陌桑譏諷的表,那人麵驟然大變,馬上對其他人道:“糟糕,我們被算計了,快撤退。”
宮憫冷哼一聲道:“現在才想走,晚了。統統都給我留下來。”習慣收斂的息瞬間外放,就像一座大山從這些人上碾過去,皮、管瞬間破裂,暴而亡,獨獨留下那人還活著。
眼睜睜看著同伴紛紛暴,化為一灘灘腥臭難聞的水泥,那人的麵如死人一樣灰白灰白的。
大概猜到陌桑和宮憫留下他不死的原因,那人馬上抬手拍向自己麵門。
陌桑馬上出手,淩空封住他的要,冷刀把道:“不把知道的東西吐出來,想死,沒那麽容易。”
宮憫走上前,在那人上索一番,找到一塊小小的玉片,上麵寫著“瞿讕”三個字,笑道:“原來是聖焰學院院長府上的公子,難怪敢指揮同來參加大比的員。隻是,他老人家怎麽舍得讓你送來死。”
“我祖父沒有來,他不知道此事,不過你既然知道我份,就知道我能為你們換來什麽。”
瞿讕麵上假裝鎮定,他是奉副院長之命,前來攔殺進聖殿的人,再嫁禍給聖殿,讓風擎大陸跟中洲幹起來,他們就等著坐漁人之利,想不到陌桑會百無忌,居然敢在大街上殺掉他們。
陌桑聽到後,取出一個小瓶子,把裏麵的東西倒在上。
幾十灘泥馬上發出一陣嗞嗞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化為一灘灘臭水,明天人們起來,頂多以為是有人隨方便。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瞿讕眼皮子一直跳,心也張得要跳出口。
宮憫一直盯著他,譏諷問:“怎麽,派你們來暗殺我們的人,沒有告訴你們查清楚我們的手段嗎?”
目落在陌桑,笑意道:“我的妻子容華郡主,就是一人坑死你們,最後一次派到風擎大陸的幾萬人,據說其中還有很多大宗師級的高手,你想不想領教一下折磨人的手段。”
“你……”
瞿讕震驚地看著陌桑。
陌桑白一眼宮憫道:“夫君,別嚇壞人瞿公子,一會兒還有話要問他呢。”
宮憫看一眼瞿讕,神地笑笑道:“桑兒,不如請瞿公子到我們的占船,大家坐下來邊喝茶邊聊天。”
“你們……”
“好呀。”
宮憫見陌桑不反應,不容瞿讕質疑,拎起他就往最近的友碼頭走。
陌桑隨其他,一路上施展輕功,也不知道是夜深的原因,中洲的夜很安靜,仿佛所有人都進夢鄉似的。
疑了一瞬間,想到中洲是個沒有紛爭的時間,高度文明讓他們過得安逸的生活,完全不用防範窺盜匪之流,所以人們都睡得格外香甜也不是什麽異事。
兩人不過兩刻鍾就來到碼頭,看到停泊在碼頭的一艘艘戰船,陌桑才知道在特殊通道中,原來是用船來作通工。
“什麽人?”
剛落在船上,就聽到一聲悉的冷喝。
宮憫輕聲道:“是我,帶了個人來找你喝茶,快把你最好的茶拿出來吧。”
從船艙走出一道優雅的影,看著站在宮憫邊的陌桑時,麵上微微發怔,半晌後淡淡道:“海上風大,你不好,還是進來坐坐吧。”
陌桑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若初,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微微點一下頭走船艙。
若初看向宮憫,皺一下道:“你也真是奇葩,大晚上不睡覺,帶著你的人到跑,就不怕再次弄丟。”
宮憫把瞿讕往他腳步邊一扔,麵無表道:“沒什麽,擔心你一個人寂寞,給你找個伴,就讓他陪你打發這漫漫長夜,如何?”
若初垂眸瞟一眼,冷冷道:“來人,把他帶到底層。”
兩名暗衛上來把人帶走後,若初淡淡問:“他是什麽人,你想知道什麽事?”
宮憫漫不經心道:“聖焰大陸的人,今晚帶著人想殺我和桑兒,我猜他們計劃應該不止這些,就帶過來給你理。”
提到聖焰大陸,若初的麵馬上一沉,聖焰大陸的人盜他們果不說,還用風擎大陸的百姓作實驗,沒有上過蒼穹島,你永遠想象不到他們手段有多麽殘忍,白骨已經在附近堆一座島,他不會對聖焰大陸的手。
走進船艙,看到陌桑安靜地坐在桌子前。
宮憫想到今天沒有吃東西,走過去坐下道:“若初,你這裏有什麽吃的,我們今天都沒有用晚膳。”
陌桑打了個嗬欠道:“我倒不覺得,就是有些困,想睡一會兒。你們慢慢審問,問出結果了再醒我。”有他們在可以安心懶睡覺,不用事事親力親為。
“困了也要先吃點東西再睡,不然傷胃。”宮憫按下陌桑,看著清瘦的小臉,心疼道:“沒有我盯著,你從不好好吃飯,這兩年多在外麵,你是吃苦多過吃飯,瘦得臉上都掐不起。”為了證實他的話,故意手了陌桑的小臉。
“討厭。”
陌桑拍開宮憫的手,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
若初看一眼陌桑道:“新鮮飯菜來不及做,先吃幾塊點心頂著,還是你最喜歡的那家店。”回頭吩咐人去拿點心。
陌桑到有些意外,宮憫小聲勸道:“先吃些點心再睡,等你睡醒了就有新鮮魚粥吃,這裏的事一結束,我天天帶你出去吃好東西,非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不可。”
“太胖不好看,健康就行。”陌桑小聲抗議,一胖毀所有啊!
“說說而已,就你吃了不認賬的,我也不指能把你養小豬。”宮憫又了陌桑的小臉,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容老去材走樣。
點心送上來,宮憫盯著陌桑吃了好幾塊後才帶回房間。
炭爐送來後,宮憫從旁邊的箱子取出一套睡衫:“換上睡衫再睡,會睡得比較舒服和踏實。”
陌桑看到後,笑一下道:“夜裏恐怕不會太平,萬一發生什麽事,換服也是麻煩事,寬了外就好,就躺一會兒。”
“就算有事,也有我們在,不差那點時間。”宮憫不容分說,手要寬下陌桑的服。
“我自己來,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陌桑拗不過宮憫,連忙擋開他的手,一把奪過睡衫自己,躲到屏風後麵。
宮憫正要跟過去,陌桑出一個腦袋瞪他一眼:“你要是敢過來,我一腳把你踹到海裏喂魚。”
“你的還有哪我沒看過……”
“呼。”一隻鞋子砸過去,宮憫手接下,得意地笑出聲音。
換上睡衫後,陌桑鑽進厚暖的被窩裏,宮憫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陌桑驚訝地看著他。
“你自己睡,睡到天亮被窩也是冷的。”
宮憫理直氣壯道,霸道地把抱懷裏,低頭吻著的,再細細地吻的脖子上。
大約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宮憫也不敢再往下,隻是用是反複親吻、輕咬著陌桑潔白的脖子,在上麵留下一個個印記。
陌桑沒有阻止他,聞著悉的味道,隻覺得特別的安心,盡管今晚未必會平靜,依然很快便睡,均勻的呼吸聲說明是真的睡。
宮憫輕輕起,為掖好被子,放下簾子,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戰船最低層,若初泡好一壺茶,看到宮憫來了,也給他倒一杯:“還以為你會一直陪在桑兒邊。”
宮憫坐下,端起茶呷一口道:“桑兒這些日子孤在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而且我們能解決的事,不希再為此事奔波費神,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來理就行。”
“他怎麽樣,招沒?”
目在他們對麵的架子上,瞿讕被綁在上麵。
原本還算俊朗的麵容此時已經扭曲,顯然是承著極大的痛苦。
若初優雅地一笑,看著瞿讕痛苦的表道:“快了,上尺素這套專用來審訊的金針刺,連接過嚴格培養的殺手也經不住,何況是在溫室裏長大的公子哥。”
“你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瞿讕忍著痛怒回一句,在心裏安道:“爺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再一忍就好,忍忍就好。”
瞿讕一遍一遍地反複叮嚀自己,可是那種一陣接一陣,慢慢侵蝕他的意識,心裏話從口出卻不自知。
“瞿公子,明天還要參加天下大比,何苦呢?”宮憫聽到後,呷了一口茶,麵上沒有任何表,卻讓人覺得他很悠然。
“什麽天下大比,明天不會有天下大比,隻有一場可怕的腥撕殺,哈哈……”瞿讕口中忽然冒出幾句莫明奇妙的話,說完後就大聲地狂笑,隨後斷斷續續說了好些話。
宮憫和若初也不覺得奇怪,上尺素這刺法,開始是痛苦的,實際上是模糊對方的意識,到時候再審問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兩人把瞿讕無意識下說出的話一字不地記下來,再細細分析話裏的意思,兩人的麵也越來越沉重,到底是什麽事能影響到明天大比,眼下通知聖殿也不知是否來得及阻止。
“贏戈。”
宮憫輕喚一聲。
贏戈馬上從外麵走進來:“主子,有什麽吩咐。”
宮憫沉默一會兒才道:“你馬上拿我的印鑒去古府見書老,把況跟他說一遍,讓他通知聖殿。”
“是,主子。”
贏戈接過宮憫手上的印鑒,轉離開牢房。
瞿讕那邊已經快檢承不住,若初問宮憫道:“接下來的畫麵比較腥,宮院長還要留下來繼續觀賞嗎?”
宮憫無奈地放下茶不,淡淡道:“為了保持你在本院長心裏溫文爾雅、無無求、無塵無垢的形象,本院長出去,到甲板上麵吹風氣吧。”
若不是知道若初的份,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是手段殘酷的冷魔王,審訊犯人的手段連他都不敢直視。
若初不以為然,淡淡道:“你去外麵盯著也好,萬一聖焰大陸的人,想對各地的戰船手腳,你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見宮憫目比往日和,想來跟陌桑回來有關,若初揚起角笑道:“桑兒回來了,你最近的心應該不錯,或許還有心給別人提個醒,怎麽著也不能咱們獨自跟聖焰大陸鬥罷。”
“明白。”
宮憫走出牢房,先回房看一眼陌桑,見陌桑睡得還算沉穩才走到甲板上。
九洲八荒十七艘戰船,並行在海麵上,風擎大陸、聖焰大陸、坤靈大陸三艘恰好並列在一起。
想起了陌桑畫的天下地圖,覺九洲是一個很奇妙的排布。
天下有四海,每一海裏麵三洲兩荒,就好像是有一神的力量,把天下平均劃分四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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